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野到的時候,夏依依和安若晨醉的一塌糊涂,兩人橫七豎八的睡在了客廳里。酒杯打翻在地,酒櫃里的兩瓶八五年份的紅酒已經被她們喝了精光。
他小心的跨過了安若晨,抱起了夏依依,將她放在了臥室的床上,再拿起了一床被子扔在了客廳地上的安若晨身上。接著,又轉回了臥室里,看著陷進床里睡得小臉紅彤彤的夏依依,輕輕嘆了一口氣。指月復滑過她臉上的肌膚,柔女敕的如同嬰孩一般,讓他流連忘返。
指尖傳來的溫柔,讓他心中一動。于是,他月兌了衣服睡在她的身旁,一手將她摟緊拉進了自己懷里,另一只手橫放在她身上。夏依依不滿的嘟噥了一聲,動了動身體,往他懷里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才滿足的再次嘟噥了一聲,將頭放在他頸窩處,沉沉的睡去。
她呼出的氣體宛如輕羽劃過頸間,那一處的肌膚瞬間變得敏感起來。她每次呼吸忽然都變成了對他的一種煎熬,小月復傳來的熱流,讓他臉色漲得通紅。尤其是她無意識的動手動腳,對他來說更是一種刑罰。
可是,他卻沉溺在其中。當然,他想如果可以讓他這種*得到紓解,他會更加覺得幸福的。只不過,他卻不願意乘人之危。
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鎖住了她不老實的手,也閉上了雙眼。
他懷中的人兒每一次呼出的氣體都帶有淡淡的酒香,他的女孩肯定恨死他了,才會借酒澆愁吧?可是,不這麼做,他害怕母親會找她,會被燕京的人找到她。上一次她的不告而別,已經讓他受夠了苦頭,他不願意她再次離開自己。
他的女孩,由他來保護就好。
親吻著她的嘴角,他和她交頸而眠。
第二天,夏依依醒來的時候,詫異著看著身下的那張大床鋪。記憶中除了和安若晨拼酒之外,再也別的。好奇怪,難道自己有夢游癥?不然怎麼會在床上醒來?
餐廳里傳來了一陣陣香氣,她伸了個懶腰,耙了耙亂糟糟的頭發走了出去。安若晨像一只小貓一樣蜷縮在地板上,睡得香甜。餐桌上放著兩杯豆漿,一籠小籠包。上面壓了一張紙條。
倒也沒有寫別的東西,而是畫了四幅漫畫。拿起來看了一會,臉色瞬間就紅了起來。
「討厭!」
她嘟囔。
安若晨也醒來了,揉著惺忪的眼楮走到她身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早啊,小依!你連早飯都準備好了?真是個勤快的姑娘!」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夏依依臉一紅,立即藏起了那張漫畫。這更加讓安若晨好奇了,趁她不備一把搶了過來。
「讓我看看啊!」
說著,就將漫畫拿在手里,看了一會,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漫畫畫的是一只粉紅的小豬在呼呼大睡,模樣很萌,而那張大的出奇的床上,除了那只粉紅色小豬以外,還有一個超級帥的帥哥。帥哥表情十分苦逼,像是被小豬壓的苦不堪言。
「撲哧——哈哈——」
漫畫畫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小豬的表情,真的是萌到爆了。
「哈哈——笑死我了。」安若晨抱著肚子笑倒在地上,對她眨了眨眼,「昨晚,韓野來過?你和他同床而眠啊?有沒有啊?那個啊?」
夏依依臉一紅,假裝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早餐吃不吃?」深怕她再說些什麼,她立即轉移了話題。
「當然吃!這可是小野同學的愛心早餐,能不吃嗎?」安若晨說著一坐在凳子上,哧溜哧溜的喝著豆漿,完全沒有一點淑女該有的形象。
夏依依搖了搖頭,打趣道,「這要是被那些俊男們看見安家大小姐是這幅模樣,估計都會跑的遠遠地了!」
安若晨塞了一口包子,模糊不清的說道,「跑光了最好,本小姐還不稀罕那些繡花枕頭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吃完了早餐。
夏依依無聊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安若晨則是繼續上網。一打開網址,立即就會跳出韓濬哲美男出浴圖,她心情大好。
「嘿嘿——小樣!和我斗?黑莓,你還女敕一些!」
和她們的悠閑不同,摟上的韓濬哲一晚上沒睡。昨晚上為了刪除那些照片忙到了午夜十二點,結果半點進展都沒有,後來中東的一個電話,讓他將那些照片全都扔到了腦後。
此刻的他黑著臉色,站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的青山,還有一條如同玉帶一般緩緩流淌的江。雙手撐著陽台上,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可是半點都沒有陽光的味道,反而顯得更加陰沉,如同地獄爬出來的勾魂使者。
大山和幾個黑西裝站在他背後,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貨全都被劫了?」
「是的,老大。」大山低著頭回答。
原本中東那批貨是非常穩妥的,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交易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那些國際刑警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交易被打斷不說,好幾個兄弟都被抓去了。最讓人惱火的是,那批貨居然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地下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那批軍火可是價值一個億啊,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太詭異了!
