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到了正月十五,過了今天,明天學校便會開學了。夏依依她們這些老師卻是提前幾天就開始為開學做著準備,有些住校生也在今天來到了學校。
自從大年三十之後,韓野像是從安江消失了,整個正月,夏依依都沒有再看到他的人影,只是從一天三個電話里知道他回到了燕京,去了華海。
因為是元宵節,學校里三點半就下班了。夏依依看見校門口停著的那輛十分拉風的瑪莎拉蒂跑車,有些頭痛的撫額。這車子的顏色實在讓人覺得難受,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開著深紫色的車子,就算是跑車,也讓她覺得受不了。
韓濬哲看見她走出校門口,滴滴的按了幾聲喇叭,緩緩打開敞篷,摘下墨鏡,先是對她拋了一個媚眼。然後一手橫放在車窗上,一邊風流倜儻的對她說道,「嗨!美女!給個機會讓我送你回家如何?」
夏依依當做沒看見,徑直走了。她身邊同行的李老師說道,「依依啊,這個人自從咱上班後就出現在校門口。看來對你情根深種啊!」
夏依依白了她一眼,嗔怪道,「少來了!你喜歡,不如我跟他說,讓他來找你怎麼樣?」
李老師和她一般年紀也是學音樂的,她哈哈笑了一聲,「果真如此嗎?那小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話間,韓濬哲已經從車子上下來,施施然的向她們走來,一舉手一投足說不出的風華絕代。老實說,這個男人真的是造物主的奇跡!沒有一處不精致,尤其是他微微上翹的嘴角,總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渾身透著神秘,而且那上挑的眼尾,配著他壞笑模樣,好邪魅!
李老師偷偷看了一眼,感嘆,「依依啊,這個男人比起楊岸來更吸引人啊!你真的不考慮收了他?」
「去!」夏依依推了她一把,「你以為我是武則天?還收了他!我一看見他那輛紫色的跑車,就想上去狠狠的砸了!你要是看見他拿著手帕擦嘴角,會更想揍他的!」
「你真喜歡?你去追求他好了!」夏依依看著前面一個穿風衣的男人對她壞笑的說。
李老師自然也看到了,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的說道,「我不就開個玩笑嗎?可別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啊!」和剛才判若兩人,說完還對那個黑風衣男子笑了笑。
夏依依「切——」了一聲,「你就是個夫管嚴!也就過過嘴癮!」
這時,兩人面前的視線一暗。韓濬哲已經走到了兩人前面,攔住了她們的去路,他微微彎腰,笑著問道,「兩位美麗的女士在討論我嗎?」
夏依依眉腳抽了抽,沒有回答,拉著李老師想要繞開他。誰知,他就像個混混一般,她往哪走,他就往哪擋。李老師對夏依依擠了擠眼楮,拿出自己的手,笑著說道,「依依,那我先走了啊。他在那里等我呢。」說著,往黑色風衣男子走去。
風衣男子已經走過來,李老師挽住他的臂彎,轉過身對著夏依依擺了擺手,笑著道,「再見!」
夏依依依稀听見男人在問她們是不是遇到無賴了,要不要過來幫忙,卻被李老師給拒絕了。
「沒義氣。」她恨恨的說道。
韓濬哲看她這氣惱的樣子,笑著問道,「夏老師,你已經拒絕了我十五天。今天是元宵節,我想你肯定也是歸心似箭,不如讓我送你回去啊!」
夏依依看也沒看他,沒好氣的說道,「讓開!」說著,就往前走。
韓濬哲也沒攔,而是面對著她,倒退著一步一步往後走,還一臉笑眯眯的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這個樣子,夏依依根本就沒法好好走路,而且,學校里所有的老師都往這邊看過來了。
