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一夜繾綣。
直到東方既白,白少卿才依依不舍地從戚鳳歌身上翻滾下去,滿足的閉上眼楮稍作休息。
這一夜的瘋狂,讓戚鳳歌幾乎要麻木了,也不知道白少卿要了多少次,總之彼此就沒怎麼休息。
「如果順利回去,一個月應該足夠了,」白少卿極快的思忖了一下,很慎重地回道,「鳳歌,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不會要你等太久的……」zVXC。
因為要趕路,所以宴會也比較短。不一會兒,戚志揚、莫風、白少卿便開始動身出發了。
「嗯,這些都交給你了,鄒公,另外,「戚鳳歌想到了雅蓉,之前自己沒有急著把她救出來,是因為擔心她看到自己即位,心里不平衡,但是現在,有必要讓她出來好好談談,「雅蓉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白少卿乘機抓住戚鳳歌的手,俯子親了一口︰「等我回來……」
說完,她來到了白少卿面前,輕輕撫著馬頭,看著他輕聲道︰「一路順風……」
「哦,」戚鳳歌假裝恍然大悟,「這樣啊,但願吧……」
茗煙很不舍地點點頭,抱拳告別︰「將軍,你一定要小心……」
戚鳳歌將自己的芳唇送了上去,兩人又是一番溫柔的纏綿,直到看天色不能不起床的時候,白少卿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戚鳳歌柔軟的身體,坐了起來。
白少卿睜開眼,愛戀地將戚鳳歌摟在懷里,同時又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才輕嘆一聲道︰「要是有選擇,我一定不會離開你……鳳歌……我更不想離開你半步……」
宴席比較簡單,幾人坐下,敘述著離別的話。
沒一會兒,鄒公將雅蓉帶了進來。
戚鳳歌長舒一口氣,掛起了一抹微笑︰「好了,少卿走了,我們也要開始我們的事情了,現在通知鄒公,和我一起將皇宮里的御林軍仔細梳理一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伙清除出去!」
看著天色亮了,戚鳳歌心里的不舍更加濃烈,她伏在白少卿的胸前低聲道︰「多久才可以回來?人家不想讓你走……」
「會的,我會在支就為你祈福……」
她有來到莫風馬前,伸出手去,情誼深長地笑笑︰「三殿下,一路順風……」
雖然自己對雅蓉這個人好感不多,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妹妹,所以必要的關心是有的,最起碼比起赫連容來說,她還是可以的。
茗煙點點頭。
雅蓉還是無動于衷,甚至還帶著冷笑看向戚鳳歌︰「戚鳳歌,你竟然這樣的深藏不露!我真是小看了你!」
「主上,你準備怎麼安排這個雅蓉公主?」茗煙在一旁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感覺少將軍的表情很不一樣,那幾天他愁眉苦臉,極度矛盾,雖然他一個字都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很想留下,可是您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理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茗煙笑著搖搖頭,給戚鳳歌分析著白少卿,「他一向也高傲慣了,從沒有像哪個女子主動示好過,所以現在他對您有些手足無措,也情有可原,他很傳統的,這次他自己做出留下的決定對他來說真是一個最大的挑戰……」
看著白少卿等幾乎消失在視線盡頭了,戚鳳歌才輕嘆一聲轉身對茗煙道︰「他們都走了,就把我們留在這里了……狠心……」
對方早收拾好了行裝等著戚鳳歌,見她來了,便上前含笑打招呼。
「殿下保重!」戚鳳歌含笑微微抱拳。
只有白少卿依然說的不多,但是那俊臉一直笑靨如花,再沒有前幾天的心事重重,仿佛是撥開烏雲的明月,那份優雅的美艷直讓人挪不開視線,。
這些宮女也好,還是太監也罷,很多都是在赫連容掌權期間進來的,好在自己平時沒事干,喜歡收集一些資料,所以不管是御林軍還是宮里,自己這方面的資料比較豐富。
