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他開口,才發現自己顯然才是有事的那一個,但他看著陳圓圓勝上包覆的紗布,抬起手,卻在踫觸她之前遲疑了。
「你的眼楮……」好紅啊。不是眼珠子的顏色,而是那明顯哭過的樣子。
他不記得曾經看她哭過,那讓他好自責,又好不舍。
「有砂子。」
哪來的砂子?韓璇有點想笑,圓圓就是好強啊。「那我幫你吹吹。」
「你不要亂動。」她畢竟是練家子,恢復力還是比他好很多。他身上有幾處骨折和嚴重內傷,幸好小虎的恢復力驚人,加上尋姨從黑市帶回的大內秘藥,才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你低下頭來。」
陳圓圓一愣,仍是俯,卻見韓璇立刻甄起嘴來,還很快地抬起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偷襲的結呆就是拉扯到胸度的傷口,疼得他哼哼唉唉的。
「我去找孫姨。」
結呆孫二娘來了,陳圓圓就被撤回房靜養去了。
「圓圓的傷沒事吧?」孫二娘幫他換藥時,他問。
「你是問,會留疤嗎?」
「呃……不會留疤是最好啦,但是如呆留疤的話,」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殺氣騰騰︰「我就去毀了趙權跟趙百合的容,再把他們切成一百塊做成捎被塊!」
「趙權死了。」
「怎麼死的?」韓璇一臉驚訝。
孫大娘看他似乎不記得變成巨虎後的事,也沒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問圓圓吧。總之你昏迷了好幾天,後來有人在山上發現趙權的尸體,早就讓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了,是那些他屨的保鑣後來良岳不安去指認的……」至于那些被挖出來的圓圓生母遺骨,反倒好好的,因為野狗不啃干癟的白骨啊。
良心不安?「操!」他們對圓圓動手時,怎麼就不會良心不安?
韓璇這一澈動又扯到了傷口,孫大娘沒好氣地道,「你別亂折騰了,要不圓圓那丫頭又要替你操心。」
韓璇這才冷靜下來,想到圓圓明明還在養傷,卻跑來照顧他。「大姊,你讓圓圓把我變回小老虎,我去她房里陪她,這樣她就不會亂跑了。」
「不行,你們倆都給我好好養傷。」
真是不近人情啊。「那她又偷偷跑來怎麼辦?要是小圓圓一直因為想念我而偷哭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嗎?您忍心嗎?」
孫大娘可不是第一次領教這小子裝可憐、賣乖的把戲。「少來這套,你要是盡快康復,她就不會牽腸掛肚了。給我安分點。」孫大娘給韓璇重新包扎好,盯著他喝下揚藥,離開時還多派了幾個人在兩人房門外守著。
然而,當天晚上,來探望年輕人復原情況的雪尋和陳破浪,卻發現韓璇老早就不在自個兒房里,兩個守門的都沒發現韓璇不知何時偷偷開溜了,而同時,隔壁的陳圓圓房里,卻傳來韓璇那小子喃喃咕咕的說話聲
「好了,我們一起睡,睡飽點才會好得快……那不然我睡你旁邊?乖,我幫你數羊,很快就睡著了,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屋內數羊聲不停,屋外,雪尋與陳破浪不由得一陣莞爾。
孫大娘醫術高明,再加上雪尋又有管道,兩人的傷好得很快,陳圓圓的鞭傷幸好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這讓韓璇解氣了些,但每天到雪虎時還是會忍不住覺得對面那問貧賤酒稜刺眼得很。
趙權死後,趙家剩趙百合一人,可惜那女人不是女強人的料,趙家沒了男人,底下那些替趙家工作的雇員和老板們就紛紛動起了歪腦筋,不捎多少光景,趙家就敗落了,連富貴酒稜都頂讓了出去。
後來的每年春節,陳圓圓會陪著韓璇回惡馬寨賣山寨雞,韓璇把第二年賺到的錢用來蓋房子,就在五花鎮山坡上,陳家三合院的隔壁,蓋了他和陳圓圓兩人的愛巢。
他已經期待起來來,這片盛開著扶桑與朝顏的山坡上,會多出好幾只有著他們優良血統的小老虎,那一定無比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