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定定地望了雅蓉一眼,點點頭︰「他會忘記所有的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要,珠兒,給我?」雅蓉的眼神立刻興奮了起來,白少卿不是想和戚鳳歌在一起麼,要是他連對方都不認識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珠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一個黑子的小瓶,遞給雅蓉︰「公主,這藥很少,因為煉制很難,而且一旦喝下去,無藥可解,一定要慎用?」
「我知道,」雅蓉喜滋滋地接過去,眸光閃著異彩,「我會謹慎的,你放心……」
「那珠兒先去收拾一下……」珠兒告辭出去了。
雅蓉很小心地將黑瓶子晃了晃,里面有輕微的晃動,是液體。
要是自己可以將那毒蟲成功的放在戚鳳歌的頭上,然後在將這藥水成功地讓白少卿喝下,那就完事大吉了,弓箭手什麼的也用不上了,支就的江山和說不清就是自己的了?
這真是不費吹灰之力,自己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白少卿,你現在對我疏遠,我想看看,當你的記憶力一片空白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還是那麼清涼如水麼?」
她遐想著,看著外面天色漸漸暗淡,星空漸漸閃亮。
她走到窗前,仰望那清冷幽藍的夜空,這個感覺很像白少卿,很像,很像,讓人仰望卻不容人靠近,而自己,是注定要和他糾纏不清的,不管他愛的是誰……——
《將軍夫人︰請吃回頭爺?》——
第二天,白少卿在御書房將最重要的一些折子處理完,便回到了戚鳳歌的寢宮。
有些事必須要及時的解決,不能堆著,畢竟他是相國,有些事需要他點頭。
他剛剛踏進寢宮的門檻,春桃就迎上來低聲道︰「相國,雅蓉公主今早出宮上香去了……」子主卿兒。
哦?白少卿煙月眉一挑。
「若珠兒有問題,今天她估計就不會回來了……」他淡淡道。
春桃一听急了,忙問︰「我們怎麼辦?要不要馬上行動?」
「鄒公應該已經派人暗中盯梢了,我們不必擔心,對于雅蓉出宮的一舉一動,鄒公會負責——你幫主上按摩了麼?」
春桃哪里敢說戚鳳歌早自己運動過了?忙含糊地回道︰「是,主上一切正常,您放心吧……」
白少卿听完,徑直進了房間,跨進里屋。
「相國,要是今天那個珠兒不會來,我們要怎麼辦?」春桃很希望听白少卿接下來的打算。
白少卿照例去模了模鳳歌,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溫熱,這才又放心的輕舒了一口氣,低聲道︰「我想,雅蓉一定會給個說法,我倒想看看她會是什麼原因?若是她真對鳳歌存了不良之心,那就真是不知好歹的蠢人了,到時候,誰也不會原諒她……」
「要是那個主兒跑了,我們就不好辦了,相國,證據沒有了?」春桃心里又著急起來。
白少卿薄唇一抿,想了想,緩緩道︰「今天著珠兒要是不回來,有一點可以證明,她就是心虛而跑掉了,除此沒有其他理由,而且還可以說明,她不是普通的奴婢,她怕我們識穿了她的身份,她很可能就是左唐門里傳說的那個女弟子——牡丹……」
「可以證明主上的毒是她下的麼?」春桃睜大眼楮,握緊了拳頭,「還有,能證明雅蓉是幕後麼?」
「春桃,我們要的是事實,證據,和雅蓉有關應該是可以確定的,但是不是受雅蓉指使就不好得出結論了,除非她們自己承認,比如她們可以說成是珠兒個人所為,是為了報雅蓉的恩等等,我們必須要確實的證據,否則,就不能輕易定雅蓉的罪……」
春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對待雅蓉一定要慎重,還是那個規矩,她身份特殊……」
「現在我們的目標已經很清楚了,鳳歌也就相對安全了,只盼她到時候按時醒來,」白少卿起身在屋里走了幾步,將窗戶打開一半,讓新鮮的空氣進來,「在主上醒來之前,我們不要動雅蓉,一切都等她醒來再說。鄒公說過,這種毒沒有解藥,好在是第一次,可以安全度過,只要不出意外……」
每每一想到這個,自己的心才可以有片刻的安慰,快了,再有一段時間,她就要醒來了,陰霾終會過去,迎來的終將會是陽光普照,一片艷陽——
《將軍夫人︰請吃回頭爺?》——
雅蓉乘著轎子出了皇宮,珠兒緊跟著轎子,依然默不作聲地走著。
轎里的雅蓉座位上放著珠兒的包袱,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時機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就萬事大吉了。
走到人煙比較多的地方,前面就是兩人說定的分別的地方,雅蓉挑簾看了一下,正準備將包袱交給珠兒,豈料珠兒挑開轎簾低聲道︰「公主,有人跟蹤我們,再怎麼辦?」
雅蓉心里一驚,又是一惱,看來自己不僅僅成了他們防範對象,而且還成了他們的監視對象?
