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拿解藥出來麼?」秦無色挑眉問,這事兒她著實關心,但卻不乏是有些轉移話題的成分。
慘遭她一番咬、啃、舌忝、親的御雪抿了抿此刻色澤顯得更紅潤了的薄唇,覷了她一眼,他雖然不再得意洋洋的念叨,眼神兒卻依舊傲得很,分明是在說,甭想!
一個人的性子哪里會因為不言不語就消失,它會以各種形式展現在你眼前,一個眼神,一次挑眉,都能看出這個人,有個不小的脾氣,你說他,脾氣不好就不好唄,又不敢直說她的不是,非要跟她眼神交流,他倒是罵罵咧咧她一頓,她還能理直氣壯跟他橫一些,現在這麼個情況,她還反而有點兒為拿他做試驗而理虧了。
「喂,你啞巴了麼,我問你呢!」秦無色有些不耐了,話太多的人煩死人,不說話的人急死人,見他還是那惜字如金的模樣,她咬牙,再問︰「行,那你總可以說說,到底要多久才毒發吧,我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是不是?」
御雪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兒,活跟一頭小獸似的凌厲,與平日的他無異,卻始終找不到點質問的痕跡,秦無色眯了眯眼,成吧,既然他不追究什麼了,她也不需要為方才的一時沖動而頗感抱歉,不過,既然他對這些事兒毫不上心,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給她上一堂生動的課,就好比如……她十七年來從不曾了解的事兒……
那只著了一身單薄雪衣的美人兒,站直了身子,默不作聲的往林子深處走,她怔了怔,也跟著站了起來,身上搭著的冰藍袍子順著動作滑落,一手提起那件袍子,她跟了上去,順手將衣袍從他身後給他搭上,問︰「你想帶我去哪兒?」
他雖未開口說要她同行,可他著實是在她身上下了什麼不知名的毒物了,這麼一走,她怕是不可能不跟上來,現下她還余有氣力,完全可以將他帶回去再作打算,相反,再過些時辰,她指不準會成什麼樣兒,要抓走他恐怕也難了。
即使深諳這個道理,沒來由的,她想跟他這麼走一遭,直覺他從未想過要她這條命,若是她的直覺並不可信,那也怨不得別人。
御雪微微一怔,瞥了撇身上耷拉著的袍子,眉心微微一蹙,像是不太喜歡,卻不曾說什麼,也沒有要撥開的意思。
兩人這麼在林子深處緩緩而行,仲春時分,光線尤其明媚,透過斑駁的參天大樹,只零星點點的投射在還帶著潮濕的泥土之上,鳥兒輕鳴的聲音在腳步聲的靠近後,一陣翅膀撲騰聲兒,漸漸飄渺遠去。
只覺得安靜的可怖,秦無色四下的掃視了一圈,她對皇城周圍的地勢本就不甚熟悉,這片林子究竟是在什麼位置,她恍然不知,遠遠的,一棵樹下,高高的堆起一座小冢。
秦無色覷了一眼御雪的背影,他只一頓,彎身掬起一捧黃土,泥沙穿過他白皙修長的指間,紛紛揚揚的飛向小冢,一塊無字碑前,他佇立了許久。
她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潛意識的不想靠近,瞥著那小黃土堆兒,從泥土的顏色依稀能看出是一座新墳,還在思索之際,那人轉過臉來,遙遙的一張玉致精雕的面容,堪可入畫,卻應該沒有人能畫的出那股子神韻,他指尖朝著無字碑那麼一指︰「看見麼,等蘇紅琴來了,我便可題字。」
秦無色怔了怔,他許久不言語,開口的第一句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將她娘活埋了這種話,不是種挑釁是什麼?
