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侯夫人壓根就沒有想到莫瑩會那麼刺她,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著實是好看,連帶這她身邊的趙怡蓉也是緊緊的抿著唇瓣,看得出對方的心情,也是有些惱怒的,然而兩人卻也只能憋屈著,什麼都不能發,可不就是自作受嗎?
「呵呵,蘭兒,我們趕緊的進去吧,這外面,可真的是冷呢!」見著昌伯侯夫人沒話說了,莫瑩笑嘻嘻的就拉著蘇蘭芷上前去了,到了慕容嫣和蘇青嵐的身邊的時候,蘇蘭芷難免又被關切了幾句,說實在是,慕容嫣剛才听見有人落水,自家的女兒又不在,還真的是挺擔心的。浪客中文網
「蘭兒,你剛才,可是去了哪里了?怎麼就沒見著你呢?」好在落水的不是自家的女兒,不然被那白三公子這樣子抱出來,怕是真的不得不嫁給對方了。
可是對方只是一個庶子,偏偏還是跟他們有宿怨的元武侯府的庶子,她怎麼放心將女兒嫁去那樣子的地方呢?
「娘,我沒事,只是剛才覺得有點悶,所以走得遠了些。我听說剛才有人落水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不得不說秦之衍這一招還真的是絕了,讓元武侯一家人憋屈的可以,如今這白珠怕是差不多毀了,想要借著白珠的婚事拉攏別的權貴,怕是有些困難的了。畢竟沒有哪家的少爺,會願意娶一個惹惱了皇上,還失了貞節的人了。這換做是元武侯府往年的恩寵怕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然而如今元武侯府已經落敗了,想要再嫁得高門,怕也是難了,更別說白珠如今還這樣子了……
「也沒什麼,就是白小姐落水了,被她的哥哥救了起來罷了。」天寒地凍的,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這身子,怕是好長時間都沒辦法恢復了吧?
只是怎麼會突然落水了呢?偏偏還是自家的人救了?
慕容嫣覺得有些奇怪,然而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奇怪了,所以也只能藏在心里,什麼都不說了。
「這樣啊,如今那麼冷的天,湖水那麼冷,這落水了,這白小姐的身子,受得住嗎?」對白珠遭遇,蘇蘭芷可是一點都不同情的,對方竟然那麼狠心的想要算計于她,甚至都不管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了。想她天神體寒,雖然這一年來在她的細心調養下好了許多,可是難免還是受不得寒氣,如果真的就落水了,她這條命,怕也是去了一大半了吧?
想著安寧去年落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蘇蘭芷完全可以想到自己如果落水的結局了,所以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對方自作自受,她可管不著!
「哎,誰知道呢?好端端的出了這事情,我瞧著皇上似乎也有些薄怒了,元武侯之前才被整出貪污案,這些日子都被禁足。如今也是因為聖上恩典,才得以進宮,卻偏偏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這也怕是……」剩下的話,慕容嫣想來不用多說,蘇蘭芷也是能理解的。不過她也同樣的不同情元武侯府的人的,之前的事情,她也是記著的。因為對方,她和丈夫離心,甚至那一次的刺殺差點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了,還讓蘇蘭芷臥床靜養了那麼久,差點就留疤了,慕容嫣縱然是泥捏的菩薩,那也是有幾分怒氣的,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雖然心慈,然而卻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心慈的!
