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極品女世子 074 要命的美

作者 ︰ 水煮草莓

羽七音皺了皺眉,長睫簌簌的狠眨巴了幾下,還是覺著有些反胃,他徑直一把推開她,撩了撩袖袂,說︰「他喜不喜歡我你知道什麼,要走就走,再不走天都亮了!」

「我怎麼……」秦無色一手扶著被他推搡過的肩頭,還隱隱作痛,這人下手不分輕重,她想說什麼,不過看來,還是算了。

只是方才明明是他賴著不走,現在倒是怪起她來,終歸一句話,還是別和他講道理了。

一路走得不算慢,遠遠的,已能窺見依舊亮著燈火的城樓,在夜色中哧哧作響的火苗聲那般清晰,城門處的官兵,不乏幾個站的端正極了的,但更多是懶懶散散的模樣,一副倦容。

但在听見腳步聲後,官兵們都提起了精神,一字排開來,亮出長槍,提著嗓音問︰「這個時辰了,不許入城了,明兒個趕早排隊檢查!」

秦無色挑了挑眉,雖說此刻已是寅時,皇城戒備森嚴是要多番查驗,但卻沒听說不許入城的道理,顯然是這些小兵都乏得慌了,沒心思細細盤查又怕出了什麼紕漏,得心應手的將事務推給明日白天的另一撥官兵了。

雖頗不滿,秦無色還是稍微的往羽七音身後不著痕跡的挪了幾步,不確定會不會被認出來,總是保險起見。

羽七音輕輕一笑,只從腰間取了個金晃晃的牌子出來,在他們眼前一晃,眨眼的功夫,秦無色甚至都還未看清那塊物什,幾名小兵倒是反應極快,立馬點頭哈腰的笑道︰「原來是丞相府的爺,快放行,別耽誤了爺的要事!」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過了關,秦無色緊緊的跟著羽七音的步子,依舊有些狐疑羽七音這個江湖中人是如何與丞相府扯上的關系。

「都到郡王府大門口了,我也算是將你這尊佛送到了西。」羽七音輕聲道,他並不是吃飽了撐的無端端送個陌生人回家,而是她不同,她是秦無色身邊最親近的人,即使他現在還未做好準備去見秦無色,卻也不想和眼前的她交惡。

秦無色回神過來微微一怔,斜睨了一眼郡王府漆金的牌匾,門處守著的兩名侍衛站的是筆直筆直的,可那雙眼楮麼,卻也是閉的死緊的,隱隱的能听到細微的鼾聲……

好在他們都沒睜眼,她現下這身裝束怎麼敢進去,就隱隱從牆頭看到里邊有點點光亮,也知道還有人在為她的行蹤而等待,她這一進去,自投羅網!

「怎麼,不想回去?」羽七音眼梢一挑,頗有興致的問。

他若不表現出他弱智的那一面,一顰一笑還真有那麼回事,猶如他是完美無缺,秦無色蹙眉沉吟了片刻,突問︰「你不想見世子麼,你不也沒進去。」

「我……。」羽七音略顯促狹,瞥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才道︰「等我下次換身衣裳再說……。」

秦無色暗暗一笑,就看他那閃躲的眼神,就知道即使他現在是一身整整齊齊倍兒美倍兒仙的,他也不敢,他顯得太在意了,否則那麼久的時間,以他的功力,不會只是嘴上說說,卻不敢付諸行動。

