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幾雙狗眼!手賤扔掉了百萬寶!
這話的緣由,便是發生在襄樊市郊區一個居于漢江邊上鄉村里的故事。
這村里一位姓王的跛子,一頭喂了二十年的老黃牛,賣給了一家要拜酒席的,宰殺之後發現膽囊巨大如同足球一般。主刀的屠夫還以為是囊腫,第一時間將其與一些不要的濁物仍在一起打包了。隨後這一大包不要的牛碎,被附近一家面館老板收購去煉油,之後發現了這個腥味十足的膽囊,這老板也不認識這玩意,便直接用砍刀剁了,準備囊肉取了使用。
本來這事也算是完了,可是幾位圍觀宰牛的人,將這當成稀奇事,在酒席上說出來時,恰巧被邊上村里的老中醫听見,這老中醫在細問之後,頓時神色大變,慌忙讓人帶他去找這玩意。最後繞了一個彎後,找到了那個被誤以為是囊腫的東西,可惜已經成碎木,而且被倒進垃圾堆了。老中醫坐在垃圾堆里,老淚橫流,止不住的大聲哭嚎起來,從他的哭嚎聲中,周圍的人才知道那個足球大小的東西,便是一塊純天然的牛黃,而且很可能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大的一塊,價值百萬都不止。
受了這麼個刺激,老中醫氣的癱了,後來似乎被女兒帶離了村莊;面館老板成天賭博酗酒,不務正業,他老婆忍受不下去,帶著孩子走了;而那位主刀的屠夫,也似乎總想著會再撞上這種事情,在之後一次宰豬時崩場了,不小心一刀撂穿了自己月復部,烙下了個終身病根;至于那個王跛子最後如何了,浮生倒是不清楚……
這件事到最後,各個版本都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越來越離譜,到最後說是牛黃半米直徑的都有。而真實的情況,就是上面所述,浮生之所以知道的這麼詳細,是因為熊思尋,就住在這個鄉村中。而這件事的詳細經過,也是對方在高中時,無意間告訴給他的。
上一世,那場騙局,不管浮生看的再淡漠,也不可能說和沒發生一樣。當一切重新來過,那就絕對不可以再次栽在女人與朋友上面,而認真審視了所有以後正常軌跡中,與其有交點的人後,還能夠被他接納為朋友甚至是兄弟的,可以說寥寥無幾。
而其中,這個與他同一座城市里的熊思尋,無疑是其中最理所當然的。
他來這里,一方面便是要將那個尚未出膛的牛黃弄到手,另一方面就是要提前過來見見這位預定的兄弟。
315國道上,一輛三路公交車駛出了市區,進入了郊野。
04年的三路公交車,並不是那麼規範,出了市區後,就已經沒有固定的站點了,一般乘客要到哪里下,說一聲後就會在大概位置停靠下來。
「師傅,前面路口停一下。」浮生細致的辨認著所在的方位,在看到一個‘水泥廠’標志之後,便起身沖著司機喊道。
公交車在一個灰塵撲撲的沙石路口停了下來,浮生走下車。
國道兩邊,便是兩個村落,此刻太陽已經快到頭上方了,顯然已經是晌午了,南邊臨近河堤一面的村落,不時傳出一陣陣‘ 里啪啦’的鞭炮聲,顯然是有人在辦紅白喜事。
環顧四周,最後向著路口一個小商店走去。
老板四十左右,坐在玻璃櫃車後面,看著屋里的電視,一听浮生詢問熊思尋的家,便很熱情的站起身,直指河堤方向,說道︰「說的是熊師傅家那個小爺吧,一組三十七號就是,從這路進去,直上河堤,見到一棵老槐樹,旁邊那個小院子,里面一棟二層小樓的就是他家,很好辨認。不過,此刻不知道他在不在。」
「小爺?!這稱呼……」
「咱們村子,還是比較重視輩分的,沒辦法,那一家子的人,簡直上下都是活祖宗,輩分高的有點離譜了……」
「哈哈~~得,那感情好!」浮生忍不住大笑起來,同時掏出煙盒,抽了一根遞給了老板,繼續問道︰「對了,大叔,再跟你打听一下,你們這村里的王跛子是在哪里住著?」
老板也不客套,接過煙的順當想了想,將煙點著後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你說的是哪個王跛子?咱們這路南、北兩組十八里的村子,叫王跛子的起碼有三個。其中一個,年前下地時,一跤滑倒在路邊的溝里,死了。另外兩個一邊一個,一組的跛子三十有余,會一手編竹簍的活兒,三間磚瓦房,雖然不殷實,但也過得有余。而最後一個,是我們二組的,四十歲了,也沒個正業,老光棍一個,游手好閑不說,還時不時的干些偷雞模狗的行當。」
「那這兩個王跛子,誰家養的有牛?」浮生旁敲側鼓的問著。
「養牛?這個應該都沒有吧……對,肯定沒有。一組的跛子家我去過,只有三間瓦房和房前一片竹子,從來不曾放過牛。而二組的這個,那就更不可能了,整天不著家的,那家也就是一間爛土瓦房,透風漏雨,他是絕對不可能放牛的。」老板夾著煙,肯定的說道。
「都沒有?!」浮生突然間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似乎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大叔,你再仔細想一下,除了這兩個,沒有其他叫王跛子的了嗎?」
「哈哈哈哈~~~小伙子,我在這快地頭上活著四十多年了,整個村里不會有我不知道的人。我說只有這兩個,那就絕對只會有這兩個。」
浮生舌忝了舌忝嘴角,搖頭苦笑道︰「知道了,謝謝大叔。對了,思尋他們家除了父母,都還有哪些人?」
「還有一位老太太,咱們整個這塊地頭的老壽星啊!只可惜現在,這里有些不是很明白了,不然以那身子骨,過百零八都不是件難事。」
「這樣啊!那老板給我撿兩條襄陽,再整四瓶特曲酒裝好。」
「好來,小伙子夠闊氣啊!備這麼多東西,你是不是還準備去村支書家走一趟啊!他家的娃高考分數出來了,據說還是挺不錯的,過二本線了都,未來的高材生啊!不過,不湊巧,本來今天是準備給娃子擺席的,結果老爺子居然昨天夜里走了,還正是紅白事都來了,不過肯定先是處理後事的……」
浮生笑了笑,沒說話,付了錢後,接過東西,轉身就向著河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