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越是認清自己的感情,越是想逃避,好不容易開始接受,卻又听說仲夜要出征的消息。
她猶豫了下,嘆了嘆,說道︰「今夜……你不走了吧。」話音一落,仲夜便詫異的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仲夜藍眸中的驚訝與越歌眸中的不舍來回交替著,半刻之後,二人才各自調開目光。
越歌的邀請令仲夜差點忘記呼吸。他知道她總是淡定的,一種置身事外的超然,哪怕被激怒,也只是瞬間消散。她從來不會如此直接的表達著感情。至少仲夜是如此認為的。
她的邀請,仲夜當然不能拒絕,更何況他本就有意賴著不走。
仲夜點頭,淺笑了下,用戲謔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慌亂而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早些歇息,春苦短呢。」
話中之意,越歌怎麼能不明白。她愣了下,輕輕推開仲夜,臉頰漸漸浮上紅霞,語氣無奈並不太堅決地說道︰「讓你留下,只是叫你睡在榻上,你想到哪兒去了。」
越歌半推半就的樣子令仲夜心間微癢。他又重新拉過越歌,在她的臉龐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去歇息吧。」說完抱起越歌,進了里間。
春總是苦短的,二人此次總算體會到心靈合一,水**融的美妙之處。
沖刺的高峰,帶給仲夜釋放的快感,隨著微沉的低吼,他微喘著躺下。她的身體帶給他無限的yu望,要過之後似乎更讓他欲罷不能。
仲夜輕啄了下越歌粉色的臉頰,見她羞澀的垂眸,剛剛褪去的欲火又被挑弄起來。
這一夜,*不斷,嬌喘連連。
仲夜何時離開,越歌並不知道,當她醒來時,舞悅又已經來了。
她用過早膳之後,便讓舞悅去準備熱水。
仲夜的身體因為常年鍛煉的原因,耐力比常人要好。而昨夜他又超常的發揮,讓越歌著實有幾分吃不消。
她只知道,身體酸疼無力,似乎是運動量過大造成。想到這里,越歌的臉色就如熟透的隻果一般。
越歌泡在熱水里,覺得整個人似乎輕松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應該,她也不知道如此全身心的交給仲夜,會不會什麼都換不回來。
也許這場賭局還在繼續,而她便是注定會輸掉的那方。
她長嘆一聲,這場賭局的輸贏,不是一開始就沒有在乎麼?此時為什麼又偏偏會反復想起?越歌抬起手臂,上面滿是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跡。就算他是演戲,她已經陪著入了戲。她苦笑了下,決定不再去想那些太現實的事情。
仲夜每夜都到越歌那里過夜,每夜都會反復要上越歌幾次。越歌雖然身體酸疼無力,她也極力迎合著。
越歌看著仲夜要不夠的表情,她總在想,或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根本的區別。
然後,到了出征日子。
仲夜走,他的本意是不想吵醒越歌的。他見她在自己身邊總能睡得香甜無比,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滿足感。
他想悄悄的走,卻沒有如願。
越歌雖然累得想睡死了事,心中卻仍然掛記得一件大事。今天是仲夜要出征的日子,何時回來,還不知道。她只是想送送他,然後對他說一句話而已。
越歌似乎知道仲夜不會叫她,但她一反常態的十分驚醒。
仲夜剛一起身,越歌也醒了過來。
越歌拉起被褥遮住一絲不掛的身體,她也跟著坐了起來,輕輕地問道︰「這麼早,就要走了麼?」
正在穿衣的仲夜並沒留意到越歌也已醒來,听到聲音愣了一下,回頭看去,只覺得心中一癢,喉間微動了下,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來調整情緒後,才說道︰「嗯,要走了。你別起來了,昨夜不是累著了麼?」
仲夜的話讓越歌微嗔,她拿過衣衫快速穿好,便幫著仲夜穿衣梳洗,手上邊忙著,嘴上也邊說著︰「這一路你要小心,有時間就往家中寫信……還有,早點回……」後面的話沒在了仲夜的唇間。
如果可能,仲夜也不想帶兵出征。並非他貪生怕死,也並非他沒有那個能力,一切的原因都是緣自于越歌。她的嬌柔嫵媚,她的從容淡定,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印入了仲夜的腦海之中。因為家中的嬌妻,他實在不想離開,仲夜巴不得每時每刻都留在越歌身邊,與她纏。
總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吻過之後,二人也不得不暫時分別。
仲夜走時便把府中的一切又交給了越歌,並且囑咐越歌放心的去打理。
越歌听懂仲夜的話,他是為了彌補之前的事。
越歌笑著看仲夜離開,轉過身來卻帶著淡淡的寂寥。
如此一來,沒有仲夜的王府,似乎少了一些什麼。
半月之後,越歌收到仲夜的第一封書信。信中思念之意表達得毫不掩飾,就像仲夜愛恨分明的個性一般。信里還提到此次出征只是對地朝的一個警告,不日就能回京。
越歌將此信小心收起,無聊之時拿來讀讀。
仲夜出征後的一個月,越歌正在院中彈琴,音容突然來跑來,道︰「王妃,有客人到。」
越歌呆了一下,問道︰「何人?」
音容答道︰「回王妃,是蒼家的家主,蒼狼大人。」
蒼狼來,無非是想看看她的近況。自她嫁入王府之後,蒼狼每一次來,總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此次仲夜不在,他又一次來,越歌一時拿不定要不要見。
他畢竟是她兒時玩伴,畢竟一起經過了那兩小無猜的年代,若是真要與他劃清界限,越歌卻怎麼也做不出來。
她想了想,終還是同意見一見蒼狼。
一年多不見,再見卻覺他早已月兌去稚氣,舉止成熟得有幾分陌生。越歌坐在廳堂之中,看著被音容引進來的蒼狼,心中若有感悟。
蒼狼一見越歌,便立馬笑著問道︰「歌兒,最近可好?」
平常的關心之語,讓越歌仿佛看到曾經的蒼狼。
她同樣笑起答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