「好啊,我也覺著我這身打扮有些失禮,不然我們一起去城里衣坊中置辦一身新的再一起去找世子爺?」秦無色唇角勾了一抹笑,他倒是給她找了個好理由。

「啊……?」他神情變得有些愕然,支吾了半晌,才鎮定下來,恢復他那派略帶倨傲卻消魂得緊的模樣︰「現在這個時間哪里還有衣坊開著,我還是下次,下次再……」

「我知道又個地方的店家整宿都不關門,不僅衣裳能給你置辦好了,要是你想描眉勾唇,也一應俱全。」秦無色斜著他的表情,口吻愈發帶著誘哄的味道。

「我還需要描眉勾唇麼?」他挑眉,那質問中顯然有種高高在上的自信。

可他,自戀的本錢夠他揮霍十輩子了,著實也不可能對他的自信滿滿嗤之以鼻,不知怎的,秦無色就是有種無法言說的作惡心理,她笑說︰「那倒是當真不用,不過麼……你的容貌,再施點薄粉胭脂,那世上就沒有佛了。」

「為什麼?」他總也帶著一抹灰蒙蒙的迷蒙色彩的長眸,染了一點好奇的晶亮。

「因為達摩祖師都為你還俗了,世上還哪來的佛。」秦無色笑笑,像是習慣使然,她的一根縴縴長指輕點了點他的眉心。

「嘁!」羽七音頗不屑的哼了哼,但不得不說,心里頭多少有幾分得意,那麼不如……他的眼神變幻盡在她的眼下,她嘴角隱有笑意,反正他都覺得自己是女人了,不抹點胭脂,那多對不起他這十幾年來的女人生涯。

秦無色循著記憶往皇城中的煙花一帶走,身後那人,嘴上沒說,行動卻是不遠不近的跟著,時不時的還嘀咕︰「我確實是要換身衣裳,可不代表我一定會跟你一起回郡王府,我什麼時候見他也不管你的事……。」

心虛就心虛唄,可親眼見個人為了見自己一面滿心的顧慮與焦躁,尤其還是這樣傾國傾城一尤物,還是讓秦無色的虛榮心小滿足了一下。

腳下的一步就像是跨度在兩個時間,方才靜悄悄的只听著打更人的更聲,現在卻是一片喧囂,越是夜了,這兒的人氣就越旺,你也許會覺得剛入夜的時候才是煙花之地最火爆的時候,卻不知多少人趁著更深露重,偷模著爬牆出來尋歡作樂,所以,只要天色是黑的,無論哪個時辰,這里都喧囂不改。

煙花一帶自然是閣子林立,各種風格讓你眼花繚亂,風騷的就去最大紅大綠裝潢,粉色紗幔狂飛的閣子,要附庸風雅的,就去那裝潢的跟雅舍茶肆一般的閣子去,人門口還掛著前朝名家的狂草對聯呢,就門處接引你的龜奴都會吟幾句詩詞,絕對是文人雅士的不二選擇!

除了這些,自然還帶動了不少產業,這一條街上賣胭脂水粉、衣衫飾物、寶石翡翠爾爾的也是生意好的出奇,所以說,那些閣子里的姑娘不僅養活了自己,還養活了一批生意人。

而身後,羽七音的腳步是越來越慢,秦無色回眸望去,那人倒不是顯得局促,而是眨巴著一雙讓人窒息的漂亮長眸不停的四處張望,似乎從未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般。

不刻,耳邊傳來的人生涌動,秦無色循聲望去,只能看到一片人山人海如浪潮般往身邊的方向襲來,離的再近了些,才能看清那人群簇擁的是一輛以各種鮮花扎的花車,車上約莫站著五名女子,個個姿色稱得上嬌媚動人。

尤其站在車頭的那名女子,一襲明艷的紅衣,明眸善睞,端的是蝕骨的風情,好生美貌,卻不免還是帶了股風塵味兒。

耳邊的歡呼涌動聲愈發大了,秦無色怔了怔,猝然脖子微微一縮,倏地退到了一旁,一片人群嬉笑火熱的從眼前過去,她揉了揉耳朵,還有些受不了,也好在她閃的快,就這架勢,即便她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得被踩成燒餅!

