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一百六十二章老慶王妃病危?
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絕對沒有想到,蘇青嵐竟然將事情做得那麼徹底,如今相府包得就跟那銅牆鐵壁一樣的,偏偏以前伺候蘇玲月的人這會兒都被發賣出去了,那他們怎麼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
元武侯心里已經是氣急,一听到蘇青嵐那麼說,當場就忍不住了,「蘇青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一次,連客氣的「蘇相」都沒有再提及,元武侯那張老臉上一片青紫色,看來他氣得也是不清!
「老侯爺,他們是本相府上的下人,做錯了事情,本相莫不是沒有權利處置?老侯爺如此動怒,莫不是本相處置下人,還得求得老侯爺的許可不成?」見著元武侯這樣子,蘇青嵐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再也沒有了那份客氣了。i^
他可不是泥捏的人,可以任人揉捏!這人這些年對他做了那麼多,這口氣,他如今忍著,那是因為還不到時候撕破嘴臉,等到時機成熟,他定然不會客氣!
「縱然你有處置下人的權利,可是他們畢竟是月兒的人,難道都是犯了大錯,你就那麼全部都發賣了?你這樣子讓月兒如何自處?從小伺候的人都不在了,月兒肯定會不習慣,心里也自然會不安!你這個做父親的,就是這樣子對她的?」元武侯真的沒有想到,蘇青嵐竟然會做得那麼絕,他們今次上門來,不僅是要討個說法的,也是想給蘇青嵐一些壓力,免得蘇青嵐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白芯的死,元武侯到現在可是都還記恨著,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機會罷了,如今,他哪里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了?
「本相是她的父親,做什麼,自然是為了她好,這點,無需元武侯擔心!」
「好,你是為了她好,那本侯問你,月兒到底是如何病重到去了的?她的身子一直都是極好的,怎麼一回來就出事情了?如今她身邊的人都不在了,莫不是有人欺負了去了?」這自然是暗示慕容嫣對蘇玲月不利了,畢竟慕容嫣容不得人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不然十年前,慕容嫣也不會干脆就將自己關在煙雲閣,不出來見人了。
元武侯如今咄咄逼人的,就是希望蘇青嵐承認這事情是慕容嫣干的,這樣子一來他也好找個台階下了,二來,等他將這事情傳揚出去,慕容嫣的名聲就毀了,連帶著蘇蘭芷,將來定然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他的女兒和外孫女去了,這筆賬,他不會那麼輕易就算了的!
「這人吃五谷雜糧,生病也沒有什麼稀奇,老侯爺你這樣子咄咄逼人,莫不是總是以為玲月是被人害了不是?本相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她是病故的,本相已經盡了全力醫治,卻也回天乏術。老侯爺還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說到這個,元武侯氣得身子都抖了,伸出手指著蘇青嵐,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了,「蘇青嵐,你……」
什麼時候,這個溫柔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狠戾絕情的一面?是他隱藏的太好,亦或者是對方發現了什麼,所以再也不會對他客氣?
「老侯爺,今日你既然是來吊喪的,還望老侯爺不要動怒,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相信老侯爺如果真心的疼愛玲月,自然不會讓她走得不安穩了,本相說的對嗎?」可不想總是被對方指手畫腳的,蘇青嵐這會兒對元武侯也是完全不客氣了。
「蘇青嵐,本侯要查清楚月兒的死因,本侯要見月兒的尸首!」無法問到人,元武侯這會兒,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總覺得蘇玲月死得蹊蹺,他不好好查查,那豈不是讓蘇青嵐如了意了?
「老侯爺還是不要見了的好,免得老侯爺受驚嚇了。」早就料到對方最後走投無路會這樣做,蘇青嵐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自然是不在怕的。
「蘇青嵐,你這莫不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月兒既然是染了風寒而亡,怎麼會嚇人?」听著蘇青嵐的話,元武侯的心里,打了一個突突,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而一旁的元武侯夫人見兩人一直相持不下,也不想再兜圈子了,「蘇相,我和老侯爺都是月兒的親生外祖父母,月兒慘死,我們難道還不能見她最後一面嗎?還有華兒,縱然他病重,我們還是可以去看望的吧?蘇相也不要太過不近人情了。」話語里面的責備意思非常明顯,蘇青嵐作為一個晚輩,今日對他們如此不客氣,實在是讓元武侯夫人好生氣憤!
