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重生 055︰以火炸山

作者 ︰ 寧洛

照這樣子看來是鳳墨琰中途有醒來過來,有掙扎過,卻被雲千洛給制止住了的樣子,所以雲千洛才會有這麼下意識的反應和話語。

黑胡子那一行人中,還一個江湖郎中,所以趕緊的上前,急忙給鳳墨琰把了脈,而後又翻了眼皮看了看,嘆了口氣︰「情況不太好,可能……」

平常的就是受了這麼種的傷,都難免的受不住,更別說這王爺頭上還流著血,看樣子是失血過多了,可能……

這也難怪,他們先讓面具山莊的人送下山就用了半個時辰多的時間,再加上從那山腳下又到了這里,前後差不多都有一個時辰了,這馬車里染著的血漬就能看出失了多少的血了,所以大夫的話,也是有一定的依據的。

「閉嘴,去雲來客棧,那兒肯定有人有辦法的。」齊陌煜大吼一聲,血紅著雙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似的,他一直記得雲千洛昏迷前反復強調的那些話,一定要去雲來客棧。

大家伙都是一愣,特別賀家兄弟,誰都知道齊陌煜是太子黨的人,將來是要接替其父親齊相爺,輔佐如今的太子爺登那大寶之座的,太子黨的人,不都巴不得墨王爺一命歸西的麼?這齊陌煜又是人稱笑面虎的玉面相爺,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笑臉,給人一無害的形象,什麼時候這樣大吼大叫過了?

雲錦程見齊陌煜堅持,而且還是雲千洛還是這麼一副護著鳳墨琰的樣子,權衡了一下眼下的情況後,就速度的找人換了匹馬,讓賀武來安排後面的事情,並吩咐先按兵不同,帶了幾個人就往雲來客棧那邊駛去。

齊陌煜這才得以回到馬車里休息,看到雲錦程試圖分開二人時,卻分不開,就苦笑了一下︰「錦程兄別白費力氣了,這兩個都是執著的人。」

這一路走來,鳳墨琰醒來過,和雲千洛爭執過,不讓雲千洛喂血食,可是雲千洛也是軸人,堅持為之,鳳墨琰可能是傷得太重,所以根本就掙不開雲千洛,誰也不讓誰的,最後就是這副模樣了。

齊陌煜苦笑著靠在馬車上,神情有點頹廢,如果不是這一趟,他不會知道這墨王爺竟然如此的真性情,他也有點隱隱的期待著進一步了解鳳墨琰了。

如果齊陌煜沒有猜錯的話,雲千洛之所以會在最後以木棍把鳳墨琰打暈了,這應該是鳳墨琰出的注意吧,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辱,這樣的皇子,也許……

也許真如當年死去的相師所言的鳳天七子,生來就注定了這以後的命運吧,齊陌煜是個很信命的人,不是單說齊陌煜很信命,不管在朝為官的那些臣子們,還是那皇室中爭來斗去的皇子們,都很在意吧,畢竟那樣的預言,讓一些人很期待,但也會讓一些人很害怕,這也注定了鳳墨琰從出生開始的坎坷命運。

當雲錦程听到齊陌煜說了山上發生過什麼事之後,那鐵拳緊緊的握住,雲錦程自然是避過了鳳墨琰受侮辱的那事,只說了那些面具山莊的人,以雲千洛逼迫鳳墨琰用了酷刑,但又怕把人弄死,這才放了他們的。

雲錦程解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了鳳墨琰的身上,遮蓋住了那些明顯的痕跡。

雲錦程不傻,鳳墨琰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是什麼意思,他一清二楚,這些年來,只是听說這皇子之間的爭斗,會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試鳳墨琰的男兒身,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雲錦程只要一想到這幫匪賊,竟然當著妹妹的面,對鳳墨琰用這樣的刑罰,那恨意就不打一出來。

雲錦程連帶鳳墨琰一起,把這二人都帶進了自己的懷中,既然這男人是妹妹想要保護的人,那麼就是他雲錦程護著的人,本來他對那些朝堂之斗是沒有興趣的,但是鳳齊烈當場侮辱了妹妹在先,而後今日里,又這不明就里的試探,雲錦程可不管這是何人所為,全都算在了鳳齊烈的頭上。

也許妹妹說的對,六皇子鳳墨軒比鳳齊烈更適合當一個好的帝王,而這大概也是鳳墨軒替鳳墨琰求親的本意吧,再加上,如果鳳墨軒稱了帝,那麼鳳墨琰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過苦日子了。

殊不知,皇室之中,就是一母同胞,瞪上高位,亦會斗的你死我活,這鳳墨軒將來要登了高位,能真的心無芥蒂的容得下相師所言的鳳天七子的鳳墨琰存活于世,怕是不然吧,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先說眼前的。

