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听到此消息只是微微一笑,昨夜她命秋月裝鬼嚇唬她,倒嚇出了真話,原是那日也是她在老太太的院中亂嚼舌根,現在三姨娘壞事做盡,眾人心里都清楚的很,納蘭靜相信,若是再這樣下去,納蘭燁華為保官位,一定會對三姨娘痛下殺手,只有她一死,所有的真相便石城大海!
日子一天天的推進,納蘭燁華最近似乎很忙,顯少呆在家里,皇帝也頻繁的調動朝中官員,皇後的娘家原也是將軍,只是軍權與宮家相差甚遠,如今宮家的人都在外征戰,他國公府如今倒顯出重要來了!
宮氏這幾日老是靜不下心來,她自然是听說了瓖平王要進京之事,當初的種種浮現在眼前,原以為自己選擇了納蘭燁華,便是對他無意,可這麼些年未曾再見過他,如今心中倒緊張不少!
可無論宮氏是否做好準備,這日總是要到來的,太後娘娘下旨,正二品官員以上的皆可攜帶家眷,進宮復這臘八盛宴,亦是瓖平王的吸塵宴!
納蘭燁華近日也只能帶著宮氏與納蘭靜入宮,一路上便緊繃著臉,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終于入宮了,納蘭燁華被公公帶著進入了男席,今日之席倒是極為講究的,太後,皇上,皇後坐與主位,而公主嬪妃坐與女席正位,而皇子,王爺,世子,坐于男席正位,再下來,這女席封為兩等,有誥命的坐與前排,沒有誥命的小姐坐與後排!而男席封為三等,正二品以上的官員坐與前排,有官品的公子坐于次排,無官品的公子坐與最末排!
納蘭靜瞧著安平侯夫人一臉的愁容,自己心中亦是著急,卻無計可施,雨兒始終多日,卻未曾有半點消息,自己也拖了韻寧郡主幫忙,可始終是查不到雨兒的處境!
納蘭靜剛要再詢問韻寧郡主,卻感受到幾道目光正緊緊的盯著自己,她微微的抬頭,便瞧見劍魂那充滿侵佔的目光,不加掩飾的盯著自己,心中一驚,劍魂斷然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手輕輕的敲打桌沿,心中暗暗的思討對策!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瓖平王到!」太監尖細的聲音,總是能穿透大殿里的每一個角落,本來還有些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瓖平王殿下,殿下安康!」眾人齊齊行禮跪拜,那聲音似乎不亞于早朝時的朝拜!
「眾卿平身!」皇帝坐定後,微微的環視眾人,才伸出右手一揮,洪亮的聲音讓眾人都听得清楚!
「謝皇上,太後娘娘!」眾人叩頭這才起來,但人就微微的彎著腰,眼楮不能抬頭直視高坐上的人!
「賜坐!」太監的聲音拉的很長,微微的掃動浮塵,立于皇帝身側,眾人又謝恩後才坐!這次洗塵宴不同于以往,處處顯著皇家的霸氣與莊重!
「今日皇帝能千里迢迢的趕來這臘八盛宴,朕倍感欣慰,今日是洗塵宴亦是家宴,眾卿不必拘禮,當舉杯同慶!」皇帝的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皇上聖明!」眾人這才齊齊的舉起酒杯,將杯中之酒飲個干淨,這一杯酒下肚,才覺得有絲絲的暖意,舞女們此時齊齊的登入殿中,那鏤空的舞衣,搖曳在燭光下,照著她們的身影帶著迷離的夢幻!
納蘭靜這才敢微微的抬頭,前世的時候瓖平王一直未能入的京城,便是自己與太子大婚的時候,亦未召他入京,如今順著舞女的空閑,瞧著那身穿白色緞子的瓖平王,他與納蘭靜想象中的似乎並不一樣,沒有武者的粗狂之氣,沒有書生的文弱之氣,他的眼楮猶如可以容納星辰的深邃,他的眉毛如彎刀似的鋒利,只是眼角已有了年歲的痕跡,遠遠的瞧去,卻讓人感受到濃濃的哀傷,一時間納蘭靜倒瞧不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手中的夜光杯微微的轉動,不經意間瞧見瓖平王的眼神似乎一直朝這邊瞧來,沒有濃烈的思念之情,沒有濃濃的哀傷之意,放佛能遠遠的瞧見宮氏一眼,便深深的滿足,一時間納蘭靜對瓖平王的感覺又好了許多,男人若用情如斯,女子何求?她轉頭看向旁邊的宮氏,只見宮氏的頭微微的垂著,放佛並未察覺瓖平王的眼神,可緊握的酒杯卻出賣了她的心思,納蘭靜輕輕的握著宮氏的手,卻不知到該如何對她安慰!