「你們既然堅持,那本相也無法,只是希望你們做好準備就是!」讓開了路,蘇青嵐吩咐人將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帶去蘇玲月的尸首那里,吩咐人開棺,「老侯爺,老夫人,你們別離得太近了。」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雖然不解蘇青嵐為何那樣子說,可是看蘇青嵐的面色嚴肅,也只好隔得遠了些。
「開棺吧!」蘇青嵐話一說完,就看到兩個全副武裝的人用桿子挑開了棺材,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心里的不安更大了,等到開了棺,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看到那一臉麻子,已經辨認不清楚人的尸體,頓時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風寒嗎?怎麼那一臉的麻子,那麼恐怖?
「事到如今,本相也不好瞞著了,老侯爺和老夫人想來也是有知道的權利的,老侯爺和老夫人先跟我出去,免得受影響了。」嘆了口氣,吩咐人將那棺材蓋好,做了處理,蘇青嵐帶著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出去了。
等到了外間,蘇青嵐面上突然就滿是滄桑和無奈,這樣子,讓人實在是想不往壞處想,都是不能的。
「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心里的不安越發的大了,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想著蘇玲月的模樣,臉上都有些驚魂未定了。
「前些日子,振華也是染了風寒,病了,本相找了府醫醫治,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天花!後來玲月回來了,想去見見振華,本相告訴了她這事情,可是那莊嬤嬤竟然攛掇了玲月去看望振華,結果玲月也不幸染上了。這莊嬤嬤好生糊涂,竟然攛掇主子做下這樣子的事情,本相一怒之下就將她亂棍打死。而那些下人們看顧主子不利,本相不大懲,豈不是說不過去?可是縱然我做了那麼多,奈何事情已成定局,玲月如今是救不回來了,而振華,怕也是凶多吉少的!」如今,蘇青嵐只覺得蘇蘭芷之前的布局妙極,如今用了這個借口,蘇玲月在外人看來,就是已死之人,以後也不用再擔心有人會拿這個做文章了,更不會有人還想去將蘇玲月從西北接回來!
而蘇振華,如今「生死未卜」,以後活不活得下去,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嗎?
蘇青嵐已經是心痛至極,也徹底的明白留下蘇玲月和蘇振華是個禍害,不處理好,將來像蘇玲月這一次的問題定然會層出不窮。他既然想挽回心愛的女子,自然要給對方一個平穩安定的環境,所以,這事情,他必須得好好處理才是。
如今只等著慕容嫣肚子里的孩子降生,如果真的是個兒子,那他,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你說什麼?華兒他,也染上了天花?」听到蘇青嵐說的,元武侯夫人一個不穩,差點就暈倒了,要不是元武侯扶著,她怕是要失儀了。%&*";
怎麼會這樣?
蘇振華可是他們的希望啊,可是這天花說不準的,這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這麼多年的布局,豈不是全部都毀了嗎?
「嗯,如今我正在讓人好生醫治,希望可以治好吧!」雖然這麼說,可是從蘇青嵐這樣子的語氣來看,實在是讓人沒把握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雖然很想去看看蘇振華,確定蘇青嵐說的是實情,可是這天花不是鬧著玩的,別的病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都會堅持去看看的,但是這個……
心里有些猶豫,蘇青嵐當然是看出來了,不過為了徹底打消兩人的疑慮,蘇青嵐便提議道,「剛才攔著你們,是擔心你們看到他們的樣子害怕,這天花不是鬧著玩的,老侯爺和侯夫人剛才也是看見了玲月了,雖然隔得遠,可是為了安全,兩位還是喝下這藥吧!」吩咐人端來了三碗藥,蘇青嵐率先就喝下了,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見蘇青嵐這嚴謹的樣子,也不敢耽擱,馬上就喝了。
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口腔,兩位本來盛氣凌人的老人,這會兒見到了蘇玲月的死相,心里頗為不安,可是心底到底還是有些疑慮,總覺得這事情,未免太過巧合了,「蘇相,華兒怎麼會染上了天花了?」這天花傳染性極強,而且也很難好,這該如何是好?
