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他叫「荒涼」
「王八蛋！非殺了你不可！！！」
睡夢中的蒼雲突然驚嚇的坐起，赤.果的上身滿是冷汗。文字首發安靜的房間里，只有蒼雲長長的喘息聲。好久好久，那個聲音在腦海里回蕩，但原本一個清晰的模樣，卻隨著喘息而模糊。不管蒼雲如何努力去想，還是無法看清那女孩的模樣。
「蒼雲，你做噩夢了嗎？」身旁，同樣赤.果的晨欣輕撫著蒼雲的後背。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蒼雲走下了床去，坐在了書桌前，完全遺忘了身邊擔憂的晨欣。
「別再想了，不過是做了個噩夢，我幫你倒杯水喝吧！」穿上了絲綢的睡衣，晨欣起身倒了一杯涼水，遞到了蒼雲面前。
「我現在不想喝。」單手支撐著額頭，蒼雲眉頭深鎖，難以解釋心中那份急切地焦慮。
「喝吧。」晨欣撒嬌地向前又遞了遞。
「我說了，我不想喝！」蒼雲突然發火的一把將水杯打翻在地，四濺開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晨欣的手背，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看著心愛女人被傷害，蒼雲慌張的捧著晨欣的小手，眼眶都濕潤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我明白蒼雲你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煩惱，是我惹你不高興了。」晨欣愧疚地緊緊抓住了蒼雲的手。
意外的響動驚醒了隔壁的父母，媽媽和蒼驚雷穿著睡衣就沖進了房間。
「兒子，你怎麼了？有被劃傷嗎？」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媽媽擔憂地查看著蒼雲周身。又看向了手還在留血的晨欣，「晨欣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惹蒼雲生氣。」
「媽！現在是我發脾氣，弄傷了晨欣，你怎麼怪她？」蒼雲詫異道。
「對不起媽媽，我以後會注意的。」晨欣微笑的接受了媽媽的指責。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我這就去拿醫藥箱。「蒼驚雷第一時間跑向了客廳。
「這就對了啊，以後你們要相親相愛，知道嗎？」媽媽欣慰地接受了晨欣的道歉。
一切……美的如同畫卷……但……太美了……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是我不對！我在亂發脾氣，我弄傷了晨欣，為什麼沒有人罵我怪我！」蒼雲無法克制的怒吼著，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久久無法消散。
短短數秒的無語後……
「小雲，你今天怎麼了？病了嗎？」媽媽擔憂的模著蒼雲的額頭。
「是不是昨天吹江風著涼了，我去拿點感冒藥吧。」晨欣也不管還在流血的手，擔憂的沖了出去。
蒼雲的不可思議化為了疑惑，腦海中瘋狂回憶著過往25年的人生，漸漸地異樣的細節開始浮現，夢醒了……
「黑刀，出來吧。」靠坐在電腦椅上，蒼雲低垂著額頭。
「小雲，你中邪了嗎？說什麼胡話呢？」媽媽又模了模蒼雲的額頭。
「我的記憶似乎被篡改了？但可惜沒辦法篡改我的常識……猜我回憶過往的25年人生發現了什麼嗎？整整25年，我的爸媽從沒有真正的爭吵過，我從沒有抄過別人的作業，從沒被老師罰過站……
我比***‘三好學生’還要‘三好學生’，我考大學更玩似的過了一本線，我從沒有打過架，也沒被打過……