突而想起了什麼,她順著那人山人海的望過去,隱約的看到那一身玄衣的人,還傻愣愣的眨巴著眼四處好奇的看個不停,眼見著就要被人山給撞上……

秦無色一霎間真的很有想法去救這個驚心動魄的美人,用最經典的姿勢,但是……沒等她邁開腿,那人山已撞上了那抹玄色,只輕微一踫撞,羽七音旋身而起,腳尖只連點人群的肩頭幾下,如鬼似魅,一溜煙的就上了花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花車上的女子驚叫連連,只為首那紅衣女子稍微鎮定,直視著羽七音,穩著聲線,問︰「你要做什麼?」

羽七音微微眯起長眸,打量著眼前女子的唇畔,紅艷艷的,色澤飽滿極了,其實他的唇已極好看真的不用畫這個,可是……畫了是不是會更討秦無色喜歡?

他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女子也沒有第二次的勇氣將話說全,畢竟方才他突然飛身而來的形勢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主兒,可她真悄悄抬眸想窺探他眼神時,呼吸一窒,那種美,怕是窮盡詞藻也形容不了,她雖是出生煙花處,卻為了討客人歡心習過不少書,書中只教絕色是傾國傾城,卻不足以形容他僅僅一雙外露的眸……。

羽七音緩緩的抬起手,縴細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猶如玉琢,輕輕的點上了她的唇,指月復婆娑了幾下,女子怔怔然的看著她,紋絲未動,周遭的女子,底下的人群只當是玄衣神秘人有什麼法術讓人不得動彈。

卻只遠遠眺望這一幕的秦無色知道,羽七音要再這樣多盯人家看一會兒,別說是那全不懂武功招數的女子,就是個頂尖的高手也得窒息而死。

他的指尖染了紅暈,收回手他怔怔的看了一會,似在沉思著什麼,才彈指間揮去了那道顏色……

酒能壯人膽,色亦然,所以不出片刻,人群中開始有人叫囂︰「哪里來的登徒浪子,還不快下去!」

就這麼一聲,一呼百應,就沖著他們這成千的人,也夠壯膽了,秦無色不由一笑,真好意思說人是登徒浪子,不過她也很是好奇,羽七音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他似乎毫不為周遭的影響而動容,面上覆的碎布在風中掀開一角,完美的下巴只驚鴻一瞥,那風未停,很快,碎布被吹離了他的臉,將他整個容貌暴露在夜色之下。

或許是錯覺,只覺著月光驟然黯淡了下去,整個夜,又黑了幾分,耳邊沒有驚嘆與抽氣,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瞪大雙眼,長大嘴,再屏息……。

甚至有人因為呼吸的短缺,暈厥了過去,放眼過去,七七八八的倒了一片,秦無色皺了眉,所以說,有的美是用來欣賞的,美的過分就是要命的了!

花車上扎著的各種花卉,本已無生命,卻在此刻,齊齊凋零,紛飛而落,那是怎樣一種情景……。他的美,只會出現在古老的傳說中,那種既能生戰亦能止戰的紅顏禍水……

那張狂狷中帶著消魂的魅容,修眉斜飛,長眸煙波流轉,薄唇緋緋然,他只伸出雙手扣住女子的頭顱,修長雪白的手插入她的發間,他的唇眼看著就要落下……。

秦無色一驚,這一刻的動作誰也別問她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事後再琢磨她也沒想通,她輕功再不濟,飛個花車再雕蟲小技不過,千鈞一發時,她一手隔開兩人,那吻生生的落在她的掌心……

軟軟的,觸感溫潤,女敕的讓人撓心,秦無色只以半秒作出評價,爾後拽住他就帶他飛快逃離,而花車上那名紅衣女子,只瞬間,便昏倒在地,那雙眼還瞪大的表情,與其說是被迷了,還不如說是被迷的嚇到!