「今日臘八盛宴,哀家倍感欣慰,如今也算得上團圓,哀家應與眾卿同飲!」太後寬大的鳳袖,遮住唇邊,微微的仰頭,將酒全數飲盡!
「臣等願太後娘娘年年有此節,歲歲有今日!」眾人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難得見母後這般的高興,本宮便借花獻佛,以飲這杯中之酒,願陛下的江山如此酒,越陳越香,國泰民安,願母後常思次酒,常有今日之愉情!願平城的百姓日日有酒飲,天天有笑顏!」皇後娘娘說完仰頭而盡,盡顯一國之母的大氣!
「願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強!」眾人齊聲說道,同飲次酒!聲音越發的高昂!主位上的三人各領一酒後,下面的人才能單獨進言!
絲竹聲翠翠,笑語聲連連,舞者步履輕盈,舞醉人心!
「難得皇伯伯與皇祖母這般高興,魂兒也想添一份喜氣,如今父王也在,魂兒求皇伯伯為魂兒與左相之女納蘭靜賜婚!」劍魂大步的出席,跪與大殿中央,眾人都靜了下來,前些日子的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看來這世子是要定了納蘭靜了!
皇上的臉色一沉,看向太後娘娘,見得她滿面帶笑,心里頓覺得冷意增了不少,以為當著眾人自己便無法拒絕了麼,當真可笑!
「魂兒,不許胡鬧!」瓖平王見得皇帝的臉沉了沉,當下便對著劍魂使眼色,希望他莫要執著,劍魂之事,他在路中已然听聞,若是兩人能成一段佳話,自己倒也樂見其成,她的女兒自然不差,只是魂兒到底做了那些個荒唐的事情,她的女兒自當如她的心性一般,心高氣傲,怎會輕易委身,瓖平王微微的閉了閉眼,身邊的哀愁之意更濃了!
「父王,兒臣與靜郡主已然定了終身,兒臣身為男子漢,自然該給她個名分!」劍魂說完,滿殿嘩然,他的意思便是與納蘭靜已然有了夫妻之實,若是真是這般,皇帝自然也沒有任何理由來阻止了!
「皇上,臣女有事啟奏!」翠生生的女聲響起,引得眾人不由的朝她側目,之間的她的面上泰然自若,不見得有一絲的慌亂,盈盈起身,平穩的行禮,可見平日里的教養極好!她跪與劍魂的身後三步之遠,不經意間將她的心思表達給眾人!
「準!」皇帝狹長的眼微微的眯了眯,臉色似乎有一絲的暖和,若是由納蘭靜自己提出,要比自己來的好,他微微的轉頭瞧著太後的眼神,笑意越發的濃了!
「常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本不該言語,但世子今日有辱臣女清白,臣女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臣女的父親是百官之首,臣女的母親亦是官宦名門,從小家教甚嚴!臣女自不敢逾規半步,又蒙皇上太後娘娘錯愛,親賜郡主之名,臣女更當潔身自愛,如今世子言語緊逼,臣女別無他法,只得一死而證清白,才不負皇上,不負太後娘娘的錯愛之情,不負父親母親平日教誨之意!」說完納蘭靜便重重的叩了個頭,滿眼的悲戚!
眾人看向納蘭靜的眼神都露出濃濃的贊賞之意,大殿上有條不紊的敘述出心中所思,豈是尋常女子能有的膽量,而此言語間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處,雖說未出閣的女子談論婚嫁事宜實為不妥,可人家也說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也不與人爭辯,可事關自己的清白,又說的這般的冠冕堂皇,放佛若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是不忠不義不孝之徒!眾人望向高位上的王者,猜他改如何的決斷!若是真下旨指給劍魂世子,便是要逼死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當初納蘭靜那一舞極盡女子的柔媚,如今大殿上不卑不亢亦是展現了女子的聰慧,女子的忠貞!這樣的女子,天生便有大家主母的風範,一時間眾夫人的心中都有了打量!
「靜郡主倒是眼中了,證明清白的法子倒是很多,何須傷及性命,宮中的嬤嬤甚多,想來也能解靜郡主心中所憂之事!」太後娘娘在台上冷了冷臉,心中暗暗的罵納蘭靜不識抬舉,縱然她心里曾極為的欣賞納蘭靜,可試圖挑戰皇家的威嚴,自己斷然是不能容忍的!