「這事情,我也不知道,振華他之前只是身子不適,後來不知道怎麼臉上就長了天花了,如今越發的嚴重了,我也只好將他安置在院子里,好生治療了,老侯爺和老夫人不放心的話,可以在外面和他說說話的,這個時候他剛剛吃了藥,應該可以說些話的。」
「這……」兩位老人雖然擔心蘇振華,但是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們有些疑慮,也有些猶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了。
而蘇青嵐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非要讓兩人去了,不然兩人心里一直都有疑慮,將來一定會查的,與其讓兩人到了將來再來查出什麼,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兩人放心,這樣子,也免得以後麻煩了,「老侯爺,老夫人,振華如今病了,自然是想見見你們的,你們去了,他會很開心的。」
蘇青嵐都這麼說了,他們再拒絕,會顯得自己太過無情了,元武侯拉著元武侯夫人便跟著蘇青嵐走了,一路上,元武侯想著蘇振華還在,蘇玲月卻是後來染上的,卻去了,有些困惑,「蘇相,照你這樣子說,月兒是見了振華以後染上的天花,怎麼先去的,反倒是月兒了呢?」
「這事情說來慚愧,也是我疏忽了。那日玲月去見了振華以後,也一直都瞞著,後來病了,也只推月兌是身子不適,一直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來。要不是後來我偶然去看她,也不會知道這事情,當時我也是氣極了,也是擔心玲月的病傳染出去,便將那院子里的人都賣的賣,處理的處理了,好在事情沒有鬧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蘇青嵐這話說的毫無漏洞,說得合情合理,元武侯就是想發現什麼,也是不能,此刻看著蘇青嵐,瞧見對方臉色的疲憊,元武侯心里的疑慮漸漸的打消了,「對了,蘇相,為何沒有看到蘇夫人?還有蘇小姐?」他們來者是客,怎麼接待他們的,就只有蘇青嵐呢?
元武侯也是好久都沒有看到慕容嫣和蘇蘭芷了,心里對這兩個人很是忌憚,很想知道這兩個人近來是如何了。
「內子身子不大好,蘭兒正在陪著她。玲月這病,畢竟不大光彩,我也是想趕緊的將事情給處理好了,也免得麻煩。」這個借口用的也是極好,元武侯也沒有辦法挑刺,最後只好閉上了嘴巴,跟著蘇青嵐去看蘇振華了。
等到了蘇振華的院子外面,看到院子淒涼的很,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各個都將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像包粽子一樣,各個神情肅穆,看起來一片的淒涼,元武侯心里更是信了幾分。直到蘇振華那虛弱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元武侯親自問了些事情,心里的疑慮也是徹底的消了,有些擔心自己被染上天花,元武侯草草和蘇振華說了幾句,得知對方被照顧的很好,元武侯也放下了心了,也打算走了,免得染上了晦氣。
「青嵐,是我誤會你了,剛才的話,也是因為擔心,所以有些口不擇言,還希望青嵐你不要介懷才是!」這會兒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元武侯心里責怪自己剛才的粗心,這會兒,對蘇青嵐倒是一陣好話,可不想因為這事情,就和蘇青嵐鬧翻了臉了。
「是啊,青嵐,我們剛才也是太過著急了,畢竟月兒那孩子可憐,所以難免有些護著。情急之下說了許多沖動的話,青嵐你宰相肚里能撐船,可別跟我們這兩個老人計較了。」這會兒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一個一個「青嵐」的叫著,顯得他們有多熟悉似的,蘇青嵐見兩人變臉變得那麼快,心下一片冷笑,要不是因為對對方還有些忌憚,他這會兒,早就不客氣了,「老侯爺和老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之前也是想著這樣子的丑事不要外揚的好,所以也瞞著,讓老侯爺和老夫人擔心了,是我的不是,如今事情說開了就好,老侯爺和老夫人不要怪罪就好!」時機未到,也只能先隱忍住著,等到以後時機成熟了,他定然是要讓對方承受代價!
