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卿沒有想到戚鳳歌會突然「偷襲」自己,雖然他很敏捷,但還是沒有戚鳳歌下手快,所以被戚鳳歌抓了個正著,再躲不開一絲。
算了,常常和她見面,估計這個場面遲早會出現,所以他不再反抗,只是放了深眸望著她。
對方這一聲「啊」讓他的心一頓,知道對方會驚訝,但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眸光現實訝異萬分,接著漸漸閃起了復雜的神情。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聊著,時間過得很快,當戚鳳歌的肚子不爭氣的響起來的時候,發現日頭已經接近山頭了。
「同樣,我也沒有想過,所以你不用內疚……」白少卿從心里怕她因為自己受傷而內疚,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若是自己有些希望的話,那就是想看到她的溫柔,只對自己的溫柔,還有那眼眸中只對自己流露的心疼。再讀讀小說閱讀網莫風對于玉蓉的現在和未來,自然也是基本可以預料到的。
這種事情似乎真是很微妙,白少卿沒有說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李之初和春桃會有什麼關聯,可現在人家一說,再看看春桃的表情,面帶桃花,雙目含情,似乎就是一個懷春的少女。
「當然了,她一個人畢竟勢單力薄,最要緊的,現在的監國是她的叔父,對方可是平叛了宮廷內亂的皇族功臣,有一定的威望,有握有實權,兩個人的實力應該不在一個檔次上。」
「真的?」戚鳳歌淚眼朦朧地望了望莫風,又轉向白少卿,迎著他淺笑的俊臉,緩緩問道,「……你不該騙我,白奸臣……我會內疚的……」
一看戚鳳歌要解自己的衣服,白少卿尷尬了,忙攥住對方的小手苦笑道︰「不要……真的沒事了……」
戚鳳歌慢慢舉起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問︰「這……就是救我的時候留下的?……」
他的心被莫名的溫柔包裹著,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戚鳳歌會這樣哭著罵自己,也不管莫風在旁邊。
莫風看了看白少卿,對方也正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白少卿見戚鳳歌要開溜,忙喊了一嗓子,但對方根本不停,徑直下樓跑掉了。
忽然,看著這兩個傾國傾城的美男,戚鳳歌感到了不自在,合著自己無論在哪里都是多余的那個麼?!簡直沒天理,自己招誰惹誰了?!zVXC。
還有,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是也和受傷一樣,那就糟糕了,人家新婚洞房的時候,一月兌衣服,沒準把嬌滴滴的新娘嚇暈了。
戚鳳歌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渾身血淋淋的身影,還有燭光里倔強綻出的笑容。
她不是一直對三殿下有好感麼?現在她什麼也不顧了麼?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你不就是去幾百里之外取藥麼?怎麼會……」戚鳳歌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所見。
莫風在一旁打趣道︰「要不,你再給他點錢好了……」
這個結論戚鳳歌自己也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那自己算是什麼?墊背的,替他們遮擋的盾|牌?
