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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圓墳之後,大家又開始該干什麼就干什麼了。五月中旬,正是人參花要開的時候了,玉嫻和昊宇上了山,想看看家里種的人參怎麼樣了。來到參地這邊,放眼看去,一趟趟木頭棚子底下,綠色的人參苗在隨風搖擺。「昊宇哥,你說咱們是多留些參籽還是少留些啊?其實這人參,最好就是第五年的時候留籽,其余的就要在花開之前掐掉。不過,咱家現在的人參還是少了些,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玉嫻也不嫌這參地難走,輕快的走在前面。
昊宇跟在後頭,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前面俏麗的女子,不敢讓自己熾熱的眼神停在玉嫻身上太久,怕被她發現了。「如果多留,會有什麼後果嗎?」。昊宇發現自己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每天只要一看不到玉嫻,就覺得心里缺了一大塊。
「嗯,等人參起出來曬干的時候,容易抽勾。就是比較干癟,不圓潤。」這是因為參籽是人參的精華,多留一茬,就會多吸收很多的養分。玉嫻根本不知道身後的人的心思,滿心歡喜的看著眼前的人參。
「哦,那就只留一茬得了。反正按照現在這個樣子,再有兩年,咱家的人參,就能翻一倍了吧?也沒必要發展的太快了,那樣未必有好處,這人參是藥,不影響藥性才好。」昊宇在玉嫻身後說著。這些年的相處,讓昊宇明白,玉嫻是一個在感情上很封閉的女子。別看她在別的事情上特聰明,但是對于感情,她似乎像是在逃避似的。別的女孩在這個年紀,正是懷春少女,含羞帶怯的,而玉嫻卻是整日的大大咧咧,從來就沒把這些事放在心里。這讓昊宇又開心又無奈,開心自然是因為這樣或許自己的機會多一些,無奈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眼前的人兒明白自己的心,所以昊宇無限的糾結。
玉嫻覺得昊宇說的也對,不能因為要擴大規模,就忽略了藥物的品質。「嗯,就听昊宇哥的,明天讓干活的來把那些不留參籽的,全都把花掐下來。這人參花也是好東西呢。昊宇哥,咱們在過去看看別的藥材吧。」佟家如今不止是種人參,還有很多的藥材都種植了。
兩個人又來到了種藥的地方,眼前柴胡、細辛、貝母、黨參還有好多種的藥材,各自佔了一大片,長勢也挺不錯的。「玉嫻,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能把藥草種的這麼好。」昊宇看見眼前的各種藥草,也挺開心的。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要是沒有你們幫我,我哪有這個能耐啊?」玉嫻回頭,卻正好對上了昊宇的目光。
昊宇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頭看著地上,「那也得是有你出主意不是麼?」心中暗道,看來以後真的注意了,可千萬別把玉嫻給嚇跑了。
玉嫻倒也沒往心里去,繼續前走著。兩個人就這樣走在林間,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
「小姐,昊宇少爺,京城里面來人了,太太讓你們趕緊回去。」白露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玉嫻看向昊宇,「可能是京城送信來了,走吧,咱們回去。」兩個人急忙往山下走。「這個白露,一點穩當勁兒也沒有,整天咋咋忽忽的。」玉嫻嘟囔著。
回到家里,看見雲松和方氏都坐在那里,臉色不太好,玉嫻上前問道︰「娘,京城里有信捎來啊?」
方氏看了一下昊宇,「昊宇,京城捎來信,你母親不太好。你舅舅讓你趕緊回去,還有玉嫻,你姨母指名要見你。」
這句話一出,昊宇和玉嫻全都傻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恐怕昊宇娘病的不輕。昊宇有點站不住,晃悠了一下,玉嫻趕緊上前扶住昊宇,「昊宇哥,你先別急,我師父在京城呢,他會有辦法的。咱們這就走,去看看姨母怎麼樣了。」
方氏一看這個情形,就說到︰「昊宇,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收拾東西去了。這已經快中午了,明天一早你們就走,騎馬走吧,還能快些。家里我走不開,你大嫂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離開,有什麼事麼別忘了讓人捎個信來。你姥娘在京城里,有事多和她商量,她年紀大了,懂得多。」方氏也明白,既然方昀在京城里,還讓人捎信來,就是說情況非常不好了。今年這是怎麼了,淨是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玉嫻,一路上照顧好昊宇,到了那也是,看住他。」