「青嵐你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如今振華也是麻煩你了,他那病,還希望青嵐你不要嫌棄就是了……」有些擔心蘇青嵐害怕天花放棄對蘇振華的治療,元武侯不得不好生勸告一番了。
「老侯爺你放心吧,振華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輕易的就放棄對他的治療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月兒的尸體也放不得了,盡快的處理才好,免得到時候麻煩!」這得了天花可是大事情,如果這事情被上頭知道了,蘇青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我今日就打算處理了,只是得了這病,怕是不能入土為安了。」得了天花的人,最好就是燒毀,只是這樣子一來,靈魂便不得安寧了。元武侯雖然知道這焚燒尸體是對死者不尊重的行為,也容易讓死者產生怨念,不得入土為安,可是如今也是非不得已,元武侯也只好任由蘇青嵐處理了,「如今也是迫不得己,青嵐你早些處理了才是。還有這事情得好生的瞞著,可別泄露了出去了,免得引起恐慌!」大蒼建國以來,也是有過幾次天花蔓延的事情的,所以當朝對天花一事很是忌諱,這事情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難免不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了。
元武侯還想著拉攏蘇青嵐為五皇子賣命,這會兒當然是要做蘇青嵐一個人情的,這樣子將來找蘇青嵐幫忙,對方也不好拒絕就是。
「這事情我省得的,老侯爺放心吧!」
「好好,那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今日之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青嵐你自己好生處理就是。那些不規矩的下人,該處罰的處罰,該發賣的發賣,可不要客氣了,如今可是非常時期!」相府有人染了天花,元武侯也不想久留,免得染上了,這會兒當然是急著回去好生的梳洗,將這一生都換下來了。
「老侯爺放心吧!」親自送了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出去,一路上,元武侯見著這府中的下人各個神情都有些緊張,路上也沒見到許多人,料想這是蘇青嵐不想將事情鬧大,心里再也沒有了疑慮,和元武侯夫人離開了。
兩人回到家就馬上吩咐人沐浴,然後將屋子里的東西全部都換了,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也讓人給燒了,元武侯夫人連頭上的首飾都不要了,吩咐人都給毀了。渾身都檢查了一邊,確定身上沒有帶來相府的晦氣,兩人的心,這才是輕松了不少。
因著這事情,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很長時間都沒有再上門去打擾,給了蘇青嵐不少緩和的空間了,這正是蘇青嵐想要看到的。
……
元武侯和元武侯夫人這兩尊大佛終于是送走了,蘇青嵐馬上就吩咐人將蘇玲月的尸首帶去郊區燒了,元武侯的人跟著去看了,確定無誤,回去報告了元武侯,元武侯臉上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知道蘇青嵐這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了,以後就可以以此讓蘇青嵐幫助他們,元武侯雖然覺得蘇玲月死了有些可惜,不過能得了那麼一個把柄和大人請,元武侯對蘇玲月的死,倒也沒有什麼傷心就是了。
這就是女子的悲哀,自出生就只是一枚棋子,白芯是,蘇玲月,也是。
可憐的蘇玲月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強制送去西北落發為尼,蘇青嵐竟然以這樣子的方式讓她「死不安寧」,更加不知道,一直疼愛她的親人對她的死,竟然是沒有絲毫傷心的,她此刻坐在顛簸的馬車里,早就不知道路上吐了幾次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虛月兌了,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想著自己的命運,蘇玲月只覺得可悲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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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就那麼過去了,相府又恢復了平靜,只是慶王府那邊遲遲沒有等到蘇青嵐去,讓人過來問了消息,得知蘇青嵐路上出了問題,所以去不成。老慶王妃因著惦記這事情,心里很是擔心,讓人又來請了蘇青嵐好幾次,都被蘇青嵐以公務繁忙或者是慕容嫣身體不好拒絕了,老慶王妃心里著急,最後,不得不使出了殺手 了!
