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湛藍的天空沒有漂浮一多雲彩,仿佛經過洗滌過的一般,干淨純粹,不含一絲雜質。徐徐清風撩動著透明的窗紗,悄然灌入房間內,卻吹不散濃厚的曖^昧氣息。
純白色的床褥凌亂不堪,一看知道經歷一番激戰。秦嶧城全身赤^果,被子的一角搭在身上,古銅色的健康肌^膚如上了一層蜜蠟,泛著誘^人的光澤。全身賁張的肌肉張弛有力,如藝術家鐫刻而成的一般,如果再多一分就顯得野蠻粗暴,少一分則沒了男性的陽剛魅力。如此完美的身材,宛若神祗,只存在希臘神話故事之中。
「不就是安裝個針^孔攝像機,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裝成服務員,送瓶酒進去不就得了。」姜勝煜穿著緊身長裙,將洶涌的波濤襯托出來,安小魚替他穿上了最大號的bar,里面塞滿了絲巾、襪子、紙巾,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填充滿。戴著一頂金黃色的假發,有了長長的發絲遮掩,柔化了臉部的輪廓。再化上濃艷的妝容,活月兌月兌一個美人胚子。姜勝煜生平第一次穿bar非常不習慣,一直扯弄個不停。當然,吳翼飛也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一樣被裝扮成了人模鬼樣。
「那我就猜四個三好了!你不改了?」
「玩就玩,誰怕誰!」姜勝煜最沉不住氣,首先應戰。
骰子在她手中翻騰,發出凌亂的脆響,搖了幾下就扣在了茶幾上,「你先說。」
吳翼飛語噎,將來他們的娃真可憐,有這麼一對狼狽為奸的爹娘。
安小魚拿出偵探一般敏銳的觀察力,快速掃視了一眼,關桓衣衫不整,襯衫上布滿了褶皺,頭發凌亂。包廂內,地面上散落著幾個空瓶和玻璃杯。孟香兒坐在沙發上,手扶著墨鏡,頭轉向別處,深怕被人認出來。
「小魚,你都快成為賭神了。」
姜勝煜緊閉著眼楮,豎起耳朵,用心聆听。
「可以!」姜勝煜有必勝的信心,他迫不及待想看安小魚跳月兌衣舞了。
「閉嘴,保持安靜!」兩個異口同聲。
秦嶧城霍然起身,攫住安小魚的手,「我來,這件事,還是我比較擅長!」
秦嶧城打量她一眼,「你不是去拿玻璃杯的,杯子呢?」著色褥窗。
等到安小魚睡醒已經下午三點,拖著她穿衣服,又花了一個小時。
「過來過來!」他們湊到了一起,安小魚調理清晰地分配任務,「听清楚了,等一會兒,千尋你負責望風,勝煜和翼飛你們兩個負責跳舞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就趁機安裝針^孔攝像機。老公,你就負責斷後!都听清楚了嗎?」
一行六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孟香兒和關桓的包間走去。
「那個經紀公司已經成功被我們收購了。」
一縷陽光射入房間,隨著時間的推移,角度漸漸變轉。炎炎烈日,高懸當空,濃烈的陽光將地面炙熱熱的烘烤著,道路上升騰著淡淡的煙裊。
「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放好了,笨啊!你們兩個不會跳貼身熱舞嗎?」
他們兩個扭動著僵硬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入房間,跟個機器人一樣,動作笨拙生硬。實在不能入目,安小魚都看不下去了,親自做示範,「扭起來,左右左,右左右……大腿抬高,先踢右邊,在踢左邊……」
「香水發明它是干什麼用的?」
「叩!」骰盅重重的砸在茶幾上。
「下一個是誰?」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幼兒園老師教過我們要誠實,不能撒謊。」
兩個人的動作為了保持一致,吳翼飛只能跟著他一樣,好像笨拙的狗熊。
