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刀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凌家,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夠亂,但是人要是一旦倒了霉,喝口涼水都會被噎死,她剛一進門,一眼就望見凌飛,他悠閑地坐在靠窗子的茶幾旁,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報紙,傍晚的陽光透過寬敞的落地窗子,灑了他一身,溫柔而又愜意。她心里太亂,不想見他,低著頭上了樓,但是這一切又怎能逃得過他機警的眼楮,她的慌亂,她的心碎,她已哭腫的眼楮和滿臉的淚痕早已收入他的眼中,他的薄唇微揚,目光又落回到手中的報紙上。
她上了樓,把門關緊,徑直去了浴室,她把水調的很熱,水從花灑中傾斜下來,灑在了她的皮膚上,熱熱的感覺,水能沖走她滿臉的淚痕,卻沖不去她滿心的憂傷。
洗完澡,她重又穿好衣服,她無助的把自己扔在床上,臉深深的埋在枕頭里,淚又流了出來,但是淡淡的薄荷香味讓她惱怒,她一下子把枕頭扔下了床。沒有人來叫她吃晚飯,她也不想去見任何人,她已心煩意亂,再無旁心去和凌飛斗了,她真的希望吃完飯後他能馬上滾到隨便哪個女人的床上去,滾得越遠越好,甚至開車被撞死才好,雖然這種想法有些惡毒,但她的心里實在太煩,已經顧不了許多了,不管怎樣,只要今晚他別來招惹自己就行,今晚他要是敢來,她非得把他踹倒床下去不可。
門輕輕的開了,她不說話,他也不理她,他洗完澡出來,順手拾起地上的枕頭,放在床上,然後坐在了她身邊,伸手把床上的她攬在懷中,「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招惹我的凌太太。」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裝出來的嚴肅,尤其特意強調了凌太太這幾個字,讓她听上去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她推開他,趴在床上,憤憤的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重又把她抱回在懷里,修長的手指抬起她圓潤的下巴,玩味的看了她一會,搖著頭,略帶戲謔的說︰「我可憐的小貓,是不是偷腥不成反被人家打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
「小饞貓,說說看,沒準我這個情場老手能幫你分析一下失敗的原因,失敗乃成功之母嘛,不要氣餒呦。不過你也太笨了點兒,老公我可是從來就沒有失過手的呀,太給我丟人了。」
她真的要被他氣瘋了,他這種嘲諷的侮辱比打她一頓罵她一頓還要難受,她從來沒听說過有那個丈夫對妻子說過諸如切磋偷情之類的狗屁不如的話,即使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即便沒有半份的感情,他也不能這樣對她,侮辱她,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她大吼著說︰「我今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了你這個無賴。」
面對她的無理,他卻平靜的要死,不無遺憾的說︰「嗯,這倒是一句實話,不過小寶貝兒一招棋走錯滿盤皆輸,真遺憾,看來你這輩子是嫁不成鄭南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