馬車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到了雲來客棧,剛下馬車,就有人迎了上來,小童听到樓下有人叫他的名字,就飛快的從樓上下來。

當小童看得自家主子那副慘樣,當時就哭出聲來了,心里埋怨著主子因著雲千洛又遭受著無望之災了,可是當他看到怎麼也分拿不掉雲千洛那塞進鳳墨琰嘴里的手指時,再一看雲千洛那鮮紅的五指,當下心中只有一句話,也許主子這麼做是值得的,也許雲千洛真的能配得上自家主子。

雲錦程抱著二人到了二樓的客房里,把人放到床上時,小童犯愁了,因著要為自家主子醫治,就勢必得讓雲千洛松手,雲錦程只得使了點蠻力,再加上剛到客棧時,小童就給雲千洛和鳳墨琰各喂了一顆丹藥,所以這會兒失血少一點的雲千洛在哥哥的蠻力之下,算是睜開了雙眸,迷迷糊糊喊了聲︰「哥哥。」而後著急了,抱著懷中那人叫道︰「哥哥,救救墨琰。」雲錦程安撫性的拍了拍妹妹的身子,而後把她抱離一點安慰道︰「放心,安全了,不會有事的。」

雲千洛听得這一句話,終是松了口氣,而後微笑著松手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小童又丟了一顆丹藥給雲錦程,讓喂給雲千洛吃,而後才開始給自家主子重新處理傷口,雲錦程全程都看著小童處理傷口,小童一邊處理一邊罵,簡直不是人,那腿上的傷,明明就是烙紅的鐵塊蓋到肉上的,還有那腳上一處完全揭開的腳趾家,小童處理到腳部時,身子都抖了一抖,太殘忍了,怎麼能這樣對主子,主子做錯了什麼呀?

這樣的酷刑,饒是雲錦程這樣鐵骨錚錚的男兒看了也會忍不住心悸,更不用說妹妹雲千洛還目睹了全部過程,恐怕是比這樣看上去還要嚇人上百倍的吧,這群人……

雲錦程當下握緊了雙拳,微眯了銳眸,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些人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小童這兒的都是特效藥,所以當時就止住了血,小童看了看主子腿上的傷,而後下了把狠心,從口袋里模出之前那能讓人失去知覺的丹藥來,在心里算了算時間,又給鳳墨來喂了三顆。

這才長松了一口氣,雲錦程一直在邊上看著,問了句︰「怎麼樣?」

小童紅著雙眼嘆氣︰「還好主子的下半身沒有知覺,不然的話,光疼也得疼死了。」

小童這是實話,這樣的傷太重了,如果不是有丹藥的作用,鳳墨琰不死也是疼掉半條命,而他剛才給主子喂了三顆,也就是說在未來三天內,可以幫主子緩解傷口帶來的疼痛,這樣的話,三日後,用了特效藥,傷口也差不多能全好了,只是這腳上,卻是無法,只能等著長出新的趾甲來,好在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就怕會疼,小童想到這兒也是皺緊了好看的眉頭,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

雲錦程點點頭,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而後才問這二人什麼時候能醒來,小童說雲千洛可能會醒來的早一點,而鳳墨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小童也已經盡力了,主子受的都是外傷,好在沒有內傷,醒來是什麼時候,主要是後來喂的那三顆丹藥,那個是最傷身的了,所以他也不知道。

雲千洛是一個時辰之後醒來的,醒來時,看到床邊坐著的哥哥,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忙問道︰「墨琰呢,他有沒有事?」

雲錦程知道妹妹的擔心,所以就抱了她去鳳墨琰的屋子,屋子里小童見雲千洛醒來一臉的淚,就趕緊的說鳳墨琰沒什麼大事,只是失血過多,所以這會兒是在睡覺。

雲千洛確定了鳳墨琰沒事之後,這才長松了一口氣,過後,卻是看著雲錦程說了句︰「哥哥,踏平了鳳青山,也不能饒了那幫人的。」這不光是給鳳墨琰報仇,還有就是那幫人,日後必定是成了最能阻事之人,那樣的一群嗜血的人,是不該存活在鳳天皇朝的,所以必需要除之。

當雲千洛說那幫人是面具山莊的人時,小童卻說了,那就是在整座山上,派上萬人也不見得能找到那面具山莊,因為那山莊一度成為江湖上最神秘的場所,專門養殺手的,得罪的人可是不少,所以其山莊也極其的隱秘。