眾人無聲的嘆息,太後娘娘此招不得不說毒辣,納蘭靜不過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便給她指了這條路,可這條路比逼死她還要殘忍,宮中的嬤嬤手腳極重,誰知道讓他們驗身會受多殺罪,且宮中的嬤嬤當然听太後的話,只要太後發話,那些人自然又多種辦法破得納蘭靜玉體,且便是真驗出納蘭靜身子清白,可往後還要誰家願意求娶被人驗了身的女子!到時候納蘭靜怕也只有常伴青燈的下場了!這明明就是劍魂惡意糾纏,卻毀了別人家的女子,到底是皇權不可侵犯!
當然亦有人幸災樂禍,巴不得瞧見納蘭靜倒霉,當初納蘭靜被封郡主時是何等的榮耀,此時竟要落個這般個下場!
韻寧郡主幾次想要開口,只怕到時候更加的遷怒與納蘭靜,便得不償失了!只得擔憂的敲著跪在大殿之上的納蘭靜!
宮氏的手緊了緊,心里對劍魂更加的厭惡,都是他糾纏自己的女兒,如今這般,不是要毀了靜兒嗎,她抬頭不假思索的便狠狠的瞪著瓖平王,可眼里因為著急而沾染了許多的霧氣,落在瓖平王的眼里卻多了幾分無助的惆悵,他微微的嘆了口氣,時隔這麼久了,自己依舊是見不得她有一絲的不如意!
宮氏與瓖平王的眼光流轉,自然是落在主位上幾個人的眼中!皇帝的笑意越來越深,瓖平王與宮氏的那段過往,皇室的人自然也都清楚的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此時到底是用不得自己出手了!
而太後的臉色越發的沉重,自己的兒子為何都因為女人而違背自己的意願!
「母後息怒,到底是晚輩們的事,當交由她們自己處理!兒臣許久未入得京城,著實相念母親的很,這一杯,兒臣祝母後身體康健!」瓖平王微微的轉過頭去,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眼角瞧見宮氏只擔憂的看著納蘭靜,不曾注意自己半分,喝下的酒頓時苦的很!
「好,好,好!都是哀家的好皇兒!」太後臉上冷意盡顯,瓖平王的態度依然明確,他勢必是要為了宮氏而置自己,置他的兒子所不顧了!太後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不過是為了在眾人的面前不失儀罷了!
「皇弟所言甚是,一個是朕的皇佷,一個是朕親賜的郡主,朕實難抉擇,皇弟倒是為朕分憂了!」皇弟爽朗的一笑,「靜郡主臨危不亂,忠義兩全,實乃我大庸皇朝女子的楷模,著賜封為韻貞郡主,以示褒獎!」皇上的話便更是像狠狠的打了太後一巴掌,放佛剛才不過是太後自導自演的鬧劇!他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起來!
「臣女謝陛下恩典!」納蘭靜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在眾人眼里她是因禍得福,得了封號,與韻寧郡主平起平坐,可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游走與生死線上的無奈!與皇族作對本就無法全身而退,她心中雖已有的對策,可到底是有些風險的,她抬頭看了瓖平王一眼,有些感激的一笑,若不是他開口,皇帝眾人不高興也不會當著眾人為自己與太後正面交鋒!而皇帝要的不過是自己無法嫁給劍魂,至于自己是否所受委屈,倒斷然不是他會想的!
「父王,兒臣今生非納蘭靜不娶!」劍魂瞧的清楚,如今若是連自己的父王都不幫自己,自己想要納納蘭靜為妃,簡直是難上加難!
眾人不屑與劍魂的手段,可眾小姐到底對納蘭靜嫉妒不已,今生,何以求得高貴如世子的男子,能再大殿之上,當著眾人的面,許下這等誓言!到底也算的上用情至深!
「放肆!還不快退下!」瓖平王的臉色一變,不悅的瞪著劍魂,他如今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皇上面前又豈是他可以撒野的!
「堂弟,所謂襄王有心神女無夢,大抵就是這般個情形,如今韻貞郡主似乎並無意與堂弟,君子自當有成人之美之得,何苦又這般的糾纏,莫不是讓百姓笑我們只懂得以權壓人麼!」二皇子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唇間的笑意帶著一種邪氣的算計,眼楮里卻只顧著瞧著那杯中的美酒,仿佛剛剛不過是自己無意之言罷了!
「便是本世子娶不得又如何,難道是想讓本世子來成二皇子之美嗎?」劍魂冷笑幾聲,男人對這種事情越發的敏感,他心中對二皇子的敵意越發的深了起來!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韻貞郡主傾城媚顏,便是有意也是屬常情,堂弟又何須動怒!」太子在一旁出聲,倒也不是全為了納蘭靜,這皇上的心思依然明顯,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討好的機會!只是這話里雖有著坐為長兄的大度,可這里頭的意思,卻讓人深思,究竟他是說二皇子有意是常情,還是在說他自己!
