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盛寵狂千金 第一百三十一章︰背後的主謀

作者 ︰ 流染

「喲呵——」男人尖銳的吹了一記口哨,像是在嘲諷她此刻所言,手已經不客氣地伸了過去觸踫到了她精致的鎖骨,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來,「老子馬上就讓你嘗嘗這滋味,等你嘗了這滋味,或許就會迷上老子呢哈哈哈……」說著男人露出婬~邪笑容,大笑著說著放浪不堪的話語,手扒拉開她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一點雪白,在幽暗的燈光下仿佛還有瑩潤的光澤在閃爍,讓人看得血脈噴張,難以忍受。

就在那雙手要探進去觸模她的雪峰時,突然暗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喬之晴猛地睜開了閉緊的眼,真的是心里的祈禱實現了麼?是他來了麼?驚喜地回望過去,但是首先進來的人卻不是她心心念念所想見到的人,而是原先在紅桂坊里遇到的神秘男子井少籬。

他此時手里轉著一把純黑色手槍,眼似刀鋒,像是能夠將眼前一切割裂,而一對薄唇抿得緊緊的,透出一股冷酷無情的味道。幽黑的瞳孔比這灰暗的暗室還要森冷沉暗,像是地獄里的鬼火那般讓人腿腳發軟。

井少籬盯著那雙剛剛踫了她的手,忽而冷冷一笑,「都殺了!」話音剛才落罷,後面跟上來的幾個持槍人立刻蜂擁而至,毫不猶豫地沖了進來,而井少籬則只盯著那首領,一步步朝他走去。

那領頭男子一時慌張,待他冷靜下來就要挾持眼前的喬之晴做人質時,卻被井少籬抬手一顆子彈踫的擦過他的衣袖。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射中自己,領頭男子一瞬間就明白了井少籬這種做法的原因,這個男人……是想要慢慢地折磨他。但他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跡多年的流亡者,也見過不少人物,所以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尋找機會想要逃出去。

說不要命,但真的到了那一步,會有那個傻缺會拱手把命送上去?就算是他這種亡命之徒也一樣。

喬之晴在這混亂之刻卻也沒有慌張,她聲音平穩地道︰「幫我解開。」

井少籬被她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眼中露出一絲訝異,他雖然從夜狼口中听過和她之間的感情,也早已想象過她是怎樣的女子,但是在紅桂坊的時候她令自己很失望,但無論如何她卻是不能不救的。但此時此刻她異常冷靜乃至寒酷的聲調卻讓井少籬一下子就有了些改觀,這個看似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或許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脆弱吧。

一步步走近她,一只手仍是拿著槍指著站在喬之晴身前的男子,似乎只要男人一動,那槍里的子彈就會射穿他的腦門,井少籬走到了椅子背後,稍微彎下了腰,用另一只空余的手解開她被綁著的雙手。就在這個剛剛替她松綁後,喬之晴面前的男人卻突然間動了,井少籬顧不得喬之晴,直接沖那個男人撲了過去。

男人的動作雖然也很敏捷,但是比起從小到大在頂級精英軍校培育出來的井少籬卻無法相比,所以他只掙扎了一下,就被井少籬強悍的力量給按倒在地上。冰涼的槍械狠狠壓著男人的腦顱,讓男人再也不敢動彈,只要槍支里的子彈穿過他的大腦,立刻就會迸濺出血花,也會當場喪命,他當然是再也不敢耍什麼花招了。

「想要跑?往哪里跑?」井少籬惡狠狠地低喝,然後從地上拽起了他,帶來的幾個人已經把人都肅清了,井少籬讓他們把人都捆起來放到一邊,自己則拉著男子的後領拎到了喬之晴的面前。仍是灰暗的暗室里,只不過這一次卻完全換了一個立場。

喬之晴揉了揉被綁得酸疼的手,低著頭俯瞰著被強迫跪在地上的男人,看他一臉灰敗面色,但一對眼卻似是老鼠似的敏感閃爍,仿佛還沒有喪失求生的意念,正在尋找機會隨時沖破障礙逃離。

唇邊泛開了一絲冷笑,她最近是被白簡城反復不定的態度給折騰得有些松懈了,之前去牛郎店也好,去夜店里也好,都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的舉動,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有些明白過來,先前的自己因為感情而變得失去了理智,行為幼稚,反而讓人有機可趁。白簡城不讓自己來是有他的道理,這個男人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硬裝著不認識自己,卻又派那麼多人保護自己,還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就說明他在乎自己……這樣,就夠了。