風瑟瑟,竟生出幾分秋意的涼薄來,飄落的葉片打著旋兒,紛飛而下,落在他的削肩,他便看也不再看那墳冢,提步再行,如漸要消失在畫卷中。
這幅畫,縴細頎長的男子只是一個遙遠的背影,卻已是畫之精髓,他若消逝了,這畫便沒了神韻,她斂眉瞅著自己的步子,百無聊奈的踢著一地的落葉,慢慢的跟隨。
御雪突而轉身,沖著她喚了一聲,秦無色回神過來,他沒叫她的名字,大約是叫了喂或者誒一類的,抬眸望去,他身後的山壁陡峭極了,視線再往上一點兒,洞口恰在山壁的中央處,這形勢,怕沒有絕頂的輕功也上不去。
秦無色跟了上來,伸手輕婆娑過山壁的滑石,像是長年被雨水沖刷的打磨,滑不溜丟的根本無法下腳,光禿禿的連片青苔也不生,想要上去,除非在地面借力的那一刻,便篤定有能力一口氣直飛洞口,否則恐怕只是半秒不怠便會狠狠的摔落下來。
以她所知,御雪也好,流沄也罷,都有這個能力,她抬眸與他對視著,御雪像是琢磨了許久,才尖著指尖,一手拉過她脖頸後的領口處,就那麼拎小雞似的,腳尖一點,順勢而上。
秦無色憤憤的瞅了他一眼,這個動作著實讓人不滿,看在她自身安危的份上,也沒亂動,直到入了那洞口,洞內潮濕,光線只徘徊在洞口處,再往里,便一絲光線也無了。
洞內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听覺感受上都十分潮濕,她鳳眸輕掃了一眼,堆砌在洞內的干草堆兒,還有一床單薄的被褥,略微失笑,她就不該想御雪是適合住在山洞的妖精,這可不,他還真委身在山洞中。
御雪松開她的領子,自顧的往里走去,一面說︰「沒有我,你也別想下的去,安心的在這兒待著,不過三日,你便能見到你娘了。」
秦無色挑了挑眉,他已經想好怎麼抓來蘇紅琴了麼,難不成是以自己為餌,這還沒長毛的小男人想的未免是天真極了,她雖輕功不濟,可要是真想從這兒跳下去,那以她功力也不至摔死摔殘,頂多也就是疼那麼一下。
見她不言不語的,御雪轉過臉來,挑眉問︰「你杵著做什麼,還不來幫忙,多了個你,還得再鋪點兒干草,累死我麼?」
秦無色失語的看著他,他果真是已抱著一捧的干草試圖再給她鋪個床來,這人其實……也不算很差勁兒,她笑笑的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干草,斜睨了他一眼︰「你就住這兒,果然品位有些特別,你哥雖然找不到住處,也總算是找了個人住的地方罷……」
「管你什麼事兒,皇城都是些朝廷鷹犬,周遭的村子都不曾放過的搜尋,還不得多虧了你!」御雪橫了她一眼,很是不善。
秦無色怔楞了片刻,她沒下過這樣的命令罷,再深思一下,恐怕是秦晟煜那小東西了,上次在羊腸胡同被一手刀給打暈過去,醒來又不見所謂逆賊的蹤跡,下這樣的命令也合他性子……
「你到底是不是幫忙的,動也不動一下,鋪不好這些,你就睡地上得了!」御雪低吼了一聲,將秦無色從思緒中驚了一下的拉回。
「我睡地上也成,我倒是不介意的,就是怕你舍不得。」秦無色勾唇一笑,這什麼道理了,她給自己鋪床動作慢了,還遭一頓吼。
「哈,你……」御雪冷笑了一聲,頗譏誚的想說些什麼。
秦無色卻猝然捂住心口,軟綿綿的癱倒在還未成形的干草上,蹙眉咬唇,那模樣著實痛苦不堪,御雪一時慌了神,俯身下來,急問︰「誒,你做什麼?」
「毒……毒發……」秦無色唇哆哆嗦嗦的吐出兩個字,眉心死死的皺著,嘴角的隱隱笑意卻是有些掩不住。
御雪愣了愣,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秦無色眯著眼,冰涼的手指滑滑的跟額頭上覆了一片溫潤美玉般舒服,他似斷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又拉出她的一只手為她把脈。
