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抬眸看著這張俊美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雙絕色惑人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眸底似有火焰熊熊燃燒。同時,一股迫人的男子氣息,一點一點,緩緩向她逼近。
秦玖的心不被控制地「咚」地一跳。
以前的童男子,都是少年,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可這個人,卻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在那麼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秦玖幾乎想扭過身落荒而逃。但她終究沒有逃,眼前這個人,毫無疑問,根本就是她無法逃避,無法躲開的。
溫泉水本有療傷奇效,秦玖肋間被顏夙刺的劍傷在泉水浸潤下,似乎也不那麼疼了。她原本應該感覺到冷,可她卻的的確確感覺到有些熱,也不知是溫泉的水熱,還是來人夾帶的熱量太大。
眼看顏聿越來越近,秦玖慢慢側頭,將夾在自己指間的一顆丸藥含入口中,她斜睨著顏聿,唇角慢慢漾開一抹妖嬈的笑意。
因她人受了傷,臉色有些憔悴,說不出多麼嬌艷嫵媚。只是,蒼白至極的臉龐被溫泉水燻出來兩靨嫣紅,這一點媚色,卻也讓人由不得不心動。墨發早已散開,如一捧烏泉流淌在身後,胸前的抹胸遮不住大片春色,這樣的她,妍色無雙。
就是這樣的她,主動迎上前去,一手抱住顏聿的腰,另一只柔軟的手,卻順著他光果的前胸一點點滑落,在他胸前緩慢地畫著圈。
這種誘惑,讓人顏聿如何能抵擋?
他的漆黑的長眸中劃過一抹激蕩。
秦玖仰起臉,宛若滴著春水的雙目在顏聿臉上流轉一圈,隨後眯眼一笑,柔軟的唇似有意又似不經意蜻蜓點水般擦過他的胸,這似有若無的踫觸更讓人發狂。她的唇一路向上,最後顫抖著咬住了他精致如雕琢般的下頜。
如蘭的氣息在他身上拂過。
顏聿僵在了那里,任由她對自己又吻又咬。
身子好似燒了一把火,騰騰燃燒著。
心中卻好似潑了一盆水,狠狠地失落,濃濃地心疼。
她,真的是以和童男子同房來修習邪功的?她,將貞潔狠狠踩在腳下,就為了修習邪功。就為了……
在以前,他或許會鄙夷她,而如今,他卻只有萬分心疼。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撫上她背上一個接一個的疤痕。他其實是有些不敢撫模的,真的生怕自己一踫觸,這疤痕便會淌下血來弄疼了她。
就在他被火和水輪番肆虐時,她仰著頭,慢慢地推開他,吃吃一笑,手指輕點著他的胸膛,慢慢說道︰「不是說你可以頂十個童男子嗎?別是光說不練吧!不是說,你不怕自己受傷也要為我醫治嗎?如今這是,怕了嗎?」「
這句話,帶著濃濃的質疑和挑釁。
顏聿終于繃不住了,一把攬住了她縴細柔軟的腰肢,用力地朝著她吻了下去。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抵死纏綿,她很體貼地回應著他,柔軟的舌尖頂了過來,將什麼東西無聲無息送入到了他的喉中。一股極淺淡的苦澀交織著甘甜的滋味沿著在喉嚨內慢慢彌漫,而她,似乎是怕他察覺,柔軟的唇狠狠地吻住了他的。
他粗喘,眸中烈火忽熾。
他猶若狂風肆虐般地汲取她唇齒間的甘甜,一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不斷地嗚咽。
他伸指一挑,將她胸前的抹胸拂掉,雪白的胸前,那嬌女敕的蓓蕾在他掌心柔軟綻放,他低下頭,想要含住那近在咫尺的柔軟。
近在咫尺了!