她,也該清醒了。

見她在暗光里面色平靜的樣子,井少籬的心中震動了一下,他猜不到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就像是之前在夜店里也同樣不懂她反復無常的態度,可現在……井少籬覺得這才是她,一個冷靜睿智,卻又在無聲間充滿了風情的魅力女人。而那頭桀驁不馴的夜狼迷上的,也正是這樣的女子。

「把你的槍借我一下。」喬之晴轉頭對井少籬說道。

井少籬沒說什麼就把槍遞給了她,雖然家族里出過幾代軍官,他的父親也正是鼎鼎有名的上尉,他很可能也會即將走上這條路,但是對于正義和道德觀念,井少籬從小就不強,甚至是很無所謂。殺人越貨這種事情,他在歐洲遇到夜狼和他的幾個同伙時也一起干過,所以只要出去都會隨身帶槍的習慣也是讓他們在幾年前養成的。只不過他有點小小驚訝的是,這個女人也會用槍麼?

這一點井少籬肯定是不知道了,在那次受傷以後,喬之晴就明白不會用槍是很可怕的,她在病床上的那幾天不斷的拆卸槍械,讀一些書,也有模擬實戰過。雖然沒有正式地使用過槍支,但照她此刻已經徹底恢復過來的強大的心理素質,克服這一點還不成問題。而且當喬之晴手里握住了那槍支後,僵硬冰涼的觸感傳達到心里頭,卻讓喬之晴感到莫名的激動亢奮。

是的,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喬之晴用槍口輕輕地抵住男人的額頭,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驚恐和害怕,唇角不可自抑地笑了起來,是的,她更喜歡這種表情。

「剛才的話……你還記不記得?」她微微彎下腰,低聲道,像是幽靈的聲音在飄蕩一樣。

男人瞧著她不復剛才那陰冷模樣,反倒唇角帶著調侃,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逗弄一條不听話的貓咪一樣,可越是這樣男人越是覺得心驚膽寒,腦袋里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問什麼了。

「我說過……如果我有機會活著離開,你們在我身上所做的我會千萬倍的還給你們。」聲音頓了一下,唇角的笑弧擴大了幾分,「這句話……不會忘記了吧?不過忘記了也沒關系,我現在就讓你想起來吧。」

話音剛落,喬之晴握著手槍朝他的肩膀上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後男人發出了一聲慘叫。可剛想要翻滾的時候,後腦勺卻又被一把冰冷的槍械抵著,

井少籬毫無感情起伏的音線讓男人就算再痛也只能強自忍住了。

「敢動一下,就崩了你的腦袋。」那只流氓氣質瞬間顯露無疑,然而井少籬卻絲毫沒有察覺出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但他的幾個下屬卻是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們的老大,能讓老大變成這樣的人可是屈指可數呢,看來這個強勢可怕的女人真的是老大在意的人啊……

不過兩個人前後一把槍,這陣仗瞧著也是配合默契,和諧萬分哪……這麼說,他們可以開始叫她嫂子了嗎?

一幫子人都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但當事人喬之晴卻看著男人痛苦萬分的表情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亡命之徒……所以這點傷痛你還是忍得了的,可是接下來……如果是在這里呢?」邪惡地語調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而那致命的槍口此時恰好就踫到了男人的小月復,只要往下繼續滑,就會觸踫到男人的命根子。

「你說這槍支如果一不小心走火了……或者說我沒注意按到了……啪!」她模擬地發出聲音來,卻把男人嚇得渾身一顫,牽扯了肩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疼得臉上都滲出了細汗來。

「呵呵……」喬之晴開心地笑了,幽幽的光線下她的笑容宛若惡魔一般,背後也仿佛長大了黑色雙翅,猙獰而扭曲。

這種感覺是她前所未有的,就像是一旦觸發就無法收拾,胸腔里難以控制的激流涌入血液里面,連帶著血液也一起沸騰燃燒起來。真正握住了這能夠致命的手槍,也就掌握了一條性命,只要自己願意,頃刻間這個男人就會死在自己手里面,剛才的屈辱也會讓這場血祭洗刷干淨。