納蘭靜臉垂的很低,她怕自己不經意間露出的恨意太濃,然人有所察覺!韻靜郡主的眼神一直在太子與納蘭靜的面上流轉,似乎是在思討什麼,直到瞧見納蘭靜臉上那無端的恨意,太收回了視線!「哈哈,太子殿下越發的有皇兄當年的氣勢!」瓖平王一笑,接下話柄,可是話里究竟有何深意!皇上乃是天子,有皇上的風範是說太子有自己父親的性情,還是說太子現在已然有了天子的風範,或欲取而代之!眾人心思流轉,這瓖平王究竟真如面上瞧的這般無害麼!
「皇佷身子不適,先行告退!」劍魂瞧的清楚,今日他是休想得到納蘭靜!他的目光流連在納蘭靜的面上,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勢必是要得到她,便是得不到她的心,亦要得到她的人!
納蘭靜不動聲色的飲下杯中的美酒,裝作未曾瞧見劍魂灼熱的目光,他的目光里帶著更為瘋狂的魔咒,納蘭靜調整了心境,想來日後更好愈發的小心了!
皇帝與瓖平王亦未阻攔劍魂,眾人回到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似乎剛才的不愉快並未出現,等眾人都散了後,納蘭燁華氣沖沖的走在前面,納蘭靜扶著宮氏緩緩的跟在身後!
「賤人!」剛一出宮門,納蘭燁華的手掌便猛的打在宮氏的臉上,「你當我瞎了嗎,一整晚便是只與他眉來眼去,你若真稀罕他,如今他正妃已去,何不爬上他的床榻,以你們宮家的勢力,斷不定他還能許你繼室之位!」
宮氏不防,臉猛的偏向納蘭靜,頭上高高梳起的發鬢,似乎也亂了許多,只是听得納蘭燁華那不堪入耳的話,面上越發的沉寂了起來!
「當初,便是我自己瞎了眼!」宮氏扶著納蘭靜站直了身子,眼楮里沒有一絲的憤怒,只是側目瞧了納蘭燁華一眼,陌生的不帶一絲的感情!
納蘭靜不經意間便瞧見宮門里,那一襲白衣的男子,因為听到了宮氏受了委屈而快步的現出聲來,卻最終是無奈的退了下去,難道高貴如瓖平王的男子,也是心中有害怕的麼!
回到納蘭府的時候,四姨娘與六姨娘早早的便等在門外了!
「妾見過老爺,見過夫人!」兩人款款的的行禮,「老太太與二小姐,四小姐已在內屋等著老爺夫人呢!」說完便讓開了路!
「嗯!」納蘭燁華應了一聲,便帶頭走向老太太的屋子!
「李媽媽,扶我回去,今日有些累了!」宮氏將手搭在李媽媽的手背上,發鬢上的凌亂已在路上整理好了,只是面上卻依舊有一片可疑的紅暈!
「是,夫人!」李媽媽心里一緊,想來也明白宮氏的臉上是怎麼回事,看向納蘭燁華的目光也帶了無聲的指責,她跟在宮氏這麼多年了,何曾見夫人受過這般的窩氣!
「你敢!」納蘭燁華不悅的看著宮氏,心中所思自然是以為宮氏在給自己使臉色,他狠狠的瞪了宮氏一眼,便是以為瓖平王回京了,便不自己放在眼里了麼,嫉妒使得人發狂,沒有一思的理智!他心中越想越氣,手不自覺的緊緊的握住宮氏的手臂!
「放手!」越是這樣,宮氏顯得越發的平靜,眼里帶著冷冷的寒意!
「父親,請您放手!」納蘭靜擋在宮氏的前面,手指輕輕的握住手腕上的鐲子,若是納蘭燁華有什麼動作,她便扳動機關,她是再不允許納蘭燁華讓宮氏再受到傷害!
「你如今還是納蘭家的兒媳,我母親正在屋里等候,你必須與我進去!」納蘭燁華的火氣絲毫沒有因為在眾人面前而有所壓制,握著宮氏的手越發的緊了緊!
「呵呵!」宮氏冷冷的一笑,「你不是說我們宮家勢力大麼。不錯,的確是大的很,今日我便大與你瞧瞧!我父親自幼便最疼愛我,若是我在你納蘭家出了什麼事,父親盛怒之下,何事都可以做的出來,哥哥正在邊關為陛下守江山,若是驚擾了他!擾亂軍心的罪可不是你納蘭燁華能承擔的!」宮氏猛的甩開納蘭燁華的手,她的話重重的敲打在納蘭燁華的心中,的確,宮氏不是他能動的!納蘭燁華仿佛間又瞧見了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