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痞學生——老師休逃 第四章 拿實力來講話

作者 ︰ 葉子忻

韓野回到燕京之後,沈雅瑩已經在家里等著他了,看見他回來,立即迎了上去,心疼的眼淚嘩嘩直流。心里多少對夏依依有了些怨氣。

覺得夏依依這人辦事不太靠譜,哪有人不招待一句就不聲不響離開的。就算是要分手,好得也要給韓野留一句話不是?就這麼拍拍走人,算個什麼事兒?

韓野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直奔韓家在燕京西郊外的一處老宅子。離市中心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知道爺爺十分討厭鋪張浪費,韓野只開了司機老周的一輛黑色帕薩特。隨著老宅子越來越近,鄉野的氣息也鋪面而來。

再往前就是通往老宅子的鄉間小路,車子開不過去,他就停在了村口。剛下車,就看見老爺子在地里給菜澆水,女乃女乃在另一邊扒著野草。

「爺爺,女乃女乃。」

他一邊叫著,一邊卷起了褲腿,挽起了袖子往菜地里走去。

韓老爺子直起了腰,眯著眼楮,因為陽光有些刺眼,他手搭涼棚放在額前。看見五孫子向自己走來,立即呵呵一笑,「你這皮猴子也知道回家啊?」

韓野熟門熟路的接過老爺子手里木勺,一遍一遍的給那些菜澆著水。

韓女乃女乃也走過來,高興的說道,「小五子來了,今晚上女乃女乃給你做好吃的。」

「好。女乃女乃我要吃紅燒肉,一年沒吃了,怪想念的。」韓野說著舌忝了舌忝嘴。

「好,好。就燒紅燒肉。」

三人一邊說這話,一邊繼續在地里忙碌。到了傍晚的時候,才有說有笑的回家。老宅子很普通,看起來就是一農家院舍。一路走來,村里的人都和韓老爺打著招呼。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人曾經是跺一跺腳,整個國家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即便到了現在,他也足可以影響整個國家的運勢。

回到了家里,韓野先是幫女乃女乃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切菜洗菜的坐起來十分順手。如果夏依依看見了,肯定對他又有了另外的評價。這貨做起這些事來居然如此順手,可見是做慣的。可在安江,那完全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少爺。別說洗菜切菜了,就是讓他進一趟廚房,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等到飯菜長了桌,韓老爺子已經在小炕桌上擺好了碗筷,還放了一瓶二鍋頭。韓野月兌了鞋上了炕之後,直接就給老爺子滿上了。

如果說韓一剛是老狐狸,那韓老爺子就是修煉成精的狐仙了。一看他今天突然這麼殷勤,就知道他是有事和自己商量。

喝了一口酒,韓老爺子砸吧了一下嘴,剛放下酒杯,韓野立即又滿上了。

「說吧,小兔崽子,什麼事兒來找我?」

「爺爺看你說的。孫子一年沒見你和女乃女乃自然是想二老了,才會來看看二老的。哪有什麼事兒?」在長輩面前,韓野永遠都是很乖的。

「哦?」老爺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吧唧吧唧的吃得香,「真沒有什麼事兒來找我?」

韓野知道瞞不過,嘿嘿一笑,「要說事兒嗎,也有一件。」

「說。」

「爺爺,我想去國外留學。」

韓老爺子沒有停筷子,繼續吃著菜喝著酒。

「為什麼要出國?」他問道,還加了一句,「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國?」

「爺爺,你看當初和我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多是在高中畢業就出國了。孫子也是想隨大流,出去見識見識。」

「屁。」韓老爺子面色一沉,將手里的筷子重重的一放,看著他,「你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

韓野雖然從小就得老爺子寵愛,在一幫孫子孫女中間,只有他可以對著老爺子無法無天。可是,老爺子真的發起火來,他心里還是有些害怕。要說這世上能治得了他的,除了老爺子不做第二人想。

嗯……還有個夏依依……

他在心里偷偷補充。

老爺子一發火,韓野立即就老實了。收起了嬉皮笑臉,面上一副乖乖牌的樣子,低著頭認真听訓。

「你和你老子一樣沒出息!」韓老爺子的嗓門大了起來,「就只知道圍著一個女人轉!真是讓我看不起!」

韓野低著頭,老爺子沒有發現他眼中閃爍著精光。這下他更篤定自己心中原先的猜想了,夏依依之所以會一聲不響的離開自己,還是迫于家里的壓力。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韓野一想到這個,心里對她就有點心疼。可他也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

韓老爺子發了一通火,心里舒服了些。看見小孫子听話的樣子,心道,畢竟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情竇初開的少年被一時迷了眼也是有的,好好的引導一番,以小孫子的資質以後必然成大器。不過,他心里對那個勾引自家小孫子的女人,很是不屑。听說還是個老師,真是恬不知恥!

「小五,爺爺知道你的心思。爺爺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誰在年少的時候沒有愛過一兩個人?只是呢,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有個回憶也就行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青春。尤其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的青春有多寶貴?你知不知道你的時間有多緊迫?」

韓野點了點頭,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他從小的路都是被老爺子鋪好的,他以後要走的路也許是金光大道可是稍有不慎也可能是死的連渣都不剩。所以,他必須听話。只有听話了,才不會走歪路。

這是打小,爺爺就告訴自己的。

然而,韓野就是韓野。

他懂得審時度勢,趨利避害,更加知道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

這一晚,老爺子和他分析了目前國內的形勢,讓他知道了京中有那些黨派。以前韓老爺子雖然都會和他說起一些國家大事,但是那些都是和新聞聯播里的差不多,今晚老爺子說的可謂是秘辛了。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老爺子這是要開始一步一步教他如何面對國內的政治和黨爭。韓野很認真的听著。

到了最後,老爺子說道,「我不管你接下來報考什麼學校,但是軍隊你肯定是要去的,而且軍校你必須給我考上!當然,你說要去國外留學,這個你也不用擔心,是在計劃內的。到了一定時候,自然會安排你出國。」

今晚上老爺子的興致很高,這段晚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爺爺,如果我按照你鋪的路走,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等老爺說完之後,韓野認真的問道。

韓老爺子一听,立即回味過來了。合著自己說了這麼一大堆,這小子還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這都還沒開始呢,就想著提要求了?