茗煙感覺戚鳳歌這個詞用的很理直氣壯,便很調皮的笑笑︰「他早就想往您手里栽,不顧這還得您給他機會才好……你是給了將軍機會了?」
戚鳳歌一手托腮想著對方來了之後,自己需要說點什麼。「把她請到這里來,本主有話對她說。」戚鳳歌簡短地下了命令。
回到御書房的時候,鄒公已經在等候了,見戚鳳歌進來,忙上前來施禮。
他們跨上了馬,向戚鳳歌告別。
白少卿又對靜立一旁的茗煙囑咐道︰「好好在鳳歌身邊保護,時刻警醒些……」
戚鳳歌說城外館驛準備好了一桌簡單的酒宴,既然便請眾位一起到了城外。
「那什麼時候回來?一個月可以麼?」戚鳳歌手指輕輕觸模著白少卿的嘴角和臉頰,經過了昨夜,感覺自己忽然很依戀他,這個感覺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來的強烈。
莫風狠狠一夾馬肚,在馬臀上給了一鞭子,那馬嘶叫一聲,往遠處奔去。
「回去吧,城外涼……」白少卿勉強笑笑,然後果斷轉身打馬前行,直到跑出很遠才停下來回首張望。
「雅蓉公主,請……」
「鄒公,下一步怎麼辦?」戚鳳歌單刀直入,坐下來問詢。
白少卿提前離開一會兒,戚鳳歌收拾妥當,擺駕去到莫風等住的地方。
戚鳳歌走到戚志揚跟前,努力忍住眼淚,含笑對他說道︰「父親,一路保重,鳳歌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很希望您可以來支就,安享晚年……」
戚鳳歌也坐起來拿過抹胸穿上,偎依在白少卿的肩頭,淡淡道︰「回去的時候,不要走琳瑯國了,那個男女通吃的國主太不地道……」
戚志揚傷感的點點頭。
她站在那里,也不行禮,只是目光直直地看過去。
有點自私,但是畢竟心地不是一無是處,她也有她可憐的地方,一個人在外漂泊十多年,居無定所,受的苦不少,她不救自己也不過是出于自保,這樣想來,也不是大錯。
「怎樣?」戚鳳歌知道他下文省略了什麼,便直接替對方說出來,「他最後還是栽到我的手里麼?」
雅蓉進來看見戚鳳歌端坐在御案後面,心里立刻五味俱全。雖然之前自己已經知道戚鳳歌就是雅歌公主,而且登上了至尊寶座,但是現在親眼見了,心里的憤恨與不甘還是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來。
戚鳳歌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是這樣的態度,會以為是自己有意奪走了她的位子。
戚鳳歌僅僅捏了捏白少卿的手,然後放開,後退幾步,美眸晶瑩著,輕輕擺手告別。
「主上,臣準備這樣,將御林軍中我們的信徒當做主干,讓這部分人來守衛皇宮,然後結合我對他們的了解,將親赫連容的人一一剔除,先讓他們擔任一些有名無實的職務,然後尋機撤掉,不過,經過那天,高級將領中明顯做赫連容手下的幾個我們已經打擊得差不多了,就剩中級將領中我們需要做一些清洗工作……」
看著戚鳳歌嬌美俏立,閃著晶瑩的淚光,白少卿心里萬分不舍,眼底繾綣的情意宛如大海激烈的洶涌。
戚鳳歌依然在原地,看著白少卿在遠處沖自己不斷的揮手,示意自己回去,她的淚不由落了下來,看著這幾個自己最最親近人離自己遠去,心似乎被揪著似的,很痛很痛。
鄒公領命而去。
戚志揚深深說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為父一定還會來看你……」說完,也打了馬一鞭子,緊追莫風而去。
「我知道,這麼久的相處,我對他也是了解的,他出身將門,所受的教育就是以忠君愛國為主旨,所有的都要給這個主旨讓路,所以他為我選擇留下,一定是經過內心斗爭與掙扎,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戚鳳歌再次回頭看向白少卿消失的方向,心里的柔情千回百轉,「這個真需要一定勇氣,尤其對他從小就被這些濡染的人來說,更不容易……」
「好,主上!」茗煙馬上附和,躍躍欲試,「您知道麼?在戰場上打仗的時候,我其實很想和您並肩戰斗,感覺很酣暢,現在終于有了這個機會,我會和你好好學習的!」
戚鳳歌听話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兩人有嬉鬧了一會兒,才各自沐浴穿衣收拾。
