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有些發抖,拉上她,「走,上車,我帶你去找那個混蛋。」
她坐在地上,瘋了似的搖頭,尖叫︰「我不去,我不去,我不需要憐憫,求你,向東,不要逼我,求你。」
他跪坐在她面前,抱她入懷,她臉色蒼白,渾身濕漉漉的,抖得像一片風中的落葉,只是喃喃的說︰「他不要我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不要了……」懶
「相信我,小雪,他會要你的,會的,我會幫你找回他。」
她哭著搖頭說︰「不要,他不要,他要自由,這是我最後能給他的東西,求你,向東,不要去逼他,好嗎。」
「小雪,你真傻。」
她只是流著淚笑。
冰涼的秋雨淋在兩個身上,彼此抖得厲害,但是沒有她的心冷,良久,他說︰「小雪,我送你回家。」
他抱她起來,抱她上車,她如一只受傷的貓咪一樣蜷在車子里最陰暗的一角,悄悄的一個人舌忝傷口。
車子里的CD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愛到妥協,到頭來還是無解。綁著你不讓你飛,歷史不斷重演,我好累,愛到妥協,也無法將故事再重寫,你已下最後通牒我躲在我的世界……
所有改變,只為了進入你的世界,不自覺,愛到不敢冒險,愛到妥協,到頭來還是無解……她一遍一遍在心中重復,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放手,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蟲
他曾經的溫柔還是那麼真切,曾經的溫馨往事還歷歷在目,難道他對自己的一點一滴都是假,難道他費盡心機誘自己入網只是為了報復,報復自己年少時的無知與薄情嗎,難道,一直以來,他都如一只獵豹一樣靜默的守在那,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她一點一點的靠近他,等待著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之時,他再對著她發動致命一擊,然後他全身而退,走的干干淨淨,灑月兌淡然。
報復,是的,報復,好一個報復。
她歇斯底里的笑,默默的對他說︰「如若是這樣,凌飛,你做到了,在這場感情的博弈中,我已經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輸的的徹徹底底,再也沒有翻身之日,我真的好累,沒有能力再去愛了,今生,也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了。」
她疲憊的閉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良久才張開紅腫空洞的眸子,望著身邊的關向東說︰「向東,你還要我嗎。」
他一愣,點了點頭。
她微笑,「那好,我說過,你也答應過的,要是我嫁不出去,你就來娶我,現在,你娶我好嗎。」
他呆在了那里,慢慢的說︰「小雪,你不後悔嗎。」
她搖頭,「向東,走了那麼遠,我累了,只想結婚。」
他點頭,「好,小雪,我來娶你。」
「嗯,但是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想去游羅馬和雅典,好嗎。」
「我陪你。」
她笑著搖頭,「向東,我想自己去,靜一靜,好嗎。」
他點頭,「好,兩個月後,我們結婚。」
她沒有告訴向東為什麼她非要去羅馬和雅典,他亦沒有問她原因,她之所以非要去,只是因為他,他答應過她,要陪她去的,于是她空白著這兩個城,等著他,多少次,她從這兩個城市經過,她都沒有踏進一步,那時她對自己說︰「小雪,凌飛會和你一起的,你要等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要自己獨自走完這兩個城,一個人完成他和她的承諾。
她笑著別過頭去,望向那漫天的大雨,她覺得,和向東在一起應該是最好的結局,她不能再愛,他沒有力量再愛,她心里裝著凌飛,他心里藏著別的女人,兩個人誰都不可能愛上誰,誰都不怕傷害誰,她不會用整顆心對著他,他亦不會愛她,兩個人在一起,像是最好的朋友,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平平靜靜的過一生。
這種感覺只有他能給,南杰或是其他的人都不行,因為他們愛她,而她已把整顆心給了他,再也索不回,面對著南杰,她會內疚,而對著他,她不會。
她笑著默默的對自己說,這樣挺好,真的挺好……
兩天後,她約了他和雨桐,等她到了他和她常去的茶館時,他和雨桐早已等在了那。
她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移不動腳步,她知道,這一去,就是永遠的離別,從此,兩個人就再無關系。
她就那樣站在那望他著正在和雨桐說笑的他,靜靜的,近似于貪婪的望他,仿佛要把他永遠的收入眼中,永遠的封藏在記憶的最深處,在之後孤獨的歲月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憑吊,回憶。
「小姐,您要找人嗎。」一個溫文爾雅的侍者問她道。
她笑著點頭,「我要找的人已經來了。」
她走了過去,臉上依舊帶著笑,坐在了他和雨桐對面,笑著說︰「讓兩位久等了,路上堵車,來晚了,罰酒三杯。」她皺了皺眉,接著說︰「可惜這茶社沒有酒,那就以茶代酒吧。」說著,自斟自飲,連喝三杯。
她望著他說︰「嗨,凌飛,你這個人就是好福氣,這輩子能娶到雨桐真是幸運。不過咱們丑話可是說在前頭,我可告訴你了,雨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好好的,一心一意的對她,要是待她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