雲錦程也思索起來,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據點,更別說攻破之說了。

雲千洛卻是狠狠一眯鳳眸,說了一句︰「以火攻之,以開山之炸藥炸之。」

雲錦程心驚︰「那山上可能還有人家。」以火燒山倒是個可行的辦法,可是山上的居民呢,也很有可能受燒山之累呀,所以這辦法,雲錦程是不太認同的。

雲千洛搖頭︰「半山腰處,可提前派了人手去把居民請走,而後以開山之名進山,之後炸山。」

雲錦程听得這方法後,覺得還是有點冒險的,但雲千洛卻是堅持,並提出只要以火燻,就能把附近的居民給薰出來,之後就把居民帶下山安置,再來就是大廝炸山。

小童有點吃驚雲千洛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其實這方法也不是雲千洛自己想到的,是前世,她記得自己死後,留在德儀殿里,魂魄終日不能離去,一直到家國敗時,那些不知何方而來的鐵騎進不得城門時,用的就是開山用的炸藥,生生的把城門給炸開的。那一瞬間,皇城盡毀,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百姓受了牽連,而如今,更不能因為山上少數的居民,而放棄炸山,要知道今天不炸山,不把面具山莊的根基給毀掉,那麼他日就有可能是這幫人,炸了鳳天國的城池,死傷更多無辜的百姓。

雲錦程見雲千洛堅持,而且小童也說了這面具山莊的一些江湖傳聞,當得知這面具山莊就是鳳天皇朝的一大禍害,當下就決定采納妹妹的這一計劃。

雲錦程囑咐妹妹好好休息,而後帶著雲千洛手繪的一張草圖,那是面具山莊的大抵位置,雲千洛是憑借著鳳墨琰昏迷前所述而畫下來的,有了這個,對于炸山之舉,就輕松的多了,可以節省不少人力和物力。

雲錦程下了樓就讓賀武帶人去綠林寨,炸藥這種東西,幾乎都不用買的,綠林好漢們,沒有不存炸藥的,所以當天晚上就確定了明日一早就帶人去辦這事。

齊陌煜又來看了一次鳳墨琰和雲千洛而後才回屋去休息,雲天雪和金鈴等人見雲千洛平安回來,也都長松了一口氣,金鈴更是哭啞了嗓子說是又把小姐弄丟了。

雲千洛也是很慶幸這次可以月兌險,但這一次,卻讓她覺得身心疲累。于是就趕緊的讓金鈴扶著回房休息,這一次,不光門外有人把守,賀文更是站在屋內看守,這慎重的樣子,真的是讓雲千洛那突然的失蹤給嚇壞了的樣子。

夜,漆黑無聲,烏雲籠罩,把這四面環山的鳳青山鎮完全染成了墨色。

雲錦程來最後確定了雲千洛的安全後,帶了人就往綠林寨行去,賀武方才都和黑胡子等人把炸藥收集裝好了車,這會兒也是剛回來,把情況報告給雲錦程後,換了哥哥賀文的看守任務,負責留守雲來客棧護好主子們的安全,而賀文則是跟著雲錦程去行那炸山之事了。

雲錦程帶著賀文還有幾名鏢離開了雲來客棧,到了綠林寨的山腳下,果然看到油黑胡子帶領的一一行幾十人組成的綠林隊伍,雖然沒有正規軍那種裝束和氣勢,這些綠林中人身上的鄉野匪氣也很重,但也算是小有規模,心里思索著妹妹說的炸山之事。

而後和賀文低語了幾句後,再開始分工,總人數約六十人左右,雲錦程留了十人的一個小隊,負責把山上輸送下來的居民,移往綠林寨安家,而後再由十人小隊,先行出發,打扮成獵人的模樣,由賀文帶隊潛入山中,放火薰山,其它四十人的大隊伍,剛和雲錦程一起護送炸藥等物,待一切安排妥當之時,就要開始炸山。

馬車快速的行駛了半個時辰左右,雲錦程等人,終于看到那一處濃煙,這也說明是到了地方的。

而這時候,天還是黑的,但也蒙蒙的就著月光也能見到一點亮光,霧靄消散了,銀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婦的喪服,覆蓋著繁茂的山林。

雲錦程攜帶眾人上了山,半山腰處往下望,這鳳青山鎮,倒也是一處美景,不遠處還有一條鳳青河,通連著鳳天皇朝幾個大的城池,可是這會兒,河面上沒有一條船只,甚至看不見一絲微波,河心河岸,到處是一片寧靜,這寧靜有如死亡帶給受盡苦難的病患者的一種無休止的安寧。