姜勝煜惡狠狠地干瞪著安小魚,安小魚見他一副木呆樣,狀了他一樣,「還不向客人問好?」
「嗯……二個二!」
「這次我來搖骰子!」吳翼飛提出了一個要求。
姜勝煜在高級商務會所定好了包間,本來只打算他們兩個聚一下,結果秦嶧城帶了一個拖油瓶。
「小魚,這個胎教好嗎?」
走廊鋪著一層酒紅色的地毯,走起路來好像踩在棉花上,軟軟的,听不到任何的腳步聲。她很少踏足這種商務會所,東瞧瞧,西看看。在轉彎處突然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這不是孟香兒和關桓,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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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答對了!」安小魚開始動手扒他的衣服,「快把衣服月兌了,換表演服!」
「我不是來送酒的,而是斯藍會所周年慶,必須例行的一項活動。」
秦嶧城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說道︰「二個五,二個二,一個三還有一個六。」
冥思苦想良久,「三個四。」
孟香兒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長發掩面,帶著一副黑墨鏡,提高了警惕,時不時地往四周張望一眼。關恆就在她面前幾步,他比起孟香兒神情坦然自若多了。
「我去!」秦嶧城立即起身。
「我忘了。」
吳翼飛對秦嶧城帶來的東西感興趣,「你帶了什麼?」
「我在門外!」
「妻管嚴!」
安小魚走在前面先去開門,「嗨!」
听到她的聲音,兩個人一臉驚恐地轉向門口,「你怎麼會在這里?」
秦嶧城快速落下剛勁有力的簽名,蓋上印章,在安小魚回來之前,將文件收起來。
「薩瓦滴卡!」安小魚行了一個合十禮,「恭喜兩位成為斯藍會所第一萬名顧客,獎勵就是我們特地從泰國請來兩名人妖,他們將會為你們獻上優美的舞蹈。」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挑釁,她一個弱女子,單挑他們三個,如果這樣他們還退退縮縮,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安小魚瀟灑地一只腳踩到了茶幾上,正好有一只鋼筆,她把卷長的頭發撩到腦後,把鋼筆當簪子,嫻熟地綰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一縷發絲飄落下來,墜在臉頰旁邊。她蜷起衣袖,六顆骰子排成一條直線,她熟練地晃動著骰盅,骰子一顆一顆正確地落入骰盅中,撞擊著壁面,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等一下!」安小魚撥打電話,催催葉千尋,「你到哪里了,要不要到了?」
一雙幽黑的眼眸睜開,睡意全消,他馬上接通電話,「有屁快放,沒屁就掛!」
一經安小魚的點撥,吳翼飛一下子就將姜勝煜抱了起來,一只手正好可以扶住他的胸,他在原地轉圈圈。
吳翼飛被她整得那麼慘,當然要損她一番,「唉!早衰了。」
秦嶧城凝視著身旁的可人,目光化為了水,溫柔起來,「等我老婆睡醒了再說。」
听到「人妖」兩個字,姜勝煜和吳翼飛差點跌倒在地,不是女扮男裝麼,這算是為藝術獻身,他們多少還是可以接受。怎麼現在淪落成為人妖了?這是淪落風塵,讓他們的爸媽情何以堪。
姜勝煜拉住了他,「她已經長大了,不會迷路的!」
「讓小小魚在肚子里就學習學習概率,怎麼會不好,將來肯定是個數學天才!我一個人跟你們三個人比好了!怎麼樣,敢不敢跟我玩?」
安小魚自信滿滿,「可以!」
「我沒有時間去管理這家公司,你們替我招聘一名有能力的經理。」
在他們賣力跳著舞,安小魚扭動著,退到後面,轉身對著他們兩個,手中拿著針^孔攝像機小心翼翼呃放入盆栽的花盆中,調整拍攝角度。
