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蕭瑟,卻是最為適中的色彩。坐看落葉是藍傾顏的最愛。
藍傾顏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落葉,輕靠在身邊的男人足以容納她的胸膛,安靜地享受著這難得起早的一刻。
葉鏡淵勾唇看向懷中的女人,破碎的晨曦灑在她的眼睫下,形成一小簇的陰影。
三年了,當初的孩子已經會跑會跳了。而她卻在才十九歲的年紀,散發著惑人的氣息,令人心醉。讓身後的男人不自覺的眯了眼。
藍傾顏正看著窗外的落葉,享受著懷中的安逸,舒適的微閉著眼楮。突然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捏住那嬌巧的下巴。
藍傾顏有些愕然,隨後反應過來大手的主人,便順從的轉了過去。面含柔和的笑意,許是做了母親的緣故,望向男人的瞬間眉目間溫柔的風情無法隱匿。
看著男人愈發幽深的瞳眸,藍傾顏勾唇,主動覆上了那片仍舊略顯涼薄的唇瓣。伸出舌尖主動與之糾纏……
葉鏡淵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抵在窗沿上,呼吸有些粗重……
「閣主,夫人。皇上又來了。」魅影那有些僵硬的聲音響在兩人的耳邊。
藍傾顏望向壓著自己的人黑下來的面色還有瞳眸里的冷芒,笑意怎麼也掩不住。接著便看到那個面色變得愈加冷漠的男人,淡漠地嗯了一聲︰「直接帶他過去!」
那聲音里,就連隔了一簾的魅影也听出了自家主子的不耐煩。
望天嘆了一聲,這種時候過來,也不是他想的啊。
客廳內,一身紫金的景瑜堂而皇之的坐在下方的座位上飲著茶水,眉目間俊朗內斂。
當上皇帝的這三年,雖然邪魅猶在,氣息卻較之之前更為沉穩內斂,政事也處理的果敢。後宮朝臣之女數十人,其中不乏宗族特定的人選。只是至今都未立後,他也是似是不明白宗族那邊的意思似的,一直都未給過任何回音。氣得宗族的那些長老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有什麼辦法,這個男人現在是皇上,九五之尊。現在的帝位已經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若是前幾任,可以說明面上帝皇是整個明蘭國最尊貴的人,實際上,卻是只能听從著宗族,月兌離不了宗族的控制。這幾乎是每個皇族都會出現的事。
直到上一任明蘭帝,掌控著那位帝皇宗族那邊明顯已經感覺力不從心了,換了景瑜的上位更是再無掌控之權。
兩年前,也就是這位年輕的帝皇登基之後的一年,直接以鐵血的手段掃空了宗族所有的權利,現在,只要是知道一些風向的都知道,宗族,早已名存實亡。
當然這些,血尊閣在後面推了一小把。
要問原因……
景瑜輕飲著手中的茶水,回憶著那時候的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皇上,閣主讓我直接帶您過去。」魅影看著他,不卑不亢的回答。
現在作為四人之首的血影天天陪著妻子和兒子,弄影也不知道去了哪條花街風流去了,夜影……現在估計是抱著懷了孕的紫雨躺床上呢吧!
沒辦法,誰讓這是夫人頒布下來的「已婚男士特權」呢!從那天起血影,夜影可以想來就來,要跟在身邊就跟著。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弄影……
成天不見個鬼影的,他懶得再去跟那個精蟲上腦的人說。
景瑜毫無意外的勾唇一笑,這時的他毫無高座之上帝皇之態,又恢復了那邪魅不羈的灑月兌︰「我說你直接帶我去不就完了嗎?還非得過去打擾你家主子,這不是見不得你家主子好嗎?小心把你主子給憋壞了。」
魅影恭敬地垂頭︰「皇上,請。」
景瑜挑眉,那男人的屬下果真跟他一樣,當真是無趣!
將景瑜帶到南苑停下。
葉梵絕將手中卷爛的紙(他老子拿給他的心法。)蓋在臉上,任葉希陌怎麼鬧都平靜的躺著,只露出眼楮,享受著初晨的陽光,幽深如黑潭的眸子中璨若子夜的明亮。
葉希陌看著哥哥不理她,嘟了嘟嘴,粉女敕女敕的小圓臉滿是不滿。哼了一聲,眼楮卻骨碌碌地盯著自家哥哥的動靜,小葉梵絕仍然沒什麼反應。于是又似怕那躺著的小人兒听不見似的再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她現在對這個小哥哥很不滿很不滿!