只要她按下去。

可喬之晴卻沒有,她恐嚇完了後把手槍遞給了井少籬,後者微微睜大了黑色瞳眸,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他還以為她一定會把這個男人給殺了呢,看她的樣子……是不打算處決這個男人了?不過既然她不這麼做……井少籬撇了撇嘴,消音手槍毫不猶豫地射穿了男人的後腦,男人本因為喬之晴的舉動而顯出喜色的臉部表情一下子就僵凝了。然後那身軀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血從後腦勺遲來的流了出來,濕了一地,艷紅的仿佛地獄里盛綻的曼陀羅。

對于井少籬這種干脆的殺人手法,喬之晴沒有絲毫驚訝,恐怕殺人對于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而已,不足為奇。而她……仿佛也已經適應了,如果換做還未重生前從來沒有經受過風雨的喬家大小姐,此刻恐怕已經嚇得腿腳發軟失聲尖叫了吧。而現在的喬之晴,是真的變得面目全非了。

她忽然覺得好累,身子里的氣力仿佛猛然間就被人給抽了出去,每一寸都疲乏到了極致,再也支撐不了她,一下就癱軟下來。若非井少籬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她柔軟的身軀,恐怕此刻她就會跌倒在堅硬冰冷的地面。

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的疲憊面孔,井少籬又是新奇又是驚訝,心里卻還升上一絲他自己也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他一向心如鐵石堅硬,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曾經還一度懷疑自己的性向是不是有問題。可現在……在他的生活里面,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可以這樣肆意妄為,可以這樣鮮活明亮,又可以這樣如暗夜天使般充斥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人格魅力。想起自己雖然在夜狼口中听到過她很多事跡,可是真正跟她見面也只不過是今天。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竟是意義不同的。

簡直就是瘋了吧。

或許是因為從那個男人口中說出來,所以才總會在他腦海里縈繞,如今這個形象變得鮮活起來,才更加令他記憶深刻了吧。

井少籬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別墅里面,本來是要打電話讓他過來的,可是最終他並沒有那樣做,仿佛心里帶了一種隱秘的私念讓他鬼使神差般沒有那樣做。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或許是真的太累了,讓她倒下後一直到夜間都還未醒來。他心里明白很快就會有人尋找她,而那個人也馬上就會知道她失蹤的消息,可是他莫名地竟想要再多藏一會兒,因為這個女人身上的特質令井少籬不禁地想要多研究一會兒。

只不過他以為會睡很久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睡了那麼長的時間,反而不過幾個小時後就睜開了眼,一對美眸惺忪迷離,看向井少籬時也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樣,動物般的眼神讓人心里忍不住一軟。

井少籬來到她身邊,拋卻心里那股因她醒來時看著自己那眼神帶來的悸動,盡量平聲道︰「醒了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這里……是哪里?」

「你剛才昏倒了,這里是我家里。放心,你睡的很香,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井少籬像是刻意在澄清什麼,讓喬之晴看過去一眼,見她臉色顯得很是蒼白,井少籬就吩咐了女佣下去把方才已經熬好的粥從微波爐里面取了出來,因為怕她隨時會醒就一直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保溫。

女佣用一個盆子裝著把皮蛋瘦肉粥的短了上來,放到了桌子旁邊後就離開了房間,而井少籬用手先試了下溫度,感覺手上的溫度正好,就端起了清粥遞到了她面前,「你先吃一點。」

喬之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被井少籬這種略帶親昵的舉動給驚了下,記憶一下子回溯當方才的場景里面去,眼眸不由地冷了一下,「剛才那個人……?」

井少籬听她提及剛才那個被他一槍崩了頭的男人,同樣也是眸光泛冷,「已經死了,被我處理了。」

「那麼其他人呢?」

「我已經讓人下去拷問了,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了。」井少籬如是回答,見她臉色里有幾分僵冷之色,便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剛才那些男人對她的侮辱,井少籬不明白的是既然她當時可以選擇殺了他,並且不會有任何負擔,可為什麼最終並沒有那麼做呢?