「二老爺,老王妃病危,想見二老爺最後一面,二老爺,你和二夫人,還有小姐,趕緊的去吧!」這一日一大早的,葉嬤嬤就滿臉淚痕的跑來了,天都還沒有亮,蘇青嵐听到這個消息,心里非常的擔心,「怎麼會這樣子?母妃這些日子不是好了許多嗎?怎麼突然就病重了?」到底是親生母親,蘇青嵐還是做不到不管不顧的,听到老慶王妃病危,心里擔心極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這些天老王妃好好的,可是昨夜突然就發了高燒不退,如今已經在說胡話了,老王妃昏迷中一直都叫著二老爺和二夫人的名字,二老爺,你趕緊的回去看看吧,不然,不然……」剩下的話,葉嬤嬤也不好說了,只是一臉的悲切,那張老臉上也掛了淚珠,想來沉穩的她此刻也慌神了,蘇青嵐見狀,也不再猶豫,趕忙就吩咐人備了馬車了,「嬤嬤稍等,我們一會兒就去!」
「好好好,老王妃見著老爺了,定然歡喜!」在蘇青嵐看不到的地方,葉嬤嬤那悲切的眼中劃過一抹喜色,終于是松了口氣了。
「嬤嬤稍等,我去叫嫣兒和蘭兒!」葉嬤嬤來得極早,慕容嫣和蘇蘭芷都還沒有起來,蘇青嵐心里也是擔心老慶王妃,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好,二老爺快些,老王妃等著呢!」一臉的著急,葉嬤嬤平日里可是老慶王妃身邊最得力的人了,這會兒也跟沒了主意一樣的,蘇青嵐趕忙就去叫醒慕容嫣和蘇蘭芷了。
「嫣兒,蘭兒,母妃病重,我們回去看看她吧!」想著老慶王妃最近總是念叨著他們,可是他因為擔心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一直都沒去,今日突然听到老慶王妃病重的消息了,蘇青嵐怎麼能不著急呢?
「老爺別急,母妃她怎麼就病重了呢?」老王妃這病重太突然了,慕容嫣見著蘇青嵐那沉穩的臉色有些慌亂,知道這事情讓蘇青嵐嚇到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葉嬤嬤一早就來說了,我們去看看吧!」老慶王妃竟然是病重了,蘇青嵐這會兒滿心的擔心,當然是恨不得長了翅膀就飛過去了。
「老爺別急,我們這就出發,母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見蘇青嵐那麼擔心,慕容嫣知道母子連心,老慶王妃縱然做了再多的錯事,那也終究是蘇青嵐的生母,蘇青嵐平日里可以不去看望,可是都這樣子了,蘇青嵐萬萬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的!
「好,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了,你和蘭兒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出發!」
「好!」為人子女的心情,慕容嫣很能理解,雖然老慶王妃待她不好,可是對方怎麼都是她的婆婆,她也是不好袖手旁觀的了。
「爹爹,娘,你們都別擔心,祖母不會有事的!」蘇蘭芷可以說是最鎮定的人了,她從那一日莊嬤嬤用計想要除去慕容嫣肚子里的孩子的時候,就知道老慶王妃怕也是知道了些消息的。最近老慶王妃一直催促他們去慶王府,更是讓蘇蘭芷肯定了心里的猜測,知道老慶王妃不安好心,她因為擔心慕容嫣,所以一直有意無意的向蘇青嵐透露外面危險的事情,蘇青嵐便也都推了。
不過蘇蘭芷也知道,他們這樣子做,也是治標不治本,老慶王妃如果真的容不下慕容嫣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想來肯定會有動作的。等了這幾日,終于是看到老慶王妃出招了,蘇蘭芷知道這一路不太平,便提議道,「只是爹爹,娘親如今身子重,祖母病了,我們許是要在慶王府待上幾天的,不如多帶一下人去吧,路上也安全些!」
這話正說到蘇青嵐的心坎里去了,想著上一次出去,要不是蘇蘭芷機靈,慕容嫣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危險,今日再出去,蘇青嵐心里也是有了計較,蘇蘭芷那麼一提,蘇青嵐也有了決定,「好,讓一些護衛跟著,還有惜月和雲珠都帶去!」兩人都是女子,而且武功不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可以保護慕容嫣和蘇蘭芷的,另外,他再讓一些人暗中保護,想來就不會有事情了。
如此想著蘇青嵐又去吩咐安排了一番,幾人才算是出門了。
