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尊嚴vs屠夫
夜已深,w市郊外原本廢棄的廠房,迎接來了數年里最熱鬧的一刻,數盞球場用的探照燈使得這里亮如白晝,一個比一個沉重的呼吸聲就像一場最激烈的比賽。文字首發
在老劉一聲命令下,整整63名刑警同時扣動下了扳機。手槍,微型沖鋒槍,來福霰彈槍,讓子彈像平行的雨般射出。
在訓練中,擊斃一位疑犯是不需要這麼大陣勢的,但在訓練里,也從沒有疑犯在無數的槍聲中還能繼續張狂地笑著。
于是,警察的心也遺忘了訓練與守則,他們依照著本能不斷的,一下一下的扣動著扳機。
無數的子彈帶著燃燒的些許火光直射向目標,卻在目標前扭曲,彈射在根本無法理解的地面上。
無數彈落地面的子彈揚起了大片的灰塵,直到沒有人再看得清里面獰笑地醫生。
可警員們並沒有停下,更換了彈夾後持續的射空了,才放下了已發燙的槍械。
郊外的風真的好大,頃刻間漫天的塵土已消散,而塵土中本該變成了篩子的醫生依舊沒有動過,反倒他面前的地板上滿是各種扭曲的彈頭,如同打在裝甲車上一般。
「你們代表的就是正義嗎?是誰賦予你們殺我的權力?毫不在乎我的生死,你們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真是一群虛偽的家伙,如果你們硬要定義我為邪惡,那我就把邪惡發揮到極至,接下來,你會死……」醫生抬起了一只手臂,指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名警員。
還沒等那警員恍過神來,一陣鋪面的大風吹過,他是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無數散落的碎片,如倒塌的積木般死去。
一直坐在車里的豐舞雪看著所發生的一切,連身為獵手的她也開始深深地喘息,那種恐懼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惡劣級別的惡魂,擁有著不輸心韻師的實力。寄主也能意識到心鬼的存在,與之交流,收入進心,使得心鬼進化速度更快。
可以說除了他們的心鬼已被侵蝕為惡魂外,他們和心韻師已無任何區別。
這樣的怪物絕不是普通的警察可以對付的……
「分裂的還真沒有美感,屠夫,切得更漂亮一點。接下來是他!」醫生抬起的手指平行的滑過,又一位警察瞬間變成了碎塊。那體內的血像爆炸般的噴出,甚至濺到了屠夫的身上。
所有的警員才明白過來,空氣中存在著一只看不見的怪物。
「那家伙在那!開槍,殺了他!」老劉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只有最後一絲的理智在恐懼的催生下發著命令。
無數的槍口調轉,瘋狂地射擊向了那團帶血的空氣。子彈打到屠夫堅實的肌肉軀體上如同打中花崗岩一般全彈飛了,甚至連留下淤青都辦不到。
被屠夫盯上的又一名警員顫抖地高舉著槍,無法瞄準的扣著扳機,直到最後一顆子彈射完,而那還在滴血的五道刀刃已被舉起。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警員痙攣般的抽搐著,更換的彈夾都掉到了地上,當他屈身想去撿,一道狂風吹過身體,他忽然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月兌離了身體,變成了五段的落向地面。
