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南夢軒與七夜軒的約定
第三百一十六章南夢軒與七夜軒的約定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伏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艷陽高照下，萬里無雲時，當時只有7歲多一點的南夢軒站在祠堂前的練武場上，按照著書上所寫的手印與口訣，修煉著《驅邪煞咒》。文字首發
本來按照文中描寫的咒文，南夢軒應該能召喚出金剛護體，淡金色的天罡之氣環繞全身，可抵御子彈的正面連射，甚至能擋住一部分的心力沖擊。可是在南夢軒祭起咒文後，周身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一陣青煙從指間冒了起來，引來其他孩子的一陣嘲笑。
仔細的看看，這偌大的練武場上整整齊齊坐下了30幾個孩子，大小不一，有男有女，有的已經巍峨挺拔、亭亭玉立，有的就像南夢軒這樣，還未完全月兌離女乃氣。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個人脖子後都插著一條紅繩的長線，一直延伸到了大門緊閉的祠堂內。紅繩組有拇指粗，連接在眾多孩子後脖子上的一頭，已經分散的紅線邁進了皮膚下，和經脈相連。
它們就像抽水機般不間斷的吸取著孩子們的心力，3年來，從最開始的99個孩童，削減到了今天剛剛30來個。幾乎隔上十幾天就有人死去。而活下來的，也不知能活到何時。他們的臉色很差，許多孩子蒼白如紙，虛弱得很。能有平靜神態的，多為七夜軒這樣的年長的孩童。
軒家一族，掌管遠古系心鬼「魑」。每隔40年便會舉辦一次遠古系心鬼的移植儀式。能獲得遠古系心鬼力量的人，最終都成為了村子里的「道長」。只有他們被賦予了出入村莊和外界交流的權力，所以在軒家村里，獲得「道長」的榮譽，便可以擁有一個五彩斑斕的全新人生。
但這個過程，卻極其痛苦。因為每一位道長都只能擁有40年的風光歲月。因為在移植儀式功成之時，族長會在繼承者的靈魂線頭上留下一道秘法封印。封印一道40年便會在繼承者體內發作，切斷遠古系心鬼與繼承者的聯系，不管你逃出多遠，魑最終都會回到軒家的祠堂來。
而失去了心鬼的繼承人，自然也就成為植物人，了卻一身。
雖然軒家的移植儀式看上去是那麼的殘忍，可這個傳統卻已經傳承了數千年，自可謂「苦成了習慣，就不苦。」大家都是如此的生活，自然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了。況且，「道長」可是最終成為族長的人選，他能享受全村最好的糧食，並且娶最漂亮的女孩，住最好的房子，甚至能出村闖蕩。
雖不是以成為道長為榮？所以，沒到儀式開始時，全村會著急所有3到10歲的孩子加入，籌齊99人的數量，便開始長達5年得篩選與閉門進修。
南夢軒和姐姐七夜軒是小手牽小手一起走進祠堂內的，這對親姐弟，弟弟僅4歲，姐姐也9歲未滿。他們共同經歷了痛苦的自身心鬼割除儀式，那種痛苦，就像從你的心髒上刮掉眾多的毛細血管一樣。
祠堂內那時哭天喊地聲不絕入耳，南夢軒甚至痛昏過去多次，而作為大姐姐的七夜軒即便自身痛苦不堪，依舊不肯叫出一聲，死死握著南夢軒的手給他鼓勁。
最終，這一對姐弟的腦後，都插上了那用于供給遠古系心鬼「魑」的心力。
七夜軒在族內是公認的天才，從出生起，心力龐大異常，對各種道術符咒的掌握也是聰慧絕頂。在長輩們看來，這一屆的移植儀式，最終的道長人選，必然是七夜軒的。而其他的孩子，只能算是魑的養分。
作為七夜軒的親生弟弟，南夢軒雖然也具備優良的基因，但遠不及姐姐來得出類拔萃，最重要的是，南夢軒參加儀式的年紀太小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成長到足夠成熟，和同樣加入儀式的孩子比起來，他終究屬于弱勢群體……
「真笨，退下，七夜軒你來。」嚴厲的老師訓斥到。南夢軒垂頭喪氣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姐姐來到了場地的中央，用那天使般的音符吟唱著繞口的符咒，天罡之氣驟然形成，即便是心力被抽取狀態，也能召喚出渾厚的防御屏障。
這一天的測試，有80%的孩子通過了，南夢軒是屬于20%的那一類。他們多數為年齡過小的一批，對心力的掌控能力頗弱，也是被魑抽取最猛烈的一群人。
每天，所有的孩子都需要吃眾多的丹藥，來恢復流失的心力，而只有通過每天考試的孩子能拿到秘制的糖果，用來壓抑丹藥奇苦無比的反酸之感。
在教學結束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南夢軒坐在了村頭小山包的榕樹下，捧著大把等同晚餐的丹藥往嘴里塞著。一邊塞，一邊看著山包下的小池塘中，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們嬉戲著。