「你干的好事,你瞅瞅亂成什麼樣兒了?」秦無色蹙眉,就看到那人山人海中,暈倒的暈倒,昏死的昏死,剩下的也都是些神志不清依依呀呀不知道嘀咕著什麼的人。

羽七音全然不在狀態,任由著她帶著走,不時的瞅一眼指尖的紅,似乎有所想,緩緩的才抬起手指往唇邊……

秦無色一把拍開他的手,挑眉問︰「你這是作什麼?」

「這個……不是涂在嘴巴上的?」他亦挑眉,與她據理力爭。

秦無色慌別開了臉,不想看他的臉,感情他為了涂個唇紅就去親人家一下,她頗譏諷的說︰「你很缺錢麼,唇紅紙買不起非要親人一下來涂,你這樣會害人枉死的。」

要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女子可是什麼也沒干,要是被親那麼一下就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到底是個不錯的小娘子,算得上是她縱橫煙花地這些年來看到的姿色上等的女子了。

「我錢落在林子里那池邊了行不行,還不是怨你突然來偷窺。」他冷嗤一聲,掙開她自個兒緩緩的往前走,輕笑卻帶妖,頗輕狂︰「誰枉死了也怨不得我……」

秦無色愣了愣,抓住了什麼重點,他沒錢,她現下連衣服都不是自己的,哪來的錢,那還來干什麼,斜了一眼街旁的衣坊,突生一計來,若是用攝魂眸……。

轉眼正欲叫住羽七音,但就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就這事兒,根本犯不著她動用什麼,她鉤了鉤手指叫他過來,那人卻也還算听話,懶洋洋的湊了過來,靜待她下文。

她湊上他的耳朵,小聲說︰「你去那邊,跟掌櫃說你要衣服。」

「你沒病吧,我又不認識他,我干嘛要,你有銀子麼?」羽七音卻顯得不那麼好糊弄了,瞪了她一眼。

秦無色極力的穩住,他知不知道,他無論怎樣的眼神都像是在拋媚眼,隨意丟一個過來都讓人受不了,她推搡著他的背,說︰「我有銀子,你只管去吧,我會給你付錢……」

羽七音走到櫃前,頗慵懶的斜了一眼比他矮上許多的掌櫃,跟背書般的說︰「我要衣服。」

「……」那羊胡子掌櫃只一怔,緊接著嘴張大,砰的一聲直直的倒地暈厥。

秦無色笑逐顏開的進了衣坊中,手劃過一排的衣衫,就听羽七音蹙眉說︰「誒,說好你給銀子的,你這不就是偷?」

「我會給他銀子的,這不是他暈了麼,先讓他睡會兒,醒了就給。」秦無色敷衍道,不過說回來,她覺得自己實在很有定力,若非她定力足,這一路上她不知道要昏死幾次。

「我就說你沒那麼好心,他要是死了,也是你害的,好意思說我害人枉死麼……誒,醒醒撒!」羽七音咕噥著,轉到櫃台後,提起長腿,狠狠踹了掌櫃的幾腳。

秦無色看的暗暗皺眉,他嘴上說的多純良,還好心想弄醒那掌櫃,可就他那不分輕重的腳法,只怕那掌櫃還得再多暈上幾個時辰了。

她挑了一套衣裙出來,扔給羽七音,說︰「這是你的。」

羽七音準確的接住,下細一瞅,臉色微微一變,這還叫衣裳麼,他捻著指尖一挑,一件繡著金絲繁花的桃紅色兜衣,再一挑,一條完全細絲帶兒結成的褻褲,再再一挑,一件薄如蟬翼般的輕煙軟羅紗衣……

他徑直將這些玩意兒一扔,只捻著那條小絲帶褻褲,沖著秦無色微怒道︰「你選的是什麼,這玩意兒能穿麼,前不遮後不遮的……。」

秦無色回眸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小褻褲,彎唇一笑︰「你以前穿的不男不女的,掩了不少風情,先前你不是都不怕在我眼前坦誠相見了麼,這有什麼,我們都是一樣的不是麼……」