茗煙淡淡笑笑︰「反正,少將軍一個月就回來了,到時候還有春桃、秋葉都會來了……」
戚鳳歌決定不再插手,叫鄒公全權代理了。
「看來比較繁瑣,鄒公,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需要我的時候你就來找,剩下的你就做主,盡快在一兩天之內把皇宮的御林軍穩定了——本主只要那個結果……」
正要下床穿衣服的白少卿一听,氣得直接又將戚鳳歌撲倒在床,狠狠地給了一個霸道的深吻,然後威脅道︰「以後你再不要說這個,不然我就懲罰你,要你幾天不能下地,你信不信?」
戚鳳歌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首先給她確定身份,然後給她好好找個男人嫁了,去好好安分地過日子好了……」
「你怎麼知道?」戚鳳歌邊走著邊探問,白少卿一夜不歸,難道這個消息就已經走漏出去了?自己當然也不怕什麼,等他來了自己就嫁給他,別人也說不著什麼。眼之此作。
「你怎麼這麼肯定春桃她們回來?」戚鳳歌戲謔地看著茗煙,「你們心有靈犀?」
茗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色也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辯解道︰「春桃她們一定很擔心您了……」
「這是支就國的國主,按禮節您應該行禮!」鄒公一本正經地對雅蓉提醒道,今天他很少見的嚴肅,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無影無蹤了。
「雅蓉,今天本主叫你過來就是和你說說這件事情。」戚鳳歌沒有生氣,語氣平靜地朝茗煙使了眼色。
「主上,回去吧。」茗煙在一邊看白少卿揮手,知道他擔心這里偏冷,怕戚鳳歌受了風寒,便提醒她回去。
莫風深深地無限留戀地看著戚鳳歌緩緩道︰「鳳歌,後會有期!」
「嗯,只剩了三殿下,護送的難度降低不少,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日夜兼程,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到達扶風,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這個混蛋什麼招都會使出來的,必要的時候忍一下,你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
白少卿美眸含情,重重點點頭︰「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許沖動、逞強,一切都等一個月之後再說……」
戚鳳歌忽然笑笑,拿過自己的褻褲與中褲邊穿著邊戲謔地看著白少卿道︰「放心吧,你記得早點回來就好,還有要少惹桃花……」
莫風伸手緊緊地攥住她的縴手,一字一句道︰「希望將來有一天你可能回扶風做客,更希望我們有重逢的那一天……」
「是,主上,除了這個御林軍,臣認為宮里的侍女和公公也應該做一個清理,這方面的資料臣已經有了一些,馬上就可以進行……」鄒公又說了自己的另一個建議。
茗煙見戚鳳歌這樣看她很客觀的替白少卿著想,心里替白少卿感到安慰。之前他一直都在徘徊、猶豫,現在終于下了決心,正視他自己的內心。
「你要快回來……保重……」
「哦?你這個會說討人喜歡的話的特點,應該適當地教育一下你的少將軍,讓他時不時說幾句給我听……」戚鳳歌笑著點了點茗煙的肩頭,然後了上了馬車,往城里而去。
「有您的命令,我去看看。」
看戚鳳歌眼里的嘲笑,茗煙趕快機靈地轉了話題︰「主上真是的,本來茗煙是見過你的,您卻騙我是戴了面具,真是……哪有您這樣狡猾的?怪不得少將軍……」
他給對方搬過來椅子,然後和鄒公並門口伺候的公公都退了出去,御書房里只剩了雅蓉和戚鳳歌。
「怎麼,要為你自己的行為找個借口?」雅蓉冷冷一笑,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充滿恨意地听戚鳳歌怎麼來給自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