當他想挽回時,連整個身體也像倒塌的樹般傾斜,在恐懼與茫然中,警員卻沒有感受到痛苦的死去了。
「第七個……」鮮紅的舌頭舌忝著嘴角,醫生興奮地抽笑。
「射擊!繼續射擊!」老劉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而他卻退到了警車邊,為豐舞雪打開了車門和手銬,「快走!這里很危險!我們會拖住這怪物,你只管向遠處跑就好。」
「你們呢?」豐舞雪疑惑了,「你們有辦法對付它嗎?撤走吧,這里已經不是你們能應付的案件。」
「不能應付也要應付,因為我們是警察!」老劉突然吼道,「快走,我們的人再過不久便會來了,在他們來到前,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朋友不受到傷害。」
說完,老劉又換上了新的彈夾,以警車為掩體,開始了無用的射擊。
「為什麼這麼拼命?明明你們的心鬼都害怕得要死……」揉捏著手腕,豐舞雪走出了車外,看到的是一場如同雜兵和龍的纏斗。
他們根本撐不到同伴來,即便同伴來了也只會繼續被那巨型絞肉機屠殺干淨。
害怕卻不退卻,這便是讓心鬼不會變成惡魂的責任感。原則來說這是社會衍生出的一種騙人去死的借口。
但只有現在,豐舞雪並不討厭這群用借口麻痹神經,繼續送死的人,因為他們遠比自己的心更加勇敢。
「滾開!別靠近我!」圍著一輛警車繞圈,一名警員叫喊的回身射擊。
厭煩了這種繞圈的游戲,原本追趕的屠夫停下了身來,平行的一揮手落下,鋼鐵的警車連同底盤都切成了6段整齊的碎片。
警員躲無可躲,只能看著那輕松切割警車的刀刃被舉起。
突然,一塊石頭砸在了屠夫圓溜溜的腦袋上,本無數子彈攻擊都沒觸動一下的屠夫卻停下了手,轉身看去。
「喂,大塊頭,欺負人很過癮嗎?找個和你差不多的怎麼樣?」槍林彈雨聲中,豐舞雪站在了一輛警車的車頂,輕輕拍著手掌中的灰塵。
「白發小子的老婆也來了嗎?」醫生興奮地看向了那車頂上的皮服女孩。
「臭婆娘!我*你大爺的!xxxxxx」一見到熟人,被吊起來的蒼雲變得異常激動。
「知道你想我了,用叫得那麼興奮嗎?等我解決了這怪物,等下就來放你。」豐舞雪完全忽略蒼雲的咒罵,掏出了一副露指的黑色皮手套帶起。
「咕嚕,咕嚕,咕嚕……」屠夫詫異歪著腦袋打量著豐舞雪,如同野獸在觀察著獵物。
「下來!你在干什麼?」老劉叫喊道。
「你們休息下,看表演啦!」由光滑的大腿內側抽出了一把鮮紅的美工刀,豐舞雪將美工刀推到了頂,將那引以為傲的手背肌膚輕輕割破。
瞬間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刀刃。
「屠夫,開了她的膛。」醫生的語氣好輕,但魁梧的屠夫卻在命令聲中沖了上去,一輛又一輛阻攔的警車被掀到了半空,如同台風來襲。
第一次的獵魂開始了,哪怕在心里已經模擬了無數遍,豐舞雪還是掩飾不了激烈的心跳。
前傾的身軀壓到最低,邁開大步的豐舞雪跳躍奔跑過一輛輛車頂,直撲向了屠夫。
沒有人來得及制止,在交匯的剎那,揮舞著雙手十刃的屠夫,瞬間將豐舞雪站立的警車斬成了碎片,可輕盈如柳葉的豐舞雪卻已躍起,從刀刃中的縫隙穿越而過,輕松來到了那巨型怪物的面前。
「驚訝嗎?」半空中揮舞著帶血的美工刀,豐舞雪毫不戀戰,踏著這屠夫的肩膀翻身而過,落到了四米開外的大地之上。
