美腿的誘惑 第十八章 詩性憂郁

作者 ︰ 白小慕

食堂門口貼了一張大大的彩色畫報,畫報上說火光樂隊要來表演,對于學生樂隊,凌雁白並不怎麼喜歡,不過那畢竟是在高中,現在大學了,他也想了解了解這些藝術生的藝術達到什麼層次了。

凌雁白近幾天與謝瑩瑩的關系有著突飛猛進的發展,謝瑩瑩很對凌雁白的胃口。

這個書呆子,除了和別人聊文學外,他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謝瑩瑩果然也是個才女,單從文采上來講,她還比他優勝一些呢。所以,兩人你一條短信,我一條短信的,盡是些華麗的詞句,彼此也互相加深了了解,凌雁白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狂喜著。

在學校的大禮堂里,早已經是擠滿了人,很多人沒有位子,只得站在後方,努力地伸長著脖子等待著火光樂隊的表演。

凌雁白早早地就去找了座位,還幫著謝瑩瑩霸住了一個,然後坐在位子上焦急地等她的到來。

火光樂隊已經開始在台上調音了,台下的學生們躁動著。

中秋過後,B城的天氣卻還是與夏天一般無異,坐著的人猛地扇著風,站著擠在一起的可就受苦了,只能有用手紙一遍一遍地擦著汗。

凌雁白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著謝瑩瑩的名字。

他喜悅地接通了,滿以為她正在大廳里找他呢,卻沒想到謝瑩瑩說有事不能來看演唱了。

凌雁白一陣失望,只好將空著的一個位置讓給了別人。

火光樂隊調了半天音,吊足了觀眾的胃味,這會兒總算是開始了。

一段客氣的開場白之後,又嘶吼一聲,頓時琴鼓齊鳴起來。

憑良心說,他們的音樂玩弄得還是相當有技巧的,可是一旦開口唱,尤其是一到高音區,那真是大煞風景了。

好在音器那麼多,又敲打得震天響,電吉他的更是刺人耳膜,而演唱者的聲音幾乎听不見,就算他在罵娘別人也听不出來了,那還管得了他跑沒跑調,高音區是不是變成鴨子嗓了。

凌雁白一直都不喜歡這總快節奏的音樂,除了旋律之外,他還找不到更多一點值得欣賞的地方。

或者,這種音樂很適合有歇斯底里癥的人的宣泄?

他不懂,心想也許也是自己真的不懂欣賞搖滾樂吧。

听了幾曲,他實在也听不下去了,只覺得沒有了超凡月兌俗的偉人的時代,人們活在渺小與卑微里而不自知。

一時有所感觸,便發短息給謝瑩瑩︰

諸葛武侯

空城樓頭迎司馬

瑤琴鏗鏘退魏兵

英雄去了

豪情何在

沒想到片刻之後,謝瑩瑩便回了他一條︰

梁氏紅玉

烽火陣前怒敵軍

戰鼓鐺鐺升士氣

美人煙飛

往事遲暮

凌雁白也不由得驚嘆謝瑩瑩的才華,比起自己那幾句來,的確是多了點兒靈氣。

他略一思索,又回了一條信息︰

浪淘盡

紅塵俗世幾多嬌

酒醒處

看今人舞亂青春

情歌唱遍

寂寞依然

懷著一種莫名的失落,凌雁白離開了禮堂,這時候,那擠在後面的一群人早已散去了,在座的人,也沒剩下多少。

藝術,藝術,這樣的藝術,究竟是苦難的藝術,還是藝術的苦難?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已經獨自走到了街上。

他很不喜歡逛大街,但是,行走淒迷的夜色中,他總有著特別的愛好。

一個城市的美,也許在夜里更能體現吧!

一個城市的美,總是和女人有關。

站立在街頭,他看到打扮得有幾份似地獄鬼卒的男子們,嘴里吐著煙霧,高聲喝罵著橫過大街,粗大的脖子上繞著些閃亮的金屬,和的乞丐褲及人字拖鞋互相調笑著遠去。

他也看到衣著暴露曲線誘人的女子,面無表情地大步流星而過。她們的冰冷的目光奇異地落在他這個與這個都市不怎麼相稱的書生的身上,然後一瞟,便瞟向無邊的夜,冰如霜,冷勝雪。

他又驚異地看到許多漂亮的轎車里總鑽出一個肚大如缸的半老頭子和一個輕盈高佻的妙齡女子,兩人親密地相擁著走入某個豪華的酒樓。他終于看到了笑,那些老頭子們春風得意的笑,和那些女子們滿足而妖艷的笑。

他佇立在有些淒迷而冰冷的街頭,仿佛感覺到整個城市無處不飛花,那遠古的詩情畫意,化作片片落紅,散落在都市里,被車水馬龍輾為塵埃。而他卻獨立于落紅中,孤寂在人海里。詩意的花朵已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一份暗香殘留。

他知道,在玖瑰花妖艷地招搖過市的城里,已沒有幾個人會去品味這份殘留的暗香了。

這天夜里,他作了一首詩,來記錄他這次落寞的感受。

《一縷遺失的風》

他是千年前一縷遺失的風

輕柔地拂過繁華的都市

穿梭的車流

洶涌的人潮

繁忙著繁忙的繁忙

他尋不著一個駐足沉思的人

張揚的現代文明

快節奏的時尚生活

疏遠了他的含蓄與淡泊

他是一縷穿越歷史煙雲的風

攜著古典的滄桑詩意

吹皺一個個寂寞的黃昏

繁華的都市

變幻的霓虹

掩住了古老的明月

他覓不到獨上高樓的墨客

不夜城的搖滾樂

舞台上下的嘶吼

淡漠了他的古老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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