秦無色半眯著鳳眸悄悄斜睨著他的神色,他此刻看上去嚴肅極了,要不怎麼說,認真時候的男人最迷人呢,尤其這種神態在他臉上難得一見,她支吾著問︰「我……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別吵!」他微慍怒的吼了一聲,斷不出她的病癥來,他的藥有幾種是要毒發時才能顯出毒性,過早試探絕對無法判斷,但此刻她都已經毒發了,他卻依舊斷不出,這……不可能,但她怎麼就突然……「你是不是亂吃了什麼東西了?」他的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試探著脈搏,那人只有氣無力的搖頭,他又問︰「那有沒有亂踫過什麼?」
秦無色斜著他那無從著手的模樣,憋著一肚子的笑意都快把她憋壞了,她聲音尤其哽咽,那是不敢說全一句話極力隱忍著笑意而生,在他听來可不是︰「我……我昨天如廁……沒洗手算不算?」
「你!」御雪心頭一氣,甩開她的手硬生生覺得自個兒被玩了。
她卻再次蜷縮著在草垛上翻來覆去,哎呀連天的︰「疼,你……你好狠吶……不由分說的要活埋我母妃,如今連我也不放過,我……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麼……」
御雪眉心隱隱一蹙,這麼說起來,她還真是可憐了,當真論起來,她和他,著實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他再次附過身去,深吸了一口氣,好脾氣的問︰「那你不要扯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我先給你封幾個穴位止疼,再給你斷癥。」
他的兩指並著,煞是好看的就要這麼下來了,秦無色慌側了個身,被他亂點幾個穴還得了,伸手擋住他的手,手如游蛇,反手順著他修長的手臂滑了上去,隔著他單薄的衣料,反復的在他身上婆娑輕撫。
御雪渾身一顫,一時僵僵的不敢動作,她的手極不安分的四處游移,最後干脆整個貼了上來,尖削的漂亮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呵了口輕飄飄的氣兒,軟趴趴的說︰「好熱,你好香……」
她濡軟的舌尖輕劃過他的耳珠,他渾身一顫,就听她在耳邊微喘輕聲的說︰「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
御雪怔楞著,不敢思索她要玩什麼,但有一點始終沒想明白,她怕是真中了至死方休,可既然是毒發,他為什麼斷不出來,思前想後,有時會去坊間賣些藥換銀子,但這種藥他還真未見過人毒發的模樣,真這樣麼?
秦無色抬起眸子,生生了多出幾分霧氣渺渺來,閣子里姑娘的手段她見識不少了,真學起來也費神,尤其不知道她學的到位不到位,要是鬧了什麼笑話就真沒臉了。
她抬起他的手,紅唇微張,將他縴長的指尖含入口中,以舌尖輕輕的點著,眯著的眸子斜了一眼他的身下,一只手剛要觸及,便被他倏地攥住,他這才從他的藥理醫術中回過神來,皺眉看著她,問︰「你要做什麼?」
他這種反應,著實讓秦無色頗感挫敗,看來她還是不太適合這樣的反應,她眯眼笑笑,吐出他的手指,嘴角還余著縷縷銀絲,嬌笑︰「我……就是想看看。」
他一怔,她卻再也不想學什麼閣子里姑娘的把戲了,看來學了也沒個毛用,倏地反身將他壓住,一手掐住他漂亮的臉頰往一邊拉,抿著唇,笑︰「別亂動,小心我傷了你,這些事兒你也不吃虧對不對?」
御雪蹙眉,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下手這叫一個快、狠、準,這心狠的女人,存心掐他臉,生見不得他這容貌麼,她說什麼事兒他不吃虧?