「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是失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著你麼?」白少卿不覺伸手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輕聲反問。
戚鳳歌忽然想起白少卿說的關于李之初和春桃的話,心里不覺又了某些情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放棄玲瓏接近鳳歌,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我也會一直在殿邊效力……」
「好了,我們不要就常在這個問題上了——去城樓上看看怎麼樣?」莫風在一邊做著調和劑,提議出小巷,上城樓。
白少卿一見戚鳳歌要哭,慌了起來,想要把手抽出去,但是對方沒有松開。
「這個索婭配你還差不多吧?畢竟是皇上的親外甥……」戚鳳歌忍不住又發了句言,「你把錢捷立為側夫人,但是待遇等同夫人,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你放心吧,只要是新傷痕,這百味藥材的方子很靈驗的,我還會回到之前的狀態……」
「我可以想見,」白少卿一說到戚鳳歌,目光便有化不開的柔情,「不過要是身邊沒有她,我一定很寂寞的,所以——她必須在我身邊……」
春桃已經在家里等候,見她回來,忙迎上來問詢︰「小姐,你去哪兒了?李校尉等了半天,剛剛回營去了……」
「我知道……」戚鳳歌當然知道對方受的傷不是前可以平衡得了的,本來以為自己不要那和離的三百萬,可以和他的付出取個平衡,現在看來,根本平衡不了,她再次確定道,「你的這些傷疤真的可以去掉麼?」
這時,莫風適時靠近溫柔的止住了戚鳳歌的舉動,安慰道︰「鳳歌,少卿不想讓你看到就是怕你擔心,你也不要著急,我告訴你,他渾身是傷,現在每天進行藥浴,百日之後,會恢復地很好的,只是這個過程會稍稍有點疼……一切會好起來的……」
「你是不是想要我陪你回去?」莫風看著白少卿黑黝黝的美眸笑嘻嘻的問了一句,「我預感到索婭正在白府等著你回去……」
莫風「撲哧」一聲笑了,閃動著黑眸對白少卿點點頭︰「鳳歌這個辦法不錯,指的考慮……」
「沒事了?這樣就沒事了?」戚鳳歌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他幾拳,然後欺身往前伸手就要解戚鳳歌的衣衫,「身上呢,我要看……」著抗放不。
白少卿淡淡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需要,你不要听三殿下的……」白少卿沒好氣的白了莫風一眼,對方老是添亂。
戚鳳歌的手不由顫了起來,眼眸漸漸起了水霧。
她一向不喜歡欠人情,要是這次她又給自己錢,恐怕她心里又會平衡不少,那麼估計又會不管自己,也不能再指望她像剛才那樣的看著自己,她那種心疼、憂傷、擔心自己的眼神真讓人心醉不已。
難道李之初真的和春桃之間又什麼,自己不知道麼?想想看一個是自己的婢女,一個是自己的得力屬下,他們肯定之前就認識,所以互生好感也是很正常的,自己真的是當了電燈泡了?
白少卿伸出手,莫風含笑緊緊握了上去。
「我是擔心會影響到你……」戚鳳歌低頭看著那些如蟲子一般的丑陋的傷痕,嘆了口氣,但願百日之後,這些東西會順利的消失。
戚鳳歌和白少卿當然沒有意見,于是三人並肩行了一段,來到了南城門,攀上了城樓。
曾經那白皙靈秀的修長手指,現在手背手心的疤痕密密匝匝、深深淺淺,比漁網都密,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可以嗎,陪我回去?」他低聲確定。
「我們回去吧,我好餓。」戚鳳歌伸了個懶腰,今天和這兩個人聊的很開心,不過,他們似乎也該去找他們的女伴了(盡管估計人家已經打道回府),自己也應該去找李之初和春桃了,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曖昧,自己也得去找,因為該回家了。
「你的心是怎樣的,少卿?我是越來越奇怪了,難不成我們都有了共同的心思?」莫風含笑望著對方,眼角的余光卻看向了戚鳳歌。
「她一天沒事干就琢磨這些餿主意……」白少卿一點都不領戚鳳歌的情,轉身手扶垛口望出去,用了少見的抒情語調很低沉地繼續道,「我不想違背父命,但是更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只希望父親可以體諒我的意思……」
