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早就料到她和他在一起中將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樣子,一時間,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只是低頭不語。
「小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雨桐一邊哭一邊說︰「關向東,你傻呀,事情都明擺著了,你還問什麼問。」懶
向東黑眸中凝滿了悲哀,緊握著她的手,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小雪,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告訴我,你和他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說呀,告訴我,你和凌飛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告訴我。」
她抬起紅腫的眼楮,「向東,你為什麼要這樣固執。」
他點頭,「我是固執,只是對你,只要你說了,我就會信。」
她哭著搖頭,「向東,別逼我,好嗎。」
她突然拉上他,推他出門,按了電梯,又推他進去,「向東,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個解釋。」
這時,電梯門合上了,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對雨桐,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樓梯口,倚著牆,無助的滑坐了下去,淚無聲無息的墜落,她本是誰都不去傷害,到頭來卻傷害了全部她愛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淡雅的薄荷香,熟悉的味道,她抬頭望去,望見他溫柔的星眸,她的淚又流了下來,她問︰「飛,我們錯了,對嗎。」蟲
他的眸中落滿了悲哀,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的,一遍一遍的說︰「不,寶貝,我們會在一起的,會的,相信我,相信自己。」他就這樣喃喃的低語,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對自己。
第二天,小雪離開了這里,她做了太久的寄居蟹,遇到危險,她總是喜歡縮回到自己的殼中,她知道自己應該勇敢的面對,應該決定,應該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退縮,習慣了放棄,走出她的殼,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她也知道,一旦走出,就是長久的一生。
她一個人去了機場,買了一張最近起飛的機票,帶著一顆凌亂的心離開了這里。
下了飛機,她攔了一輛出租,上了車,司機問她道︰「小姐,您去哪。」
她笑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您知道這里有什麼幽靜的去處嗎,帶我去就行。」
司機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
在停車時,已然到了一處幽靜的村莊,未沾染任何商業氣息的村子,像極了一處室外的桃園,小雪找了一處人家住下,每一天都靜靜的坐在小河邊,看那日出日落,和那滿天的星子。
這樣一連過了七天,一天,一位老女乃女乃坐在了她的身邊,她說︰「孩子,有心事,對嗎。」
她笑著點頭,「女乃女乃,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說著說著,她的眼楮紅了,淚在眼楮里打轉。
「女乃女乃,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是我們之間又隔了太多的東西,仿佛永遠也走不到路盡頭,我不知道改怎麼做,我不知道對于這段感情是應該繼續還是放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老女乃女乃嘆了口氣,「孩子,這世間之事,有舍才有得,只有舍去,才有得到,舍得舍得,你要學會舍。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也許,你以為放手會成全了大家,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以你的願望為轉移的,問問自己的心,它會告訴你的,孩子,回去吧。」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問自己的心,她知道,是做決定的時候了,她梳理著自己的感情,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鄭南杰,關向東,凌飛,究竟誰才是自己的最愛。
她一點一點的想,一點一點的回憶,竟然有些迷惘,她突然記起了《倚天屠龍記》中周芷若問張無忌的一句話,誰才是他的最愛,張無忌說︰「芷若,我對你一向敬重,對殷家表妹心生感激,對小昭是意存憐惜,但對趙姑娘卻是……卻是銘心刻骨的相愛。」
她又何嘗不是,今日,她才知道,這麼多年來自己對南杰一直是尊重,是兄長般的依戀,對著向東是感激,只有對著他,才是刻骨銘心的愛。
愛他,也許從見到他的第面就開始了,他眸子中的憂傷,令她心痛,她從來沒有想過走進他的世界,卻又不由自主的走入,她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卻總是為他駐足。
愛他,是的,愛他,只有對著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愛,五年了,整整五年,離離合合,牽牽絆絆的,整整的五年,五年的時光,終于讓她明白了什麼是愛,五年的時間,讓她知道了如何去愛,五年的彈指一揮間,令她知道了愛的無奈與艱辛,她愛他,不能再錯過他,她要走出她的殼,用盡全力去愛他,不管前路怎樣,她都要和他在一起,她不能錯過他,真的,不能。
曾經以為,自己離了他就會重新開始,曾經以為,時光可以慢慢的沖淡記憶的過往,曾經還以為,只要有人走近自己的生活,他的身影就會慢慢消失。
離開他的無數個夜晚,她都會憑欄仰望星空,對著天上靜默的星子訴說著思念,她也曾低頭,望向燈火闌珊的城市,只要輕輕一縱身,她就會灰飛煙滅,從此了無牽掛,心也不會再痛。
一次一次的沖動,但又一次一次的放棄,只是覺得冥冥中生命中有些割舍不掉的東西,那個時候她不懂的,今昔她才知道,自己割不斷,舍不下的是對著他的那份愛,自己之所以固執的留下,只是因為這世上還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