最詭異的是，25年來，我居然從沒被媽媽或爸爸罵過？
這是正常人的人生嗎？」
蒼雲自嘲的笑著，眼眶中被淚所覆蓋，緩緩彎腰撿起了一塊玻璃的碎片，死死頂住了自己的脖子，血頓時順著碎片遞滴了下來。
「孩子！你怎麼可以做傻事！別亂來啊！」媽媽驚慌失措了。
「蒼雲，你在干什麼！」趕到的爸爸嚴肅地吼著。
「蒼雲，別嚇我好嗎？我好怕。」晨欣哭了。
「黑刀！給我出來！我已經醒了！我知道自己的心是何等的脆弱，我一直……一直渴望著這樣的平靜生活，不管這里的生活有多讓我渴望，但一切都不過是我的脆弱！
我的媽媽早就被我的出生害死啦！我的爸爸是個，喜歡罵我打我，但我從不恨他！
我的初戀差點被強暴了，不過我還是愛著她！
我的家里還住著一個討厭的女孩，她幾次都差點害死我，但那又怎樣？我叫蒼雲！一個悲傷的，嘴賤的，不合群的小子！」蒼雲流著淚的和面前愛的人惜別，手里的玻璃碎片向著咽喉劃去！
可在碎片剛剛拉出一道1厘米的傷口時，突然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液體，從蒼雲的指尖溜走，落回了地面上。
頃刻間，眼前的一切都在發生著天翻地覆地變化，天花板、吊燈、電腦、書櫃、床鋪、床鋪下的黃色光盤全化為了黑色的液體流走。
「再見了媽媽……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看著媽媽漸漸的也變成了黑水落下，明明知道一切不過是自己內心的幻覺，蒼雲還是無法克制的痛哭著，就像真的惜別母親一般。
當世界歸于平靜時，蒼雲赤.果的站立在了一片黑暗中，周身泛著淡淡的光，如同即將升天的靈魂狀態。腳下的地面黏黏的，每次抬腳，都能激蕩起一圈銀色的漣漪向四周擴散。
「你為什麼要來？明明你極力否定著真實的世界，我代表著虛幻，並非你渴望的根本。」一個聲音在黑暗的世界里回蕩。
「是的，我討厭心鬼，討厭看見別人內心的模樣，我渴望的是夢里幸福的人生。但不管我有多討厭，真實的就是真實的，人不能活在夢里……」蒼雲恢復了痞子的模樣，在這黑暗的世界里隨便亂逛起來。
「你成長了……」一束光從天空中落下，就在蒼雲面前的大地上直直插著一柄漆黑的唐刀，「我叫‘荒涼’，一柄用你的憎恨與脆弱鍛造的刀，我可斬天下萬物，只要你有握著我走到最後的勇氣與頑強。」
「那是必須的。」嘴角掛著邪惡的壞笑，蒼雲第二次握住了刀柄，感覺就像軀體的一部分，血液仿佛順著掌心流進了刀刃中，在冰冷的鋼鐵中貫穿著龐大的血管與神經回路。
輕撫荒涼，都能感受到一陣一陣低沉地心跳。
「你好輕啊，像紙片似地。」蒼雲嘗試的向一旁揮舞了一刀，大地被由中斬出百米長的裂縫，激蕩起5米多高的漆黑水牆，把蒼雲嚇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請你悠著點。我輕，因為10年來，你的心力一直在錘煉著我的刀身；我鋒利，因為10年來，你的憎恨打磨著我的刃口；我可任意變換長度、形狀、質量，因為10年來，你的脆弱鍛造著我的韌性。」荒涼默默地提醒著。
「等等等等，不是說人從出生那一刻就會創造出心鬼嗎？為什麼你說自己只誕生了10年？」蒼雲疑惑了。
「因為，你出生時創造的並非是我……在你心底最原始的那只鬼……是他。」荒涼說話間，只見黑暗的天地風起雲涌，猩紅色的基調如血般瞬間鋪滿了世界，那腳下原本粘稠的黑色黏液，此刻就像數千萬具尸體流淌出的血。
而在這血的世界中央，漂浮著一顆巨大的紅色玻璃球。球體表面倒影著蒼雲的模樣都是扭曲的，如同一只怪物。
「這是什麼東西？我下了個蛋嗎？」蒼雲抓著後腦勺。
「我並不清楚誕生以前的事情，但這只心鬼似乎被非常強大的力量封印了……」荒涼如實回答道。
「暈，還有人曾經來過我心的深淵嗎？」蒼雲撫模過水晶球的表面，一組數千幅恐怖的記憶碎片如巨浪沖擊過腦海，震得蒼雲一坐在了地上。