賀文帶著的十人小隊已經和雲錦程匯合了,據他們估計這山上沒有原住民,只有幾家獵戶,方才賀文已經把事情說了一下,讓那些獵戶帶來家人先行下山。

雲錦程嘆了口氣,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山上如此茂密,如果再有其它的居民。

賀文似乎是看出雲錦程的猶豫于是開口說︰「將軍,下令吧,就算會殃及池魚,也總好過日後更大的傷亡。」

這話是賀文臨離開雲來客棧時,雲千洛特意交待的,雲千洛早就料定哥哥會想到這些,哥哥雖是一門虎將,可是愛民之心可詔日月,面對敵人時,可是毫不手軟,但是如果讓自己的兵傷了百姓,之于雲錦程來說,猶如剜膚之痛,所以才特意交待賀文,在關鍵時候,講出這句話來,雲錦程一名武將,又知面具山莊的威害,自然不用多勸,一句話就足夠。

「好,行動,炸山。」雲錦程執地有聲的下了命令,這炸山之事,就要行之。

黑胡子等人,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樣規模的行動,而且只要一想到這是要炸掉江湖人聞聲喪膽的面具山莊的老窩,那心里就格外的興奮,听說面具山莊攬財無數,這要是炸掉了面具山莊的老窩,那些金銀珠寶,不全是她們的了嗎?

近十輛馬年的炸藥,被幾十人弄上了山,也頗費一些功夫,一個時辰之後,東方已經乏起了魚肚白,月兒消退,紅燦燦的東方,朝陽似乎要破勢而出。

當鳳青山鎮上的居民們聞雞起舞之時,鳳青山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鳳青山的上空,也升起了濃濃白煙,一時之間,山上一片火光……

這麼大的爆炸聲,一時之間引得鎮上的居民竊竊私語,而後馬上就是鎮上的官府派了衙役匆匆趕去。

鳳青山鎮離國都不過百里之地,而護國大將軍雲家,也是鳳天皇朝子民們家喻戶曉的,所以當趕去的衙役看到雲錦程的虎牌上印著雲錦程的名字時,都紛紛行禮,而後問這山上是出了什麼事,心想是不是朝廷又要征山采礦了,先時听別的州縣,有這樣的說法,炸山采石,采礦的,可沒听說這鳳青山上有任何資源呀。

當听雲錦程說這山上是幫匪徒,但找不到巢穴,這才炸山之時,倒也沒有說什麼,倒是雲錦程,讓那衙役速度的請了當地的父母官過來。

鳳青山的父母官可不在這小鎮上居住,所以離的有些遠了,待請到的時候,已近午時,這小縣官名喚王六碌,生的短肥粗,坐著頂破爛的馬車就來了,雲錦程看到那王縣官後,冷冷的一笑,時下這些地方官員也都精著呢,一听朝廷有人來,那就立馬給你裝窮,可是你一旦到了他的縣衙去,那準保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面上功夫做的十足。

像現在的王六碌,就是很好的例子,明明肥得流油,愣是坐一輛破的都吱吱響的馬車,雲錦程隨著雲雷將軍出過征,得勝後,沿路去過不少的州縣,所以對這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當那王縣官要請他到縣衙一敘時,雲錦程擺了擺手,只是說讓這王六碌速度的派了衙役往國都送信,讓朝廷派人來處理這山上的匪徒。

王姓縣官領命後,就親自操刀開始擬公文,同時這心里也是忐忑著呢,這面具山莊既然建立于這鳳青山上,老百姓不知道,江湖人不知道,難道這父母官六碌能不知道嗎?

所以,雖然是這麼匆匆的擬了公文,但真正會不會傳送到國都就是另一回事了。

雲錦程要做的也就是炸出這面具山莊的大本營,所以炸山之後,終于找到了大本營,竟然是在山中腰間,作空了山石而建成的一座山莊,而此時,當縣衙的衙役和雲錦程帶著的綠林寨眾人進得山莊時,才發現,這里可能只是面具山莊的一處分舵,而此時,早已人去樓空,倒是那金碧輝煌的山莊讓一幫綠林好漢們艷羨不已。

雲錦程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處理完面具山莊的事情,搜出來珠寶銀兩數十箱,也都在晚間時分全數上繳給匆匆趕來的六皇子鳳墨軒手中。

鳳墨軒是在國都接到快報,說是這里出事了,再加上離國都近百里之地,那麼大的爆炸聲,國都不可能沒有人耳聞,當時鳳墨軒心里就忐忑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進了宮後,果然皇帝正像派人帶兵去看一看,本來太子爺鳳齊烈要親自帶兵的,但讓齊皇後給否了,于是改成鳳墨軒帶兵過來,路途中正遇上那王六碌派的送信的衙役,當時就匆匆的趕來了。