「靜觀其變,先到庵里再說?」
雅蓉決定先不動聲色,靜待時機。
于是轎夫抬著小轎徑直奔到了水月庵,雅蓉都沒有下轎,直接坐著轎子進了庵內。
因為之前雅蓉一般總是去廟里,所以鄒公派來的是幾個男子,但現在人家進了尼姑庵,他們當然不方便進庵里,所以立刻分開,前門幾個,後門幾個,等著對方出來。
好一會兒,小轎才出來,負責盯梢的馬上開始集合,暗地跟著回了宮。
不出所料,珠兒不見了。
鄒公苦笑著向白少卿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說雅蓉對于珠兒離開皇宮的說法是,對方感覺皇宮里太壓抑了,想要出去走走。Zlsc。
白少卿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卻涌起了復雜的情緒,事情已經在向著自己和鳳歌不願意看到的方向走了,這是事實。
十年前兄弟相殘是兵戎相見,十年後是姐妹下毒,手段一樣的凶殘,有點區別的是,十年前的赫連容一直有些咄咄逼人,而十年後的雅蓉柔弱單薄,讓誰都不會做出什麼懷疑。
沒有如山的鐵證,但有無法解釋的通的借口。
「下令通緝珠兒,同時和左唐門聯系一下,看看對方是什麼態度,怎麼樣?」白少卿忽然提議,同時看著鄒公和春桃等。
「雅蓉怎麼辦?」對方只公主,在場的這些都是臣子,有點不好弄。
「暗中嚴密監視,直到鳳歌醒來?」白少卿簡短地做了個交代,「鄒公,和左唐門聯絡的事情,您就多都費心吧,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幾個人商量完畢,白少卿去了御書房,因為有幾個折子需要動用玉璽,而鄒公則馬上去辦理聯系事宜,珠兒跑了沒有關系,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戚鳳歌見白少卿等走了,轉身示意春桃關上門,自己開始好好考慮這件事情。
「主上,就是這樣,我們再找不到證據來證明,只能從行動上判斷雅蓉是要對您不利,現在事情敗露,她就把珠兒放跑了,」春桃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有些遲疑問道,「您說,事情到現在,是不是和相國遲疑有關系?他要是早一點把珠兒抓起來就好了,然後嚴刑逼供……」
戚鳳歌揚手打斷了春桃的話︰「春桃,事情要像這樣簡單就好了,我和雅蓉相比,論實力,她根本不能和我相提並論,現在我也完全可以將她直接抓進大牢,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就是想要證明她無罪或者有罪,相國一直知道本主的意思,所以他沒有直接去針對雅蓉,他知道本主最不想看到什麼,當然,若是本主不想看到的變成了事實,也只好去面對了,在這之前,我不想對她作出什麼樣的主觀評價,不知道這番話你可明白……」
「可是珠兒跑掉了,我們沒有可以證明她動機的證人了……」春桃無不惋惜地絞著手指,看戚鳳歌一臉思考狀,她又及時給對方沖了一杯茶,遞過去。
戚鳳歌輕啜了一口,又遞給春桃再次否定了春桃的話︰「春桃,你又錯了,即使珠兒被我們控制,也不能證明雅蓉百分之百有罪,她完全可以推月兌說不知情,你要知道,珠兒是雅蓉救回來的,是她的救命恩人,若她是一個靠不住的小人,雅蓉也不會將她留在宮里待在自己身邊,總之一句話,這件事只能證明是珠兒給本主下了藥,相國和鄒公的處理是謹慎的……」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主上?」春桃被戚鳳歌這一番話說的又有些明白了,「相國已經下令暗中監視雅蓉公主,這主上也知道的,主上是什麼打算?」
自己的打算?春桃這一問,戚鳳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隨後淡淡一笑︰「本主想著再給她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
「證明她自己的清白?」春桃這回是真不明白了,要對方怎麼證明清白呢?——
兩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