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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規律。孩子們依然習武念書,偶爾跟著雲松進山打獵。玉嫻去了一次鎮上,和方昀兩人捅咕了半天,終于制作出一種麻醉的藥粉來。兩人準備了很多,玉嫻分了一半帶回來,另一半留給方昀。治療病人也是可以用的,比如那些外傷的人。玉嫻把藥帶回家,就把雲松他們的弓箭箭頭全都用藥水泡了。
這下雲松他們再去打獵,還真就帶回來幾次傷的不重的動物,有兩只狐狸,還有兩只成年的鹿,最讓玉嫻興奮的是竟然有三只香獐子,兩只母的一只公的。這下,家里的豬圈可就不夠了。幸虧地方有的是,雲松領著孩子們趕緊用木頭釘了幾個大的場地,用來養這些動物。玉嫻也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給這些動物配飼料,這得結合動物的習性來弄,幸好還算幸運,沒有動物死亡。
不過,家里的秸稈什麼的不多了,本來就有馬和牛,還有小毛驢。再加上鹿和香獐子也吃這些,很快的,家里就要沒有它們的飼料了。雲松趕緊出去找那些家里沒養牛馬的人家,賣了不少的飼料回來,這才解決了問題。這也讓玉嫻明白了,要想養殖這些動物,還真就得備足了飼料,要不就得放養。不過,放養有一些弊端,所以這個還在考慮中。
進了臘月,玉嫻就提議讓大郎他們上山,去砍一些刺女敕芽的桿子回來。反正自家山上那些刺女敕芽是要清理掉的。大郎他們也沒問弄了做啥,就帶著皮手套上山了,每天都能弄好大的幾捆回來。玉嫻找了缸出來,把截斷的那頭朝下,全都豎著放到了缸里。裝了滿滿的六大缸,然後在里面倒上了水,深度在刺女敕芽桿子一半以上的位置。這幾個大缸都放在生豆芽的屋子里,這屋子每天都燒火,比較暖和。
家里人都知道,玉嫻這又是在出ど蛾子呢,也都不問,等著看結果就是了。
過了臘八,就有不少人家開始殺豬了,佟家也決定殺豬。初十這天,雲松看了一下圈里的幾頭豬,挑出來最大的那頭,大家齊下手,把它綁到了條凳上。雲松手拿尖刀,穩穩地捅到了豬的心口窩那,豬哼唧了兩聲就沒了氣。豬下面接了個盆子,豬血嘩嘩的流到盆子里。等到血不淌了,雲松就把豬血端到了一邊,然後開始處理豬。
玉嫻找了一根高粱秸,用手劈開,然後折成三角形,在豬血盆里一個勁的攪合。漸漸地,秸稈上就沾了些紅紅的絲狀物,這是血小板凝結之後形成的,把這個都攪出來,那血就不會凝了。玉嫻隔一會兒就去攪一攪,等到雲松把豬下貨拿出來,方氏帶著丫頭把豬腸子處理好,就會拿這血來灌血腸了。這血腸要想好吃,里面得加些調料,主要是肥肉丁、姜、蔥花,還有花椒面什麼的。把這些全都放到血里攪拌均勻,把腸子的一頭系好,另一頭放個漏斗,往里灌血。灌一會兒,要用嘴吹一下,試試里面有沒有氣,等全都灌滿了,就把這一頭也扎緊。每根血腸大概也就一尺半長短,一盆豬血,正好灌完所有的腸子。
血腸灌好,就要用水煮熟了。煮的時候,要用針不斷的扎那血腸,一來是放氣,另外也是看看熟了沒。只要針拔出來不帶血了,就表示熟了,得趕緊撈出來,要不就煮老了不好吃。方氏煮血腸很有一套的,煮的女敕女敕的,非常鮮美。
春梅她們一個切酸菜,另一個切肉,沒多會兒,就切了一大盆的酸菜。鍋里面煮著大骨頭,濃濃的骨頭湯散發著香味。把酸菜洗淨了放進鍋里,再放進白白的肥肉片,加大火煮上。等到要出鍋之前,把切好的血腸放進去,然後就趕緊往外盛菜。這樣,血腸就不會煮老,香噴噴的酸菜白肉血腸就做好了,這就是最經典的東北殺豬菜了。
殺豬的時候,一般會叫上幾個相處的好的人來,一起吃這殺豬菜。不過這時候,家家都在殺豬,也就沒有人過來了。方氏做了餅子,大家吃著餅子,就著殺豬菜,吃的這叫一個香。
「娘,咱家今年可以敞開的吃這白肉血腸了,真好吃。」小三吃的有點撐,模著肚子。孩子們一個個的都有點吃撐了,平日里他們並不會這樣的。這殺豬菜,吃的就是一個氣氛,越吃越香,欲罷不能,所以才會吃多。去年自己家沒殺豬,吃不到這一口。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這時候也是要分著吃的,孩子們能分上幾塊肉就是好的了。血腸根本就吃不到,秦氏就讓放很少的血腸,剩下的,都留著給幾個女兒家里送去。所以小三他們才會吃的這麼個樣子。博遠他們,是因為從來就沒這麼吃過,覺得非常過癮,也就跟著使勁吃。昊宇也吃多了,躺在炕上,不想動彈。