比起以前出門,今日蘇青嵐帶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連馬車都多了一輛了,一路上侍衛小心的護著,倒也是太平的到了慶王府了。
……
「二弟,你終于是來了!」蘇青秀一直都在等蘇青嵐,此刻見著蘇青嵐來了,趕忙就迎了上來,看樣子也是著急死了。
「大哥,母妃她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就病重了?」看著蘇青秀臉上的焦急之色,蘇青嵐心里就更是著急了,一進了王府就直接往老慶王妃的院子走去了。
「此事說來也是我最近忙著公務疏忽了,府醫說母妃是思慮過甚,加上如今初春天氣,氣溫變化不定,母妃身子不好,舊疾復發,所以病得重了。昨夜母妃突然就發了高燒不止,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昏迷中一直都叫著二弟你的名字,我也是不得已,只好讓嬤嬤去請了二弟過來了!」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給蘇青嵐听,蘇青嵐听了,非常的著急了,「母妃病得那麼重?怎麼沒有去請太醫?」府醫的醫術雖然高明,但是畢竟比不過太醫,蘇青嵐還是有些不放心。
「昨夜夜深,宮里都關門了,我想著府醫醫術也是不錯,也就沒有去麻煩太醫了。」
「那母妃病重,你為何不早早通知我?母妃如今可是如何了?」
「昨夜事發突然,而且都是深夜了,我知道二弟你這幾日公務繁忙,想來也是累極,也就不好打擾了。只是母妃一直在昏迷中念叨著你,我想著你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望母妃了,這才讓人一早就去尋了你來,如今你來了,想來母妃的病,也是會好了。」
「大哥,讓人拿了我的庚帖去請孫太醫過來給母妃瞧瞧吧,母妃這樣子,我不放心!」
「也好,二弟你先去看看母妃吧!」
「嗯!」一路上走得飛快的,蘇青嵐讓蘇蘭芷陪著慕容嫣慢慢的走去,自己和蘇青秀趕過去看老慶王妃了。
到了老慶王妃的院子,遠遠的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很是刺鼻,蘇青嵐皺了皺眉,看著下人們各個都忙碌的緊,蘇青嵐直接就走進去老慶王妃的屋子了。
屋子有些暗,而且一屋子的藥味,很不透風,蘇青嵐一進去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壓抑的緊,「大哥,母妃病重,怎麼這屋子都不通風,這我們沒病的人待著都難受,母妃本來就動不得了,這豈不是更難受?」雖然有專人照顧,可是因為老慶王妃癱了有些日子了,屋子里難免有些難聞的味道,參雜著藥味,實在是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了。
「母妃頭疼已經是舊疾了,前些日子母妃不小心染了風寒,頭疼的緊,我便吩咐人將屋子的窗戶關好,免得母妃難受了。二弟,你也知道母妃如今動彈不得,身子最是虛弱,這初春了,天氣一天一個變的,但是依舊很冷,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如果開了窗戶,冷風進來了,母妃頭疼,那不是很難受嗎?」蘇青秀知道孫雪茹因為蘇蘭雨的事情還在怪他和老慶王妃,所以老慶王妃癱瘓以來,孫雪茹照顧的很是不周到,他本就是男子,忙于公務,加上老慶王妃如今癱了,在他看來也沒有了什麼作用,很多事情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讓孫雪茹如今管著家,後面還有一個南昌公撐腰呢?
他雖然是繼承了王位,可是論能力比不過蘇青嵐,論地位比不過榮成正握的南昌公,如今蘇青嵐對他要理不理的,他要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自然還是要依靠著南昌公的提攜,所以最近這段日子,他對孫雪茹做的事情,自然也是能忍則忍了,誰讓他有求于人呢?
「縱然如此,也不能將窗戶全部都關得死死的啊,母妃本來身子就不好,你聞聞這里面的味道那麼難聞,母妃這不病才怪!大哥,你就是這樣子照顧母妃的嗎?」今日一來老慶王妃這里,看著老慶王妃如今的遭遇,蘇青嵐雖然以前也怨恨過老慶王妃,可是對方如今都癱瘓了,蘇青嵐當然也不能真的就坐視不理了。
他是孝子,老慶王妃對他有生育養育之恩,他哪里能真的就對對方不管不顧了?
