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歐陽澈的身體被震飛撞倒木制店門,發出一聲巨響。
君無菲才剛出店門,快步一閃,還是被飛起的碎木塊砸到手背,「該死,關本少爺什麼事啊,真是!我可憐的手手,都流血了!」
定楮一看,護衛莫問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中。殺手又躺下了三個,還活著的十二個對歐陽澈緊殺不舍。
街上本來就沒幾個百姓,見這狀況,百姓們馬上躲起來了。
君無菲當然也提步要走,哪曉得,倒地的歐陽澈猛地向她撲過來,帶著她一塊摔倒。身後是一票殺手們的十二柄長劍齊刺。
艾瑪!歐陽澈不是要連累她一塊被刺死嗎?
素手一揚,快、準、狠。
夕陽西下,燦爛多姿的晚霞輝映著幾道銀光飛出,十二名殺手舉著長劍齊齊倒地。
歐陽澈壓在君無菲身上吃力地抬起首,見此情況,眼神里飄過不可思議,嘴角卻微微上揚︰賭對了。
砰∼腦袋幾乎墜到地上,身受重傷,體力透支,身下壓著的軀體卻好柔軟,好舒服。
「二少爺!」管家姜河匆匆趕了過來,「二少爺您沒事吧?」
因君無菲交待過,有外人在,或在外頭都稱呼她二少,姜河就這麼喚了。
「有……有事……」君無菲一把推開歐陽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身上泰半的衣衫都染了血。
「流了這麼多血,二少爺您受重傷了!」姜河大驚,「小的馬上扶您去找大夫。」
「不用。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是那家伙的。」君無菲指了下歐陽澈,又用右手點了點左手背上被木塊砸破的皮,「我受的傷在這。」
「呃……就這……」姜河驚疑,「能算傷嗎?」只少了一粒米那麼丁點兒的皮,流了剛好一滴血。
「怎麼不算?」君無菲抬起左手背呵著氣,「本少爺身嬌肉貴,相貌堂堂,欠著巨債,我若有閃失,債主們找誰要錢去?」
「好吧。」姜河覺得,女孩子就是特別嬌氣,尤其是‘二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果真受了‘重傷’。
「該死的歐陽澈流那麼多血,染得我衣服都粘呼呼的,髒死了。」
姜河點頭,「少爺您今兒個出門還風度翩翩的。」
「就是。」君無菲問道,「姜叔您怎麼來了?」
「小的有事情要找您,听人說看見您往這個方向過來了,就尋來。」
「嗯。」君無菲抬腳往君府的方向走,「回府再說。」
姜河站在原地,指了指歐陽澈,「二少爺,這位公子看起來與您是一起的,他怎麼辦?」
歐陽澈昏昏沉沉地想,現下她該派人找大夫或帶他回府了吧?
豈知,失去意識前最後听到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當沒看到。」
「是,二少爺。」姜河沒有違抗命令。
回到君府,十幾名債主在廳里候著,見君無菲一身浸血的模樣回來,都嚇了一跳,「君二少這是怎麼了?」
「該不會是債主追殺吧?」
「有可能……」
「看他走路還穩當,應該無大礙……」
十幾號人小聲嘀咕著。
君無菲當沒看見他們,走過大廳進後院房里洗了個頭,洗了個澡,仔細在手背上了一點傷藥,換了身干淨的男裝才又次搖著折扇,風度翩翩地出現,「嗨!各位債主好。」
十幾名債主一同客氣地作揖,「君二少好。」
「方才本少爺的模樣嚇著各位了……」
「沒有的事,二少是踫到什麼事情了嗎?」
「本少路過賣肉的攤子,正巧踫到殺‘豬’,被‘豬血’噴了一身。」歐陽澈三字沒出口,「那頭豬沒給殺死,算他命好。」
「有殺豬殺到一半不殺了的嗎?」債主們紛紛不解。
「那是人家的事,與你們無關。」君無菲明知故問地說,「各位債主是來討債的?七天期限還沒到呢。」
「當然不是。」一名黃姓債主接話,「以後大家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什麼債不債主的。」
另一名馬姓債主接著說,「君二少,您應該跟我合作,我馬家布坊是老招牌,老字號了,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我李家布莊的貨更加便宜……」
「慢著慢著,原來各位債主是想繼續與君家合作。本少爺剛回來,還不知道商場的銷售情況呢。」君無菲問,「姜總管,商場的衣服賣得怎麼樣了?」
姜河一絲不苟地稟報,「二少爺,今日君家商場人氣呈爆炸式增長,不但賣光了以往所有的庫存積貨,連新找幾家布商供應的成衣都賣了三千件。連本帶利一共賣出了十六萬二千二百二十二兩白銀,其中利潤超過五萬兩。還是在以前我們進的成衣全都降價賣的情況下,以價換量。若是價格稍高,肯定利潤更多。」
一天就賣了十六萬多兩,利潤超五萬兩!十幾名債主是听得兩眼放光,精神抖擻一震。要是能與君家合作,豈不是財源滾滾、富得流油?
「今日我君家服裝商場的盛況大家也看到了,這可是日進斗金,還清債務,簡直要不了多少天。」君無菲故作考量,「只是,君家進布料,找底找誰,本少爺還沒想好。這個,當然,誰提的條件優厚,價廉物美,應該就是了。」
先前說話的黃姓債主拋出誘人條件,「君二少以後要是買我黃家的布料,與我黃家長期合作,以前君府欠我的五千兩白銀,就不必還了!」
馬姓債主立即開出更誘人的條件,「別听他的,黃家的布可不便宜,買我馬家的,不但貴府欠我二萬兩白銀不必還,我還墊上一萬兩白銀的貨款。」
幾乎在場的債主都爭先恐後,「我也願意免了債,再墊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