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戰了多少個時辰,秦無色趴在他劇烈起伏的xiong膛,一起緩緩的恢復平靜……
神智清醒過後,便不再那般自然,她一僵,他也是一僵。
秦無色模索著從他身上爬起來,可桌底就這麼點兒大位置,他這麼一躺那里還容得她,是以她就這麼坐在他身上,感覺到體內已變得軟趴趴的物什,她倏地想起身。
砰——
她的腦袋就這麼華麗麗的撞上了桌面,倏地又被彈了回來。
秦無色揉了揉發疼的腦門兒,不確定的斜了一眼身下,男子的身影不比迷糊時看著真實,反而像是更虛幻了,是她給撞昏頭了,還是他就是那麼個飄渺的人兒……
他沒有出聲,也沒有譏笑的意思,如若沉睡過去了一般,她沉了沉氣,這回以雙手撐著地面,小心翼翼的起身,打算貓著身子鑽出去,手下,觸到的是他散亂的青絲,滑膩如綢……
她緩緩的雙手離地,剛離地幾寸,又跌了回去,這回絕非撞到了什麼,而是腳軟極了。
好乏,雖然這並非她初嘗**,但突然這麼……猛烈的著實讓人吃不消,這麼幾來回,漸漸的,她感覺到體內的物什在漸呈抬頭之勢,怔了怔,她垂眸覷了他一眼,她確實是望著他臉的方向,可覷沒覷到他,她就不得而知了。
交錯之處有點兒熱,秦無色有些難耐的磨蹭了兩下,莫非是藥效還沒除盡麼,這麼一磨蹭,零星的火種彷如澆了濃烈的酒,她眯著眸子,輕哼了一聲。
哪里不對?
她又是一僵,傻眼了,再瞅了一眼身下的人,真真是一點兒看不清,但可以肯定他快醒了,最直接的證據,是在身體里那已映的不像話的玩意兒。
這下真是什麼面子都玩完了,她的矜持何在!隨手抄起一地的衣裳,倒是省了她分辨衣物的麻煩,反正一開始他就是果著出現的,這回穩了力氣,站起身,兩人徹徹底底分開的那一霎,皆是悶悶的哼了一聲。
貓著身子鑽出桌底,身後那人似乎想追,可那桌布動了動,像是想起什麼又靜止了,秦無色一面慌忙的著好衣衫,一面頗尷尬卻也無賴道︰「你別出來,要是你這個模樣追著我跑也不好看是不是,其實……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對吧?」
桌下無動靜,卻能听到他牙齒磨的細微咯咯作響。
秦無色開門,邁步,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與其說是怕麻煩,倒不如說是適才動作太過丟臉。
繞著這迂回的道路,華府依舊是安靜極了,她沒閑工夫去管別人的閑事,倒是秦晟煜,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再次繞回了最初的位置,一路過來,依舊是找不到那小子,再遠眺,西邊那一帶怕是下人廂房了,秦晟煜也該不會……
夜里風微微淡淡的,雨已停了,正欲轉向去西邊方向,遠遠的,卻見梧桐樹上睡了個人,他側臥在樹干上,一只手支著頭,面容如雪,青絲散落開來,寸寸印入畫軸的美。
秦無色三步並作兩步,好在此刻渾身的力氣也漸漸的回來了,足尖一點,上了樹梢。
秦晟煜睡的很安靜,卷長的睫毛綴著微弱的月光,十分漂亮,衣袍理的整整齊齊的,淡粉色,臊里臊氣的其實並不是他給人的印象,卻出乎意料的和諧,她沒有馬上的叫醒他,而是就這麼看著,他那美的驚人的眉宇面貌,微抿的唇,能直擊人心深處的柔軟。
倏地,他掀開眼,明眸清醒,瞅著眼前的人,他頗不滿開口︰「你倒是去了哪兒,我在這兒等了你好久!」
等她?
秦無色想起他方才睡的沉穩的模樣,哪點有著急的模樣了?