她收住了腳步,看著他,雙手抱胸,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韓濬哲微微彎腰,頭向前傾,和她的雙眼平視。奇怪的問道,「我就是奇怪,你為什麼不願意坐我的車回去?」
夏依依往後退了一步,唰的一下指著他的那輛紫色瑪莎拉蒂,說道︰「就你那輛車?每次一見,我都想狠狠的砸了它!所以,拜托你快快走吧,不要在污染我的眼楮了。」
韓濬哲雙眼一亮,猝不及防的,他拉起了夏依依的手往車子跑去。
「你干嗎?」
夏依依沒好氣的甩了他的手。
「你等著。」韓濬哲說道。
他往車尾走去,打開後備箱,好一陣翻找,手里拿著一個扳手走了回來。他把扳手遞給夏依依。
夏依依防備的往後一退,「做什麼?」
他指了指車子,「你不是說要砸車子嗎?給你,你去砸。怎麼高興就怎麼砸!」
夏依依又往後退了一步,看了他一會,說道,「有病!」
他把扳手塞進她的手里,拉著她往前走。
「干嗎?你放手!」夏依依掙扎。
「你不是說要砸車嗎?我在滿足你的願望啊!」
「你腦子進水的吧?」夏依依薄怒。
韓濬哲好像沒有看到她的怒氣,抓著她的手,狠狠的砸向了車門。「 當」一聲巨響,車門陷進去一大塊。夏依依的雙眼驀地睜得老大,嘴巴成了O形。
「怎麼樣?」韓濬哲轉過頭問她,「開不開心?」
夏依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瘋子!」
「開心嗎?不開心,我們繼續砸!」
韓濬哲說著,又要來拉她的手。夏依依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把手放在了身後。
「你不砸嗎?」他問道,笑容在夕陽下像蠱惑人心的妖孽,「你不砸,我可砸了!」
看他又要掄起扳手往上千萬的瑪莎拉蒂砸去,夏依依立即叫道,「住手!」
韓濬哲一臉不解的轉身看她。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到底鬧哪樣?」
韓濬哲放下扳手,問道,「不砸了?」
「不砸了。你到底想干什麼,說吧。」
韓濬哲隨手將扳手扔回了後車廂,走到她面前,說道,「連續這麼多天來,我只有一個目的啊。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沒明白啊?」
夏依依向上翻了個白眼,「你究竟要干什麼?」
「原來你怎麼笨啊?」他小聲嘀咕,「難怪他叫你笨女人。」
「你說什麼?」夏依依沒听清。
韓濬哲嘿嘿一笑,「很簡單啊。一個男人想盡各種法子討好一個女人,不就是想追求她?小依啊,我的目的很簡單啊,我就是想和你上床……哦不是,那是最終目的,現在我想和你約會!嗯,或者你可以理解成我想和你談戀愛!」
看著他嬉笑的模樣,真的很賤!
夏依依忍不住了,拿起包在他身上一陣猛打。奇怪的是韓濬哲沒有還手,被她打的只護住了頭,蹲在地上。夏依依還不解氣,朝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腳。看他痛得倒吸冷氣,又不斷的搓著腿,又模頭,一副手忙腳亂的滑稽模樣。她心中才覺得舒服了些。
「我警告你……」夏依依啐了一口,MD居然連名字還不知道。
像是知道她所想,韓濬哲弱弱的舉起手,說道,「我姓韓!叫韓濬哲。你可以叫我哲哲,或者阿哲!」
也姓韓?還哲哲?她還叫四爺呢!
听了他的話,夏依依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嗆了好幾聲。忽然,面前出現一瓶水,她又听見他弱弱的問,「喝口水,順順氣吧,媳婦兒!」
「媳婦兒?」夏依依要瘋了,她覺得再跟這個人說下去,他不去瘋人院,她自己都要撥120去看精神科醫生了。她無語問蒼天,不明白這個極品到底從哪里放出來的?