「你看到了什麼……」荒涼好奇地問道。
「一雙瞳孔……豎立著的，野獸一樣的瞳孔……」蒼雲激烈地喘息著。
同時，就在天地一線外，大戰已經爆發，又是一次純力量的對拼，南夢軒被反彈退出了十米遠，好不容易擺月兌開了老漁翁片刻，他激烈呼吸回復著體力。
「真沒想到不過一個12、3歲的小鬼，居然不用心鬼可以和我打到這種地步？」老漁翁模了模心愛的旱煙槍，那金屬的煙斗已經被砍出了數百道細紋，要知道對手用的僅是一把桃木長劍。
「想用心鬼就用，別找借口。」南夢軒隨手套出了數張黃紙，又是寫了一堆看不懂的鬼畫符，纏繞的包裹住了桃木劍身。
「既然你都說了……毒蜂王，殺了他。」老漁翁優哉游哉的點燃了旱煙，身後的空氣里莫名浮現出一只黃黑相見的巨大馬蜂，那高頻率震動的翅膀，揚起一片塵土，向前鉤起的毒針足有半米多長。
巨大如戰機的毒蜂王，快若閃電直沖而出，一直很聰明交手的南夢軒一改避讓的風格，單手提劍竟迎面沖了上去。剛剛奔襲出兩步，只見南夢軒左手兩指並攏，一下劃過布滿咒文的劍身，劍身上詭異的靈符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
瘦小的身軀與毒蜂王擦身而過，南夢軒的後背立刻被撕出一道巨大的傷口，血近乎是噴出來的，重重摔在地上向前滾去。
而毒蜂王的翅膀也被烈焰斬斷了一半，失重的一頭撞到地面上，滑出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小畜生，居然傷了我的毒蜂王！」老漁翁給旱煙嗆得直咳。
翻滾中的南夢軒毫不理會背上還在淌血的傷口，猛得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燃燒著的桃木長劍直直砍向了咳嗽的老漁翁。
「小畜生，你太女敕了。」老漁翁突然停住了咳嗽，笑眯眯的看著天空中落下來的南夢軒。
如同時間暫停了一半，南夢軒只覺得背後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扭頭看去，只見百米開外的毒蜘蛛，噴出來的一大捆蛛絲全粘住了自己的後背。
明白過來的南夢軒無法再靠近老漁翁分毫，卻一口濃痰吐到了老漁翁的臉上。
惱羞成怒的老漁翁剛想給他兩下子，毒蜘蛛已經將他拉了回來，如同大字般粘在懸空的蛛網上。
此刻，天地一線的洞口外就如同蜘蛛的巢穴。漫山遍野全是白色的蛛絲，一張懸空的巨型蛛網上，不光粘著南夢軒，豐舞雪和尊嚴更是被包裹得像蠶繭一般，只有腦袋露在外面。
「我說你就不能多拖他們一下嗎？再給我十分鐘，我就能干掉那老家伙了。」南夢軒責怪道。
「我考！要不是你這臭小鬼，你大姐我會被包成這樣嗎？」豐舞雪提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都快死了，還有心情斗嘴？」主婦冷漠的表情如屠夫，那魁梧的壯漢和老漁翁都回到了她的身後。
老漁翁和壯漢同時收回了受傷的心鬼，傷情瞬間轉嫁在了他們的身上。說來豐舞雪也沒南夢軒說的那麼差，以一敵二的她硬是拖住了他們30分鐘，更重傷了毒蠍王。無奈毒蟲世家里最厲害的便是這蜘蛛毒主婦，特殊的吐絲絕技曾讓不少實力高于自身的對手栽過跟頭。
「獵犬里都傳說，‘逃跑中的死神’有個相當恐怖的心鬼，但是誰也沒有見過，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強？」主婦走到了南夢軒的面前。
「你們配嗎？論實力，你們幾個撐死算是‘怪異殺手斗牛犬’，獵犬里倒數第二的級別。要不是群體作戰，又挑簡單的任務做，你們早不知死哪了？」南夢軒雙手被綁在半空，漆黑的毒蜘蛛王正趴在他的頂頭，鋒利的毒牙滴落著黏液，死死盯著他的脖子。