雲錦程把手中掃獲的金銀珠寶悉數交給鳳墨軒,黑胡子那兒的一個賬師負責點算的,最後拿出給黑胡子他們這次的酬勞,而後這事才算是完了。

而鳳墨軒看著要離去的雲錦程說了句︰「這一路上還要麻煩錦程兄多多照顧我家老七。」

雲錦程沒說鳳墨琰出事的事情,所以鳳墨軒也不好問,如今這局勢,誰都不會真的值得另一個人相信,所以,沒有一個人敢把真心話交出來的。

雲錦程只是點了下頭,而後婉拒了鳳墨軒提出讓他帶十名近衛軍做隨身護衛的建議。

這鳳墨軒帶了百十來人的近衛軍,都是負責皇城安危的,不是說少了這十人會怎麼樣,而是他們這一行人,多了這十人,就太過引人囑目,而且雲錦程也不想讓那麼多的眼線跟在身後面。

再說雲來客棧這邊,雲千洛在一早听到那山上的爆炸聲時就倏然驚醒,坐起身來,撫著發疼的太陽穴,而後喚了金鈴來為她更衣。

當雲千洛走出房門時,卻是一愣,小相爺齊陌煜,竟然在為她守門,雲千洛錯愕的微張紅唇問道︰「齊公子可有事找千洛?」

靠門而立的齊陌煜聞此聲抬起頭來,只見他劍眉星目,容顏如畫,卻表情淡淡,似乎不會為任何東西而心動,他的淡然深入骨髓,卻變不成冷漠,但他眼里又浮現驚喜,迷茫,錯愕,還有一絲難尋的無奈,或者還有別的……

齊陌煜本來正在想著心事,連雲千洛的房門打開都沒注意到,他是在金鈴打了洗臉水進去後才過來的,本來打算去看鳳墨琰的,那知走到這處客房之時,卻是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這會兒是讓雲千洛突然的出聲給嚇了一跳,抬眼間就見這雲千洛,一身白色紗衣,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未施粉黛,肌膚晶瑩如玉中透著點蒼白,可能是昨日間以血喂食鳳墨琰失血或是沒有休息好所造成的。

在齊陌煜打量著雲千洛的時候,雲千洛心底也是感嘆了一聲,這齊陌煜方才抬頭間,雲千洛才發現,這齊陌煜似乎並不如他的外面給人的溫潤如玉的感覺,如果是友,那自然是極好,如若是敵,那將來必定成大患呀……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齊陌煜那種白皙的俊臉上有一緋紅,雲千洛心中驀然一驚,而後快速的回神輕笑了一下解了圍︰

「齊公子是想問我如何會用火攻山之事麼?」

齊陌煜木然的點頭,其實這不是他想問的,他方才根本就沒有想這攻山之事,而是在想……

齊陌煜心中輕嘆了一聲,不舍的看著眼前正微笑著的女子,也罷,這女子之于他,從前是高高在上的未來太子妃,現今是墨王爺的未婚妻,從來都是有主的人,而他只能收起那未萌芽的心思來。

「這個其實是這樣的……」

雲千洛侃侃而談,以這山上的地勢,還有鳳墨琰給她說的那些地址,把繪了草圖之事,以火先攻而後以炸藥炸山之事又說了一遍,這些是昨夜里睡醒時,就想好的,這事之後,肯定有很多人問起來,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詞,而齊陌煜正是第一個听這說詞的人。

齊陌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件事情之上,眼前看到的只有可望而不可及的雲千洛,還有她那動听的聲音,齊陌煜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腦海里就印下了雲千洛的一舉一動,似乎是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還是從最近,他也分不清了……

雲千洛說完長長的一大段話後終于喘了一口氣,可是眼前的齊陌煜卻是失神的模樣,雲千洛嘴角抽了抽而後心說,難不成這番說詞也能讓這小相爺這般深思。

她真的沒有說什麼的,只不過說那火攻和炸山的事是從一民間雜書上看過的,就拿來試一試的。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倒是對門鳳墨琰那間客房的門打開了,小童探出頭來,看一眼外面的二人,說了句︰「雲小姐,我家王爺已經醒了。」還調皮的沖著雲千洛眨了下眼晴,似乎在表達著什麼意思。

其實鳳墨琰半夜的時候就醒過來一次,而早上也是在炸山之聲響起時就醒了過來,所以這之後,雲千洛那間客房門開,到雲千洛和齊陌煜之間那片刻的對話,鳳墨琰都是听著的。

小童這會兒想到自家主子剛才那陰沉的臉,都有點怕怕的。

畫面還原方才小童開門之前,鳳墨琰靠坐在床上正閉目養神呢,就听外面雲千洛的聲音響起,鳳墨琰倏地就坐直了身子,小童嘴角輕勾,想到主子和雲小姐這相處著還挺可樂的,于是就開口問了句︰「主子,需要請雲小姐進來麼?」

