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濃情蜜意直至天亮。
而這件事的啟始的兩個人卻沒有那麼好運了。
無名徹夜未眠,眼神直直的盯著某個可能熟睡著人兒的房間。現在他和司琴是同處一個院落,不止如此,這兩人的房間還是面對面,只要一方開門有什麼響動,那一方也會隨之警醒。
這一點其實他還是要感謝自己的那個兄弟的。若不是葉鏡淵開口,恐怕他現在連和司琴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吧。更不用說還能這樣的朝夕相對了。
見是見了,司琴當時那繃著的臉還在他的腦海里,他知道這個手段有些不武了。可是他沒辦法啊,他只知道,他不要讓這個女人離開他。
她想要什麼他都答應,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所以他打定了主意,他不求她能完全原諒他。但他想要一個機會,他不想讓自己後悔。他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那時候她肯定是傷心的,就算他不想承認,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琴兒,就算不是對他完全的死心,恐怕他的地位也不似從前了吧。
本來他們的關系就不若葉鏡淵那兩人的那般深,現在出了這事兒,他知道司琴大概就會下決心將他趕出她的世界了吧。可是就算知道了這點又能怎麼樣?要放手然後說是要放她祝福,然後默默地看著嗎?
不,他做不到!
他從來就不是個什麼偉大的人,也不會做出什麼大度的事。說到底,他就是個自私的人。這點他從沒否認過,但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自私的?他也不想讓自己就這麼默默的放手。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的心清楚的告訴他——他,做不到!
可是自從兩人剛進來之後,司琴便一直將房門鎖著了,期間除了侍書過來幫她換了一次藥。而後就無人進去過,他本想趁著侍書去換藥的時候自己也進去的。一來是想和那個女人說說話,二來,他也想看看琴兒的傷勢怎麼樣了。
他這里有好多的珍藥,這些可以說是有價卻無市的稀藥,一股腦的拿了出來想要去看司琴。甚至都忘了,藍傾顏的醫術在他之上,那些傷雖慘不忍睹,但是還好傷得只是皮肉。
既然司琴都撐了過去,那就不用擔心了。那些皮外之傷在藍傾顏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既然她有這種能力,司琴是被她當妹妹一樣看待的人,又怎麼會缺給她?
所以當無名出現在侍書面前,以送藥的理由想進去看看司琴的時候,只掃了無名一眼,侍書便將他毫不猶豫的打了回去。其間好像還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他才想起來藍傾顏的能力。有些悻悻,卻也有些不甘。他都來到這兒了,除了抱琴兒進馬車那會兒,因為侍書不是行家,所以讓他進去給上藥的時候見了司琴一面之後。便一直沒有見過司琴了,每一次都會被這個侍書站出來搗亂。
笑話,她都學會怎麼弄了,還要這個男人干什麼?
雖然她知道司琴對這個無名之間一時半會兒肯定還是有點情的,司琴一直認為她對他無情了,可是旁觀者清啊。以司琴那不要命的性子若非真愛到骨子里,又怎麼會在那個老女人抓她之際不反抗呢?這麼深的情,又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徹底忘卻?只是司琴心里的那股子失望,讓她錯認為已經無情了吧。而且若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徹底忘記那曾經,那便不是她相處過的那個司琴了。
而這個男人恐怕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從那次對付淑妃的舉動便知道了,所以便也不用再擔心這個男人對司琴的感情了。
只不過,話雖這樣說,但是她多少還是有些會司琴抱不平,畢竟司琴身上的那些傷還是這個男人引起的。既然她都了解是怎麼上藥的了,也就用不著這男了。所以,還有些有多遠滾多遠。
最起碼,她現在還得幫著司琴折磨折磨這個男人,讓他混!反正……自家主子也這樣吩咐過了自己。有什麼後果還有主子擔著呢……
于是,全家上上下下完完整整的黑,現在也漫延到了飛羽宮……
無名氣得直咬牙,真想一掌揮開她,可是卻也莫可奈何。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在仗著藍傾顏的雞毛在‘作威作福’,藍傾顏……本來沒什麼的,可是,他的女人能不能嫁給他,還得靠那個姓藍女人啊!