她以腿架著他的身子,緩緩的以手褪下他已經單薄的不行的單衣,御雪僵硬著身子,她動作算不上溫柔,像在他身上鬼畫符似的這一下那一下,卻怪不好受……
睫毛抖抖的掀開眼,恰好對上她的眼,寒泓的鳳眸眼尾處微微的上挑,笑起來的模樣挺鉤人的,她修長白皙的手鉤起他的下巴,唇角似笑非笑︰「別太緊張,嗯?」
她眸光若水般在他臉上一掃,只一瞬,她微微一笑,親昵的點一下他的鼻尖,再埋下頭像是在找尋什麼,墨色的發絲縷縷的與他的銀發糾纏,聲音柔靡霏霏︰「不要動,就看一下……」
四周寂靜極了,只聞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她的臉不停往下,動作間青絲如水波般在他身上游移蕩漾,無限的美好,御雪把臉垂的更低了,不敢吭聲,心里亂糟糟的,滿腦子是她的奇怪舉動與話語,這種事,他真的不吃虧麼……
身上那一道軟弱無力般的力道覆蓋,她一手環著他將他摟的叫一個緊,另一手上下模索著,他一時沒回過神,直挺挺的躺在草堆兒上任她上下其手,隨著她的動作,他半眯著眸子,眼波流轉醉人,說不出的嫵媚風流。
御雪身子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意,不知她意欲何為,卻清楚的知道她的手在模索著什麼,那個東西……是他的……
渾身被抽離了力氣般,他就這麼死挺挺的躺著,心跳跟打鼓似的劇烈,從一開始就覺得她不省心,像是處處要鉤引他,卻沒想到她不得手卻如此直接,這……算是什麼女人!
但隨著她滿手的攥住,他一顫,渾身哆嗦,認命似的闔上眼,好看的睫毛顫顫的,隨著她玩也似的撥弄,他眉心隱隱的皺著,偏生是這種探究般的翻來覆去,讓人經不起那幾下撩撥。
御雪緊緊的咬住下唇,柔美的唇畔幾欲被他咬破般,那種淡淡絲絲的疼,卻還是沒能轉移了注意,那從不曾被人這般玩耍細看的地方,自有他的主意,一點不念及他的臉面,高抬著頭顱往她掌心鑽……
難受的緊,他蹙眉不安的動了動,被她弄的極其難受,隱隱希冀著她對他做些什麼,卻又說不出是想要她做什麼。
眼下,秦無色瞪著眼,繼而隱發出一種嘖嘆聲來,抬眸,她看著他,問︰「男人都這樣的?」
御雪緩緩的掀開眼,她那一臉的神色,可說是好奇與求知,卻毫無一絲羞怯,比之他,要大方太多,反而他身為男人,在此刻已滿臉紅霞真真是丟臉至極,一想到她的不知廉恥,他抬起長腿一腳踹過去,她只輕巧的握住他的腳踝,順勢而上,依舊不死心的問︰「是不是都這個樣子,你確定沒有見過什麼個別特殊的情況?比如……」
御雪瞥了她一眼,就別開臉去,亂糟糟的感覺惱人得很,她說的那件他不會吃虧的事兒,該不會就這麼簡單罷,那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她就在他眼皮子下晃,他已被撩起的難受還不得解月兌,少了她的戲弄玩耍失落的不像話,他一語不發也不想搭理她,她卻仍問︰「你說來听听呢,是不是都這樣,還會隨心所欲的變化……」
隨心所欲個屁,御雪咬了咬牙,若是隨心所欲的了,他現在不會難受成這般,偶爾清晨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種潛意識的想要撥弄幾下,也就無事般的過一會兒就好了,現在感覺卻不同,第一次察覺原來被她那麼攥著的感覺受用極了……
她的求知,讓他愈發不耐,他沖著她慍怒低吼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腦子有病吧你!」
秦無色微微一怔,突如其來的,她表情沉寂了下去,如他所說,她再傻也不過了,一如她的風流,竟然對當中的種種渾然不知,傻到頭了,在人眼里這不就是裝瘋賣傻。
但她著實也想知道,那東西是如何能夠變化萬千,又如何行事,有的東西,她就是抱著本狂啃恐怕也補不回這十七年來的空缺,她就像是與人不同的另一個物種似的,傻瓜似的追問別人,不男不女,呵……
御雪眯著眼望向她,她突然安靜的可以,這不著妝面的臉,也是極妖嬈,墨發只凌亂的披散而下,上挑的狹長鳳眸,秀挺的鼻梁,花瓣般的薄唇,縴細秀麗的頸處,再往下,微敞著領口處,隱著輕微起伏的柔弱……