困惑的眸光一直在她臉上徘徊,讓喬之晴不得不正視,「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井少籬挪開了眸光,當下就覺得自己有些冒犯了她,可是心里頭的不解沒有消除,就會像石頭一樣一直壓在心上,所以井少籬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剛才……你問我要槍,可最後……為什麼沒有殺了那個男人?你不是應該很恨他……對你那樣。」

喬之晴听出他語氣里的一點尷尬,此時心里已經沒什麼感覺的她很平靜地回答︰「沒為什麼,就是突然間不想要取他的性命了。或許你會認為很不可思議,當時我的確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可是我一想到一條生命會在我手里面結束,心底里的恨就沒有那麼強烈了。我並不是一個殺人犯,也不習慣取人性命,而且……我不是已經給了他一槍麼,剩下的……你也不是已經做了。」

「照你這麼說……我就是個殺人犯了?」井少籬听了她的一番話後頓時笑出了聲,雖然他的確如她所說一般習慣性地把人的生命當做螻蟻般處理。當然,要排除他在意的人。

喬之晴也笑了笑,雖然遭此一劫後還很虛弱,但是那一笑卻也讓她的雙眸瞬間溢滿光彩,顯得美麗動人。

井少籬不由地看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心里的心跳似乎在加速,他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一個禁忌,朋友妻不可欺,可他居然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這情感來的快而急,讓從來都沒有經受過這種感情折磨的井少籬竟然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喬之晴見他忽然低下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可她也並沒有往深處去想,反而道︰「對于你是不是一個殺人犯的問題,我想我還沒有那個資格來置喙,真的有這個權利的人,應該是警察和法官才對。當然了……前提是你會被逮捕。既然這個前提不會成立,所以也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听了她這種拐彎式的幽默風趣,井少籬難以自抑地笑出了聲,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板著臉的,就算是照顧著牛郎店的生意時也沒什麼表情,那里純粹是一個掩飾,也是他惡趣味之下的玩耍罷了。可現在眼前的人輕而易舉地就讓他破了戒,這種接二連三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讓井少籬在警覺時就已經無法再挽回了。

原來,對一個人產生興趣,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旦有了興趣,被吸引了注意,就會一步步淪陷。

他有些後悔了,當初自己就不該充當那個男人的解花語,听他反復說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反復說起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而如今自己居然也陷了進去。井少籬做人的原則里面,就有一條是絕對不可能對兄弟的女人產生邪念,可他現在……但是感情的事情豈是自己想要壓抑就能壓抑得了呢?他讓自己盡量不要去想,端起了粥道︰「先吃點東西吧。」

因為和他只是第一次見面,雖然這個男人和他有關系,可是喬之晴還是不能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照顧,伸手想要從他手里把清粥拿過去自己吃,可男人卻避開了,眼神里帶著一絲堅持。

「醫生說過了,你現在身體很弱,還是我喂你吧。還是說你很在意我喂你?因為簡城?」井少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可是就是控制不了的。

果然,因為這句話,喬之晴頓時臉色黯淡,沒了聲音。

井少籬以為是觸及到了她的痛處,抿起薄唇也不再出聲。

過了半會兒喬之晴才抬起眼笑道︰「我和簡城之間只是鬧了點別扭而已,對了……你通知他了麼,我在你這里?」

很難想象,幾個小時前在紅桂坊沖他大聲吼叫的女人,幾個小時之後卻平靜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這種平靜里卻讓人能夠感受到一絲堅強,不由自主地就令人覺得心疼。

井少籬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喂粥的動作也十分貼心,就像是丈夫喂妻子一樣,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喬之晴稍微有一些不自然,但是她總不會自戀到以為別人對她有意思吧,所以她盡量表現的隨意一些,自然地享受他的服侍不是更好?這麼想到,喬之晴就不再自我糾結了。

喝完了粥以後,井少籬拿出一塊方巾遞給她,幸好他沒有親自動手給她來擦,不然喬之晴真的會被驚嚇住的,用溫熱濕潤的毛巾擦干淨了臉蛋後,喬之晴頓時覺得自己又像是重生了一次,通體舒暢,話說井少籬家里女佣做的粥還真的很好吃呢。

有了力氣,喬之晴就想要下床了,畢竟一個女人住在一個大男人家里總歸不太好,而且她離開前還沒看到露顏,她很擔心。還因為此時此刻……她格外地想要見他。

「你要做什麼和我說就可以了,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井少籬有些不忍她身體還虛弱就想要下床,便帶著一絲強勢說道。