小葉梵絕白女敕的面容上仍然沒什麼反應,只是那雙和某個男人如出一轍的眸子靜默地看著被自己揉爛的那張紙。
小葉希陌委屈了,嘴巴了癟了癟,剛要發大水的時候那躺在花草中的人驀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稚女敕卻又帶著一個哥哥該有的威嚴。
小葉梵絕在這個時候就知道維護起了做哥哥的權力了。小葉希陌委屈的咬唇,不再看哥哥,小小的身子坐在花草下,在自己的懷里掏啊掏,終于掏了一個兔子模樣的小白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顆黑色如同糖豆大小的丸子,當做零食似的往嘴里塞。
那是曲重為她專門配制的,那上千種的精華為她提煉的,可以說,這些個藥丸在整個共越王朝無市無價。直接可以為你打通身體內部所有的脈絡,對以後自己的修行更是如虎添翼。
是藥三分毒,只是曲重又如何肯讓這個小人兒吃對自己有任何傷害的東西?這些個藥丸可謂是花費了他一年的心血才配制出來的。天下就只有一個名叫葉希陌的小女孩所擁有,不過有時候葉希陌小盆友還是很厚道滴,分幾顆出來給她的小哥哥吃。
景瑜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女娃盤著胖胖的腿垂著小腦袋一雙肥嘟嘟的小手一個勁的往自己嘴里搗騰。而一旁的男娃靜躺在萬花草之中,初晨的陽光映在葉梵絕粉雕玉琢的臉上,顯得格外靜謐。
小女娃一看到景瑜,直接從草地上站起來晃著兩條肥短的小腿,張開肉呼呼的小手︰「瑜叔叔,抱……」
景瑜看著那迎向了自己的小身子,邪魅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大步跑過去一把抱起小娃兒︰「希兒真是越長越重了。」
一旁的葉梵絕終于抬眸看向那個走路四處晃的妹妹,小巧而又櫻紅的唇一張一合︰「傻孩子。」
這一句話頓時就將景瑜雷得外焦里女敕,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啊?他自己也是個孩子吧?兩個出生前後不過隔了半個時辰都不到吧?
而這時候葉希陌的眸子轉了轉︰「瑜叔叔,你是來找哥哥的吧?希希先走啦。魅影叔叔,抱……」說著不等景瑜的回應就直接伸手看著背後一臉寵溺的魅影要抱抱。古靈精怪又乖巧的樣子惹得暗處那些影衛們的心都化了。
他們血尊閣的兩個小主子就是可愛!比別人家的都可愛!
葉梵絕看著,就想到了蕪姨經常說的一句話,櫻紅的唇瓣緩緩張開︰「無節操。」
葉希陌哼哼兩聲,不理!
討厭的哥哥!哼哼哼!
魅影無奈失笑,看著這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的一幕,小少主總是能在三言兩語將小小姐的脾氣勾大,而後又只能以眼神表示。而這樣的小小姐是最可愛的,大概這就是小少主經常這樣做的原因吧?
伸手接過那如同小天使般的人兒,向著景瑜和葉梵絕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出去。
既然小小姐又想溜去玩了,他又怎麼忍拒絕!
「我說小子,你當真不考慮?」
兩人一走,景瑜又重復了這如今經常問的問題。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問得小葉希陌每次都大呼無趣,然後都會找借口開溜。
「找你自個的種去。」葉梵絕一臉淡然,繼續看著自家老爹給的心法。
「你真的不考慮?我告訴你啊,坐上那個位置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你的腳下,你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景瑜又重復了那念了不下百遍的話。他至今為此,雖然寵幸過後妃,卻無一人懷有龍孕,其中原因天知地知自己知。或者這個莊子里的幾個人也知道吧。
「找自個的種!」
葉梵絕仍舊淡定,想當年,第一次被這個不靠譜的男人提出這個問題他的耐性回答到中間的抓狂,再到現在的淡定。
唔,麻木貼切一點。
「沒有灑種。」
「沒有灑是你的問題。」
「整天對著一堆蜜蜂沒法灑。」
「沒法灑是你的問題。」
「……你就不能同意了嗎?」
「去找我那老娘讓她給你配點chun藥,母豬你也能上。」
景瑜感覺自己今天真是被雷劈了,嘴角抽搐,這是一個三歲小孩說的話嗎?這是嗎!
「你到底幾歲?」
葉梵絕突然放下自己手中的紙條兒,抬眼掃了他一眼,雖然沒什麼表情,可是……那眼神里的鄙視是怎麼回事!
兩年時間天天听著老爹老娘晚上的聲響,再听弄影叔叔那種解釋,一次兩次不反應不過來。三年都沒反應過來,當他是白痴啊!
夜影叔叔就是誤食了老娘剛配制好的那啥藥,然後把紫雨嬸嬸拐到手的。
景瑜就這樣受著一個小屁孩的眼神鄙視下,風中凌亂。
「放肆!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給我們公主放尊重點!」
這時,門外的傳來的聲音有些尖銳又有些生澀明顯不是本國的話語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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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兩天沒碼過字,感覺鍵盤生疏了。包子的番外大概明後兩天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