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歌,莫名的憂傷席上心頭,淚止不住的流,死了都要愛,不正是詮釋了他和她之間的愛情嗎,隱隱的知道了離別的日期,所以把每一天都當成末日來相愛,每一秒都當成一天來過,每一分當成一個月,每一天都變成了一年,只是不知道似這般的朝夕相處,上帝還肯給他們多長時間。懶
她拭去淚,苦澀的笑︰「情人節的,放這個歌,討厭,叫人傷心。」
他凝望著她,慢慢的俯下了頭,吻上了她的唇。
寒風中,他和她吻得溫柔而又眷戀,淡淡的傷感,透著絕望與不舍,兩個人就這樣吻著,引來了路人的駐足,每一個人都被他們所感動。
凌飛的身體越來越弱了,只是靠著鎮痛劑來維持,大多數的時候,他只是眷戀的凝望著她,她逗他說話,他只是望著她微笑,她知道,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懷孕的不適,對他滿心的擔憂,公司又有一大攤子事等著她,每一天她都覺得疲憊不堪,她真的好想撲到他懷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推掉所有的事情,只和他在一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甚至連流淚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他會傷心,會自責。
這一天,小雪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隱隱的听著他在臥室中講著電話,待她進去時,他已經掛了電話,他起身,牽著她的手,滿眼的欣喜,他望著她說︰「小雪,我要去一趟美國,也許要去很長時間。」蟲
「為什麼。」她急急的問。
「小雪,我的同學剛剛給我來電話了,他說他那里有治療我這種病的最新方法。」
「真的嗎,飛,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吧。」
「真的,但是只是技術還不太成熟,所以成功率……」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她知道他後半句話的意思,她抬起頭,望著他說︰「飛,我和你一起去好嗎。」
他搖搖頭,「小雪,這里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你,我一個人去就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要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的。」
她沒有再說什麼,她記得,他說小雪,如果有那麼一天,讓我一個人去面對,你和孩子在,我會走的不安穩。」
「飛,什麼時候走。」
「我已經定好了機票,後天的飛機。」
「這麼快。」
「嗯,那邊讓我馬上動身,說是盡快為我訂一份治療方案出來。」
「也好,早去早回。」
淚水在眸中轉動,她忙說︰「飛,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為你做點飯。」
她疾步走進廚房,淚水順著腮邊滑落,他走進來,悄悄在後邊環上她,「怎麼,又偷偷的哭鼻子了。」
「哪有,是辣椒太辣了。」
「飛,你回屋吧。」
「不,小雪,我想你,想孩子,我想在這看你,看著你這麼累,而我又無能為力,一點忙也幫不了你……」
她的手附上他的唇,「飛,不許說,我們是夫妻,所以要同甘共苦的對不對,你要快快好起來,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
他點頭,「小雪,我答應你,一定回來。」
她的眼楮又紅了,「飛,你等等。」
她快步進了屋子,搬出一張椅子,放在廚房,又墊上靠枕,「飛,你坐這,乖乖的。」
他望著她忙碌的身影,一切在她手中都是那麼的井井有條,尖尖的青椒,女敕女敕的青筍在她的手中只幾下就變成了細絲,下鍋,翻炒,一會就出了鍋。
擺好餐具,兩個人坐了下,最近他的食欲很不好,只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但是為了她,他還是強吃下了小半碗米飯,一大桌子的菜,幾乎都未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看,剩了這麼多。」
她笑著說︰「沒關系的,剩下的晚上吃好了。」
整整兩天,她都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彼此安靜的握著手,不說一個子,但是卻又知道彼此想說的所有。
晚上,她為他收拾東西,他說︰「老婆,別收拾了,帶那麼多的東西干什麼,怪累的,到那邊買就好。」
她只是低著頭整理,「這一走就是很長時間,我又不在你身邊,不放心,東西還是老的用著順手舒心。」
他的心一酸,不再說什麼。
第二天早晨,她親自開車送他,到了機場,他下了車,她跟了下來,還要送他,他笑著搖頭,「寶貝,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吧。」
她望著他,眼楮紅紅的,卻還是在微笑,她只是想把最美的自己留在他的記憶中。
風吹過來,吹散了她的發絲,他冰涼的手指把她的發絲挽于耳後,著她的面頰,輕輕的說︰「寶貝,你還記得你說要答應我三件事嗎。」
她點頭,「記得。」
「寶貝,答應我一定要幸福,要堅強,要勇敢的活下去,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我還沒有回來,就忘掉我,重新開始。」
她的喉嚨酸澀的厲害,說不出一個字,只是定定的望著他,半日,她才說︰「飛,我和孩子會等你的,美國干,要多喝水,自己照顧好自己,一年後,你要還給我一個健健康康的老公。」
他笑的很美麗,只是眼前的他有些模糊,他說︰「小雪,你走吧,不要再回頭,我看你。」
她點點頭,小指勾住他的小指,笑著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飛,我會記得你的,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