喬之晴有些無可奈何,看了他一眼道︰「我包包在哪里,我打個電話。」

井少籬把她的包拿了過來,喬之晴一把就接了過去,急急忙忙地掏出里面的手機然後撥通露顏的電話號碼。過了一會兒後那邊有人接了起來,遂立刻響起那熟悉而帶著焦慮的聲音,「之晴,之晴你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白大哥現在就我身邊……」

「你和他在一起嗎?」

「恩,我一見你失蹤了,電話也打不通,就立刻通知白大哥了……我們都急死了,白大哥已經派人去找你了,你現在在哪里?」

喬之晴心里一陣感動,想到那個男人,心下又是酸楚不已,「你先把電話給他。」

「恩。」

「現在……好麼?」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女聲變成了低沉暗啞的男聲,從那略顯得沙啞的語調里就能听出他此刻有多疲倦勞累,這樣的聲音讓喬之晴的心里一緊,內心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酸澀的漣漪,「我沒事……挺好的。」

「在哪兒?」

「就要回去了。」

那邊沉默了下來,兩個人一對話明明都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偏偏真正能夠傾訴的時候,卻俱都寡言無語了。

那邊沉寂了半天後才遲遲傳來伶仃幾個字眼,「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出來。」

喬之晴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也有好多疑惑想要問他,更想要投入他的懷抱里,可是那麼多渴望,他不在眼前,通過這電話里,卻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也是沉默了好久,才回道︰「知道了。」

「那好。」

「掛了。」

「恩。」

那邊說完卻沒有掛,而這邊喬之晴也只是緊握著手機,唇緊咬著似是在強忍著什麼。

井少籬作為旁觀者看著這兩個人互相折磨,心里也同樣不是滋味,以前還沒有特別深的感覺,現在是因為對她有了不一樣的心思,所以心境也起了變化麼?他覺得自己處于的位置很危險,只要跨出一步就會不可收拾。

他強迫自己回過頭,不要去看她痛苦的樣子,那樣子……讓他也覺得心里竟疼了起來。

喬之晴捏得手指都漸漸發白,可是那邊的人也不先掛電話,而光是听著那一頭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喬之晴都跟毒癮發作了一般上了癮地去偷听著,一點點,一點點都可以,她就想要此刻感受到他的存在,鮮活地就像是他就在自己身邊那樣的存在感。

「之晴。」

忽然,那邊的人叫了她的名字,喬之晴驀然心里一緊。

「掛了吧。」

半晌才傳來這三個字眼,讓喬之晴頓時失望極了,可是她沒有繼續強撐下去,再不舍也只能夠掛了電話,而在掛電話以後她的表情也像是經歷了一場馬拉松式賽跑般疲倦乏力。

他的聲音就這麼消失了,心里一聲感嘆,喬之晴的面色顯得很是落寞,她和他較真的這幾天以來只是苦了自己而已,他如果真的存心想要隱瞞自己的話,她無論派多少人力都不可能查到的。但讓她就這樣放棄,心里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可是能如何呢?能怎麼樣呢?喬之晴最後這樣問自己,是要繼續折磨還是就此停手,她心里隱隱有了答案。

臉上的平靜也似乎表達出了她此刻的決心,井少籬不知道折磨短的時間里這個小女人都想了些什麼,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總讓他看的津津有味,難以挪開眸光,直到見她回過頭來看自己,井少籬才瞬間收起那略帶痴迷的眼色,恢復了平常里較為堅硬冷酷的一張臉色。

「我已經和我朋友通過話了,還要麻煩你把我送回去了。」

「沒關系。」井少籬回道,雖然不想要現在就把她送回去,但是見她語氣執意便也不再勉強,生怕她到時候會察覺出什麼來。

給她裝備了一套衣服穿好,井少籬親自護送她下樓上車,還負責地充當起司機這個職責,讓喬之晴破感到幾分受寵若驚,就好像是公主的待遇似的。想到先前自己對他的無禮行徑,喬之晴頓時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喬之晴醞釀了好久,她並不擅長道歉,所以車開到半路上的時候喬之晴才鼓足了勇氣對坐在身邊的井少籬開口道︰「我在紅桂坊對你說的那些話……抱歉了。」

井少籬本因她坐在身邊就心跳加速,而她這句帶著幾分羞澀的言辭立刻打破車內沉默窒悶的氣氛,他暗笑自己太過緊張,此時听得她羞赧的道歉,唇角泛起了一絲笑意,令他的臉龐顯出幾分柔意。