韓濬哲听見她的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扳著手指說道,「你看,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彼此有好感,接下來是約會,看電影,喝咖啡,再接著就是接吻,然後是模啊胸,最後是上床……呃,用你們的話可以說成是滾床單。你看一切都水到渠成,再接著就是去民政局領證啊,生孩子啊什麼的。哦,我連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不管男女,都叫韓愛夏,你看成不成?不成的話,我換一個,你喜歡的。」
韓濬哲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片,還賣萌的眨眼看著她。
受不了了。
夏依依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也不管他嗷嗷叫著痛,轉身就走。想想不解氣,又踩了他一腳。
韓野在後面高聲叫道,「媳婦兒,打是親罵是愛,我明白你是愛我的!」
「啊——」
夏依依要瘋了。
看著她往前奔跑的背影,韓濬哲站起了身,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嘀咕道,「下手真重!」
大山像個幽靈一般的出現在他身後,幽幽的問道,「老大,好玩嗎?」
韓濬哲轉過身來,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山啊,我真的很無聊啊。」說著,他又模著下巴道,「我覺得媳婦兒已經初步愛上我了?對吧,大山?我一個俊美的地上無天上也少有的帥哥,無怨無悔的對她好,她不可能不愛我,對吧?」
大山眉腳抽了抽,他忽然發現手很癢,很想像剛才的夏依依一樣胖揍他一頓。這人,笑得太賤了!
韓濬哲回到車上,開著陷進一塊的瑪莎拉蒂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兒招搖過市。
夏依依氣鼓鼓的回了家,又覺得為這麼一個瘋子氣壞了身體,實在不值。開了門,夏秋實和陳香蘭在準備晚飯,放下了包,她也動手幫忙。
一家人吃了晚飯,又去街上看了舞龍燈。
人太多,不一會,夏依依就和家里人走散了。龍燈還沒有來,街道兩旁人頭攢動,一邊議論著,一邊不斷的往前張望,商家們早就在門口擺好了煙花,就等著龍燈走過,拜了年,放煙火。今天可是放煙火的最後一天,可以預見今晚的盛況。
夏依依擠在人群中,一邊和家人通電話,一邊隨著大流看向龍燈來的方向。等掛了電話,前面已經听見了爆竹的聲響,不一會,就听見旁邊的人說道,「來了,來了,龍燈來了!」瞬時間,所有的人都往前面涌去,夏依依也不由自主的往街中心走去。
她此時也興致勃勃,不知道五年後的龍燈和五年前的有什麼區別。
終于看見了龍燈。最前面的是兩條綢布龍,一紅一籃,每一條都有十米多長,它們一會兒往上像是飛在雲端;一會兒又往下,像是潛入大海;一會兒,又相互追逐,盤成一圈一圈,又忽的展開。走在它們後面的是橋燈,這是當地農民的特色,是每戶人家用一條條長凳拼接起來,在凳子上裝的燈籠,踏著黑夜蜿蜒而來。
夏依依想,如果在田野間看起來,這橋燈還要多些趣味。前世,她和小弟都會去看村里的人舞這樣的橋燈。
隨著龍燈逐漸走進,商家們也隨時準備著。每條龍都在每戶商家停了下來,然後對著商家點三次頭,接著有人高喊,財源廣進!商家立即遞過去一個厚厚的紅包,爆竹和煙火也在這時燃放。
「劈劈啪啪」的爆竹聲,煙火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夏依依被震得胸口有些不舒服,連忙捂上了耳朵,閉了閉眼楮。這時,她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一個爆竹沖到了一旁的大樹上,一彈又落到了地上,發出「 」的一聲巨響。幸好,人群及時一散,沒有傷到人。夏依依因為在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等周圍的都走開了,才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她也意識到了爆竹太多,有危險。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爆竹就飛到了樹上,被枝椏一擋,掉了下來。眼看就要在她身上爆炸,周圍的人馬上又往邊上避了避,退到了安全地方。只有夏依依一個人傻住了,本能的捂住了耳朵,轉過身。
周圍的人看著她,有人叫道,「快走開」,也有人驚呼。
說的累贅,其實不過一瞬。夏依依除了護住臉,別的動作都來不及做了。就在她以為今天要受傷的時候,忽然後背一暖,像是落進了一個安全的港灣,有人從後面將她整個人都護了起來,還帶著她往旁邊移了移。
「 ——」一聲,爆竹在他們腳步爆炸。
還好,沒受傷。
這是她第一個想法,第二個想法是她立即轉過身去,想看看是誰保護了她。對上的是一張俊美而年輕的臉,這人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責怪的說道,「笨女人啊,遇到危險你不會躲嗎?」
夏依依啊的一聲驚叫,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相思有多嚴重,心中有多想他!