他支撐起半個身子,一用力便將她壓在草堆上,附上的薄唇覆住她的,尤青澀,卻已有了些眉目的瘋狂咬著她的唇,吮著她唇齒間的香味,分不清的沖動,她惹的他極惱,就想惱他麼,為什麼不安分的呆著,非要招惹他,惹的他不能自控後,居然又和他裝失憶般,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論起來,她比他還大一歲呢,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是昨晚還跟個男人在池子里嬉戲麼……
越想越氣,都是她害他這麼難受,都怨她,讓他想為師傅做點事都無從下手,他生澀的將自己擠壓進她緊閉的腿中,卻又秦無色目光淡淡的,就這麼看著他,那眼神讓人不好受,御雪漸漸的消了火氣,倏地離開她的唇,急促的呼吸著,悔不當初,他只是未經人事,所以才經不起她的作弄,如果將身子給她,他還嫌她太風流呢。
「我,我只是……」御雪琢磨不出合適的字眼來解釋,半果著的上身背對著她,心里亂成了一團麻,親她的時候有種氣惱,但看她那種不以為意的眼神,他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疼,像是該對她好,卻忘了,心口縈繞的那種感覺,就像耳邊始終有個聲音在制止他繼續,是什麼……
「有時候,我也會像你剛才那樣。」秦無色漫不經心的坐起身,斜倚著壁面,目光斂著。
「嗯?」御雪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這次算是什麼仇都報了,她此刻唇也紅紅的,顯然是剛才他太用力。
「在閣子里要是見了個漂亮點的姑娘,有時,酒意上來了,也會突然……吻她。」秦無色回憶般的說,那無關于情愛的,像是她一直以為的男人本色,在酒意後就會突然找點樂子,不僅僅是緩解酒醉的難受,更像是在向其他人炫耀,男人之間的一種比試較量。
御雪怔了怔,她說什麼呢,是將她自己比作閣子里的姑娘,還是把他比作嫖客呢,無論哪一種,都不好听,但生生忘了抓住什麼重點,他瞪大著漂亮的眼眸,吃吃的望著她……
「不過現在不敢了,」她笑笑,再抬眸看他,事不關己般的說︰「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男人,現在居然都不敢踫女人了,感覺好怪,我現在有點分不清我是誰了似的,挺焦人的呢……」
御雪仍舊有些不太明了她的意思,只怔怔的盯著她,所有的話理不出個頭緒來,而秦無色倒是一點沒有不自在,像是松了口氣般,實在的說,不敢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僅是個天大的笑話,于平南王府。于大秦來說,也是股軒然波濤。
她更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問蘇紅琴,有時候憋在心里太久了就會受不了,只是沒想到才憋了不過兩日,她就已經覺得很亂了,更沒想到會跟這麼個不對盤的人說起來,隨便了。
「你沒有毒發?」御雪稍微靠近了她些許,試探性的問。
秦無色斜了他一眼,怎麼看怎麼覺著他倒是希望她毒發似的呢,她未回應,他卻又再靠近了一點點,那小心翼翼的舉止,讓人失笑,他又問︰「你的意思是你從來不知道你是女人,那你是不是到處去找人求證,求證到在池子里跟人坦誠相見?」
「從一開始你就說池子,究竟什麼池子你說的清楚些行麼,我哪敢到處向人求證,不也就對你……額,求證了下麼。」秦無色有些失了底氣,來回想想,她也挺對不起這漂亮小男人的,可她從沒將他歸于朋友一類,既然不是朋友,沒必要擔心他的感受。
御雪愣了愣,莫名有種小小的得意在心里撲騰著,只跟他求證一下下,他還是……第一個,頗受用,他斜著晶亮漂亮的眸子,神情幾分古怪的問︰「那昨晚你為什麼在池子里那樣……」
「昨晚?」秦無色瞄了他一眼,試圖回憶︰「昨晚我去煙花地尋樂子,一時喝高了才讓流沄給抓回來了,不然你覺得你……哦,是流沄那身手能挾持到我麼?」
她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不認他作流沄,實在性子偏差很大,但到底是哪里出了什麼問題,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每一次見流沄都在夜里,她竟然有想法跟眼前的他耗到夜里去,再著手帶他回郡王府的事兒。
「那就是那個男人趁你醉了所以……人渣!」御雪咬著小尖牙,憤憤的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