他們是一樣的麼?他愕然,她的意思難不成她是個女人,可她左看右看,也不像和他一樣,他將小褻褲一丟,輕然的躍到櫃台上坐著,兩條修長的腿自然的交疊成愜意慵懶的二郎腿,倒沒幾分痞氣,只覺他天性就狂狷而妖媚,他說︰「反正我不穿這個,給我找套正常的來。」

喲,他還會擺架子,不穿這個還要她再給他挑,他自己是沒手還是沒腳,她斜睨著他無可挑剔的側臉,還是沒頂住,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只漫不經心的說︰「可是據我所知,世子爺最喜歡女子這麼穿了,誰這麼穿著出現在他眼前,他絕對受不了!」

別說她受不了,是個人都受不了,她有意戲耍他,他雖說是用的女子身份,打扮卻是陰陽難分的,倒是很想看他施點小粉兒,涂個大嘴巴,穿一身最女人的女裝模樣,且,也不能說她自信,就沖著他一路以來的表現,秦無色喜歡這幾個字絕對是他的致命傷。

果不其然,他沉默了片刻,似有猶疑,眼神卻不時的往地板上孤零零攤著的衣裳上覷,她只悄悄的以眼尾余光看他,對他,連以余光瞄都會覺得他風華太盛,依稀看到,他袖下修長的手指欲動不動,緋然的雙唇輕輕一抿,順著他漂亮的下巴線條直下,縴細白皙的頸脖,和細微滾動著的xing感喉結,道不盡的平生風情……

只見他蹭的從櫃台上躍起,身影如風,十分大方的抓起地面上的衣物,風風火火的轉入衣坊後的一道簾。

秦無色此刻竟也沒心情挑選衣物了,雙眸定在那片藏藍色的簾幕上,這種時刻,總是讓人期待,但時間就這麼過,那後面一絲動靜也無,她試探性的出聲︰「羽七音,你沒事吧?」

大約過了幾刻鐘,那里頭才傳來了含糊不清的聲音,他說︰「我……還是不要這麼穿了……。」

「扭捏什麼呀,你看剛才那些女子不都穿的差不多麼,穿都穿了,出來我幫你看看合適不合適。」秦無色忍著笑意,再次慫恿道。

「我……覺得好像有點兒小……」那里頭的聲音支支吾吾的,有些遲疑。

「你等我一下。」秦無色消失在衣坊,但不過須臾,她已再次回到衣坊中。

不同的是,她的手中,多了一包胭脂水粉,自然不是正兒八經的用錢買的,怎麼弄的就不必細說了,她將一堆的物什堆放在櫃台上,沖著簾幕後說道︰「羽七音,快出來了,胭脂水粉都給你買好了,你不是想試試麼?」

趁著空檔,秦無色挑過一旁的一件雪白袍子裹在身上,才小心翼翼的從外袍里慢慢的月兌里面的冰藍袍子,這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動作,無奈里面的人霸著地方不動,她也不想在換衣服上耗時間。

終于是滴水不漏的將里面的冰藍袍子給褪下了,她順勢一拉扯,將冰藍色的袍子撕成了碎片,手滑進衣襟里,開始了高難度的捆綁動作,一切妥帖之後,選了根發帶將墨發隨意束起,才又踱步到簾幕前問︰「你到底出不出來?」

「不、出、來!~」那里面悶聲悶氣的,回答的倒是干脆的很。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不喜歡一件衣服,大不了就是換了,可羽七音的情況不同,他一方面極不喜歡那套衣物,一方面他的心上人又喜歡,讓他為難的很。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咯?」秦無色調笑道,大有逼斷他退路的意思。

她作勢要去掀簾幕,那一邊,一雙手同樣死死的摁住簾幕不許她動分毫,可到底是經不起折騰的布料,何況兩人的內勁一上來也得把簾幕給震碎了,只听布料碎裂的聲音,一塊藏藍色的中等布料,在眼皮子底下碎成了渣渣……

里面的人顯然傻眼了,等著美眸怔楞著看著一地的渣渣,這是連個片兒也找不著了,可在秦無色看來,他就是找出個小布片兒來也沒用,難不成他還以為就他那高挑的身姿能隱藏在一片碎布料後面麼?