鳳墨琰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閃著一不自在,狠瞪一眼小童,昨天的事情,不管是在面具山莊之時,還是在馬車之上,一幕幕都浮現在他眼前,鳳墨琰有點傷神,活了二十一年來,他受過的侮辱也不只這一次,雖然這一次最為嚴重,但他寧願在任何人面前受那種侮辱,也不想讓雲千洛那女人親眼看到,這不僅僅是男人的自尊的問題,而是他不願意在那女人面前表現軟弱。

可是當他听到雲千洛那麼熱絡的和齊陌煜聊起來時,鳳墨琰的心又揪成了一塊,滿腦子都是一個心思,這女人要氣死他了!

小童是個相當會察言觀色的侍僕,要不然也不會跟在鳳墨琰身邊這麼多年沒被換下,在看到鳳墨琰那一系列的神色變化這後,就又頂風進言︰「主子,要不要請雲小姐進來?」

鳳墨琰冷哼一聲︰「不請她就不會來麼?」

只需這麼清冷的一句話,小童就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了,心想,這主子別扭的性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哇,明明心里想著人家的,可是嘴上說起來話,唉……

所以小童相當聰明的就開了門,沒有說別的,只說自己主子醒了,這句話,還算是襯了鳳墨琰的心意,床塌之上的鳳墨琰微勾了下唇角,而後又迅速的隱去。

雲千洛听小童這麼說時,眉眼間都是欣喜之情,而齊陌煜則在黯然傷神的同時,也為她暗自高興著,也許就這樣也不錯的,遠遠的看著她幸福就好。

雲千洛踏入房門之後,跟在她身後的齊陌煜自然也是想來看一看鳳墨琰的,卻讓小童擋住了︰「齊公子陪小童去樓下訂早膳吧。」

說這話時,小童沒有一點不尊敬之意,只是眼神曖昧的沖著齊陌煜擠了下眼晴,那意思好像在說,讓王爺和王妃單獨相處一會的樣子。

齊陌煜當然也明白小童的意思,也或許那是鳳墨琰的意思也說不定,不知道為什麼,齊陌煜有一種直覺,鳳墨琰肯定特別在意,或者說像他一樣喜歡著雲千洛,不然不會做到那誓死維護的地步。

殊不知,鳳墨琰的誓死維護卻是摻雜了太多的東西,不單單是一個情字能解釋得了呀!

雲千洛進得屋內,就看到鳳墨琰那張清冷的眸中有著怒意,因這點怒意,讓他整個人也有點了朝氣,不再是昨夜里馬車上那奄奄一息的樣子,這倒讓雲千洛暗自高興了一點。

「墨琰,你醒了?感覺有沒有那里不舒服?」雲千洛開心的打著招呼。

鳳墨琰卻是冷冷一哼而後酸溜溜的開口道︰「你這是在關心本王麼?本王還以為你正準備找下家呢?」

下家?什麼下家?雲千洛柳眉微蹙,一時沒有弄清楚鳳墨琰說的下家是什麼意思,剛想問出口時,鳳墨琰卻是氣極了的狠剜她一眼低咒了一句︰「該死的,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勾搭野男人,你都沒听進去是嗎?」

很顯然,這齊陌煜也讓鳳墨琰給歸類于野男人之一了。

雲千洛攏高了秀眉,面上起了陰雲之色,她不喜歡鳳墨琰這樣的語氣,而且她自認,從來沒有做過勾引任何人的舉動,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雲千洛從來都沒讓人這麼質問過,所以當下難堪的別過臉去,而後一甩袖裙,就要轉身離去。

可是鳳墨琰那會讓他做,伸了手想去拽她,可是這麼一伸手,才發現頭重腳輕的,人跟著就往床塌之下栽去。

雲千洛本來就剛轉身,在轉身的瞬間也掃到鳳墨來伸出的手,當下本能反應一般的就回過了身子,正好在鳳墨琰栽下床之時,以身墊之,免去了讓鳳墨琰頭部砸地的危險。

鳳墨琰這是沒事了,可是雲千洛就遭殃了呀,這麼讓一個大男人砸在胸月復處,生疼生疼的難受著。

偏了這男人,還一副虛弱的起不來的樣子。

「鳳墨琰,你起來……」雲千洛縴手推著身上的男人。

鳳墨琰才不理呢,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一股淡雅的清香,昨夜里,他讓小童幫著淨身時,就覺得自己身上沾染了面具山莊那些混蛋們的氣味,洗了幾遍也覺得身上還是那樣難聞的人體味,現在,嗅著雲千洛身上那種讓他神清氣爽的體香,鳳墨琰覺得自己的頭都不暈了呢,倒像是心醉了一般的。