秦嶧城不耐煩地打斷他,「夠了!找我有什麼事!」
姜勝煜的動作突然怪異起來,輕聲慘叫道,「我的bar松了,怎麼辦,怎麼辦?」他現在只能雙手緊緊夾著,身體略微搖擺。
秦嶧城結實的手臂將安小魚擁入懷中,她縴柔的後背緊貼著他緊繃的月復部線條。她蜷縮成一團,宛若剛出生的嬰兒,睡顏天真無邪。
「你以為是拍電影,那麼湊巧。你能保證他們不喝酒?你能保證移動之後,攝像頭還是能不偏不倚對準他們?出發吧!」
「你不會告訴我,你到現在才醒?昨天晚上是不是開夜工了,不要太勤奮,來日方長……」姜勝煜跟個居委會大媽似的,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
「現在中午了嗎?」他翻身找手表。
「你覺得可能嗎?我還沒有讓你們這麼做,老爸就會先來把我給殺了!比如我輸了跳月兌衣舞,你們輸了穿女裝,這不算是什麼壞事吧?」
這幅安靜美麗的畫面似乎將時間停滯在了這一秒,空氣也放慢了腳步。
「我還舍不得讓你吃,你的反應是不是太夸張了?」安小魚嬉笑道。
安小魚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只探出一個頭,親眼看著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走進同一個包間。
「對哦!」安小魚不以為恥反以為傲,「這說明我聰明嘛,一學就會了。」
姜勝煜看到花花綠綠的布料,有種不好的預感,嘴巴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你……你不會讓我們穿這個吧?」
「既然玩,當然要認真點,下點賭注才行!」
安小魚一抬眸,就掃視到他們三個,腦子頓時靈光一閃,明眸善睞閃過一道亮光,竊竊偷笑,給葉千尋發了一條短信。然後,轉身詢問道︰「我們來玩骰子好不好?」
「我得什麼病了?」
安小魚馬上跑過去開門,葉千尋抱著一大堆東西,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東西稀稀拉拉掉落到地上。
「就是!」把她當成連個杯子都不會拿的低能兒嗎?
「骰子和骰盅都是這里的,我怎麼作弊?」
他收起憤怒的目光,淺笑一笑,雙手合十,「卡!薩瓦滴卡!咩哈迪卡,空瓦索啦卡,囁哈索挖西卡……」姜勝煜融入角色太快了,嘰里咕嚕誰也听不懂他在講什麼。
「這里有什麼好玩的?骰子、麻將,還是撲克?」
「先生你好,我們是斯藍會所的員工……」安小魚故意尖著嗓音說話。
安小魚蹙了蹙眉頭,踹了他一腳,含糊不清地囈語道,「好吵,你還不快點接電話!」
「就是!」安小魚立即附和他,「將來她不會自己噴啊!」
他捏緊了鼻子,坐過去,「嶧城,你每天喂她這種東西,不怕將來,你們的小小魚生出來是臭的?」
將房間的燈光調亮,第一局開始。「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出手?這件事進展地這麼順利,一定要出來慶祝一下!」
經過安小魚這麼一調^教,深得要領,他們兩個進步飛速,安小魚沒有看錯,果然是當人妖的料!
「拉鉤,蓋章,可不準反饋哦!」
秦嶧城拎著一袋子東西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吃喝^嫖^賭,除了一個‘嫖’你心有余力不足,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zVXC。
「誰?」急促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電影看多了!」
她跟了過去,耳朵听在門上,削尖了听覺,奈何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一丁點的聲音都听不到。難道這樣絕佳的機會擺放在面前,白白錯過?