他長長的睫毛,漂亮的卷曲著,薄唇女敕的幾乎可以滴水,卻有些糾結的自己咬了自己一下,橫了她一眼,低吼︰「你看你做的好事!」

不就是碎了個簾幕麼,這些都不重點,重點的是此刻他,那兜衣完全不符合他的身材,他雖略清瘦,卻到底是結實的,也不屬于女子那種嬌柔弱小的身形,生生把兜衣給繃的開線,可那開線處,那瞄著振翅欲飛的妖嬈蝶兒下,隱約的是他女敕玉般的胸膛,和點點緋然突起的小可憐兒……。

再下,那絲帶結成的小東西也頗為憋屈,環環相扣的絲帶被撐開,從不小的縫隙探出個小粉腦袋,那筆直修長的腿,美玉般晶瑩剔透,有些促狹的微合著……。

秦無色瞪大眼,在還沒跟其他人一樣一聲不吭的昏厥過去時扯了一旁他換下的玄色衣袍丟落在他身上遮掩,深吸了一口氣,她怡然自得般的拿了胭脂水粉過來,要給他上妝面。

有件東西裹著,羽七音倒是覺得自在的多了,他還是不太能理解,這一身行頭真的就能討秦無色喜歡麼,眼見著秦無色的手伸過來在他臉上琢磨,他也未動,反倒顯得有幾分乖巧和任人擺布。

可是可是,他能不能不要睜大著一雙眼盯著她看,她閉上眼,眉心一蹙,說了聲︰「閉上眼!」

羽七音一愣,倏地閉上了雙眼,濃長的睫乖乖的搭在眼瞼上,她有時著實是有些凶,照理說他也不該怕她,或許是因為秦無色的原因,他不多不少的會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她的臉離他很近,近到她淺淺的呼吸都噴薄在他臉上,有些癢……

「別動。」秦無色低聲呵斥了一句。

他一怔神,挺拔秀麗的鼻梁不敢再皺皺的了,卻還是有些癢,不禁會想起見她的時候,第一眼在丞相府的蓮池,她渾身池水卻毫不狼狽,和其他人一樣,她有為他怔神過,也為他忘記呼吸過。

但可是,除了幾位姑姑,她是第一個能和他相處這麼久的人,即使有讓他遮住大半容顏,可就算是在丞相府中暫住,的時間里,司徒天昊也只敢與他隔著一道門對話……

秦無色手里的筆尖蘸著黑色的脂料,手莫名的有些發抖,在這樣一張臉上描畫,就像在觀音像面前撒尿一般,褻瀆神靈,她本意是想作弄他,給他隨意畫個烏龜王八就算了,可真到手上,她卻真的認認真真的描著他的眉眼……。

誰忍心對這樣一張臉下狠手,尤其是他還用一種無比的信任閉上雙眼任你宰割般,腦海里時不時就浮現那小粉腦袋探出絲帶結兒的那一幕,從來不知道,那玩意兒可以漂亮成那個樣子,如粉砌玉琢之勢。

羽七音忍了半晌的癢癢,終歸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別對著我吹氣了,也別靠這麼近,有點熱了……。」

熱?秦無色挑眉,目光在他臉上只敢用掠的,誰也不敢下細去看他的容貌,他的臉若白玉,此刻卻浮著抹紅霞,倒像是真的有些熱了,看著卻平添一份風情,本就訴不盡的風情萬種,再添要人命去吧!