昨天半夜接到消息之後,老大一直繃著臉。大山心中暗暗叫苦,老大平時不正經的時候居多,可一旦正經起來,是沒有幾個人可以扛得住的。
現在老大的臉色就像是暴風雨前的黎明啊,陰森森的嚇死人啊!
「你們應該知道這批貨價值多少吧?」
韓濬哲再次開口。
「是的,老大。」
「你們只給我一句被劫走了?你們覺得交代的過去嗎?」
「嗖——」的一聲,一把匕首忽然悄無聲息的飛過大山和那些黑西裝的頭頂,直直的插進了他們後面的牆里。幾人的幾個發絲顫顫巍巍的飄落在地。
不要說那些黑西裝了,就是跟著韓濬哲最久,平時如同兄弟一樣的大山,心里都有些發怵。
老大這是真的發火了!
他們幾個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給你們三天的時間,給我查出那批貨的去處!三天後沒有消息,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了。直接去中東報到吧!」
「是的,老大!」
等那些黑西裝走了之後,韓濬哲繼續轉過身看著那處青山和那條安靜的江。
隱隱的,他似乎听見了下面有笑聲傳來。
他微微蹙眉,問道︰「樓下有人住嗎?」他記得,樓下的房子是空著的。
大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住。」
難道是他幻听?
「你有听見什麼嗎?」
大山仔細听了听,再次搖了搖頭。
「沒有听見什麼聲音。」
韓濬哲對自己的听力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等他再凝神听的時候,下面又沒有什麼動靜了,除了清晨傳來的幾聲鳥鳴聲,再沒有其它的了。
難道是因為昨晚沒睡,所以听力出了問題?
他走回了客廳,站在跑步機上,開始跑起步來。大山依舊站在一旁,手里掛著一塊白色的毛巾,另一只手里拿著一瓶水。
「我還是小看了我那個弟弟啊。」
冷不丁的,韓濬哲冒出了一句話。
大山想了一下,問道,「老大覺得這次事情是五公子做的?」
韓濬哲一邊跑步,一邊說道,「就算不是他,也少不了他的份!」
大山猶豫了一下,說道,「五公子這是開始和您過招了嗎?」
韓濬哲將跑步機調快了一些,「哼!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看他這條咸魚要怎麼翻身!」
「那位不是說雲岩要來嗎?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收斂些,動作不要太大?免得傷了五公子?」
「可笑!他受傷,那是他無用!難道還要怪我太厲害?在我手里都不能討了好,以後他還怎麼出來混?真是笑話!」
大山立即閉嘴了,老大既然這麼說了,心中肯定已經有了對策。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韓濬哲關掉了跑步機。這時候的他已經是汗淋淋了,健美的肌肉上密布的汗珠,配上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真是性感邪魅的要命。如果是安若晨在這里定然又要尖叫一番了!
到了二樓練功房,他又打了幾套拳,這才從大山手里拿過白毛巾擦了擦汗。從浴室里沖完澡出來,大山正埋首在筆記本上,听見腳步聲抬起頭來。
「怎麼樣,黑莓那里有什麼進展沒有?」
「還沒有,老大。」
「什麼?」
他將毛巾狠狠的砸在地上,「你不是說他很厲害的嗎?居然連一個女人的小把戲都斗不贏?」
大山低著頭不敢說話,黑莓是全世界排行第六的黑客,原以為對付安若晨應該綽綽有余,哪里想到那個女人的手段居然如此厲害!
韓濬哲擠開大山,看著網頁上自己的果啊照像蝗蟲一般席卷了整個網絡,就覺得後槽牙隱隱作痛。
「你們都死人嗎?這個黑莓這麼沒用,你們就不會換一個?」
「是,老大!」
韓濬哲氣了好一會,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你給我找前三的黑客,我去找夏依依還有那個女人!等她落到我手里,我要讓她好看!」
「是的,老大!」
……
……
一連過了幾天,夏依依都沒有見到韓野的面兒。可是一到早上,餐桌上就會準時出現兩份早餐,中午也會有人準時送來,晚餐也是。不管她多晚睡,韓野都不會出現,可是一旦她睡著,她總能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想睜開眼楮看看的時候,卻又怎麼也睜不開眼。
她知道,韓野在躲著她。
可這是為了什麼?