「哎,二弟,最近也是我忙,疏忽了,香雪,還不快將窗戶都打開了!」見著蘇青嵐面色不悅,蘇青秀當然不能沒有表示了,他將來要想在仕途上走更遠,當然也還得依靠蘇青嵐了。本來這麼做是想討好蘇青嵐的,可是卻不曾想,蘇青嵐听到他的話,只是皺了皺眉頭,「香雪,開兩扇窗戶即可,吩咐人將母妃屋子里的被子棉絮都給換了,給母妃擦一子,讓母妃身子舒適一些!」雖然癱瘓的人屎尿不便,難免有些異味,可是老慶王妃身邊那麼多人伺候,如果伺候的好了。怎麼會有這些混雜的味道?讓人聞了就想吐?
現在蘇青嵐不用問都能猜得到,老慶王妃病成這個樣子,下人招呼不周,也是一個原因!
「二弟,母妃如今昏迷著,這樣子就換了,怕是不好吧?要不要問問府醫?」蘇青秀也有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望老慶王妃了,此刻聞著這味道,他狠命的堵著自己的鼻子,恨不得馬上就出去,奈何蘇青嵐卻如老僧坐定一樣的站在里面,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他這個長兄自然是不好自己出去,讓人覺得他不孝了,嫌棄老母。
「也好,府醫,母妃如今的狀況,可以換洗嗎?」剛才一直都被這臭氣燻得郁悶了,蘇青嵐倒是忘了詢問老慶王妃的情況了,這會兒看著府醫,見著臉上抱著一塊白布,正在給老慶王妃檢查,神情很是嚴肅。再看著老慶王妃形容枯槁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圓潤和富態,面容憔悴,滿臉的蠟黃之色,那骨頭都清晰可見的,那皮包骨頭的樣子,讓老慶王妃整個人看起來整整老成了**十歲了,頭發全部都花白了,掉了不少,稀稀落落的貼在臉上,撒在床上,臉上手上全部都是拿駭人的皺紋,皮膚干巴巴的,哪里還有當日老慶王妃壽宴,那副福太太那般雍容富態的樣子?
見著老慶王妃如此,蘇青嵐臉上滿是詫異了,如果不是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母妃,他還以為是換了一個人了。
母妃她怎麼會瘦成這個樣子?而且那頭發,怎麼都快掉光了?連臉上的皺紋都多了許多了,哪里還是蘇青嵐記憶中的樣子呢?
「可以的,老王妃如今病重,換洗一下,她也舒適一些。」府醫這些日子忍受著這難聞的氣味,最後也是受不了了,只好在嘴巴和鼻子那里圍了一塊厚厚的白布,這會兒能讓老慶王妃梳洗一番,自然是極好的。
「那好,香雪,你們伺候母妃,府醫,我們過去一下,說說母妃的事情吧!」老慶王妃都病成這樣子了,蘇青嵐不放心,自然得問問的。
「好,王爺,相爺,我們出去說!」里面的味道實在是難聞,府醫當然是不想久待的。
「好!」
幾人到了外廳,蘇青嵐想著老慶王妃剛才那副模樣,明顯就是照顧不周才會這樣子的,對蘇青秀難免有些埋怨,冷冷的掃了蘇青秀一眼,便再也沒有和蘇青秀說話了,只是看著府醫,有些事情,他得弄清楚才是,「府醫,母妃如今,到底是如何了?身子可是很嚴重?」
「哎……」嘆了口氣,府醫的面色有些為難,蘇青嵐見著了,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了,「府醫請說吧!」蘇青嵐現在是有些後悔了,他本以為蘇青秀作為長子怎麼都會好好照顧老慶王妃的,可是這會兒看到老慶王妃變得面目全非,瘦骨嶙峋的,蘇青嵐都快不認識了,蘇青嵐這才知道,是他疏忽了。
此刻,對老慶王妃的愧疚和擔心,掩蓋了蘇青嵐對老慶王妃的失望和憤怒,面臨著那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蘇青嵐這會兒,哪里還有心思去追究以前的那些事情?
他怨恨歸怨恨,可是作為兒子,縱然可以和老慶王妃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他還是希望老慶王妃好好的。
生母養育之恩大于天,縱然老慶王妃做了再做的錯事,那也是他的母妃,也是那個自幼就疼他愛他的母妃,老慶王妃守寡多年,養育他們不易,這些,都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謝謝親愛的清心靜送的大鑽鑽哦,麼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