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岸掛斷電話,走了回來,敲了敲王羽柔的桌子。
王羽柔一直都在注視著他,看他和夏依依甜蜜的對話,心中又酸又澀,只覺得吃了青橄欖一般,很是難受。見他走過來,立即就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和依依通完電話了?」
楊岸面色不虞,對著她說道︰「為什麼私自接我的電話?」
王羽柔緊緊的咬著下唇,壓住心底難以言狀的苦澀,勉強的笑了一聲,說道︰「萬總吩咐過,你們在開會期間不能進去打擾。可,你的電話響了很久,我看是依依打過來的,怕你長時間沒接電話,她會有所誤會,才想替你說一聲你在開會的。」頓了一下,她又問道,「是不是依依有什麼誤會了?要不我和她解釋一下?」
楊岸直覺她說得話有什麼問題,可是听著她也是為自己好,再加上她又是依依最好的朋友,他倒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一向不喜歡別人踫我的私人物品。」
王羽柔臉色刷白,點點頭,說道︰「是的,楊岸,我知道了。剛剛對不起。」
楊岸點了點頭,表示接手了她的道歉。沒有再做停留,王羽柔幫他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他一邊走一邊听夏依依的話將手機調成了震動。
王羽柔神色復雜的看了他背影一眼,才緩緩的關起了門。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會議室里依舊是燈火通明。萬總和楊岸的一干有力干將,還在開會。每個人都是眉頭緊鎖,彷佛遇到了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楊岸吶,如果沒有沈總的授權,即便有風投公司願意注資,也是枉然啊。」萬總有些泄氣的說道。
「萬總覺得有沒有可能爭取到沈總的同意?」
「沈總年紀雖然與你不相上下,可是他的臭脾氣和古怪的性格卻是出了名的。咱們這個項目,可以說是劍走偏鋒,就像賭博一樣,贏了,就有好幾個億。可畢竟是新項目,新技術……說不好啊。」萬總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惱的說道。如果,他不是在這個位置坐了這麼多年沒有動過,他也不會冒險和楊岸合伙搞這個生物制藥的項目,這可是他完全陌生的領域。可是,就如他剛才說的那樣,這項技術萬一要是成功了,投入市場一年就是好幾個億,那他就是沈氏集團的功臣了,說不定就能去華海總部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去年剛剛接任的沈津嚴想要進軍制藥市場。
楊岸的眉頭也鎖了起來,他們已經開了一天的會,其實已經很疲倦,可是今天必須得想出法子來,公司的賬務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如果能夠說服沈津嚴同意合作,風投公司投入資金,那麼他的公司才有可能繼續運轉下去。否則,他只有破產了。
破產倒是無所謂,可是這項技術是他五年來的辛苦成果,不能付之東流。他可以想到,一旦他宣布破產,他的父親就會勒令他回家了。
唉……
眾人陷入了沉思。
助手凱文正在瀏覽IPAD網頁,忽然看見了一則新聞。
「咦,下個周末西湖的名景之夜宴會名單里似乎有沈總的名字。」說著,他將IPAD推到會議桌中間,方便大家看清楚。
萬總首先拿起來看了看,又遞給楊岸,笑著說道︰「楊總,這是想瞌睡有人送枕頭啊。這個文景之夜的宴會,是安氏集團舉辦的,是半商業半官方的性質。听說,這一次邀請的人數有限,接到邀請函的非富即貴,現在整個南邊都以收到這次的邀請函為傲。屆時,不僅南邊的有名人士和一些實業家會到場,江浙省,華海的一些政府領導也會應邀到場的。楊總收到邀請函了吧?」萬總這麼問,主要是因為單以楊岸現在公司的規模是不可能收到邀請函,但是如果是以南邊楊家大少的身份,這次的邀請函定然有他的份,他笑了笑說,「楊總去踫踫運氣,說不定會踫到沈總,和他聊上幾句,讓沈總感興趣簽了授權書也不一定。」
楊岸的確是收到了邀請函,是以楊家大少身份收到。他其實很討厭別人給他貼上楊家大少的標簽,而忽略他這幾年自己創業所付出的努力。
听見萬總這麼說,他微微有些動容,繼而他想到宴會要求需要帶女伴,又有些發愁了。女伴他有,可是依依從來都很討厭這種應酬宴會什麼的。公司里大都是技術人員,也沒有可以帶的出手的女同事。
「怎麼了?」萬總見他皺著眉不說話,關心的問道,「有什麼難題?」
楊岸苦笑了一聲,「我沒有女伴。」他想,實在不行就把自家老妹給拉上充充數算了。
萬總一听哈哈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別的不說,我們公司里美女成群,而且我想陪同楊總出席商業活動,是她們求之不得的。」說著,他按了桌上的電話,「羽柔,你進來一下。」
「好的。」
王羽柔的話音剛落下,會議室門就被推開了。
「萬總,你找我?需要叫宵夜嗎?」
「羽柔啊,下周末有沒有空啊?公司里有個活動,你陪同楊總出席一下怎麼樣?」
剛才還沮喪的心立即飛揚起來,王羽柔听到自己可以陪同楊岸出席活動,臉上不由自主的綻放了一個比夏花更絢爛的笑容,讓在場的男士都呆了好幾分鐘。
「下周末我有空,能夠陪同楊總出席活動,是我的榮幸!」她落落大方的說道,還走到楊岸面前,伸出手,笑著道,「楊總,到時候就拜托你了。」
楊岸的眉蹙了一會,想到身邊也確實沒有能夠幫助自己的女伴,王羽柔是萬總的手下,對這件案子多少也有些了解,陪同自己去總比自家那個老妹來的靠譜。他也笑著站起來,和她握了握手,說道︰「是我的榮幸。」
「好了,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羽柔,下周末你可得好好表現,千萬別丟我的臉。」
王羽柔莞爾一笑,「放心吧,萬總,我保證出色的完成任務。」
「好。」
……
……
這頭夏依依掛了電話之後,對王羽柔這個人厭惡到了極點。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對一個覬覦自己男人的人施以好顏色吧?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前主可以忍受王羽柔這麼久?到最後還被她害死?難道她不知道,王羽柔一直在垂涎她的男人嗎?
唉,以前主那麼溫和的性格,即便知道了,也會默默忍受吧?正因為她的忍讓,才會讓她得寸進尺!
慶幸的是,楊岸的心始終在自己這邊。
可是,對于王羽柔的主動,他一次能拒絕,兩次能拒絕,三次,四次以後呢?當王羽柔的主動漸漸成了一種習慣之後,他還能這麼堅決的拒絕嗎?
夏依依沒有了自信。
想想又覺得,王羽柔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這麼多事情,可不就是為了達到自己懷疑楊岸的目的嗎?自己真的不相信楊岸,她的目的就達到了,最開心的可不就是她嗎?
「夏依依,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不能被王羽柔打到!一定要相信楊岸,就讓王羽柔成為試煉他愛情的磨金石吧!不經歷考驗的愛情,又怎麼能長久?」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躺在床上,看著一旁在睡夢中還在默默流淚的季夏,鼻子也酸了起來。
到底她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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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柔不用于一般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