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不見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舒言玥,季夏,安若晨她們也都在找她。可是,沒人找到她。
這個世界的通訊如此發達,可是真要躲起來不見人卻又這麼容易。唯一讓他們放心的是,夏秋實和陳香蘭兩個人也一起不見了。這說明,他們三個人是在一起,夏依依應該不會想不開。
然而,韓野快要瘋了。
三天了,他找了三天,沒有她任何消息,家里也沒有人。
他手里提著一瓶酒,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江邊,腳下一軟,便跌坐在地上。他一手抱住了頭,像一只小獸般嗚咽著。
他看著天上那一輪殘月,回想著大年三十那天,他還和她在這里放著煙火,她的笑容依稀還在面前,他甚至還能听見她歡快的笑聲。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她丟下他,還是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他很傷心,也很難過。
心,空落落的好像已經停止了跳動。整個人就好像被掉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已經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如果沒有了她,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他更難過的是,她對他的不信任。不相信自己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不相信自己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為什麼,她為什麼就是不信任他?
難道就因為他的年紀小,她就可以這麼無視他的努力嗎?她為什麼不願意給她一次機會,讓自己證明給她看?
為什麼?
他抱著頭痛苦的嗚咽。
十九年來,他第一次嘗到了痛苦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的生不如死。
發泄了一陣,他的心情也漸漸的平復了許多。
站起來之後,他就往上面走去,取了車,直接開到了紫苑。正如他所料的那樣,韓凌正在他原先的公寓里。他在跑步機上慢悠悠的跑著,大山像是一個侍者一般,一手掛著一塊白色的毛巾,另一只手里拿著一瓶飲料。韓濬哲跑一會,就低頭喝一口飲料,再跑一會,又拿過毛巾擦汗。
韓野進來的時候,臉色陰沉。走到面前,他看著他,問道︰「是不是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都要奪走?」
韓濬哲關掉了跑步機,優雅的從上面走下來。從大山手里接過毛巾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慢悠悠的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從小母親就死了,父親有等于沒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孤兒院長大,很辛苦。所以,就特別羨慕那些美滿幸福的家庭,還有那些一生下來,就擁有無數快樂的小孩。人嘛,對自己沒有東西總是渴望的。」
韓野冷笑了一聲,「所以,我的一切你都要來搶?」
「也能這麼說,畢竟你所擁有的這一切本來我就應該擁有一半的。」
「所以,你就用那麼惡毒的法子來拆散我和阿夏?她有什麼錯?被你毀成這樣?」說到這里,韓野已經怒氣沖天了。他猛地揮出一拳,帶出了勁風。
韓濬哲把頭一偏,手里握著他的拳頭,收起了剛才嬉皮笑臉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你現在的惱羞成怒除了證明你無能之外,還能說明什麼?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你有什麼資格上門問罪?」
韓野的胸口劇烈起伏,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瞪著他想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韓濬哲用力甩掉了他的拳頭,冷眼看他,「你這麼沒用,你的女人由我接手,說不定還能給她幸福!你?太女敕!」
韓野胸口起伏更大了,連續吸了好幾口氣,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些。
「韓濬哲,你會為你今天說出的話付出代價的!你對阿夏的傷害,我會一筆一筆的討還!」
「討還?」韓濬哲冷笑,「用什麼討還?你除掉韓五公子的身份之外,還有什麼能耐?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你的夏老師就是因為這一點才離開你的吧?一個不能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女人第一想到的自然是拋棄!」
面對他這樣的冷言冷語,韓野卻沒有立即回擊,他和他對視著。原本雙眼中還跳動著火焰,此刻卻漸漸熄滅,一雙眼楮卻比剛才更亮了。深邃的如同大海一般,讓人讀不出喜怒。冷靜非常!