所以就算有一千的不滿,他也只能憋著。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況且,就算看在眼前這個女人還是血影那個人榆木疙瘩喜歡之人的份上,他也不會動手。
閉了閉眼,算了。
其實他知道侍書這樣做,肯定是司琴默許了的。不然他都來這好一會兒了,司琴又怎麼可能沒發現。想著,這有可能是司琴現在根本就不想見他吧。
心思百轉,有些黯然。
再看了那被遮掩著的門一眼,卻連自己心上人的一個衣角也沒看到。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抬步離去。
明天……明天再來吧。她現在需要安靜。
就這樣,侍書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看屋內的司琴,又看看那已經回到對面的無名。嘆了一聲,感情這玩意兒,當真是個磨人的東西。轉身細心的帶好門,而後離去。
就這樣,這一晚兩人誰也沒睡著。
兩人的屋子只隔了一個石桌的距離,司琴睜著眼楮躺在床上看著燭台上明明滅滅的燭火,無名負手站在窗口靜靜地凝視著夜空星星點點的亮光,如此過了一夜。
這一夜,是屬于兩個人的難眠夜。
……
一連過了幾天,司琴身上的傷也在藍傾顏特制的藥物之下恢復了七八分,疤痕幾乎看不見。照藍傾顏的說法,不出七天,這疤痕便能徹徹底底的消除。
司琴听了自然高興,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原本完美無暇的肌膚多出幾塊明顯不美觀的東西出來。
這幾天,無名天天跑勤一樣的往司琴那邊跑。雖然每次都被侍書擋住了。
而今天,無名照例過來,也同時照例被藍傾顏吩咐過的侍書擋住。
這下,饒是無名再好的定力,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何況他的脾氣並不好。)。這都幾天了?這幾天他是天天都沒見過司琴一面,他對司琴的思念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瘋長,可是這幾天,他就連個衣擺也沒看到!這一切,還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要不是因為她是女人,他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可是他還不至于這點風度都沒有,眼神盯著某處低吼了一聲︰「媽的!血影,看好你的女人!」
某處的血影模了模鼻子,唔?他的女人?這個稱呼好像不錯的樣子。
明顯的,後者是直接無視了前者的本意。思想早跑出了八千里地兒。
而侍書的臉也莫名的紅了紅,想反駁。可是話剛出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說她不是他的女人嗎?可是話一出口明顯就有了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了。索性便閉嘴不語。
無名沒好氣地看著這兩人,明顯的他已經發現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對于他的話就像個放屁!
趁著侍書愣神的功夫,一個閃身進去。
侍書想要阻攔時已經晚了。
不過看到無名進去了之後,偷偷一笑。眼中滿是狡黠。
血影看著那仿佛被藍傾顏狐狸性子同化了一般的‘奸笑’,突然覺得有些心癢癢的。對于這些簡直就是個白紙的他,有些不明白心中的所想。
不過還不等他自己的思想反應過來,動作已經快了他一步。長年訓練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著還在愣著侍書掠了過去。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將侍書扣住,朝著竹林的方向掠去。
暗處,一個身姿玲瓏的身影在前面彎著腰身後還拉著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往院外走去。
葉鏡淵頭疼地看著拉著自己像是在做賊一樣的女子。
不過葉鏡淵還沒開口,那邊的女子便先發制人地開口了,瞞目哀怨︰「葉叔叔……你看看,你家的那些個屬下都把我的人一個個的拐走了。我心靈受傷了。」
語氣很是憂郁,只是那彎眯了的眼楮,實在讓人覺得怪異!怪異無比!
「那顏兒想怎麼樣?」葉鏡淵頭更疼了,揉著額角‘突突’跳著的青筋,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妻子居然還有這種听牆角的癖好?
而且見鬼的,他這堂堂一閣之主還在陪著這丫頭胡鬧!嘆息了一口,這丫頭居然會想起用柔情攻勢來對付他,實在讓他招架不住。
但是一看見那仿佛你一不答應好像就會滴出水的眸子,他拒絕話怎麼也說不出來。罷了,他早就認了,這丫頭就是專門被派來克制他的。可是……
該死的!到底是誰教她這些的?真讓他該死的受用!
這丫頭,想到那一開始見面的時候,那清冷孤高的模樣,他知道那不是裝的,而是真真切切是這個女人從骨子里發出來的,但是,從前和現在這一臉狐狸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兩個人。
而他,卻也該死的享受這個女人的第一面。
此時再看著眼前的人兒,雖然讓他頭疼。卻讓他愛極了的樣子,嘴角勾起的弧度,連這高空的艷陽在這個男人面前也為之失色。
藍傾顏呆呆地看了一會,回過神來。暗罵了一聲︰妖孽!
不是都和這個人XXOO了嗎?什麼都看過了,怎麼現在就連一個笑也會發呆了!在心里將自己鄙視鄙視再鄙視了一遍。才想起了某人問的問題。
黑碌碌的鳳眼轉了一圈,隨即笑得一臉無邪的看著身側帶笑的男人︰「嘿嘿……淵,我還沒想好哦。怎麼辦,要不先欠著吧?我不收你利息。」
藍傾顏笑得一臉無害,心里卻在模著自己的小九九。
------題外話------
嗷~來個寫文感悟吧。
我發誓,我以後寫寵文的時候,再也不看虐文了!真的!
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的不算,還把自家的文給虐了。
嗚嗚~無名和司琴那兩毛孩子都不知道被我折騰成什麼樣兒了~
……捂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