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燈火通明,雲妃踩著碎步來到門外,身後的子淇手里提著一個食盒,明公公正躬身候在門外。
「娘娘您來了!奴才給娘娘請安!」明公公一見雲妃,連忙請安。
柔若無骨的柔荑讓皇帝心里舒服不少,有些疲倦之色的臉上就帶了絲笑意。不知道為什麼,雲妃就是有本事讓他忘卻了煩惱,听了她軟軟糯糯的聲音,揚起一抹微笑︰「愛妃,你是來陪朕共度良宵的嗎?」
子淇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謹慎地想了想,明公公一向對雲妃追捧,想必是見她受寵,跟自己套近乎吧。便沒有多想就道︰「子淇並沒有那個想法,子淇出生寒微,如今在宮里伺候著娘娘,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舍不得離開。」zVXC。
「皇上,臣妾是來給您送宵夜的!」雲妃嬌嗔,掙扎著想要坐起身,表示自己並非是來誘惑于他的。
候在門外的子淇听見里面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聲音,眼里浮現一抹深沉的笑意,一閃即逝。
一禮吧盒。「當然,你就是朕的賢內助,更是朕的解語花!」皇帝說著這話,一把將她拉在自己的懷里,雲妃一個不察,順勢就坐在他的腿上,驚叫了聲。
明公公不動聲色地收了荷包,心下更是歡喜。跟明白人講話就是省事,雖說雲妃娘娘如今聖恩正濃,不過順便多收點銀子還是高興的,誰會嫌銀子扎手啊?
「子淇姑娘的忠心相信皇上和娘娘都知道,令咱家都感動不已啊!」明公公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尋思著。
水閣,翻飛的大紅綃紗帳終于回歸了平靜,兩道身影緊緊相擁,過了好久,呼吸漸漸清淺起來。
「我娘其實是雲妃的姐姐,不知為何,當年她們從來不來往,就是年節下,娘也沒有進宮過。」
里面沒有聲音,明公公又喚了聲,才听到皇帝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她進來吧!」
「皇上!」雲妃嬌滴滴地嗔道,「難道臣妾的作用就只有那一樣嗎?臣妾就不能做皇上的賢內助還有解語花嗎?」
雲妃淡淡一笑︰「沒什麼事,皇上也許是有點累了吧。我正好做了宵夜,我去看看,你不要擔心。」「多謝公公!子淇,替本宮謝謝公公。」雲妃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在柔和的宮燈下閃花了人的眼,連明公公也不由得多看了下。
听見腳步聲,皇帝抬起頭,見她進來,抬手喚她過去。雲妃輕手輕腳地來到御案前,將食盒放下,繞道他身後,兩手環住他的頸項,柔聲道︰「皇上,您這麼晚還沒歇息,明兒一早還要上朝呢!」
趙語桐心中一驚,「婆婆?」
蘇展柏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將自己知道得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蘇展柏的外祖父家,其實是京城十分顯赫的人家。可是,母親不會為何跟娘家不親近,自從他記事開始,都沒有去過他們家,因此兩府幾乎不曾走動過。
「多謝公公!」雲妃感激地向明公公遞了個眼色,他會意地微笑道︰「還是雲妃娘娘面子大,今日已經有好幾位娘娘來過了,皇上都沒有召見,還是更看重娘娘您啊!」
明公公笑得見眉不見眼︰「是啊,連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也來了,德妃娘娘剛走,也是過來送宵夜的,不過皇上連應都沒有應她,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宵夜都涼了,德妃才生氣地走了。」
明公公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沒有忽略她眼底的那抹神采,笑道︰「姑娘姿色極佳,若是做一輩子宮女,不是太委屈了嗎?還是在宮里伺候久了,外面一般的凡夫俗子看不上眼了?」
而雲妃,作為姨母,跟母親倒還親近,小時候,母親唯一肯見的娘家人就是雲妃,他也曾單獨見過雲妃幾次,雲妃似乎挺喜歡蘇展柏,每次來都拉著他看,眼里的喜歡是騙不了人的,還給他帶了好多吃的玩的東西,蘇展柏對那個慈祥美貌的姨母印象也極好。
「子淇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想著出宮尋一個意中人廝守一生嗎?」明公公忽然湊近,出聲道。
蘇展柏點點頭,調整了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給她講起了自己的事。
趙語桐將頭枕在堅實的胸膛上,心中安定靜謐,這樣相依相偎的感覺真好,好想就這樣一直長相廝守著。