伴隨著豐舞雪站起的身影,高大似山丘的屠夫腦袋一旁裂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旁人看不到的鮮血像噴泉般飛濺而出。
「受傷了?」如同真的見鬼一樣,醫生惶恐地看著嚎叫的屠夫,「怎麼可能,連子彈都傷不了我的屠夫……」
「惡魂,異變的心鬼,實體化的軀體可硬過鋼鐵,無堅不摧。唯有心力強如心韻師的血肉能對它造成傷害。
你不是習慣給人開膛嗎?今天我也給你開一下。」手握著還在滴血的美工刀,豐舞雪向著醫生走去。
「好怕,你放過我好吧?」醫生眼含淚光的跪地乞求道,可瞬間表情化為猙獰笑容,直接坐在了大地上,「騙你的小丫頭,我當然知道心韻師的存在,悄悄告訴你,在逃亡的途中我也遇到過像你一樣能傷害到屠夫的人。
但是很遺憾,後來他死了,因為我的屠夫是殺不死的,別忘記了醫生最強的技能便是治療。」
還沒有過上多久,豐舞雪背後噴血聲已消失了,只見屠夫的傷口自然地縫合了起來,並且用強大的肌肉止住了血。仔細去看,會發現穿過皮膚縫合的線竟是屠夫體內短裂的血管。
十把重新抬起的刀刃相互撞擊,發著如同銀鈴般清脆的聲響。
而當聲音停止時,高達三米,肩寬如卡車的屠夫踏步沖了上來。
轟隆一聲巨響的撞擊造就出了一圈環形的氣浪,刮起了大片的灰塵。
本該在撞擊中死去的豐舞雪卻已來到了醫生的面前,低頭看著這終于真正錯愕的人。輕輕將吹亂的發撥到耳後,豐舞雪露出了清晰的臉。
就在她的身後,魁梧的屠夫硬生生僵硬在地上,張開的雙手被兩只漆黑的鎧甲手臂死死抓在了半空。
只有兩米五的尊嚴比屠夫小上了幾號,可就是這小上幾號的身軀,擋下了如同火車頭般沖鋒的屠夫。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是專獵惡魂的心韻師。也因為與其讓你輕松的死去,我更情願挖了你的心,讓你在痛苦中活活老死。」豐舞雪像春風般溫柔的笑著。
「你還真有點像我一樣殘忍。」醫生昂首看著面前的美人。
「也許吧,但是我比你強。」豐舞雪話剛說完,本在僵持狀態的黑甲騎士動了。
只見他突然發勁,硬生生震開了屠夫的雙臂,尊嚴扭動著鎧甲的身軀收縮右拳,筆直一拳打在了屠夫的胸口,近一點的甚至能听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而屠夫硬是飛離了地面,像皮球般翻滾得一頭撞上了一輛警車。接住它的警車算是倒霉,車箱凹陷得如同被大象壓過一樣。
「走了尊嚴,我們去結果了它。」毫不理會面前的寄主,豐舞雪手握美工刀直接跳上了黑甲騎士的脊背。
邁開大步的尊嚴比任何的戰馬更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透過屠夫傳到了醫生的心里。
恐懼能讓心鬼退卻,但惡魂卻會因為恐懼而變得更加狂躁。坐在地上的屠夫回身一手插穿了變形的警車,像丟石頭般投向了撲來的對手。
借力躍起的豐舞雪從警車上方翻身而過,尊嚴則睡在了大地之上,滑行的由車下方而過。
轉眼默契的一人一心鬼已來到了屠夫的身前,黑甲騎士像剛才一樣的揮拳,這次屠夫學乖了,雙手交叉胸前抵擋。
而半空中落下的豐舞雪借尊嚴的拳頭再次向前跳起,躍過屠夫頭頂時,在其腦袋旁割開了另一道深見骨的傷口。
痛苦讓屠夫慘叫的放松了防御,黑甲騎士幾乎是無縫連接的直拳轟開了屠夫的雙手,又一次打在了同樣的地方,剛才斷掉的肋骨這次算是完全粉碎了。
