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魏兄……」李姓男子沖他背影喊道,「其實君無菲怎麼著也給你生了個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如考慮再把君無菲娶回家……」
「是啊……君家小姐生的可是個兒子呢,我娶了九房妾侍,全生的女兒,都十多個女兒了,就是生不上一胎兒子……」一旁的某位路人好心相勸,「魏公子,香火不能斷啊……兒子珍貴著呢……」
「魏公子連親生兒子都不認,真是太絕情了。」一名婦女不由同情起君無菲來。
「想那君家草包,笨歸笨,被相公休了,也怪可憐的……」又有路人說。
「這就是魏公子的不是了,怎麼說君小姐也該母憑子貴……」
「以前還以為君無菲偷人,生了個野種,哪曉得這野種原來是魏公子的……」
「剛才還說魏公子不對,看是你不對,魏公子的種怎麼能叫野種?是貴種,天價種!」
魏子溪一路走過大街,因為第一公子名號太響,幾乎沒人不認識他,大伙兒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幾乎都有點責怪他不負責任,猜測四起,熱火朝天。
臉色越听越黑,魏子溪心里的氣憤愈發加重,一個手勢,帶了十余護衛同行,大有拆了君府的架式。
君府門口,魏子溪的貼身小廝阿遠「邦邦邦」猛力叩響了大門。大門打開,看門的守門探出個頭。
魏子溪黑著臉,「怎麼,要攔本公子的駕?本公子可記得很清楚,君無 說過不歡迎我。」
門房恭敬地比了個請的手勢,「正好相反,我家二少交待過了,魏公子是貴賓,表示歡迎。」
「哼,我的名聲給君無菲都快攪臭了,君無 以為一句貴賓就能讓本公子消氣?做夢!」手勢一抬,領著一幫人入內,「君無菲在哪?」
一旁的君府下人回話,「在沉香榭。」
君府不大,加上魏子溪以前來過,直奔沉香榭而去。
清脆的琴聲遠遠傳來,琴聲悠揚,像來自心靈深處的洗滌,沉澱所有的歲月,每一個音符都那麼潔淨,似泉水般緩緩流淌,澈入人心。
那是一種很潔淨的琴聲,一種純得干淨的旋律,不緩不慢,似能安撫人的心靈,魏子溪躁動的情緒慢慢平息,不知不覺尋向琴聲的來源,不禁在想,怎樣的人兒,才能彈奏得出如此寧靜而又悸動人心的琴聲?
當駐足的時候,赫然已站在了沉香榭門口。
院內,花圃中只種著三四種花朵,花開正艷,並不惹人注目,猶如這里的主人,低調得隱在了繁華之後。
一片碧綠的草地,顏色青青,綠意迥然。草地上放著架琴,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端坐于琴案前,指尖在弦上優雅的游走,十指縴縴,一串串宛如天簌的音符流瀉而出。
頭發一小半斜挽了一個髻,多數青絲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長發飄飄,窈窕的身段,不盈一握的柳腰,五官絕美出塵,賽雪的肌膚挑不出一絲瑕疵。
就像一個誤落凡間的仙女,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憑添幾許仙氣,一陣微風吹來,衣袂飄飄,似欲乘風歸去,魏子溪不由心頭一緊。驚為天人!
這般絕世的人兒,卻讓他覺得好熟悉?是……君無菲!
仔細看,怎麼都是君無菲的眉目,只是,氣質似乎大不相同。君無菲膽怯懦弱,總是一副瑟瑟發抖,別人會殘害她的模樣,而眼前的她,氣質高雅,優雅中又帶著一股婉約。
一曲既罷,她朝門口微一頷首。
是在沖他打招呼?魏子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睿王爺是來找我二弟無 的?」君無菲有點惋惜地說道,「真是不巧,我二弟出去巡視鋪子了。」
魏子溪只見她櫻女敕的紅唇一開一合,嬌艷欲滴,似在誘人品償,心中升起一股悸動。听清她說的話,側首一看,才發現睿王歐陽 不知何時已進了院子。
連睿王來了都沒注意,思緒被她影響得太深。她也不是同自己打招呼,頓時,臉色閃過一絲尷尬。
歐陽 也不點穿君無菲即是君無 ,一臉冷酷走到樹下的桌前坐下,「本王確是來找你二弟,他不在,听到你彈琴就過來了。」
對于歐陽 不請自坐,把這當成他家一樣,君無菲有點反感,也不置一詞,瞄了眼魏子溪身後的一票護衛,「魏公子也來了,帶了這麼多護衛,是要來拆了君府?」語氣平和自然,沒有一絲害怕。
本來是有這個想法,被她點出來,魏子溪卻不想這麼做了,「不是。本公子身邊,一向護衛眾多。」一擺手,護衛們規矩地退下。他又朝君無菲走了過來,盯著她絕色如畫的眉目,「你……」
她溫婉地問,「公子何事?」
「你是君無菲?」雖是問句,他的語氣卻很肯定。
「嗯。」她頷首。
他估磨著,「改變……為何如此大?」
「自從被公子休棄,無菲痛定思痛,認為確實不該再擔誤公子,公子的良配,不會是我。」她大方得體地說謊,「‘無 二弟’回了君府以後,也教導了我很多事,他說過去的就當過去,我應該活出一個全新的自己。」
「你倒挺听你二弟的話。」
她柔順地說著,「二弟說得正確,自是要听的。」
「若是不正確?」
「吃一塹長一智,今時的無菲,已有分析事情的能力。」
她就那樣淡而不驚地迎視他的目光,與世無爭,哪還有半絲懦弱的影子?魏子溪心思一動,不由有點後悔休了她。
歐陽 面無表情,目光深邃難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君無菲站起身,溫和地問魏子溪,「魏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本王在來的路上,听聞子溪怒氣滔天,還怕你拆了君府。」歐陽 先說,「莫不是為了今日滿城的謠言?」
「整個京城的人都說本公子不負責任,更有甚者,罵本公子泯滅良心,明明與君府小姐生了孩子卻不承認。」提起這事,魏子溪心頭又冒火,狠瞪君無菲,「本公子倒是要听听你怎麼解釋?千萬別說你不知道。」
歐陽 挑了挑眉宇,也在靜待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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