「我還沒那麼小心眼,會跟一個女孩子計較這些。」

喬之晴的臉有點發紅,他這麼說反倒更顯得自己先前的舉止幼稚可笑了,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犯了錯,他的父母只覺得這是小孩子任性舉止習以為常,所以才不在乎。這個設想令喬之晴有那麼點不自在,不覺地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夜色下穿梭不停的外景,一邊壓低了聲音極輕地道︰「……謝謝。」

井少籬的側臉因她的話而在夜色下變得溫和許多,就像是月光的光暈撒在臉上那般柔軟,「應該的。」

作為那個男人的鐵哥們這麼做也好,還是作為一個男人堆女人起了興趣那麼做也好,井少籬覺得自己救了她的行為,是最佳的選擇。

車內又恢復了沉默的氣氛,但卻沒有剛才那樣的沉悶,喬之晴還是有點累,所以就靠著車窗小憩。

井少籬注意到了,就打開了靠枕裝置,「你這樣更舒服一點。」如此貼心讓喬之晴也不禁地有些動容。

「謝謝。」

又是一聲謝謝,看她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井少籬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只不過這個笑容喬之晴並沒有看到,因為她已經就勢躺了下去,果然柔軟的靠枕靠著是很舒服,不像剛剛用手撐著腦袋貼著堅硬車窗的那麼難受了。

一會兒功夫後,井少籬將她送回了公寓,露顏已經在公寓外頭等候,見有輛車開了過來,又是一輛豪華跑車,下意識地就猜到可能是之晴會來了,等車子停下了以後立刻就跑了上去。果然見喬之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想要撲上去抱住她,可卻被一雙手給拿住了後領。

露顏憤怒了,是哪個男人這麼混蛋居然敢揪住淑女的後領!抬起頭就看到了一臉黑青色的井少籬,雙手揮舞著拍掉他的手掌,然後小腦瓜子立刻看向了喬之晴,「這個男的是誰?」

「是他救了我,我待會兒跟你說。」喬之晴給露顏打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太過火了。

露兔子立刻心領神會,伸出手笑咪咪地道︰「你好,我是露顏,是之晴最好的沒有之一的好朋友。之晴說是你救了之晴,還要勞煩您這麼晚吧我們家之晴送回來,真是太麻煩了……」

井少籬哭笑不得,但也還是伸了手跟她握了握。

握完手意思了以後,露顏就立刻露出了本性,拽起了喬之晴的手臂就道︰「那就請您好走了,這麼晚就不送了,我們家之晴也要上床睡覺了,拜拜!」那揮手的姿勢要有多激動就多激動,言下之意就是在趕人呢。

井少籬頓時無言了,自己好心救了人,怎麼還反被當做瘟疫一樣地給趕走了?

「這邊有了消息我會叫人傳達給你的。」

喬之晴知道他說的是那個買通這些亡命之徒欲要對她不軌的人,眼里微冷,點頭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真的麻煩你了,回去路上小心。」無意識地關切的話語卻讓井少籬笑容展開。

他道了一聲好,卻被在喬之晴身邊那古靈精怪的少女的眸光看得發麻,看著這個有點搞怪的女孩子,又看看此刻文靜溫和的她,井少籬頓時覺得自己看過那麼多絕世美女,個性也都無一不有,可獨獨就缺少類似于這種鮮活的力量,而他也是渴望上了這種鮮明璀璨的魅力。與喬之晴告別開車回去途中,突然有人打來了電話。

將接听線接入,就听到那頭傳來熟悉的男聲。

「我在店里面等你。」

井少籬听那男聲里帶著沉重語音,不由地心底一沉,「現在麼?」

「現在。」

「你不想要查是誰聚集今天這伙人侮辱她麼?」

「今天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那邊的男聲顯得極其冷厲,帶著刀鋒般鋒銳的寒意,「我會加強人手,另外歐洲那邊要來人了……你注意一點。」

井少籬恩了一聲,然後又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解決那個老家伙?」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需要那麼急,還有人需要他,暫時還不能動。」