腦中忽然一暈,身上忽然有一種酥麻的感覺,這感覺漸漸地蔓延到全身,身子頓時有些僵直,伸出的手也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只有意識似乎還清醒著,顏聿的長眸微微一眯,好霸烈的藥啊!他努力地瞪大眼楮,望著眼前秦玖的如花笑靨越來越虛幻,漸漸地,有黑霧籠罩了過來,將這虛幻的美麗籠罩了起來。
秦玖盯著已經暈睡過去的顏聿,她借著泉水的浮力,將他拖到了池畔。這一番動作便累得她氣喘吁吁,她慢慢擦去額頭的虛汗,捂著心口急促喘息了幾聲。其實,方才和顏聿一番糾纏,身上已被寒意侵了進來。她仰頭望了望頭頂上渾圓而清亮的圓月,模出銀針,一根一根刺在了顏聿血管上。」補天心經「有兩種練法,一種是和童男子同房,但對男子傷害極大,且若是不慎會讓男子喪命。第二種便是取童男子的血練功,對男子無害,卻對女子傷害極大。秦玖用的是第二種方法,以前,為了瞞過枇杷,她通常會在事前給助她練功的少年吃下致幻的藥物,這種藥物會讓他們蘇醒後,以為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這一次,秦玖為顏聿用的,便是這種致幻藥。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是怎樣練功的,她寧願她是他認為的妖女。
她事先將藥含在口中,待藥的紙皮快要融化時,便借著親吻送到了顏聿口中。
她望著沉沉昏迷在池邊的顏聿,看到他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知道,他醒後,並不會有她喂他藥物的記憶,他的腦海里,會全是和她在一起纏綿的情景。而他不會知道,那不過是他自己做的一場綺夢罷了。
秦玖微微眯眼,執著銀針在顏聿的血管上輕輕一劃,鮮血立刻淌了出來。
兩個時辰後,秦玖收住了功,赤足踏著玉階上了岸,將衣衫一件件地穿回到身上。她朝著躺在地面上的顏聿瞥了一眼,從身上模出連玉人給她的無痕膏,抹在了銀針劃開的傷口上。
這傷口本就很細微,而這無痕膏也的確是好藥,不消兩柱香工夫,就會痊愈,不留痕跡。她拿起他的衣衫,抖開覆在了他身上。秦玖快步向大門走去,在門口處,她再次回首望了一眼,溫泉里的蒙蒙霧氣在他身周環繞著,他的睡顏看上去很恬靜。
秦玖唇角揚了揚,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外面的天依然是暗沉沉的,但是秦玖曉得,再過不久,黎明就要來了。
枇杷一直守在外面,看到她出來,忙快步迎了上來。」如今形勢怎麼樣了?麗京那邊可有動靜?「秦玖蹙眉問道。」正如九爺所料,天宸宗果然想趁著這一場混亂進駐麗京城,麗京城那邊如今戰事正酣,听說是聶任率領駐守在風城的軍隊已經到了,恰截住了要去攻打麗京城的天宸宗。九蔓山此時也被另一波天宸宗包圍,慶帝如今已經蘇醒,听聞正在發怒。「枇杷靜靜稟告道。
秦玖冷冷一笑,」大怒嗎,總算是看清了天宸宗的面目了嗎?倒是可以去會會他!「
枇杷擔憂地看了秦玖一眼,」這時候去見他,是不是時候不對?「」不,時機正好。「秦玖眯眼淡笑道,忽又問道,」蓮兒沒事吧?「」無事,不過,他很擔憂你,已經派人過來探了好幾回,若不是因為要守在明月殿,怕早就和我一樣守在這里了。「枇杷抱著劍慢慢說道。
秦玖微微一笑,」我們過去吧!「」這里呢?「枇杷指了指溫泉內。
秦玖回首瞥了一眼,淡笑道︰」讓他的護衛過來吧!「
明月殿內,此時再次陷入到了死寂之中。
慶帝方才發怒將桌案上的所有物事都摔在了地上,一干臣子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便在此時,有宮人稟告道︰」天宸宗蒹葭門主秦玖覲見陛下。「
慶帝一听天宸宗三個字,霍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冷聲道︰」抓起來,將她抓起來。「
榴蓮忙起身道︰」陛下息怒,秦玖方才與蕭樂白斗琴救了殿內所有人,听聞她因此受了嚴重的內傷。她雖是天宸宗之人,卻絕不是和天宸宗一起謀逆的。「留在明月山莊的大臣多是年老之臣,這些人也都是朝廷重臣,其中便有于宣于太傅,他起身道︰」陛下,不如讓她進來,听听她怎麼說。「
慶帝看了一眼守護在自己身畔的袁霸,點了點頭。
秦玖在宮人的引領下入了明月殿,目光迅速在殿內掃了一圈,見龍椅上慶帝臉上憔悴,顯然是今夜之變早已讓他心力交瘁。」秦玖,天宸宗已經謀反了,你可知道?「慶帝冷冷說道。
秦玖淡淡道︰」我已經听說了,此刻前來,便是要和陛下說一說此事。我雖入了天宸宗,可我並非天宸宗之人。「」並非天宸宗之人?那你是什麼人?「慶帝眯眼問道。」陛下可還記得白皇後?「秦玖輕聲問道。
慶帝神色頓時一僵,面部肌肉不可遏止地抽搐了幾下。
殿內臣子也皆是沉默。
白皇後,誰不曾記得呢?只是,那樣一個女子,早已經成為了慶帝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提起。誰曾料到,有一日,在慶帝面前提起這個名字的,會是一個天宸宗之人。」你提她做什麼?「往日但凡有人提起她,他早已暴怒。可今夜他卻再也憤怒不起來,他怎麼也不會忘掉,當年她活著的時候,致力做的事,便是要滅掉天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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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持續高溫,大家都要注意身體啊。最近越來越覺得,我快和秦玖一樣了,是不是寫秦玖身子弱的報應,抹汗,喘幾口氣。九爺啊,偶一定會把你寫好的啊,讓我的身體也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