進她薄如蟬翼的紗衣內,恣意揉捏著,成功地引起一聲聲細碎的嬌吟,一股征服的快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立即翻身將雲妃壓在身下的龍椅上,開始了一輪最原始的追逐。
「明公公不必多禮,平身吧!」雲妃抬手虛扶了下,瞥了眼還亮著燈的御書房,蹙了下眉,問道,「皇上還沒歇息嗎?」
「你說,皇上和雲妃到底是為什麼?」她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
此時,明公公便帶了笑容,道︰「還是娘娘跟皇上貼心。老奴這就放心了,皇上一直都沒有傳膳,這時候應該也餓了。您請稍等,老奴為您通傳一下。」
雲妃點頭,明公公輕輕敲了敲門,稟報道︰「皇上,雲妃娘娘給您送宵夜來了!」
「放在那里吧,你是最可口的開胃菜,朕先吃了你,才有胃口吃宵夜。」皇帝曖昧地在她耳邊說著,大手早已探
可是他不久就要出征了,她心中低嘆,忽然又想起了進宮的所見所聞,皇帝和雲妃似乎對他們都很不錯,這讓她很不適應。
趙語桐面紅耳赤,這幾日他總是這樣,歡好後好久都遲遲不肯離開,現在還說這些瘋話,她怎麼知道有沒有,淨拿這些話來哄她。不過她似乎曾經听人說起過,據說這樣有利于受孕,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誰說過,才故意這樣的。
蘇展柏這才緩緩從她體內退了出來,貼著她的耳朵道︰「娘子,你說這里會不會已經有了一個啊?」他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的小月復,想象著可能會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這里孕育,心中莫名地有些激動。
子淇會意地掏了個荷包,笑嘻嘻地塞進明公公的手里︰「公公,夜深了,您也得注意著些身子,這點小意思做不得什麼,不過是娘娘的一點心意罷了。」
雲妃立在門口,看了眼伏案疾書的皇帝,眼里帶著柔柔的光芒。
不過後來不知為何,母親和雲妃大吵了一架,之後感情便淡了起來。而且不再讓他單獨跟雲妃見面。
「哦,是嗎?」雲妃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皇上一人獨處,若是能借這個機會接近,說不定蒙了聖恩,一朝得寵也不無可能。後宮好些嬪妃們都想借著這個機會往上爬。
明公公跟著皇上許多年了,雲妃對他頗為尊敬,投桃報李,明公公也為雲妃行了很多方便。
「回雲妃娘娘,皇上自從蘇將軍走後,一直將自己關在里面,將奴才們都趕了出來,知道現在都沒有出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明公公擔憂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她佯裝生氣地睨了他一眼,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卻不跟她說。「你別打岔,我跟你說正事呢。」
趙語桐呆住了,雲妃竟然是他的親姨母,這是不是說她也成為了皇親國戚了?可是,她之前從未听人提起過。
子淇太過專注,沒有覺察到他的靠近,听到聲音,回過神,眼神閃了下道︰「公公說什麼話呢,若是娘娘听了就不好了。」
他打開門,雲妃從子淇手里接過食盒,進了御書房,明公公體貼地為她帶上門,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外。
想起當時的情景,他也感到很奇怪,從那以後,母親似乎是跟雲妃不合,每次外命婦進宮朝賀,母親都以身體抱恙為由推了,後來皇太後不喜,蘇震便讓楊氏代替了正室進宮,這也是楊氏做了側室的原因。每次,蘇震都對外稱正室夫人身體抱恙,楊氏則代替她周旋于貴婦之中,儼然是名副其實的侯夫人,久而久之,楊氏鳩佔鵲巢,大有蓋過正經侯夫人的架勢。
蘇展柏意猶未盡,可夫人生氣了,他得負責滅火,于是連忙哄道︰「好了好了,此話說來話長,而且我也不太清楚,或許他們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娘。」
趙語桐越听越糊涂了,既然雲妃與自己的婆婆親厚,又因何因為一次爭吵,便老死不相往來?她敏感地覺察到,當初的爭吵定是十分激烈的,而且爭論的話題一定十分隱秘,才沒有露出一絲風聲。她隱隱地感覺到,這件事一定很重要,看來,往後見了雲妃,還得小心一些。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煩惱的。娘當年一直不快樂,跟雲妃有心結。你往後若有機會見她,就替我多盡盡孝心吧,終歸是我的姨母。」
趙語桐點點頭,這件事有點復雜,不過她對雲妃的感覺不錯,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