因為年齡的關系，他們逃避了成為儀式孩子的命運，可以健康的長大，直到死去。
「就知道你躲在這里，每次沒過關你都跑到這里來獨自吃藥，學著大人玩深沉。」快步跑來的七夜軒笑著坐在了南夢軒的身邊，「失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下次努力就好了啊，最近你過關的次數比剛來時多很多了，別在意啦。」
七夜軒這大姐姐拍著弟弟的腦袋安慰著，雖然那年七夜軒只有12歲，但已經長得甚為好看，眉毛彎彎且淡，眼楮大且清澈，長長的黑發扎成了一只麻花辮子。村里的男孩都說姐姐是最漂亮的村花，南夢軒卻並不這麼覺得，只知道姐姐的拳頭最硬，功法最強，就是許多大人都不是姐姐的對手。
「給你，吃吧。」七夜軒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了南夢軒著。
「這是老姐壓藥糖果？我吃了，你吃什麼？我不吃。」南夢軒嘟這小嘴倔強道。
「我說給你吃就給你吃，姐姐是大人的，不怕苦，你要是再跟我客氣，小心我的拳頭！」七夜軒嚇唬地舉起了拳頭。
南夢軒最喜歡的是姐姐，最害怕的也是姐姐。從3歲開始，他就已經和父母分別了，唯有這姐姐一直照顧著他，他們相依為命，一直支撐到了今天，彼此甚至定下了誰若成道長，，便親手殺死對方」的誓言。
「老姐，還有2年就要結束移植儀式了，你說……我可以活到那時候嗎？」南夢軒嘴里含這糖果，看著山下的孩子們弱弱地說道。
「又說什麼傻話呢，有你老姐罩著你，你一定很活到最後的。」七夜軒彈了胡思亂想的南夢軒一個腦瓜崩。
「好痛啊……」南夢軒的眼淚都出來，「可是，可是活到最後，我們兩個里面依舊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我不想殺老姐。我也不可能打得過老姐，所以……還是早點死掉的好，免得到讓老姐動手，老姐會傷心的吧？」
「少自作多情啦，老姐我才不會傷心呢！」七夜軒側頭看向了一旁，不過12歲的她已經學會了倔強。
「那樣最好。」南夢軒笑了笑，看著山下的孩子道，「他們真幸福，不用經歷我們的人生，如果可以，真想和他們交換，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以後看著老姐出嫁，讓老姐幫我提親，沒什麼追求，也不用早早的死去。」
「你不會死的，老姐不會讓你死的……」七夜軒說完，已經起身離去。
在後來的1個月里，南夢軒變得越來越虛弱，這和其他孩子死前的癥狀是一樣的。他的心力已經入不敷出，即便吃再多的丹藥也補不回來了。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他會被送進祠堂內等死。
當南夢軒被眾人抬勁祠堂時，七夜軒痛哭不止，她不停的沖擊著祠堂的大門，卻被長輩們給擋在了外面。最後更是動上了手，可惜那時的七夜軒還未真正成為魑的繼承人，無心鬼可同，根本不是長輩們的對手。
在那狂風暴雨中，七夜軒被死死壓在了練武場的大地上，她在雨中咆哮著，「南夢軒！給我活下去！我是不會讓你死在這里的！你必須給我活下去！」
那一夜，軒家村電閃雷鳴，暴雨不斷，眾多的村民都忙于加固房屋，躲避防範山洪的爆發，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失落的姐姐拖行著腦後的紅繩，來到了那山包上的榕樹下。
她近乎絕望的拉扯著腦後的紅繩，用盡了一切方法，只為了掙月兌開這條命運的束縛，她不想要那用弟弟尸體養成的心鬼，也不想要什麼至高無上的道長虛名。她不知道該憎恨誰，也不知改變一切。直到她遇見了那個對她說，「我能幫助你」的人。
那一夜，七夜軒掙月兌開了腦後的詛咒紅繩，她的心獲得了全新的力量。那便是魑魅魍魎，四鬼神中的魅。沉睡的遠古系心鬼覺醒了。七夜軒殘暴的開始屠殺每一個觸手可及的村民。那些前輩們的反抗在魅的面前都是徒勞。無奈本該最強的上屆道長也被剝奪了心鬼，成為植物人的狀態。這是軒家最脆弱的時代，卻是七夜軒暴走的最佳時機。
在暴亂開始之時，南夢軒的媽媽沖進了祠堂內，他將自己虛弱的孩子，搬運到了柴房，藏匿在了密室里。沒等她走出去，七夜軒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透過密室的門縫，南夢軒又看到了自己的姐姐，也看到了她親手扭斷了母親的脖子。
小小的南夢軒用雙手捂住嘴巴，不敢說話……
而七夜軒只是說了一句，「好好的，活下去……」
從此，南夢軒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姐姐……
從此，南夢軒決定履行自己和姐姐的約定，誰獲得了魑，就殺死對方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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