「好洛兒……乖……讓我抱一會兒。」

鳳墨琰放軟了聲音,帶點撒嬌般的這麼喃喃著,上半身使勁的蹭著雲千洛的嬌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這女人的體香味傳到自己身上一般的。

雲千洛傻眼了,如果只是單抱著還好說,可是這鳳墨琰卻是極度流氓的手嘴並用,雲千洛是又氣又羞的,而且很快,兩人的姿勢就轉換成女上男下那種,雲千洛愣神間發現鳳墨琰的腿真的動不了的,為這一發現,有片刻的失神,也就是這片刻的失神,讓鳳墨琰的大手襲了上去。

雲千洛倒抽一口冷氣,而後倉惶的要推開鳳墨琰時,卻被鳳墨琰的鐵臂扣在懷里又親又咬的。

鳳墨琰就如一個在沙漠里行走了幾千年的苦行僧那般,終于遇上那麼點甘霖,恨不得把這女人整個人揉碎了吞入月復中。

可是就是這樣的揉、捏、掐、吻的,鳳墨琰只能心底里渴望著,而他的身體全無反應,心里雖然知道是丹藥的原故,可是難免傷神。

如果可以,他多想生長在普通的人家,這樣的話,就可以早早的娶了心儀的女子相親相愛,也斷然不會這樣,時不時的就要用丹藥來控制身體上一些本能的反應。

其實最早的時候,鳳墨琰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反應,所以自十五歲之後,每每有那些太子宮送來的美人兒想與他圓房之時,他才服用這種丹藥。

丹藥是天山神醫親自提煉,特意叫了冷欲成份,再加上他自身習的墨家武學,自然可以做遇上到再香艷的場景也不會動情的地步,之後慢慢的才發現,及時未用丹藥,他那物事對一般人也起不了反應,再香再魅的美女或是孌寵也沒有起了反應,甚至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就沒見過有反應,慢慢的就認這定了不行,直到遇上了雲千洛……

而現在,就是面對雲千洛,鳳墨琰也不敢敞開心扉的,這個女人,他本不想招惹的,但又自私的想要佔有己有,鳳墨琰把這歸于男人的自大里面。

雲千洛自然也能感覺出鳳墨琰雖然急切卻並未起反應的身體,她不知道鳳墨琰的那種急切是什麼意思,只是憑著本能的以為鳳墨琰是不是被面具山莊那些人給糟蹋的不行了……所以才這般急切,于是就安慰道︰「墨琰,別著急,會好的,會好的……」

鳳墨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恨過誰,可是這一刻他是恨的,恨老天的不公,恨當年那個預言的相師,更恨齊皇後的趕盡殺絕,讓他才有了今天的難堪。

鳳墨琰的眼角有了些許濕意,人倒是躺在地上,大手也不再作亂了。

雲千洛這才得以松了口氣,而後急忙從鳳墨琰身上下來,跪坐在地板上,拿出手絹輕拭鳳墨琰眼角那些許濕霧。

「雲千洛,你是不是特別瞧不起我?」鳳墨琰沙啞著嗓子說了這麼一句話,神色中早已沒有了往日里的倨傲和清冷,全然的悲觀心態。

雲千洛啞然,她沒有想到鳳墨琰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的,腦海中想著安慰的話,但,終究還只是一聲輕嘆,而後開口︰「我扶你到床塌上吧。」

地上涼,這鳳墨琰的傷並沒有好,要是著涼口再感染了就不太好了。

鳳墨琰沒有說話,而是任雲千洛使了吃女乃的勁給扶到了床榻之上。

雲千洛把鳳墨琰給弄到床上去後自己也累壞了,到了這份上,她心里再也沒有想過鳳墨琰的腿會裝殘的可能了,心里還是有些可惜的,看著鳳墨琰那黯淡的神情,雲千洛不得不開口說了︰「有句話說,道歉不一定代表犯了錯誤,而挨打,不一定代表軟弱。當然,眼淚……那更是不值錢的東西……」

鳳墨琰詫異的抬起頭來,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雲千洛,說了句︰「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雲千洛愕然,她為什麼不能知道這句話,雲千洛從小很招雲雷將軍父子喜愛,而雲雷將軍帶著雲錦程開始行軍之時,家中的二娘三娘都是自掃門前雪,各房之間的妹妹們,也都因著自己是長房嫡女的身份,雖然不至于說受欺負吧,但也沒有人願意和她玩的,所以只能是看書,而她家的書房里,據說有娘親在世時看過的一些書籍,雲千洛對此極其喜愛。

