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喜歡我?」他斜她一眼,她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絕對不信,誒,不對,他本來就不信,只不過隨口問問看她能有什麼說法……罷了。
「這……」她瞥到他那副自以為是的表情,真真頭疼,她怕也是中了邪,又將好身處這麼不知還有沒有辦法出去的地方,才會突然這麼想,或者說這般有閑情逸致跟他嘮這個,她一垂眸,出聲道︰「大概……喜歡你這種精神有問題,一會兒一個樣的。」
「秦無色!」他低吼一聲,暴怒道︰「你精神才有問題!」
騙人也不下點本錢,說說他長得帥,醫術好什麼的這種事實勝于雄辯的物事他說不定還會信她喜歡他為真,連這都不用心,她還想騙他簡直痴心妄想!
他一吼,她也按耐不住了,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好好說話這一說,她覺著哪怕秦晟煜都沒他這麼易躁,有病的人果真惹不得,一點就著,她索性逼近他的臉,沉聲問︰「你就說你怎麼看吧,說完了事,別總跟野狗似的咬著不放!」
「你才狗,牲畜!」他這會兒毫不避諱的與她怒目相對,其實這樣他反而自在多了,總比她突然轉性似的窩他懷里來得要讓他安心,剛才那樣太可怕了!
「你個鳥腦袋,快說,別總想避而不談!」她再湊近他,不跟他嚎兩嗓子,她還真快找不回平素的她來,她秦無色做人,必要佔據主導。
她這麼一再逼近,他下意識往後退,腳下不穩,直直往後倒,驚的他想伸手抓她,可她卻全無要拉住他的意思,反而了過來,落地時,他覺著心口的撞擊比背還要疼,不由一聲低低的痛哼……
「說,為什麼藏著我的絲絹?」她趴在他身上,依舊不松口的問。
「秦無色,哪有你這樣……逼人喜歡你的,說了是撿來的,你耳屎掏干淨了再听一遍,撿來的!」他因痛楚微微蹙眉,大壞蛋,死混賬,明明伎倆太差耍不到人還非要逼人被耍為止,這什麼人!
「真不喜歡?」她挑眉,意識到都逼他到這個地步了,她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難不成還真是惱羞成怒忘乎所以?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一千個不喜歡,沒見過這樣逼人的,混賬東西……唔!」他因她突然覆上唇的動作驚的雙眸瞠大,她又這樣欺他,最煩悶的是他根本沒有一點想躲的心思。
她的吻,著實比他來的有技巧的多,他這呆愣的樣兒,牙關咬的死死的,一絲風兒都透不進去,她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微用力攥了一下,迫使他張開嘴,也讓她感受了一下捏他下巴的滋味,那手感著實不可言喻的美好,讓人血脈噴張,捏這漂亮的小下巴直讓人一路從指尖熱到背脊。
唇舌交纏的味道何其微妙,尤其吻的人,是他心里藏著不敢說不敢想的那個人,只象征性的稍微掙扎了一下,或許那都算不上真的在掙扎,他便只當是被迫的承受了,有時他真會慶幸她是這麼個混蛋,不管他說了多重的話,她都還能繼續欺負他。
如此想來他比混蛋還混賬,被她說了多少次重話,還斷不掉念頭,想她的苗頭,像是不用澆灌就能長成參天大樹,將心底的她遮蔽在繁茂的樹蔭之下,不讓人知。
更甚,他似乎喜歡極了她這麼欺負他,連她不知道究竟是不小心還是有意的咬到他舌尖,惹的他一陣戰栗,也教他覺得欣之然之,只是幾次真的疼了,讓他想狠狠回咬她一口,又下不去嘴,這心情讓他在心里又默默撕碎了自己一次。
嘴里那些血腥味兒都是他的,不疼才怪,可她倒是好會讓他無法招架,像是知道弄疼他了,她又會溫柔的不像樣子的唅著他的舌尖舌忝一陣,舌忝的他連脊椎骨都酥酥的,好難受呢……
「嗯……」他幾乎是毫無意識的溢出一聲哼哼,她親的他好舒湖,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了,隨著這一絲兒聲音,唇角滑了一道銀絲蜿蜒過下巴的弧度,沾濕了她的指尖。
她離開他唇的時候,因為幾乎窒息的吻而發出一聲淡淡的啵音兒,她蹙了蹙眉,他這麼由著她的態度,險些讓她沒控制住,她說不強不搶的話似乎就發生在前一秒,眼下就這麼對他,自己抽自己嘴巴麼!
他幾乎無力的垂下眼睫,凌亂的喘息呼的細密長睫顫啊顫的,以為還會親很久呢,她又這麼突然不親他了,他又不能告訴她還不夠,余光悄悄瞥她一眼,她這刻就趴他身上了,連頭也懶得抬,似乎大有就這麼抱著不再對他做什麼了的意思。
「秦……」他試著開口說一個字,心里緊張了好一會兒,他現在說有點信她,會不會遲了,可他是個男人不是麼,這些話本就該他先開口,被她耍的也不是一兩次了,再多被耍一次他是介意個什麼!