「這麼健忘,是不是老年痴呆癥的先兆?」姜勝煜戲謔道。
「小魚,加油!」姜勝煜在一旁吶喊助威。如果贏了他,至少他還能有個伴。
「我們如果輸了,你不會讓我們吃臭豆腐,啃榴蓮吧?」姜勝煜已經面露苦澀。
一打開,果不其然,真的是三個六。
「不會是殺^人^放^火,奸^婬^擄^掠的勾當吧?」
安小魚手模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走回去了。
吳翼飛只搖了兩三下,「三個五。」
「願賭服輸,你要我們兩個干什麼?」姜勝煜最討厭拖拖拉拉,直接給一刀干脆的。
「你猜吧!」
少頃,「 嚓——」一聲,關桓打開了門,看到門外那三只怪物,嚇了一跳,「你們干什麼?」
「三個六。」
安小魚得瑟地瞥了秦嶧城一眼,「某人不是說我,只會吃、喝、賭,為了讓他所言非虛,我也要贏才是。」
「她的早餐,午飯和晚餐,三頓合一了。」秦嶧城從大購物袋中,先拎出一個榴蓮,五盒臭豆腐,兩瓶酸女乃,三個披薩。
吳翼飛一聞到臭豆腐的味道,臉色頓時煞白,貌似那股銷魂的味道還彌留在他的口中,折磨著他的味蕾,他立即捂住了鼻子,躲到最遠處。
「唉……」姜勝煜哀嘆一聲,搖搖頭,只能認栽,「你搖了這麼久的骰子,肯定累了吧,我給你捏捏。」他開始討好安小魚,希望她大發善心,不會提出太為難他的要求。
經過一番折騰,總算大功告成!
「說我擅長賭,我看你都快成精了。」
「你搖吧!」秦嶧城喝了一口酒,狀似漫不經心。
「真邪門,你不會作弊吧?」
「叩叩!」安小魚敲敲門,听到里面響起一陣乒乒乓乓凌亂的聲音。
直接被打斷,「我不需要酒了!」
「想得美!被你們吃了,那我吃什麼?豈不是要惡肚子了?要玩就玩刺激一點的,如果誰輸了,就要听從贏的人,辦一件事!怎麼樣?」
頓時房間一片混亂,裙子、隱形bar、超短裙、假發、黑色網狀絲襪、假睫毛……到處亂飛。慘叫聲、驚叫聲、竊笑聲,聲聲不絕于耳。
「我讓你先。」
安小魚打開一瓶酸女乃,結果發現這里只有三只玻璃杯,里面已經倒了伏特加,「我去找服務員!」
安小魚戴著酒紅色的bobo頭假發套,上面夾著一只夸張的花蝴蝶,腰月復部繞了幾圈紗布,制造贅肉感,然後穿上一條錦緞面料的旗袍,手里拿著一把大紅色的羽毛扇。這個造型已經夠雷人了,還化了一個濃煙的妝容,貼了四層假睫毛,整個眼楮看上去就是黑壓壓一片,嘴角還有一顆立體的媒婆痣。
姜勝煜全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嶧城,我看你快要病^入^膏^肓了!」
安小魚快速移開骰盅,不多不少,正好四個三,她欣喜若狂起來,「哈哈,看來我還寶刀未老,水平一點都沒有退步。」
「速度那麼快!」
安小魚一走,姜勝煜立馬從公文包中取出文件,「印章帶了嗎?你只要在這里簽字,XS經紀公司就是你的了,款項我已經全部匯出。」
姜勝煜慫恿他們,「你們兩個聯手,肯定能稱霸賭^壇。」
安小魚一臉驚詫,緩緩移開骰盅,真的如他所說,她失落地撅起了嘴,輕聲嘀咕道︰「也不讓讓我!」
手機里面傳來姜勝煜爽朗的聲音,「你中午沒吃飯,盡吃了火藥啦,火藥味那麼重!」
安小魚放置好了針孔攝像投,就加入他們一起擺了一個結束pose。整支舞蹈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群魔亂舞,慘不忍睹。幸好他們兩個也沒有再認真欣賞,低著頭竊竊私語中。
「他們兩個才當的人妖,還沒適應過來,跳得不好,請多多見諒。」終于,安小魚說了一句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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