不過屠夫卻沒有飛出,扭曲的回身去找豐舞雪這更容易對付的目標。
「找我嗎?我就在這!」毫不躲閃的屹立于屠夫身後,豐舞雪雙手握刀,直插進了屠夫的心髒部位。
慘叫讓屠夫的身體都在抽搐,,瘋狂地屠夫想攻擊,可正面的黑甲騎士像寄生蟲一般跳起依附在了屠夫胸前,死死鎖住了它的雙手雙腳,讓它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豐舞雪加大力道的繼續挖心。
看著面前所發生了一切,剛才還在地獄中的警員們全緩過了身來,可面前所發生的一切他們都難以理解,根本不知道豐舞雪是如何制住了那看不見的怪物,也不知道她在干些什麼。
大家只明白,自己似乎是被救了,被面前正在和空氣較勁的豐舞雪救了。
「給我穿過去!」豐舞雪怒吼的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硬是用瘦弱的臂膀,將美工刀沿著肋骨的縫隙,刺穿了數層的肌肉直達要害。
可當刺穿後,豐舞雪的變得異常鐵青,「沒有?沒有內髒?那它的要害到底是什麼?」
那種由刀刃傳來的空虛感,就像豐舞雪刺進了一個深淵一般。除去血肉,除去骨骼後,屠夫其實什麼都不是了。
「臭婆娘!你听不到嗎?那怪物的聲音?!」廠房中,安靜地蒼雲突然又叫囂了起來,「它就是一台殺人機器,源自主人幼年便萌生的殺戮**。
那混蛋從小便會殺死所有看到的昆蟲,連媽媽買給他的寵物最後都會被他給解刨掉。
你不承認也不行,這混蛋比你和我都更早了解了生命的脆弱,所以他所創造的心鬼根本就不會留下生命存在的弱點。
它只有戰斗的肌肉與防護的骨骼與皮膚,還有不間斷高頻率輸送血液的血管……」
「嘿嘿,你終于肯承認看得見心鬼了嗎?我就知道你看得見!」醫生興致勃勃地回頭感嘆。
「管它是機器還是怪物,尊嚴!給我廢了它!」豐舞雪抽回了鋒利的美工刀,迅速跑開了三米。
漆黑的頭盔下尊嚴的赤紅雙眼一閃,突然放開了屠夫一手,雙臂緊緊纏住了屠夫的右臂。
只見黑甲騎士雙腳落地,發勁扭動起身軀, 嚓一聲響動後,屠夫粗如樹樁的手臂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姿態。
還沒有完,黑甲騎士折斷了一只後立刻轉身,又抱住了另外一只臂膀,像筷子一般硬生生折斷了骨頭。
屠夫的鋼鐵面具下,口水混合著血向外淌著,高大的身軀跪在了大地之上,身體終于和尊嚴一樣高了,平視的兩只怪物甚至都已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屠夫本能的揮舞著臂膀,想將面前的黑甲騎士撕碎,可已斷掉的雙臂就像無力的水管般甩動著。
反倒握緊雙拳的尊嚴前沖一躍,鋼鐵的膝擊正中屠夫的下巴,沉重到屠夫的身體都飛離了地面,冰球面具凹了下去。沒有脖子的圓腦袋整個向後仰過了一百八十度,如果是人,頸椎估計已經斷成了無數的碎片。
如同大象般的屠夫後仰的倒在了大地之上,激蕩起了大片的灰塵。
血順著屠夫背後開出的窟窿向四周的大地擴散,原本鮮紅的肌肉膚色迅速的壞死變黑。
「那怪物死了嗎?」不遠處的老劉緊張地叫道。
「我還沒看到,櫻花雨……」豐舞雪莫名其妙的說著,踏著屠夫的軀體跪坐在了它的胸前,兩條縴細的臂膀高高舉起了美工刀,瞄準了屠夫拉扯才暴露出的咽喉,「就算你是怪物,頭掉了,也會死吧?」
廠房中,雙手被吊于半空,蒼雲看著豐舞雪如同宣判式的斬首之刑,可那種脊背發涼的恐懼感又是什麼?
