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 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指月復輕點著杯沿,目光冷凝無一絲表情,他還未開口,太後先一步說道,「永太妃此言差矣,這殿堂之上,最大的莫過于皇上,即便皇上沒意見,還有哀家,永太妃又豈能越俎代庖幫公主做決定?就算要幫,也該問過皇上的意思。浪客中文網」
「皇上一直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本宮的決定?」永太妃嚴肅地瞥向皇帝,大有施壓的意思,「皇上說是吧?」
歐陽澈面色溫雅和善,「既然大宛國君是要曼雅公主親挑駙馬,那就交由她自己做主吧。」
「曼雅公主方才已答應由本宮……」永太妃還想說什麼,睿王歐陽 接話,「母妃,來者是客,還是要尊重曼雅公主的意思。」森冷妖異的瞳光直向楚曼雅射過去,「公主,有些事情,可不能太過含糊了,近日來關于本王的一些傳聞,相信公主已經知情。」
世人都道睿王喜歡男色,還養了男寵。他話里的意思,是不願意娶她?曼雅心里受傷,沖他看過去,觸到他妖冷的眸光,又瑟縮地垂下了頭。
想不顧一切說出就是要嫁給他,卻怕他明面拒絕,他若真說不娶他,她堂堂一國公主丟不起這個臉,曼雅整理了下思緒,抬起首,輕柔地說道,「睿王爺說得極是,挑選駙馬關系著本宮一生的幸福,也不急于一時,容曼雅考慮些時日再作決定。」
「公主都這麼說了,此事便這麼著吧。」歐陽 唇角掛著冰冷的笑容,側首曖昧地看了君無菲一眼,「君大夫,你說公主應當嫁給誰?」
「公主嫁誰,君某不知,」君無菲不無遺憾地說,「君某只知,王爺錯失了一段良緣,著實可惜。」
楚曼雅有點訝異他的說詞,照理來說,她與睿王婚事未定,他是睿王的人,不是應該高興?
「良緣?」歐陽 品味著此二字,「嫁給本王,只怕會是孽緣。」陰森的笑容,冰冷的面色,似笑非笑,像一股地獄里的冰風拂過,在場的眾人不由顫了子。
君無菲微笑著搖了搖頭,「王爺說的大實話,嚇著眾人了呢,哪有說自己的緣份是孽緣,你又不是妖孽。」
「放肆!」永太妃冷喝一聲,「竟敢說我兒是妖孽?」
殿內所有人嚇得不敢吭一氣,君無菲翻個白眼,「永太妃你是老糊涂了嗎?我說他不是妖孽,殿里百來只耳朵都听見了。」
一名大臣之子連忙表示,「微臣沒听見。」擺明向著永太妃。
君無菲理解,「你沒帶耳朵,我不怪你。誰讓你爹給你生的耳朵中看不中用呢。」
「你你你……」那名大臣之子氣極。
永太妃板起臉,「君無 ,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是睿王請來的上賓,」環顧了眾人一眼,「看來這里是沒人歡迎我了。想我君無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君某告辭。」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走出殿堂。
連永太妃也敢頂撞。楚曼雅盯著君無 瀟灑遠去的背影,暗忖︰他膽子真大,本來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卻偏偏擋了她的道。
「來人!」永太妃怒喝,「給我將君無 ……」一大隊侍衛沖進殿,歐陽 擺了擺手,侍衛們又撤退。
「母妃,君無 說得對,怎麼說他也是本王的上賓,母妃當給幾分薄面。」留下這句話,歐陽 離席。
待他一走,楚曼雅素手輕撫著額頭,「本宮身子不適,自罰一杯賠罪,先告退了。」
主角都走了,其余人也紛紛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離席。
皇宮御花園,百花齊放,花圃里種著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精致的石子小道,假山流水、亭台樓榭,亭角掛的盞盞燈光與閃閃的星光交相輝映,美不勝收,堪比人間仙境。
月明風清,萬籟俱寂。
君無菲站在繁花簇擁的其中一條幽徑上,抬首望月,欣賞著美麗的夜景。一抹頎長的身影走到她身旁,與她並肩望月,「景色美嗎?」
「皇上覺得呢?」君無菲並未看身旁之人。
「朕郁結難舒,怕是看什麼,都不會有心情。」
「有些結,是要你自己去解。而不是怨天尤人。」