她和安若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兩人分析了很多種原因,都沒有一條理由是站得住腳的。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學校還有自己父母交待自己的去向的。還有舒言玥,那天還和自己通過電話,這幾天自己和若晨都沒有出現,不知道該多著急了。
「好無聊!」
安若晨推開了筆記本,伸了伸懶腰,走到了陽台上。彎著腰,一手橫放在扶手上,一手拖著下巴的靠著欄桿上,學著夏依依的動作遠眺青山。
「小依啊,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這個韓野究竟在搞什麼?」
「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兒,所以他才把你放在這里的?」
「你是說,他怕我遇到危險,所以才將我關在這里的?」
安若晨點了點頭,「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
「真的是這樣嗎?」夏依依心中也開始忐忑起來。
就在兩人都百無聊賴,外加忐忑不安中,門口的發出一聲開鎖的聲音。兩人以為是送飯的人,也都沒有轉過身來了,反正她們也出不去。送飯的人看起來很是魁梧,而且似乎有那麼幾下子,讓她們想打昏他逃跑的可能都沒有。
「唉……失去自由的滋味真不好受!」安若晨嘟噥著嘴。
「請問你們誰是夏依依小姐?」
身後傳來一道有禮的問候聲。
夏依依和安若晨同時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普通黑色夾克男子。
「我就是,請問閣下是……」
這個男人和平時送飯的人不太一樣,雖然一樣是魁梧,可是他身上多了一分肅殺之氣。重要的是,他手里根本就沒有飯盒,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送飯的人。
也許根本就不是韓野的人。
夏依依和安若晨對視了一眼。難道真的被安若晨烏鴉嘴說中,這人是韓野的敵人?
男人像是知道兩人的疑惑一般,上前一步,說道︰「夏小姐你好,我叫雲岩。」
「雲岩?」
夏依依疑惑,「我不認識你。」
「夏小姐不用認識我,以後我們也沒什麼機會接觸。」
這人說話真奇怪,弄得好像自己多想和他認識似的。夏依依在心里月復誹。不過,面上,她還是十分有禮的問道,「不知道閣下找我有什麼事兒?這里是民宅,你這樣冒冒然就撬鎖進來,似乎不太妥當吧?我可以報案,告你入室偷竊的!」
雲岩笑了一下,「我想夏小姐是誤會了。我之所以會不請而來,完全是因為夏小姐藏得太好,如果不是跟蹤五公子的話,我根本就找不到夏小姐。至于我為什麼會這麼費心的找了你幾天,自然是有著重要的事情。」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
「這里面是200萬。」
夏依依疑惑的接過,不明白的問道,「我沒有做什麼生意啊,你怎麼突然給我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個錢我是奉命送給夏小姐的。當然,這天下沒有白撿的午餐。夏小姐收了這錢,自然是要替我們辦一件事情的。嗯……如果你看做是一樁生意也不是不可以。」
「莫名其妙的突然給我們這麼大一筆錢,擺明著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安若晨有些警惕的看著自稱雲岩的男人,「你不說清楚這錢的來歷,我們是堅決不會收的。至于你說的生意,也要看我們是不是能夠做。」
「呵呵呵……夏小姐盡管放心收了錢,因為這錢是你應該得的。至于我們希望你做的事情,對你來說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夏依依和安若晨面面相覷。到底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值兩百萬?
「你就實話實話說吧,別賣關子了。」夏依依覺得手中的信封是燙手山芋,迫切想要知道是什麼事情可以讓她賺那麼多。
「這件事,對于夏小姐來說簡單的很。」雲岩停了一下,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離。開。韓。野。離開他,這兩百萬就是你的了。」
「什麼?」夏依依驚詫,同時臉黑下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和韓野不過是師生關系,哪有什麼離不離開之說?」說話的同時,她也在心里猜測著他的身份。
「夏小姐,我就不和你賣關子了。我既然讓你離開韓野,既然是清楚你和他之間真正關系的。不過,你放心,我對你們兩個都沒有惡意。只要你願意離開韓野,價錢好商量。而且,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麼說吧,夏小姐。我代表的是韓野父親。我這次從燕京專程趕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解決你和韓野之間的事情的。作為一名教師,我想你應該清楚和自己學生在一起意味著什麼,是不是?夏小姐是個聰明人,有些話就不需要我再說得更詳細了吧?」
夏依依這時候,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因為雲岩的話,更因為手上那張支票帶給她的一種羞辱。兩百萬,原來她和韓野之間的愛情,在他的父親眼里就值這個數?
她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要和韓野在一起的困難和壓力。她不怕別人的誤會,不怕別人的流言蜚語。可是,她怕和韓野的這段愛情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她的父母不贊成自己和韓野在一起,而他的父母同樣也是。
忽然間,她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