「娘,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無需多管就是了。就算是他們受了什麼,那也只是他們運氣不好。」其實很想說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的,不過這會兒人多嘴雜的,蘇蘭芷也不好多說了,只是靜靜的陪著慕容嫣坐著了。
……
許是因為白珠的事情讓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快,這會兒雖然歌舞繼續,然而大家的興致明顯就低了許多了,皇後剛才早就注意到了蘇蘭芷是後來才加入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了靜妃一眼,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便繼續端莊的坐著,看戲了。
「皇上,剛剛外面也冷,皇上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許是趕緊到了文帝的怒氣,靜妃心里恨極了娘家的人辦事不利了,這會兒也只好陪著笑容,盡量的降低文帝的怒氣了,「臣妾給您倒酒!」熱情的給文帝倒了杯酒,靜妃臉上盡量的掛著笑容敬酒,文帝看了她許久,在靜妃都差點以為文帝會當場落了她面子的時候,文帝終于是接過去了,「靜妃有勞了。」
「皇上的身子最是要緊,可千萬別因為這些不重要的小事情就影響了皇上的心情了,不然就是臣妾的不是了。」剛才見著文帝那雙銳利的眼楮,靜妃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抖了,要不是她強忍著,怕是就被對方看出什麼了。
皇上他,莫不是已經在懷疑他們了嗎?為何剛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靜妃心里有些不安,尤其是此刻看著皇後穩如泰山般的坐在那兒,那臉上的笑容似乎都好像在嘲諷她的無知一般的,讓靜妃好生害怕。
「靜妃倒是貼心!」皇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靜妃,那模樣倒是一副妻妾合家歡的景象,但是只有彼此知道,他們都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怎麼可能會和睦?
「皇後娘娘謬贊了。」一臉謙虛的樣子,靜妃如今勢力大不如從前,連著皇上的寵愛也不必從前,所以如今的她,也只能暫時的伏小做低了,不然遲早都會被皇後陷害了去!
這大半年來,她可真的是憋屈極了,她這輩子都沒有那麼委屈過!本以為今日可以借著算計蘇蘭芷的機會贏回一份,重振旗鼓,卻不曾想,反而自打臉面,白白在文帝面前丟了人,甚至惹怒了文帝,靜妃實在是後悔極了。
「本宮看靜妃的神色不好,可是擔心你的外甥女了?」笑嘻嘻的看著靜妃,皇後在後宮多年不倒,甚至深得文帝的敬重,也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了。
「珠兒今日的確是驚擾了聖駕了,臣妾,著實是心難安……」沒有想到惹得皇上不高興了,偏偏還什麼都沒有,靜妃這會兒,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沒了。
「呵呵,靜妃也別擔心了,皇上宅心仁厚,自然不會怪罪的,更何況這一切,也不過是意外罷了。」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有那麼巧合的意外嗎?
文帝此人這些年越發的多疑了,今日所見所聞的確是蹊蹺,他心里早就是存了疑問了,這會兒皇後說起,文帝自然是要好生的查查的。
「靜妃你且安心便罷。」對靜妃,文帝多年的寵愛,也是因為元武侯府的關系,加上靜妃所生一子也算是聰慧,文帝自然看重一些。只是這一年來,對方卻是很讓他失望的。
「也是,靜妃放心,本宮已經吩咐人給白小姐煮了姜湯,也讓太醫去看了白小姐了,想來白小姐應該沒事的。」皇後此刻半掩著賢惠的女主人的角色,笑嘻嘻的看著靜妃,看起來對靜妃有多關心似的,然而實際上,也只有皇後自己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了。
「多謝皇後娘娘!」想著白珠,靜妃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不安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般的,尤其是看著皇後那得意的笑臉,靜妃臉上的不安,也就更大了。只是她也不敢表現出來什麼,只是對著文帝溫和的伺候嬉笑,為的,也是讓文帝多看她一眼,也免得經過了今日,她又要過著類似冷宮的生活了。
那般的日子,她可真的是受不了了。
……