歐陽澈唇角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朕又何償不想?皇宮像一座牢籠,可悲的是,朕只是被鎖在籠中的傀儡。也想自己掌權,奈何處處受限。若是你願意,朕願與你比翼雙飛,笑看蒼穹。菲兒,還記得朕在君府大門口,說有求于你那件事嗎?」
她一挑眉,他繼續說下去,「嫁給朕!」
一抹一直隱在暗處的黑色身影聞言,心神緊了緊。
「朕求你,嫁給朕。做朕的皇後,朕會給你,朕力所能極的一切!」歐陽澈表情誠懇。
君無菲總算瞧了他一眼,「眉目俊秀,斯文儒雅,眼神高雅中又帶了一股隱隱的憂郁,是那種讓人很容易心動的男人。」
他的笑容變得苦澀,「可惜,動不了你的心。」
「有自知之明就好。」
「朕知道配不起你,還是希望有奇跡發生。」他伸手欲踫觸她的肩,被她閃開,「我說出來的,一定是你不想听的話。」
「朕懂了,」他頹然地笑笑,「朕不會放棄,會等到你肯嫁的那一天。不談這個了,談些別的,你到底治得好睿王嗎?」
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君無菲卻知道這個答案的重要性,「你怕我治好了他,對你造成威脅?」
他搖首,「朕是為你著想,若然你治不好他,你難月兌其罪,永太妃不會放過你。你要為自己著想,跟著一個命不久矣的人,何必浪費青春?」
眸中精光一閃,君無菲忽然笑了,「原來這就是你打的算盤?」若是她跟了皇帝歐陽澈,就算真的治得好歐陽 ,也不會施救。歐陽 一死,歐陽澈自會鞏固政權。說不在乎權勢,嘴上叫叫誰都會。況且,以她的醫術、身手,才智,會成為一個歐陽澈需要的好幫手。
歐陽澈心中一凜,話說得巧妙,「你似乎誤會了朕的真心。」
「我不管你的心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依睿王手中掌握的實權,你至今仍能坐在帝位上,絕對非等閑之輩。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說出來。」
「什麼話?」
「從第一眼見你起,我就知道你的臉上戴了一層面具,那不是易容術,而是一種掩藏真實自我,極高明的偽裝。」
他臉色一變,想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你真的誤會了……」
她淡雅地笑了,「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說破。但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歐陽澈,你對我的情意,可以收起來了。」
話音一落,她清俊的身影已然走遠,暗處那抹黑影也無了蹤。歐陽澈臉色蒼白,眼神中有一種被人戳破心事的難堪。
君無菲走了一段路,忽覺空氣中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定楮一看,曼雅公主站在前方。她已經換了一襲綠色的宮妝羅裙,薄施粉黛,精致的衣著配上經典的妝容,活月兌月兌一古裝大美女。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名婢女。
「公主是在等君某?」君無 模了模鼻子,動作不太雅觀,瞧來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可愛。
楚曼雅也打量著他,「果真俊逸不凡,連女子在你面前都失了色彩,難怪睿王會收你做男寵。」
「男寵兩個字可真不好听。」君無菲猛煽扇子,似想去掉心頭升起的火氣,「歐陽 會為破壞我名譽的行為付出代價。」
「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楚曼雅溫和的臉色突然蘊起一抹不忍,「可惜了。」
君無菲不太明白,「什麼可惜了?」
「可惜了你的俊美相貌,風華正盛的年齡,明年的今日,本宮會記得為你上一柱香。」曼雅話音方落,君無菲步履蹣跚不穩,撫著暈眩的腦袋,「剛才聞到的香味是迷香?」
「是又如何。發現得太晚了。」
「公主是要殺了我?」
「區區一個以色侍人的禁孌,殺了你只會髒了本宮的手。」曼雅唇邊浮起美麗的笑魘,「你會成為一個萬人唾罵的婬賊,也許連全尸都保不了,而這些,與本宮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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