「嘴還挺硬的，既然如此，我就先解決了她，再慢慢和你玩。」主婦微笑地盯住了一旁的豐舞雪。
「殺我？如果不怕死的話，就試試，不過要提醒你們，我可是心盟豐花家族的人。」豐舞雪的面容一瞬間猙獰如惡魔，「你們應該知道，心盟由108只傳承家族組成，當人類剛剛擁有文明的時候，心盟的心韻師就已經開始獵魂了。我們擁有著人類中最純正的心韻師血統，我們可以老死，可以死于意外，可以死在惡魂的手里，但絕不會容許被狗給殺了。
動我？等著承受108個家族，數以十萬計的心韻師追殺到滅族吧！」
豐舞雪一番話，連最惡毒的主婦也嚇得臉色鐵青。要知道心盟不同于獵犬天堂，有著強烈的種族與血統的驕傲感。每一個心盟家族成員都可接受正統的心韻師訓練，當人家還在吃女乃的時候，已經能和心鬼辦家家酒了。
而獵犬天堂里的成員，多半是後天覺醒的心韻師，憑著悟性學習使用心鬼，運氣好撐著不死，完成點高等級任務，買點秘籍或請個師傅指點下，勉強才能算是找到駕馭心鬼的門路。但其中大部分就像「毒蟲世家」一樣，頂著一個看似響亮的口號，碌碌無為混跡天堂數十載，也才勉強混個糊口的實力。
「現在怎麼辦？放還是殺？」壯漢滿頭冷汗，湊到了老婆耳邊小聲嘀咕道。
「等我2分鐘……」主婦臉上的笑容僵硬如面具，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靜靜等待了3分鐘，只說了幾句話，「查查豐花家族」「50萬？好，成交。」「知道了……」
「丫頭片子，挺會糊弄人的，豐花家族早在8年前就已沒落，整個家族只有1個女兒在苦苦支撐，現在是一個心韻師都沒有。
再說了，現在這里山高水遠，又沒有目擊證人，把你們全殺了，誰知道是我們干的？」主婦撿起了地上原本屬于豐舞雪的美工刀，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住了刀柄，刀刃貼在了豐舞雪白皙的臉龐上。
「老太婆！你敢踫我臉你就死定啦！混蛋蒼雲！小姐我給你守門，你他娘的好歹救我一下！！！！！！！！！」豐舞雪緊緊必上了雙眼，她不害怕死亡，害怕的只是死在一群狗的手里，還給破了相。
大地如同听見了豐舞雪的吶喊，從堵得嚴嚴實實的天地一線中，刮起一陣犀利的風，從石縫間吹了出來，揚起一片塵土形成的氣浪。
「里面有人！這氣息……還是人嗎？」見多識廣的老漁翁神色凝重，如見鬼一般。
只見風過塵落，那密封著洞口的數百噸巨石上，出現了無數不規則的斬痕，頃刻間，巨石陣分崩離析，硬是碎出了一條寬整的大路。
踏著滿地的碎石，那個讓豐舞雪能咒罵上祖宗十八代的身影走了出來。蒼雲，比5天前瘦了不少，而在他肩頭扛著的，正是那柄輕松斬殺了惡劣級惡魂的黑色唐刀。
「丫頭，才幾天時間不見，你就交了這麼多的朋友？玩得挺嗨啊？」蒼雲笑著走到了一邊的帳篷前，一下將刀插進了碎石間，翻找出了一袋餅干狂吃起來，只是默默看著那還在別人手里的豐舞雪。
「你眼瞎啦？沒看見我給這群混蛋欺負了，還不救我？！」豐舞雪拼命掙扎著。
「救命啊大小姐，我5天沒吃沒喝，一出來就讓我打架，好歹讓我吃點東西啊！」蒼雲嚼著滿嘴的餅干，又是狂灌起了礦泉水。
就在蒼雲瘋狂進食時，毒蟲世家的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你們感覺到了嗎？那小子的刀……散發出的氣息精純老道，沒有50年的心力滋養，決不會達到這般境地。可看他得年紀，不過17、8歲！」老漁翁冷靜分析道。
「老婆，我們還是直接殺了南夢軒走吧，局勢越來越亂了。」壯漢心生不妙道。
「都閉嘴，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我們兒子是怎麼死的嗎？用毒蟲陣！，我非要試試這小鬼，到底有多強！」主婦的眼楮氣的通紅，一聲令下，毒蜘蛛王已趴在了她的面前，猙獰的8只復眼，牢牢盯住了帳篷前蒼雲。