此時,大家都不知道,在內殿換衣服喝姜湯的白珠滿臉的憤怒和不甘,最後听著下人們的話語,白珠更是羞得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你們說這白小姐今日這般的,可是將來還會有人上門迎娶嗎?我剛才可是瞧著,她發絲凌亂的,連里衣都露出來了。」
「可不是嗎?今日三品以上的官員可是都來了,這白小姐如今這般的,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世家大族可是最在乎的就是女子的名聲了,那麼多的夫人小姐看著了,怕是沒有哪家的夫人會想要迎娶這白小姐了吧?」
「是啊,靜妃如今在宮里也大不如從前了,如今元武侯失勢,白小姐又這模樣,怕是這元武侯府是要……」
「噓,別說了,白小姐無故的就落水了,誰知道怎麼回事呢?平白無故的落水,偏偏還是自家的哥哥救了,還這幅模樣,我可是听說那白侍衛只是元武侯府的庶子,你們說,他這是不是故意的呢?不然怎麼就那麼巧?」
「剛才白侍衛還說會負責呢,自己的親妹妹,可是怎麼負責?」
「哎,怪也只怪這白小姐運氣不好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宴會,那麼不小心的落水了呢?」
「誒,你們說,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好了,別說了,白小姐在里面換衣服呢,皇後可是交代了我們要好生伺候的!」
……
大家趁著空隙在那里閑談,自然是沒有想到白珠那麼快就換好了衣服听到了的,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各個都像沒事人一樣的伺候著白珠,只是白珠看著大家臉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今日的確是丟人了,所以總是覺得別人都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的,想著自己清譽毀了,再也尋覓不到好的夫君,嫁不得高門了,白珠的心里就滿是不甘和憤怒,對蘇蘭芷的恨,也就更深了。
蘇蘭芷,都是你,明明這一場設計都是因為你,為什麼受災難的卻是我?我不服氣,你憑什麼在那里逍遙自在?憑什麼在那里嘲笑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珠到底只是一個小女孩,從小也嬌生慣養的,也沒經歷多大的挫折,如今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是承受不住的。只是她這種人從來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以為自己那麼慘都是因為蘇蘭芷,對蘇蘭芷的恨意,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了。
……
心里暗暗的下了決定,白珠收拾好以後,挺著胸月復就去了大廳,遠遠的就听到那美妙的歌聲,明明那麼動听,然而此刻,白珠卻是覺得十分的刺耳了。走近去,看著那歌舞升平,觥籌交錯的,大家臉上都笑容,看見她來了,也是帶著笑容,好似在嘲笑她一般的,白珠的心里騰的就生出了一種極端的怒火起來,猛地就走到了前面,跪下了,「還請皇上替臣女做主!」說完便硬著頭皮磕了三個響頭,白珠如今也是完全的沒有理智,豁出去了。
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蘇蘭芷好過的,明明自己經歷的,本都是該蘇蘭芷的,為什麼變成了她的?肯定是蘇蘭芷動了手腳,她怎麼會讓對方如意?怎麼會讓對方在那里嘲笑自己呢?就算是她毀了,她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不然她不甘心啊!
「白小姐,你這話是何意?可是剛才的事情,有了什麼委屈了?」文帝見著白珠那一臉悲愴的樣子,心里更是不喜,人老了就特別的忌諱這些東西。如今大過年的,任誰都不喜歡觸霉頭,偏偏這白珠總是觸他的眉頭,讓文帝哪里歡喜的來?
只是對方都如此求了,他也不能不管了,傳出去也不好。
「皇上,臣女剛才有些不舒服,就想出去走走。卻不曾想,走到湖邊的時候,竟然一個不查,被人推下了水,臣女並非失足落水,還望皇上給臣女一個公道,還臣女一個清白!」蘇蘭芷,你讓我今日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的名聲是毀了,你也別想保住你的名聲!
「有這事?」看著白珠那一臉悲憤的樣子,文帝眼底劃過點點的疑慮,看著白珠,卻是也不好不問的。
「皇上,臣女向來小心,怎麼會突然就落水了呢?如果不是三哥救了臣女,臣女如今,怕是……還望皇上給臣女一個公道!」模了模自己臉上的淚水,白珠此刻還有些驚恐了,文帝見了,心下更是疑慮,「那你倒是說說,此人是誰?」誰的膽子那麼大,竟然敢在乾清宮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