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啊,居然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還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了一災。真是讓她又歡喜,又感動!
讓她情不自禁的像個小女孩般緊緊的樓主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對他的所有思念都毫不掩飾的告訴他。
街上熙熙攘攘,煙火此起彼伏的在天空綻放,敲鑼打鼓的聲音一聲聲透過人群傳來。
韓野看著她一開一合的小嘴,雙手放在她的腰上,微笑的傾听。明明是如此嘈雜,如此混亂,明明就是面對面的高喊聲都听不清,可是她說的話,他卻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見她說這幾天有多想他,他听見她問自己回燕京見到父母了嗎?他听見她問沈津嚴他們好不好?他有沒有代她問候他們?他听見她問,自己想不想她?
韓野的雙眼中和她一樣充滿了歡喜,寵溺的看著她像個向父親撒嬌的小女孩。他的頭低了下來,緊緊的吻住了她的唇。
于這繁華街道,他吻了她,情不自禁,不勝欣喜。
他想她,很想。
他的女孩。
只一瞬,夏依依就推開了他,記起了是大街上,把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懷里。韓野笑著,將她摟緊,擁著她往人流相反的方向而去。
人群中,有幾人在小聲議論著。
「剛才那個人是韓野嗎?」
「是啊,好像是他。」
「他懷里的那個女孩子是誰?」
「不知道啊,看不清楚。」
「他在學校里一直都是冷漠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浪漫,在街道上,在漫天煙花下擁吻!」
「討厭啊!為什麼他吻的那個人不是我!」
……
兩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他們離開了熱鬧的人群,夏依依給父母打了電話,說是遇到了朋友,遲些回家。
牽著韓野的手,夏依依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手舞足蹈的。有時還面對著他,倒著走,不時的搖著他的手臂。韓野一臉帶笑,一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一手包住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她是個孩子,十分寵溺。
這兩人,根本就是顛倒了年紀。
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小女孩,在戀愛的時候,在自己深愛的人面前,她會跳出來。在愛人面前撒嬌,任性,依賴,無限歡喜。
此刻的夏依依就是這樣。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江邊。
看到韓野的興奮勁兒一過,夏依依自己也覺得剛才的自己有些幼稚,這會也變得沉靜起來。韓野停住了腳步,刮了刮她的鼻子,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剛才那樣,我喜歡你對我撒嬌。」
夏依依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色紅紅的,讓韓野又偷了香。
兩人在一處長椅上坐了下來,韓野把玩著她的手,問道︰「我公寓的鑰匙你帶了嗎?」
「帶了。」夏依依說道,從包包里掏出來,遞給他,「你忘了拿鑰匙了嗎?」
「不是。」韓野說著,將那串鑰匙猛地扔到了江里。
「咚——」的一聲,讓夏依依心里一動,臉色霎那間變得慘白起來。他是什麼意思呢?已經厭倦了自己,要提出分手了嗎?
怎麼辦?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韓野感覺到了,解開了外套,將她包進自己的懷里,低聲問道,「冷嗎?」
夏依依靠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扔了鑰匙?」
韓野從口袋里掏出另一串鑰匙,鑰匙扣是施華洛世奇的粉色海星。塞進她手里,他說道︰「那個公寓有別的女人來過,我覺得髒,所以我換房子了。」
「啊?」
「那套公寓,你不要再去了,我已經賣了,車子也換了。」說著,他拿出鑰匙給她看,「這兩只海星是一對的,你看我的是藍色的。」
他這樣一個冰山一般的美少年,用這樣可愛的鑰匙扣,實在是……
「怎麼,你不喜歡嗎?」韓野見她臉色不對,問道,「這可是我特地挑的,我覺得這個海星和你很像啊。粉粉的,很可愛。」
「不是,我很喜歡。」夏依依接過,順手就放進了包里。
話說,男朋友是他這樣一個富二代,她很有壓力啊。在別人為了一套房子而努力一輩子的時候,他卻輕輕松松的換了一套,車子也換了。這讓社會上仇富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罵他。
就是她自己都想罵他敗家了。
她忽然想到,他這樣的家境,給他的起點本就是很高,以後的成就也定然不會小。他站在那樣一個高度之後,還會繼續愛著她嗎?