說好不對外透露的,總比以前次次被她耍的沒臉見人要好太多不是,可……明知被耍的可能性那麼大,他還要撞上去,不是很蠢?他……他糾結的要死了!
她這麼埋臉在他心口不動,會不會是不高興,還是因為他說一千個不喜歡所以……他是個男人,她是個女子呢,沉了口氣,他遲疑著出聲道︰「我也……也……沒那麼厭惡你。」
他話落,她驀地抬眸,視線一對上,他就悔的腸子都青了,把她想成個普通女子簡直就是他腦子短路,她哪有可能傷心,這表情,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但是也不可能喜歡你!」他移開視線,趕緊補充道。
「真的?」她挑眉,他直嚷不喜歡的時候,她還真信了,可現下,她還能感覺到小月復上緊貼的那東西,依舊神采奕奕的像是能丁頁穿她的肚子,他似乎此刻都忘了這一茬似的,這人,他要怎麼著倒是說啊,欲語還休比娘們兒還煩!
那還用問麼,假的啊……
這話難不成他能說的出口,他只能反問︰「你說喜歡我,那為什麼……又不允我踫你,我說的是普通的那種接觸,你可別多想了!」
「沒什麼,只不過……」她試圖用比較淡然的口吻,頓了頓才道︰「你用手給我上過藥,我總覺得……你再拿它踫別的地方有點……怪,就好像你拿著你的鳥亂舞動似的……」
「……」他噤聲,這理由著實讓他無言以對,她……這個想法實在混!片刻後,才自言自語般冷冷嗤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才怪,難不成我的手還只能用來給你……」
意識到後面的話說不出口,末了,他輕哼了一聲,以表他其實風輕雲淡的不屑。
「你還未應,真的假的?」她斜他一眼,這才真叫個坦誠相待,不僅身無寸縷,她還問的叫一個直接,預料的到他會說什麼,她提醒道︰「說不定我們就真這樣出不去了,你想好再說。」
「不要你提醒。」他眸光剜她一眼,他再容易受騙,也不是傻的無藥可救,這地方要不是四壁那點微弱長明燈照著,連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說不準,是什麼地下陵寢之類。
「那你先說,你……真的,真的,真的確定喜歡我麼?」他睨了睨她,又覺得自己好笨,不多問,隨口回答一下,之後哪怕是被耍還能矢口否認不是,問這麼清楚做什麼,顯得好像很在意似的,笨!
「嗯,你呢,給個準話,難不成還怕我真會喪心病狂到強了你不成,我是那種人?」她磨的都失了耐心,一開始還有些心緒繁亂的話,現在真是已經什麼都不忌諱了。
「真就是那種人。」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听著她磨牙的聲兒了,他一驚,卻別過臉去,抑著心口的一陣亂悸動,極輕的點了點頭︰「喜歡……」
他聲音已經不是聲若蚊鳴能夠形容小了,她完全听不清,挑眉道︰「你嘀咕什麼,耳屎掏干淨了也听不清!」
「喜歡!」他怔楞過後沖她一吼,怎麼平時嘀咕她什麼壞話她都听得見,現在故意听不到麼,即使到了這份兒上,他還惦著被戲弄的窘迫,為自己後來狡辯之便再補一句︰「你滿意了麼?」
秦無色一怔,他這一聲吼,回蕩在這空間簡直不容小覷,嚇死個人,可回神過來,才細細琢磨他說的是……。
她唇角微微一翹,很淡的弧度,在他看來卻礙眼的要命,他怒道︰「開心了滿意了,鬧夠了不如快點想法子離開這兒。」
「我是想……可好歹等衣裳干透了罷,要是萬一我這樣走動真找著出口,豈不難看?」她略微擰眉,眸光又一轉,神色倒是輕松得很,說︰「還有,你別總想著我在耍你,以我智商,耍你會用這方式麼?」
「嘁,你智商多高麼?」他輕蔑的哼了一聲,她突地湊過臉來倒是讓他微微一怔,低聲斥道︰「想嚇死人麼!」
「御雪,我是真喜歡上你了……。」她呢喃著,听的他一陣心慌,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沒人教他這個時候說什麼才對啊!
「你一驚一乍的,我不護著你,你死了都不知多少回……」她繼續道,大概她從小被灌輸的思維就是如此,身為男……她該多照顧想維護的人,就像秦宣雖不如蘇紅琴強勢,卻始終默默以他方式護著她一樣,這是秦宣從小教給她的。
「秦無色!」他蹙眉,她到底還不忘數落他武功不如她,可她的輕功不也稀爛,烏鴉不笑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