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秋,天氣漸涼!徐徐微風中透著涼意,但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也溫暖。林落扶老爺子坐在醫院小院子長椅上。
細細看才發現老爺子雙鬢間竟然布滿白發,皺紋也爬滿眉間,當真是老了!
林落心懷愧疚,低聲道歉︰「對不起,爺爺讓您憂心了!」
老爺子和藹道︰「落落坐爺爺身邊來,陪爺爺說說話!」
「好!」林落乖巧的坐下雙手不安的搓著衣角。靜靜等著老爺子發話。
老爺子微微抬頭望青天。思緒飄了很遠很遠,老爺子不發話林落也只能默而不言。許久之後老爺子才問︰「知道為什麼爺爺要叫你出來說話嗎?」
林落蹙蹙眉,問︰「是為了石磊嗎?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他!」
「別自責落落,自從石磊摔斷腿後變得無理取鬧,脾氣暴躁,兒媳不但沒有照顧好他,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兒子意外出車禍當場身亡,兒媳居然丟下腿殘疾的石磊跟一個大老板跑了……從此石磊思想很極端,恨透天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爺爺知道落落是個好女孩,石磊誤解你了,相信假以時日石磊會看清,會好好對你!」老爺子輕描淡寫的描述曾經巨變。辛酸往事不願暴露在人前。
雖然老爺子語氣平靜,卻在林落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原來他過得如此辛苦!
一抹酸楚使林落心痛不已,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原是被霉運光顧之人。
林落輕聲問︰「悠悠是石磊的母親?」
「嗯!」老爺子沉重地點頭,同時吐出一口如釋重負的氣,積壓在心底的秘密公開于世,終于松了口氣。
怪不得啊!其中竟然有這一層緣故。
兩人眼神交匯,老爺子從中讀到堅持與承諾,林落鄭重其事道︰「爺爺放心,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照顧好石磊!」
她曾以為這句誓言會圍繞在他們身邊一輩子,卻不想多年後回想早已煙消雲散,再見時,心已不復當年了。
——
老爺子先回病房看望石磊而林落去附近買了熱粥吵了幾個小菜。
一看到林落出現在門口石磊便轉過臉看向窗外,老爺子輕咳一聲,向林落招招手。和藹慈善的笑著道︰「落落可算來了,爺爺可是餓著肚子等呢!」
「爺爺慣會笑話了,我吵了幾個家常小菜還是熱騰騰的呢!爺爺可要趁熱吃才好!」林落笑著回答並將菜樣擺放好,才一打開食盒香味飄香滿屋。
林落只顧著老爺子對石磊不聞不問,老爺子見年輕人別扭,于是充當和事老︰「石磊手不好了,落落喂他吧!」
「這……好吧!」林落端著碗走到他跟前,夾了一塊肉遞給他,道︰「諾,吃吧!」
石磊嫌棄的別過臉,嚷嚷道︰「爺爺怎麼還留著害人精?」
「不許胡鬧!」老爺子沉眉低吼,石磊不滿的撅著嘴,輕哼一聲。
「這是軍令!快吃!」老爺子拿出年輕時在部隊的威嚴,聲音高亢不容反抗。石磊雖心中憋屈但不敢不從,他不听老爺子當真會軍法處罰,從小到大又不是一次兩次。
石磊悶悶不樂的吃著菜,食不知味。
而林落則暗中偷樂,老爺子想笑卻佯裝嚴肅模樣,右手輕輕模著雪白的胡子。接下來一言將石磊釘在板子上容不得抗議,老爺子道︰「往後你都要听落落的,否則爺爺決不饒你!」
「是!」石磊悶聲,心中對林落的怨恨更深一層!但其中更有一抹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因為太快了他來不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