蒼雲瞳孔跳動尋找著讓他恐懼的源頭,終于他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完全被忽視的醫生身上。
「臭婆娘!向後看!快跑!」蒼雲第一次關心的叫喊道。
豐舞雪本能的回頭看去,原本猙獰地醫生卻不再說話,低垂著腦袋坐于地上,全身都在痙攣式的抽搐,口腔中吐著白沫。
「心力極限透支?」豐舞雪的腦海一片空白,她遇見的是心韻師最不想看見的事情。
惡魂的求生**毫不憐惜的透支寄主的心力,結果便是寄主很快就會死于衰竭。
可在這很快的一段時間內,惡魂則會強大的難以置信。
「好……好痛啊!」一直只會慘叫與低鳴的屠夫咆哮道。
原本已斷去的雙臂瞬間復原,十只細長的刀刃像十只利箭,同時瞄準了身上的豐舞雪。
「尊嚴!」豐舞雪叫嚷的發勁一躍而起,而扭回頭來的屠夫也同時刺向了空中的獵物。
就在豐舞雪即將被分尸的時刻,黑甲騎士及時沖到了身前,硬用手掌抓住了刀刃,豐舞雪才得以安全的落地。
「不過是區區的心鬼?別擋我的路!」高達三米的屠夫重新站了起來,黝黑的肌肉此刻真如同鋼鐵一般,不過橫向的摔動手臂,黑甲騎士竟被拋出了五米之遠。
倒滑的落地,沒有絲毫的停息,尊嚴又一次沖了上去。
「你……真的很煩啊……」屠夫煩躁地側向直刺,尊嚴同步的躍起,踏著屠夫粗壯的臂膀繼續沖去,不過兩步已來到了屠夫的肩頭。
尊嚴揮舞著拳頭,瞄準的是屠夫渾圓的腦袋,足夠打爛卡車的力氣讓尊嚴擁有一拳毀掉它的實力。
可尊嚴揮出的拳頭卻距離目標越來越遠,即便尊嚴已將拳頭伸得筆直,還是搖不可及。
因為屠夫另一手的五只刀刃貫穿過了尊嚴漆黑的胸甲,沒有血流出,也沒有聲嘶力竭地慘叫,但尊嚴卻是像敗者般被高高舉起在半空,它嘗試著掙扎卻無能為力。
「怎麼可能?我的尊嚴跟不上它的速度?」站在原地的豐舞雪顫抖著,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怕的惡魂,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經驗的不足便是她最大的敗筆,惡魂之所以比心鬼可怕,只因為惡魂能使用許多心鬼難以想象的戰法,哪怕自殺式的戰術,只要能多活一秒,它們便會毫不珍惜的吞噬寄主的心力。
「給我躺下!」屠夫將刀刃上的黑甲騎士拋到了半空,雙手十把刀刃交叉的握成了巨大的拳頭,伴隨著地心引力加速落下,正中半空黑甲騎士的胸口。
如同被炮彈轟中的尊嚴撞擊了地面,身體完全凹陷進了土地中,地表的碎石與黑色的鎧甲碎片四濺。
豐舞雪仿佛自己的心被擊中一般,坐在了地上。雙腳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疲憊而失去了力量。
「起來!快給我起來!」豐舞雪吼叫著,詛咒自己這不爭氣的身體。
而此刻,高大的屠夫已來到了她的面前,那魁梧的身軀擋住了所有的光,屠夫的黑影籠罩著豐舞雪嬌小的身軀。
「醫生說,要開你的膛。那麼,你就這樣死去吧……」完全沒有抑揚頓挫的宣判,屠夫平抬起了右臂,五只鋒利的刀刃對準的是豐舞雪跳動的心房。
接下來的半秒鐘,豐舞雪本能的閉上了雙眼,她只是不想看自己美麗的軀體變成碎片的樣子。
但她沒有等來刀刃滑過肌膚的冰冷,反倒安靜的環境讓她听到了鐵鏈相互撞擊的聲響。
如同風鈴的聲音,好美……
緊接著傳入豐舞雪耳中的聲音就不是那麼美了。
「臭婆娘!你有時間閉眼等死,就沒時間跳起來再捅它一刀嗎?」
恍然清醒過來的豐舞雪睜開了雙眼,她看見了一個飛身跳起的少年,還有他右手掌心中延伸出的漆黑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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