翻看過一些,而這句話中,是從一本雜記里面看到的,不是書上的,而是後來批注上的,雲千洛當時就覺得這話特別的有道理,可惜呀,前世她在後來的歲月里,一心學習禮儀宮規,而沒再去過家中的藏書樓,就算知道這句話,也沒有真正的參透,直到這一刻,她看著眼前的鳳墨琰,說出這話時,心里卻是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義了。

「我從小就知道呀?」雲千洛很奇怪的回了一句。

鳳墨琰那雙清冷的眸中寫滿了各種復雜的情緒,沙啞了嗓音又問了句︰「你听別人說的嗎?」

雲千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從書上看到的。」這句話沒錯呀。

鳳墨琰雙眸透著氤氳,緊緊抓住雲千洛的一雙玉手問了句︰「鳳天七年,我十二歲那一年,你是不是去宮中看過我?」

鳳墨琰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異常的激動。

雲千洛微微蹙了柳眉,鳳天七年,那時候她才六歲,那會記得呀︰「好像是吧。」記得那會兒經常跟著父親進宮的,所以看過鳳墨琰也不奇怪吧。

「什麼叫好像,你好好想想,當年你是不是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鳳墨琰的神色中透著股焦急,似乎很想確定這件事。

雲千洛讓他抓的手有點痛,她真的不記得了,誰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呀,那時候那麼小,進了宮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那會記得著。

鳳天七年的時候,是鳳墨琰剛出事的第二年,那一年中,他因傷失明致殘,母妃找了無數的名醫都無法醫治,而鳳墨琰自那會兒開始,有了求死之心,特別是失明之後,腿上的傷也好了,可以外出了,卻成了小瘸子小瞎子,就連那些宮女太監們也時不時的嘲笑上一番。

那一次,是宮中的一次宴會,各家的大臣們也都帶了自家的孩子入席,鳳墨琰那會兒完全是睜眼瞎不說,還坐在輪椅上。

那一次,在御花園中,遭到了一些和齊皇後交好的大臣們的子女的圍堵,非說鳳墨琰的輪椅礙了他們的眼。

當年才十二歲的鳳墨琰從輪椅上被人拽到了地上,那些人,踩他的手,罵他小瘸子小瞎子……

當鳳墨琰終于被那些人折騰哭了的時候,卻有一個脆聲聲,嬌滴滴的女娃兒開口了︰「你為什麼要哭?」

鳳墨琰還以為是那些給他難看的小孩們,所以不想理,可是那小女娃兒又接著著呢了︰「是因為給他們道歉了嗎?」

鳳墨琰終于是點了點頭,小女娃兒又說了︰「道歉也不一定是犯了錯的呀。」

鳳墨琰覺得小女娃的話很是新奇,母妃給他說過,他是鳳天七子,將來是要雄霸天下的,不能輕易的低頭認錯,更不能讓別人發現軟弱的一面,可是那會兒,鳳墨琰是把軟弱的事情全做盡了,所以當時覺得接受不了。

「我還讓人打了,還哭了,我是個軟弱沒有用的人……」鳳墨琰記得當時自己就是這麼說的。

那小女娃兒說了什麼,她說︰「挨打又不能代表軟弱,眼淚嘛,那更是不值錢的東西,我一哭爹爹就會給買好多東西的呢!」

小女娃這麼勸著鳳墨琰的,鳳墨琰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有宮女尋來時,小女娃兒才匆匆的丟了句︰「鳳水輪流轉,總有一天,會有他們哭著來求你的時候,我先走了,不然讓爹爹知道我偷跑了肯定會揍我的。」

鳳墨琰那時候還想問小女娃叫什麼名字時,卻沒來得及,待宮女找到他時,他讓宮女幫他在御花園里找那小女娃時,卻因失明,而無法形容出那是個怎麼樣的小女孩,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那天的御花園發生的事情,對鳳墨琰以後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變化。

所以,在鳳墨琰的母妃再逼著鳳墨琰練習走路時,鳳墨琰學會了哭,雖然那會讓他的母妃很生氣,可是鳳墨琰的腿那時候,真的動不了,連太醫也說了,不宜練習走路,只適合靜養的。

鳳墨琰的母妃一直對鳳墨琰抱有很高的期望,心里一直想著相師的‘鳳天七子雄霸天下’的預言,盼著兒子將來能登大寶之座,也正因為期望太高,最後失望也特別大,導致了瘋狂的想把這幕後凶手給揪出來,就直接引發了當年二皇子毒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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