白少卿此時正靠著城樓的垛口,側著身子,金色的夕陽暖暖的照在他天使般絕美的容顏上,恬靜而純美,不過,這個時候,他帶著一絲無奈。
白少卿笑意盈盈,努力將事情說得很簡單,很容易。
戚鳳歌搖搖頭,這個自己還真沒有想過,當時一沖動就那麼做了。
共同的心思?旁邊的戚鳳歌一听,小腦筋歡快的動了起來。
「算了,少卿,隨鳳歌去吧,她要走,你再強留也沒有用。」莫風看著那抹無可挑剔的惹火背影無聲地笑笑。
白少卿想了想,給莫風分析了這個情況︰「這伙人很明顯是來自支就國,他們的目的就是不允許繼承人回國,要我估計沒錯的話,他們的刺殺是在支就國接到扶風國遞去的書信之前。現在,皇上的這一招很高,把支就國有繼承人這件事擺在明處,那麼,那些想要置她與死地的人反而會小心了,因為對方也不想落人口舌,公開擔上殺害玉蓉的責任,要做只會更隱蔽,路上的截殺一定有,但是她就是回去,支就國也不會就很容易的讓她掌握……」
戚鳳歌一听他的提議,不由就看向了白少卿,似乎在詢問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戚鳳歌順著大道,又問了幾次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一定吧?她好像已經離開你了,這樣我和你有同樣的機會,所以……」莫風迎上白少卿的目光,淡然一笑,「我們都盡力去吧,不管怎麼樣,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對了,剛才鳳歌在,我有件事沒說,你知道嗎?那個玉蓉前幾天遇到刺客了,幸虧我在她的住所布置了高手保護,不然就出事了,所以一點她要你護送她回國,路上的艱險可想而知了。」莫風斂了笑容,對白少卿正色道。
白少卿沒遇見過這樣的戚鳳歌,梨花帶雨一般,露出純純的女兒情態,那雙明亮的眼眸蓄滿清澈的淚,正輕蹙柳眉,帶著傷心與無可名狀的心疼望著他。
「不是,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哭好不好……太難看了……不要哭……」
白少卿淡然一笑︰「也好,要去,我自然會選擇一些可以陪我完成使命的人,戚鳳歌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
放眼望去,田野里的莊稼已經泛起了隱隱的金色,遠山的樹林也已經顯出了秋天的特點,斑斑點點的紅與黃夾在無盡的翠色之間。
天高,雲很淡,空氣清悠悠的,很舒服。
「你們是想要再呆一會麼?我先走了,很餓……」戚鳳歌說著,也不再等對方的反應,快步疾走望樓下奔。
白少卿卻露出一抹沉思,她怎麼突然就跑掉了,是自己哪里說話惹惱了她麼?
「我恐怕她會悄悄罵你一路,而且時不時還會給你出點難題什麼的,肯定不會讓你很好受……」莫風說著就開始不停的笑起來。
「……當時我看到渾身血淋淋的你是真的,根本不是發燒看見的幻想,你騙我……白少卿,你這個大騙子!……」戚鳳歌一滴一滴,如散落的珍珠,一轉眼變成了兩條線,她一邊抓著白少卿的手,一邊沖他吼著。
「什麼也不會影響到我的,你放一百個心!」白少卿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下面省略掉了什麼,便抽象又具體的告訴對方。
「所以,她許諾給扶風國的利益很可能只是一紙空文。」白少卿說到這里帶了一絲促狹看著莫風,「我們可能是勞而無功的一場護送。」
兩個大男人會有什麼樣的共同心思?他們把兩個如花似玉的郡主、公主晾在一邊跑到這里來看風景,到底是存了什麼心?難道他們的性取向有問題?
「你倒看得很透徹,但是即使明知道是輸,我父皇的性格還是會賭一賭,他必須要派精明強干的人來護送這個雅蓉公主,你是不二人選,所以即使有索婭干預,我也賭你會被派遣護送玉蓉回國……」
說完,他有意無意地瞥了莫風一眼,語氣是說不出的堅定。
「春桃,你那個……和李之初是不是早就認識了?」她忍了半天終沒有忍住,最終問了一句。
「是……我們認識了一年了……」春桃的臉不由得紅了一點點,那個害羞的表情似乎告訴了戚鳳歌,她對李之初絕不是一般的情緒,典型的少女懷春。
白奸臣說的是真的?那麼李之初對她呢?自己是不是找時間來確定一下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