玉嫻找出秋天曬的那些山梨砣子,用水煮上,再放進去糖梨子餅、山里紅皮,紅紅的果汁就成了。每人發一碗,喝著既開胃又解膩,酸甜的口感,真的是回味無窮。
「哎,這可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小三半躺在炕上,很閑逸的說道。
「哥哥,這樣的日子,咱們以後每年都能過上。你就瞧著吧,咱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玉嫻端著一碗果汁,邊喝邊說。
「對,咱們要好好的干,到時候,就天天都能過上神仙一般的日子。」大郎在一邊說道,他沒有躺在炕上,而是坐在木榻上。這幾個孩子今天都在雲松兩口子這屋里呆著,一起聊天。
雲松和袁青雲沒喝過癮,兩人到袁青雲的屋子喝酒去了。
方氏領著春梅她們把肉收拾好了,該放的都放了起來,這才進屋。一看孩子們的樣子,就笑了。「這都咋了,一個個的不是躺著就是歪著的。剛吃完飯,別躺著,不好。都起來出去溜達溜達,不就好了嗎?」。
「娘,我們就是不想動彈,今天吃的有點撐,讓我們躺會吧。」小五模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懶洋洋的說著。
方氏無奈的搖搖頭,「那就躺著吧,娘這屋炕大,又暖和。你們躺著,我出去一下,給你們二嬸和三嬸送點血腸和肉過去。」說著,方氏就出去了。
方氏拎著籃子,里面放了些血腸還有肉,就往雲樺家走。到了雲樺家里,周氏也在,兩人正在商量殺豬的事呢。「正好,你也在,今天我那殺豬,給你們一家一根血腸,一條肉。」
「嫂子,你看你,那麼客氣干啥?我們也有豬,這兩天就殺。你家人口多,留著自己家吃多好。」淑珍接過籃子,放到廚房里。「二嫂,等會走的時候,別忘了拿著你的那份。」
周氏正和方氏說話呢,「我們正商量著殺豬的事呢,我們兩家人口不多,吃不了那麼些肉,正想著是不是合伙殺一頭豬,另一頭賣了。」
「也行,這樣還能換點錢花,過年也總得辦些年貨啥的。今年你們是分家頭一個年,也不能太差了。」方氏也贊同這樣辦。「今年也不知道咋了,听說豬肉還漲價了,都賣到二十多文一斤了。虧得咱們都有豬,這要是買,可真就太虧了,比往常可是貴了五六文呢。」
淑珍正好進來,「可不是,所以我們才想著賣掉一頭。我們兩家人口都少,也吃不上那麼些。」
「對了,嫂子,你听說沒有?老宅子那頭,好像老爺子不太好。我們這幾天正想過去看看呢。」周氏突然想起來這事。
「咋了,老爺子前陣子不還好好地嗎?」。方氏有些奇怪,下彩禮的時候,看著還挺好的啊。
「你不知道,之前老爺子咳嗽,你給送了一陣子藥,就好多了。前陣子駿祥成親,雲蓮她們都回來了,雲芳和大嫂鬧了點別扭。後來她們要走的時候,老太太就給每個姑娘都拿了些東西。大嫂這就不干了,好一頓大鬧。老爺子就氣病了,找了郎中來看,說是病的厲害,抓了不少的藥吃。可是老太太這些年讓人伺候的不願意動彈,大嫂又不上心。這藥有一頓,沒一頓的那麼喝著,能有多少效果?我們也在這犯愁呢,你說把老爺子接來吧,當初分家時說好了是跟他們過的。不接來,在大嫂的手里,恐怕老爺子真就夠嗆。嫂子,你幫著出個主意。」周氏提起老宅來,也是滿腦子的漿糊。
「這樣,還真就不好辦。不如你們問明白了老爺子都吃啥藥,然後抓了在家給炖上。每天到時候就讓玉妍給送過去,這樣,或許還能強點。好吃的東西,也是在家做好了,送到那,看著老爺子吃了再回來。我之前都是那麼干的,光送東西不行,沒人給做。再加上駿杰三個,有好吃的就讓他們給偷吃了,哪里還能到了老爺子的嘴里。」方氏根據之前的經驗說道。
「還真就得這樣,你說大哥,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是老大,伺候爹娘是應該的,也不管管自己的媳婦。這要是換成你們兩口子,還不把老爺子養的白白胖胖的。」周氏听了,覺得真得這麼做才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