重新飛出的毒蜂王緩緩繞到了蒼雲的另一邊，毒蠍王則爬向了另一側，頃刻間已將蒼雲包圍在了中央。
渾然不覺間，三只毒蟲一步一步向著蒼雲趴去，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還有那柄插在腳邊的刀。
「喂，那個是你男人嗎？」南夢軒突然向豐舞雪搭訕道。
「你爸才是我男人，我只是他的債主……」豐舞雪氣鼓鼓道。
「他用的是裝備系的心鬼，挺特別的。」南夢軒頗感興趣等著看一場好戲。
「別說你們獵犬里的黑話，翻譯下。」豐舞雪不耐煩了。
「不同你們心盟，將世間的一切只分為心鬼和惡魂，勉強給惡魂定了個等級。獵犬的世界里，心鬼也是分總類的。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你和毒蟲世家這種奴僕系的心鬼，也就是創造出一種僕人幫助自己戰斗。」南夢軒侃侃而談，「除此之外，還有自然系、變身系、強化系、融合系，五花八門的分支。不過裝備系是僅次于自然系，心鬼里最少見的一種。
一般裝備系的心鬼都放棄了保護寄主的能力，將一切化為極其霸道的純粹攻擊力。握有裝備系心鬼的人，要麼初戰就被惡魂撕成粉碎……如果不死，必將成為獵魂界里不可忽視的強者。」南夢軒解釋時，毒蜂王距離蒼雲的後背已縮短到了不過5米。
老漁翁臉色一變，速度最快的毒蜂王化為了一道黃光的閃電，身影快到都消失的直沖了出去。近乎同時，青色的毒蠍王一頭栽進了碎石的地底，毒蜘蛛王噴出了一張巨大的網，封住了天空。
天羅地網般的圍殺，在今天以前，毒蟲世家從沒有失手過。可那個還一手拿著塊餅干的蒼雲，猛得一把抽出了身旁的漆黑長刀，那麼自然轉身的一斬，正好與毒蜂王擦身而過，堅硬過鈦合金的毒針應聲折斷，毒蜂王的軀體也連同的變成了兩半，老漁翁頓時吐血慘叫。
沒有等毒蜂王的尸體落地，蒼雲腳下大地里奔騰的鑽住了那巨大的毒蠍王，恐怖的沖擊力將蒼雲都掀到了半空中，正好被半空中的蛛網沾住了刀鋒，無法抽刀。
「得手了！」壯漢興奮道。
「這下你還不死？」主婦凝視著那撲向半空中蒼雲的毒蠍，那鋒利的毒鉤相信連蒼雲的腸子都能掏出來。
無奈下，蒼雲丟掉了手里中最後的一塊餅干，改由雙手緊握住了刀柄。
「荒涼，別讓我失望，試試我們的第一招……隕落！」伴隨著蒼雲的音符，那原本平平無奇的漆黑刀鋒，頃刻間化為熾熱的艷紅，由刀背狂噴滾滾蒸汽，刀刃的質量從原本紙片般的輕薄，變得比鑽石更密集上百倍，重量宛如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連主婦引以為傲的蛛網都輕易撕得支離破碎。
更別說下方的毒蠍王，它都沒看不清蒼雲的模樣，就被迎面落下的黑刃連帶的轟向了地表。只聞轟隆一聲巨響，方圓十里內的原始森林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顫動，無數的鳥獸受驚的四散逃離。
在這一擊「隕落」後，地球之上再也沒有叫做「天地一線」的地方了。只見以蒼雲為中心的地表，凹成了一個直徑超過500米，深達10米的巨型彈坑，彈坑只內寸草不生，近處的碎石皆被沖擊波瞬化為了沙粒微塵。
至于那倒霉的毒蠍王已經變成了一灘肉醬，當蒼雲將刀從肉醬里抽出來時，荒涼又變成了普通的黝黑刀鋒。
「那是……什麼刀？」主婦全身顫抖著，如被剝光了衣服丟到了南極，連身旁流著鼻血昏迷倒下的丈夫也不關心了。
「你說他？他叫‘荒涼’，一把有點臭屁的刀。」蒼雲天真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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