見她不應,他支起上身,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問︰「誒,見到華家公子了麼?」
秦無色搖頭,他嘆息了一聲,又瞅了她一眼,像是猶豫了許久般,他說︰「我總覺得華府不太尋常,先前我四處逛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你說……該不是被人滅門了吧?」
「哪來那麼多滅門,就是滅門了,你又要如何?」秦無色斜睨了他一眼。
秦晟煜沉吟了片刻,自顧的點點頭︰「對喔……」
突而又想起什麼,他轉臉望向她,微慍道︰「那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秦無色怔了怔,這才剜了他一眼︰「還不是找你。」
「誒,你怎麼上來的?」秦晟煜垂眸看了一眼,一直是要他幫著她才能上得這麼高的樹,這下她倒是自己上來了,一時間,他的眼神里多了質疑。
「你可知道,我在下面叫你許久你也不醒,睡的可死,只好慢慢爬上來了,要不然……我至少早出現一個時辰!」秦無色伸手比了個一在他眼前。
這倒叫秦晟煜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可是爬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樹啊,雖是如此,他嘴里卻譏誚咕噥道︰「爬樹也能爬一個時辰,什麼蠢人……」
——
翌日,蒼都大街喧囂的酒肆中,秦無色一人坐在二樓的位置,品酒,賞城。
酒肆下聚了不少人,唏噓著往她的方向看,她卻絲不以為然,就這麼毫無忌憚的坐在最引人注目的位置展示著她的姣好容貌。
這幾日,天天去宮中應酬各位公主已煩悶至極,加之整個蒼都都傳著她非雲清不娶的傳聞,雲一天最近也頭疼的很,他事情多了,她才能落個清閑,一大早,撇下秦晟煜,她便出來了。
之所以要獨自在這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出現,自然是……想起那日跟蹤她的人,她又啜了口梅酒,想起來,也好些日子沒有趙凌風等人的消息了,照道理,那些刺客也該追到蒼都來了,卻不見動靜。
整盅梅酒下肚,放了些碎銀在桌上,她起身,攢夠了目光,現在是到處逛逛的時候了。
就這麼毫無目的的兜兜轉轉,她眯了眯眸子,突而轉進一條小巷。
小巷窄而深,地面還有昨夜未干的雨水,潮濕異常,刻意的放慢腳步,巷子快要到頭,前面便又是喧囂的大街了,倏地,那人影如掠光浮影般,擋在她面前,她皺了皺眉,極快出手擋住來人的出掌。
「呃!」那人手腕被扼住吃痛悶哼了一聲,抬眸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頭這麼一甩,一頭亮的扎眼的銀發散亂的拂過她的臉,滑如綢絲,不盈一握的小尖下巴微微抬起,尤帶著些倨傲倔強。
秦無色挑眉,眯著眼細細打量了他一遍,他身著緋色衣袍,頭上卻未著那繁復的獸類銀飾,而是簡單的一只檀木蓮花簪,雖是如此,他亦帶著一份妖嬈靈氣,美若緋妖,其實無論哪一種顏色,他這模樣皆能穿出容姿絕倫來。
「怎麼是你?」秦無色瞥了他一眼,語氣中略有淡微的失望。
「怎麼就不能是我?」他眯了眯動人心魄的美眸,口氣依舊不善,扯了扯手腕,蹙眉不悅道︰「還不舍得放了我麼!」
秦無色沉吟了片刻,還是松開了手,不是怕了他,而是根本沒想過要害他,何況他一激起來,指不準又灑點什麼出來。
御雪自個兒揉著手腕,月復誹道︰「下手這麼重……」
秦無色斜著他,看到他就心里說不出的不安來,這人,會鬧事!
更何況,她下手算重?她已經在看到他那一頭雪花花的頭發後放輕的力道,他剛才那一出手可是真要命!
御雪突而想起什麼,他抬眼,頗好奇的瞅了她一眼,妖嬈紅唇一鉤,笑問︰「怎麼,你好像在等人哦?」
「恩,在等人。」秦無色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不明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可打發走了也好,她要等的本來也不是他。
「等誰?」他湊了過來,好奇心更重了,一雙美眸眨啊眨的盯著她不放,像是不要到答案不罷休。
秦無色斜睨了他一眼,勾唇︰「你很無聊?還是你專程是來找我的?」
「額……」他一愣,像是在琢磨自個兒到底做什麼來了,突然想起什麼,再看,秦無色已經離開了好些距離。
他慌追了上去,過了小巷便是繁華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走的這般快,他也被束手束腳的無法施展,每每要追上了,又被人群隔開。
御雪氣急敗壞的雙手叉腰,沖著秦無色的方向喊到︰「秦無色你給我站住,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人群的嘈雜聲有一瞬間的停頓,繼而炸的更開了,那人是誰,是大秦的第一公子秦無色呵!多麼有噱頭的人物,誰不想一睹真容!
御雪愣了愣,未曾想他這麼一鬧不僅沒把她給吼住,反而讓他追上她的可能性更小了,這人群都往她的方向涌,生生讓他被隔絕的更遠!
這樣下去不行,御雪蹙眉,斜了一眼一側的小樓,身形如一縷月光掠了上去,足尖漂亮的連點,飛快的往秦無色的方向追。
這一下,人群的焦點再次轉變,盡是目不轉楮的看著房梁上那人,他一頭惹眼的銀絲雪發,動作輕盈疾逸,即使看不清他的容貌,就單從他的身形,也能窺出一種芳華絕代的姿態來。
秦無色走的也極快,當意識到緊跟著自己追的人都被轉移了視線後,她轉眼一看,眉心也是一蹙,這人,怎麼就咬著不放了,她懶得管他找她為了什麼,只因她壓根就不想和他見到,蘇紅琴的事兒根本不算完,她沒一手了結了他也是看在……流沄份上。
這種人,既是她的仇敵,還神經兮兮一會兒一個樣,更重要他武功拙劣,可偏生在她最差的輕功和醫術上造詣好,總之,少惹為妙,最好看都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