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了一聲很不屑的甩開了他的手,「又騙人,彈琴可是件很高雅的一件事,不是流行歌曲,是不是個人只要嗓子好,臉皮厚,隨便吼兩嗓子就能成名成家的,我才不信呢。」
「是真的,我沒騙你,我媽媽說彈琴能培養男孩子的氣質,從小就逼我練琴,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鋼琴,記得那時候別的小朋友都在外邊玩,而我卻被關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練琴,我老想著溜出去玩,彈起琴來總是心不在焉的,老是出錯,為這個我沒少挨打,那個時候呀,我真是恨透了這鋼琴。」
她俏皮的搖著頭說︰「鄭大公子,俗話說的好,眼見為實,耳听為虛,你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呀,任你說破大天來我也不……相……信……」
他不說什麼,只是笑著起身,優雅的來到琴師身旁,說了句什麼,只見琴師笑著起了身,他坐在了鋼琴旁,頃刻間,柔美細膩的音符在他指尖流出,似是訴說他對她的愛戀與痴情,雖然她不懂音樂,但是她听的出,他彈得真的很好很好。
她回過頭去痴痴的望他,午後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典雅,這種超凡月兌俗的貴族氣質令人迷戀,讓人驚嘆。
她一直記得那天高雅絕倫的他和那優美的旋律,直到若干年後,當他已經消失在她的世界中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年他為她彈奏的那支曲子叫做《水邊的阿狄麗娜》,一支最為經典的愛情鋼琴曲,可是她卻再也找不回他,只能在一個又一個寂靜無人的深夜里,任熟悉的旋律在留聲機中傾瀉,任淚水在思念中流淌。
她專注的看著從他指縫中垂下的果皮,又細又長的,他手中削出來的果皮從來就都只會是一整根,從來都不會斷,于是她默默的在心中篤定,如果果皮不斷,他和她定能天長地久,如若果皮斷裂,他與她今生只會是天各一方,有緣無分。
她緊張的盯著他手中的隻果,心中默念著︰「不要斷,不要斷,千萬不要斷。」突然間,耳邊一聲清脆的響聲,南杰一個走神,手中的果皮徒然墜落,殷紅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果肉,她心下一沉,別過臉去,不敢去看,耳邊傳來同病房美國老太太抱歉的聲音︰「哎呀,真是對不起,嚇著了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連個水杯都拿不住,對不起。」
這時的她眼角卻墜了淚,也許,那斷裂的隻果皮就預示了她和南杰今生的緣分吧。
想著想著,她的眼楮潮了,踉蹌的爬下床,模出兩片感冒藥吃下,她想也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珍愛她了,她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愛著她的人會心痛,她不想讓他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