玉嫻點點頭。別看昊宇平日里溫和有禮,好像挺好說話似的,可是有些事上,他的心思極重。這要是姨母有個好歹的,昊宇恐怕真的承受不住。「爹,娘,我們這次就不帶下人了,省得累贅,下午給我們準備幾件換洗衣服,還有干糧就行了。」
晚上駿烽正好從府城回來了,听到這個消息,去安慰了一下昊宇。然後去了袁青雲那里,「師父,你說昊宇的母親會有事嗎?」。
袁青雲沉默不語,駿烽一看這個樣子,就明白了。「這昊宇的命也真是,從小離開母親,這才剛剛長大,又這個樣子,唉。」駿烽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昊宇和玉嫻就騎著馬出發了,兩個人快馬加鞭的,跑了六天就到了京城。直接奔著城西的宅子就來了,看門的一看是昊宇,趕緊讓他們進去。二人來到璧蓉住的屋子,屋里一股子湯藥的味道。方昀在里面,同時還有一個男人也在。
昊宇幾步走到炕前,看著炕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形容憔悴,竟然是這個樣子了。「娘,你這麼會成這個樣子啊?」昊宇哭了出來。
璧蓉睜開眼楮,看著兒子。旁邊的丫頭扶著她坐起來,又在身後塞上一個靠枕。「昊宇,娘真的熬不住了,從你外公去世,娘的精氣神就散了。這些年來,娘就是舍不得你,才堅持著,如今娘真的堅持不住了。我的好兒子,你長大了,娘也就放心了。」璧蓉拉著兒子的手,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玉嫻在一旁看著,心里一酸,眼淚也掉下來了。悄悄地走到方昀的身邊,「師父,怎麼會這個樣子啊?上一次看見姨母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方昀也十分難受,聲音略有些嘶啞,「玉嫻,其實昊宇娘自從六年前老相爺去世,就已經不好了。要不然我哪會常年在京城里啊?每次你們來的時候,都是昊宇娘讓我給她用了藥,才顯得好些的。這些年如果不是用那麼些名貴的藥材養著,她早就不行了。」
玉嫻听了,心中大慟,原來是這樣的。眼中的淚水更是止不住了,淚眼朦朧的看著那母子倆。
璧蓉拉著兒子的手,說話都有些艱難了,「兒子,娘恐怕真的要不行了。臨走之前,娘有件事要告訴你。」她看向旁邊的那個男子,「昊宇,你爹不是昭武侯,而是這個人,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璧蓉到一句話,猶如炸雷一般石破天驚,讓眾人都措手不及。
「娘,你說什麼?我爹不是昭武侯?」昊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這是我一生的罪孽,如今,我終于可以說出來了。」璧蓉停了一下,才慢慢地說出來。「當年,我才十六歲,被當時的太後許給了昭武侯家的大公子。那時我身體病弱,父親根本就沒想讓我嫁人,哪知道一道懿旨下來,我就被迫嫁入了侯府。昭武侯是太後的佷兒,他的兒子,是太後的佷孫,這樣的家庭,本來倒也配的上方家了。可是徐天磊是一個紈褲子弟,整日流連秦樓楚館,見慣了各色胭脂,又怎麼會看上我這樣一個病秧子呢?成親兩年,他根本就沒有進我的房間里來。」
當年的方璧蓉,雖說身體不好,可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女。她也是有一身的傲骨的,丈夫不喜歡她,她也不去理會,正好過自己的悠閑日子。這徐天磊就成天的往家里弄些鶯鶯燕燕的回來,整的府里整天烏煙瘴氣的,璧蓉受不了,說要去別院休養一陣子。徐天磊自然是高興的了不得,趕緊打發人把璧蓉送到了城外的別院去。
璧蓉在別院里,一住就是一年多。離開那個鬧心的地方,身體竟然好多了。她每天都會到別院的後山去散步,一天,卻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子。璧蓉和方昀一起長大,對于醫術,其實比方昀更有靈性。璧蓉把那男子帶回了別院里去養傷,煎湯換藥的,都是自己動手。二人朝夕相處,慢慢的與那男子有了感情。璧蓉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回京與徐天磊和離,這時男子突然有事,說要離開一段時間。男子離開之後,璧蓉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卻又等不回心愛的男人。以為那人欺騙了她,傷心之下,回到侯府。經過愛情滋潤的女子,容光煥發,徐天磊一下子迷上了自己的媳婦。璧蓉在酒里下藥,迷昏了丈夫,讓他以為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就這樣,沒多久就宣布自己有了身孕。徐天磊本來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媳婦懷孕了,自然是踫不得,那再去找別的女子,漸漸地,也就忘了璧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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