韓野感覺到了她突然低落的情緒,柔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勉強笑了一下,見他不相信,說道,「就是覺得你有些敗家。」
「敗家?」他問,接著,他笑了起來,「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的房子,車子都是我自己賺來的呢?你還覺得我敗家嗎?」
「啊?」
夏依依驚詫,「你,你自己賺來的?」
「對啊。」他輕聲回答,「我把卡宴給賣了,然後去了拉斯維加斯,又去了紐約華爾街。」
「拉斯維加斯?紐約?華爾街?」夏依依問道,「你不是說,你去了燕京,華海嗎?」
「對,」他點了點頭,「回國之後去的。」
夏依依沒有再問,心中卻不由得驚詫。拉斯維加斯,不用說拿著賣了卡宴的錢去賭了,至于他去華爾街,也不用說肯定和金融方面有關。他才幾歲啊?十多天的時間,他就贏回了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子?以她對韓野的了解,那房子和車子肯定是頂級的。
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品味擺在那兒,要麼就不用,要用肯定都是最好的。
忽然間,她有種自漸形穢的感覺。她面前的少年,居然已經可以強悍到為自己賺來房子和車子了。而她呢?
她從來不認為像金絲雀一樣被男人養著是一種幸福。前世的經驗告訴她,想和相愛的人肩並肩的走到白頭,必須和他一起成長。在原地踏步,或者落後于他,以至于兩人的步調不一致,時間久了,兩人之間的話題會越來越少,矛盾就會在此時凸顯出來,兩人緣分也就盡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啊,在她不知不覺中已經成長成可以獨擋一面的男子漢了。
她很驕傲,也有一種危機感。
從來,她都不想成為別人豢養的金絲雀!
見她沒有說話,韓野以為她不高興了,立即說道,「阿夏,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是怕你擔心……」
夏依依嘆了一口氣,「我確實擔心。拉斯維加斯那種地方以後別去了,好嗎?賭博這樣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韓野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然不喜歡,我以後不去就是了。」
「好。」
「阿夏,我這次賺了……」
夏依依捂住了他的嘴,對著他搖了搖頭,「不用告訴我你賺了多少錢,那是你的錢,有什麼用處,你自己清楚就好。不需要告訴我。」
好吧,其實他的女孩還是有些大女子主義。她是不打算花他的錢嗎?
「我新買的房子離你家不遠,是新開盤的小區。叫雅庭。」
「嗯。」
「鑰匙你可得好好保管,不要讓人搶了去。」
「搶?」夏依依不解,「有誰會來搶我的鑰匙?」
韓野卻不解釋,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根項鏈,墜子從他的掌心滑落,在她面前左右搖晃。然後他站起身,走到她後面,將她的長發攏到一邊,為她戴上。
夏依依拿起胸前的吊墜,上面還有著他的體溫,很溫暖。這是個鉑金,鑽石,翡翠相結合的形似鳳羽的墜子。翡翠像一滴碧綠的淚珠瓖嵌在鳳羽的底部,她兩世加起來也有過不少首飾,可是這一根是真的美。
「喜歡嗎?」韓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自己設計,找人定做的。我叫它,愛。」
「你設計的?」
「嗯。」韓野又問道,「喜歡嗎?」
夏依依點了點頭,「喜歡。」
韓野听見她這麼說,開心的笑了。俯在項鏈上親吻了一下,吻著,吻著,他的嘴已經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夏依依不得不將頭後仰。這個姿勢,有著無盡的誘惑,韓野的鼻息重了起來。
夏依依捧住他的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太晚了,送我回去吧。明天,我去你新房看看,需不需要添置什麼東西。」
韓野知道她在逃避什麼,也不多說,拉起她,輕聲的說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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