「韓濬哲,你說的沒錯,除了韓五公子的身份,我什麼都不是。可就算我什麼都不是,我韓野也是說到就會做到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一走,大山在旁邊說道,「老大,看來真的把他惹火了!」
韓濬哲此刻十分嚴肅,面色冷峻。此刻的他,才有燕京第一大黑道老大的風采。
「這麼久過去了,查出來是誰發的那張帖子了嗎?」
「老大,發帖子的人也是個高手。IP地址是假的。」
「這麼沒用,留著你們做什麼?」
韓濬哲的聲音不高,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壓,即便和他親如兄弟的大山在這一刻也臉色微變。
「是的,老大,屬下無能!」
「知道無能,還不快去查!」
「是。」
大山走了之後,韓濬哲推開了落地窗,走到了陽台上,看著滿城夜色,無端的給人一種無邊孤寂的感覺。即便客廳里有著溫暖的燈光,仿佛也與他無關,好像從來他都是這麼一個人,而且將永遠的孤寂下去。
韓野回到雅庭之後,立即打開筆記本,和威爾聯系上。
「威爾,查出來了嗎?是誰發的帖子?」
那頭的威爾抬起一雙迷糊的眼楮,「之前查到的IP地址在英國,可是是假的。這幾天,我花了很大的力氣,終于找到了。好像是在你所在的城市,在南山路212號。」
「謝謝。」
韓野說完,連句謝謝也沒說,拿了車鑰匙又直奔南山路212號。這是個很舊的旅店,門口坐著幾個四十多歲的濃妝艷抹的婦女,看見他來,一個個站起身來,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來。然而,韓野雖然只有十九歲,他此時繃著臉散發的氣勢卻那些女人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一個個都坐了回去,轉而招呼著一個剛從工地上下來的髒兮兮的男人。
韓野走進了旅店,在一個破爛的櫃台前,問著里面的正在看電視的女人,「你這里有沒有電腦的房間?」
女人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有是有,你要住?」
「帶我去看看。」
女人拿起一串鑰匙,帶著他往樓上走去。開了門,房間很小,一張床就佔了大半的房間。韓野直接走到放置電腦的的桌子前,查看了一番,問她,「電腦可以上網?」
「可以啊。」女人漫不經心的回答。
「就只有這一間可以上網嗎?」
「是啊。我說你住不住,哪來那麼多廢話?」
韓野拿出五張紅皮扔在她面前,冷著臉說道︰「我有話問你,你只要回答就行。」
女人一見到錢,就眉開眼笑,「你說,你說。」
「你這里有沒有攝像頭?」
「沒有。也只有這間房子裝了電腦。」
「前幾天,有沒有人用過這台電腦?」
「那我們怎麼知道啊?」
「你這里客人多不多?住這間房的客人多不多?」
「客人嘛,到了晚上就挺多的。這間房因為有電腦,所以要比別的貴。你也知道的,來我們這種地方的都是些民工啊老頭啊什麼的,都是沒什麼錢的人。到這里,也就是圖個痛快,所以住這間房的人倒是不多。」
韓野想了一下,說道,「那你把這幾天住過這間房的客人資料給我看一下。」
女人開始警惕起來,問道,「你是公安局的?我可是合法經營!」
韓野冷笑了一聲,合法經營?他又甩出了五張紅皮,「我不是公安局的,但是有些事情要查。」
女人有開心的笑了起來,「好的,好的。你跟我下來,我把資料給你看。」
到了樓下之後,女人果真把登記資料給韓野看。看了一會,他盯著上面一個年齡為二十二歲的,一個禮拜前入住的男人問道︰「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女人一看,想了一下,說道,「有點印象,當時這個人戴著一頂帽子,也沒什麼行禮。就一個人來的,給他的安排,他都拒絕了。說是就住一個小時睡一覺就走的。」
韓野拿出手機,將這個男人的身份證拍了下來,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女人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真是奇怪的一個人。」想到回答了幾句話,就有一千塊錢,她又高興的合不攏嘴。
韓野回到雅庭之後,給韓凌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可以幫我查一個人嗎?」
韓凌正在處理公事,一邊問道,「查誰?」
「一個害我的人!」
「哦?」韓凌放下了手中的筆,笑著道,「居然還有人有這個膽子敢害我們的五公子?」
韓野沉吟了一會,說道,「大哥,你幫我吧。」
「只要你不胡鬧就行。」韓凌嚴肅的說道。
「不會胡鬧。」我只會讓傷害阿夏的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好。」
掛了電話之後,韓野將得來的身份證號碼發了過去。
韓凌掛斷電話之後,給季夏撥了一個電話,「等會會有人來接你。」
「我不去。」
「由得你嗎?」韓凌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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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最近瑣事比較多,三月二十幾號有一場考試,單位里最近有一場文藝匯演,還要上台灣老師的管理課,碼字的時間被壓縮的很少,所以字數可能會比較少。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