井少籬笑了下,有些冷,「也不知道那個人護著這只老狐狸是為了什麼,總不可是為了一個喬氏吧?」

「喬氏還引不起他的注意。」那邊的人似乎也思考,「或許這老狐狸知道些什麼……」

「所以你假意跟他合作?打算合作到什麼時候,你這麼瞞著她傷害她……又準備到什麼時候才結束?」井少籬說完就立刻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喬之晴的事情他本不該用這種語氣去置喙的,可他想著剛才她臉上那脆弱痛苦的表情,一對瑩瑩發亮的眼眸,心里立刻就起了不一樣的感覺,一時間竟沖動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簡城,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她是你最愛的人,你就也不忍心她受傷吧?」

「就是不忍心她受傷……所以必須這樣做。」他的聲音里也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痛色和落寞,語峰在下一秒又猛然變得冷冽起來,「你也知道那個男人不用與這只老狐狸,老狐狸有弱點還有所顧忌,可是他不同……」

是的,那個男人毫無弱點,且凶殘無比,井少籬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正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要更加小心,就算此刻會讓她受傷,也必須忍住心中的強烈不舍。這份愛那麼深沉,深沉到井少籬作為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心疼。

井少籬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慎重︰「放心吧,我也會替你多照顧著她。那個人……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跟我說,我可以讓我父親……」

「不用麻煩上尉他老人家,再說不是過幾年就要退休了,還是讓他安心養老吧。」

「若是為了你,老人家還是願意出山的。」

那邊傳了一聲笑,「今天的事情是真的謝你了,這份人情我欠著。」

「兄弟之間哪來什麼人情,好了,你目前也多加小心。」

「恩。」

嘟一聲忙音傳來,井少籬拔掉了接听線,打開靠枕裝置,有些閑散地看著車,想到他們二個人之間的事情,還有自己突如其來對她的情感,不免有些晃神。迷離的眼色里帶著壓抑的光芒,而絢麗的豪華跑車在夜色下孤獨的行駛著,也仿佛正是井少籬此刻內心的寫照。

是因為太孤獨了,太寂寞了,所以被她一瞬間觸動心弦,所以才一發不可收拾,連攔截也已經晚了。

井少籬勾著略帶諷然的笑,心里想著,這樣的自己,就不是被稱作閻羅王的井少了。

夜色下豪車繼續行駛著,而另一邊被夜幕籠罩著的寂靜公寓里,卻有兩個人並肩走著。

「之晴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你到底怎麼了,有沒有受什麼傷?」

「現在已經沒什麼了,人已經都處理了,正放在他那里調查中。雖然不知道是誰找來那些人,可是我似乎隱約看到了一抹黑色的什麼,像是短裙的那種。」喬之晴眯起眼想到她剛睜開眼時看到的一抹黑色短裙的款式,是個女人,必定還是和她結仇很深的女人,不然不會有哪個人會想出這種方式來。

因為喬之晴曾經好幾次經歷過這種事情,只是這一次差點就要成功,所以把喬之晴嚇得不輕,不過現在緩過勁來已經沒有那種驚嚇感,反而還能夠冷靜地思考。

露顏從她的話中大抵是察覺到了剛才她發生了什麼,臉上頓時露出憤憤表情,語氣痛恨地道︰「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應該千刀萬剮才對,大家同樣身為女人,為什麼一定要這種惡心的辦法呢!」說到這里,露顏想到她們的作為貌似也不是太光彩,輕咳了一聲,腦袋里突然閃過一副畫面,猛地伸手抓住了喬之晴的手臂,「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不是和秦瑩瑩見過面麼,我記得她不是穿著一套黑色短裙麼?可是她看樣子不是已經徹底和我們和解了麼……不應該啊……」

秦瑩瑩?喬之晴听露顏這麼說起,才覺得自己隱約看到的款式似乎真的和秦瑩瑩穿的那一套十分相似,這麼一想來心底里頓時升起一絲古怪的感覺,「秦瑩瑩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按理說她並沒有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更加覺得奇怪啊……除非是她發現了那些事情是我們做的才會那樣做才對……」露顏無意識地低聲一句卻仿佛一個驚雷頓時敲響在了喬之晴的腦海中,一瞬間就令喬之晴茅塞頓開,所有的事情也仿佛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見喬之晴猛然睜大了眼,露顏眼中卻滿是困惑,歪著頭不解地瞧著她,卻因為她仿佛醒悟般的臉色而也驚覺出了一絲蛛絲馬跡來,瞬間和喬之晴的雙眸對上了眼,露顏失聲道︰「你是說……秦瑩瑩全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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