她手下一挑一鉤,他的長眸生出一道完美的眼線,微微的上挑,他似乎坐不住,眼皮掀了點兒縫,問︰「這麼慢,你到底畫好了麼?」

秦無色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形漂亮的一塌糊涂,只一條細黑的眼線,讓他眸底的消魂更徹底,男人要美起來,真是驚心動魄,若不是這些年,她嬉游花叢有些功底,不然都會為他的美活生生吐一口朱紅絕死在他白花花的長腿下!

看她古怪的表情,羽七音確認自己是著了道了,他蹭的站起身,頗不滿的說︰「算了算了,我就說胭脂水粉這種東西我不需要,我還是不要見他了……」

怎麼听,他口吻中亦有種落寞,他想見她,不敢見她,想卻不敢,就算在她門口只差臨門一腳,他都會轉過身自行拉開和她的距離,這種感情說不清楚,從知道只有她能娶他開始,他的世界也只有她……。

這麼多年,哪會沒個見面的法子,可要不是錯過了,要不是他自己退縮了。

不等秦無色開口說什麼,他已背對著她,自個兒對著一堵牆,呢喃自語︰「我十三歲那年就想去找他,可都到平南王府了,我在牆頭等他一天一夜,他都不在,听說,他去了蘇州一帶……」

「十五歲那年,我就在梁城城門口等,我想他若是要出門,肯定會從那里走,可听說,他被罰禁足在府中半月,或許無緣。」他低低的說著這些年來的心事,他本來就沒什麼心事,生在媚門,被幾個姑姑帶大,武功自成一絕不憂人欺負,容貌自是早已在大秦名動,成長中也沒見過什麼外人,即使是見了,人也是暈倒收場,他唯一的心事,只有她了。

「之後每一年,春天,秋天,我都會去梁城兩次,每一次,都在平南王府外面隱匿著,那些侍衛不足以阻攔我去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每下定決心要進那道門,我就發現我要麼是鞋面沾了塵埃,要麼是頭發沒理好……。關鍵時候總是什麼都不對!」他有些負氣的說,字句里找不到一點悲戚的情愫來,他這純屬在記恨老天爺跟他開玩笑呢。

可他不知道,老天爺從來沒跟他開玩笑,只不過他太在意了,雞蛋里挑骨頭才找出那麼些紕漏岔子來。

秦無色頗詫異的听,表白的話听過不少了,這麼表白的第一次听,因為他哪里是在跟她表白,他現在分明是跟一堵牆在表白麼,不知道那堵牆什麼感想,一會兒能直接給坍塌了不?

「今年我想不能再拖了,再拖他年歲也該娶妻了,前些日子我去梁城,心里又著急,我……我在路上…。發生了點意外……」他還是巧妙的將窘迫掩飾了過去,因為太心急弄得輕功都使不順溜了一腳踩樹丫子上的馬蜂窩可算是丟人至極,他清咳了兩聲,說︰「總之那次還要謝謝你沒有給我指條明路,不然我都不知道我那時模樣……。」

可他剛沒傾訴一會兒,就轉過臉來,冷冷斜了她一眼,說︰「不然你以為,就你那次作弄我給我亂指路,我現在會饒了你?」

秦無色挑了挑眉,他這情緒轉換不是一般的快,上一刻不還在表明心跡麼,這會兒就尋仇來了,但好像,她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她說一句他身材不好不得秦無色喜歡他就會沖動的月兌掉,又為什麼乖乖的來穿這套衣物……

「不過這一次,我一定會見他了,就算不是今日。」說時遲那時快,這人立馬就轉了話題,厲害厲害。

「誒,你愣著干嘛,我看你衣裳也換好了,這里雖然熱鬧我卻覺得氣氛有些怪,你還用不用我送你?」他挑眉看她,以他感知她內力不在他之下,但她天生比他矮小麼,他就覺得她比較弱了。

秦無色瞥了一眼此刻的他,瞪大了眼,她倒是換好了,可他麼,經過剛才他那麼一折騰,那玄色袍子哪里還在他身上,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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