不過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他微微一笑,「要求?小子,你也可以不走我給你鋪的路,可那以後的榮耀就不是你的了。而且極有可能,你連我的孫子都不是了。」

韓老爺子等著看孫子的變臉,沒想到他倒是沉得住氣,面色不改。

「我知道兩年後,國際上會有一場單兵王大賽。我們國家從來沒有拿過獎,如果我能夠拿到第一呢?爺爺,我知道你讓我進軍隊是為了什麼。你也明白我的性格,要不不去,要去了,我就要真刀實槍的干,不會像那些人一樣只是過過場子。」

「爺爺,我會拿出成績來,讓你答應我的要求的。」

韓老爺子听了他的話,是又欣慰,又覺得好笑。合著,他的孫子努力優秀著,就為了那個女人?這讓他對那個女人越發討厭了。

「先不管我答不答應,我倒是要听听你提的要求是什麼?」他心想,他要是敢提娶那個女人回來,他立即就一巴掌拍死他。

韓野卻學著他的樣子神秘一笑,「到時候,等我拿到了兩年後的單兵王大賽第一名後我再告訴爺爺。放心,絕對不會讓爺爺為難的。」

韓老爺子哈哈一笑,「你這只小狐狸。不過我告訴你,如果是關于那個女人的,我勸你就不要提了。因為,不管你能不能拿到那個獎,我是死都不會同意的,不死,就更不能同意了。」

「瞧爺爺說的,我哪能那麼不孝?」

從老宅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走在路上的時候,他給米俐雅打了個電話,「夏伯父,夏伯母他們找到了嗎?」

「對不起,BOSS,沒能找到。就是在東州上學的夏依雪和夏依遠兩人自從高考結束後,也突然消失了,屬下還沒能繼續找到。」

韓野冷笑,心里想著,夏依依倒是溜得痛快,把家里人都安排妥當了,不讓自己找到。可,這世界上的事情有那麼便宜嗎?你個妮子都已經被我印上標簽了,還想逃?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到!

「繼續找,隱秘些,不要讓別人知道。」

「是的,BOSS。」

韓野掛斷電話之後,靠在車上,雙腿交叉,拿出了許久不抽的煙,對著漫天星空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今天來找老爺子,得知了老爺子對夏依依的態度之後,他腦子里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他知道要讓夏依依名正言順的和自己在一起,他還需要長足的努力。

韓野一走之後,韓女乃女乃就開始埋怨韓老爺子,「當初你就拆散了一剛和江玲,鬧的現在,我的孫子不能回家,一剛家里也不安寧。現在你又來老一套,你就不怕子孫都怨你?」

老爺子學著年輕人不屑的「切」了一聲,說道,「當年那個女人,也就是為了拿錢,錢一到手,人就飛了。怎麼能說是我拆散的?他們要真是相愛,死都會在一起的。還會因為外力而分開?」

韓女乃女乃白了他一眼,「你都一把年紀的人,活得怎麼還這麼文藝?」

「你說的沒錯,因為這是現實,永遠比小說殘酷。所以,一切都要看小五子那個女人的造化。小野注定是要站在高位的,你以為他的女人那麼好做?這里是中國不是國外,不存在灰姑娘。她要想站在小五子身邊,可以啊,拿實力來講話!沒有實力,一切免談!」

「你呀,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愛玩!」

韓野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爺爺和女乃女乃的這番對話的。在靠在車子上思考怎麼抓住夏依依,然後將她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說小五子你忒不夠意思了啊,」楚逸陽在電話那頭說道,「都回來,怎麼還不現身?窩在那個犄角旮旯里孵蛋呢?」

韓野吐出最後一個煙圈,問道,「在哪呢?」

「老地方啊,皇朝。我可告訴你,有人可等你等了很久了。」楚逸陽在那頭曖昧的笑著。

韓野知道他在說誰,頓時就沒了興趣,懶懶的說道,「今天剛回來就被老爺子訓,沒有心情。改日吧,改日我請你。」

「哎哎哎哎,我說你小子真是忒不上道了啊。什麼意思啊你?」楚逸陽在那頭哇哇亂叫。

接著,他的手機一轉,里面傳來一個冷清的聲音,「野,在哪兒呢?」聲音很動听,就像是玉石相擊一般,可以想象電話那頭是個美人。

韓野懶懶的說道,「在我爺爺這兒呢。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可掛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像是沒有料到韓野會突然這麼冷漠。

「野,你是不是不舒服?」那頭關心的問道。

「沒有。」

韓野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好好玩吧,下次我請你們。」

說完,也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皇朝酒吧名字雖然俗氣,里面的服務卻是在燕京算得上的。是京中太子黨們經常聚會的地方,現在這里音樂震耳欲聾,舞池里到處是熱舞的人。

楚逸陽得知韓野回來之後,立即叫了一大幫朋友在這里玩。看見池芊雪拿著電話發愣,大聲問道,「怎麼樣,他來了嗎?」

「他說累了,不來了。」

池芊雪淡淡的說道,說著,將手機還給了他,往酒吧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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