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納蘭傾突然得到了自由,身子微微的弓著,嗓子里難受的很,不住的咳嗽,眼里似乎還噙著淚,有些痛恨眼前的這個男人,可又不得不听他的話!「機會?納蘭燁華根本不敢對宮氏怎麼樣,無論納蘭靜在與不在,他都不敢動宮氏!」納蘭傾用手輕輕的擋著頸間,眼里含著濃濃的嘲諷!
「哼,這里有一些藥粉,要讓納蘭燁華吃下去!」男子的眼里有著濃濃的算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包,嘴間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這是什麼?」納蘭傾有些戒備的看著男子,她已經很不幸的著了他的道,如今他又要將納蘭燁華如何?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辦成了,我便給你解藥!」男子不悅的皺了皺眉,若非為了那個目標,自己何須與這愚蠢的女子說話!
「你,哼,可是現在納蘭燁華都只吃小食堂的飯菜,我怎麼下手?」納蘭傾皺了皺眉,眼前的這個男子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自己身上又重的什麼毒?
啪!男子什麼話都沒說,狠狠的打了納蘭傾一把掌!納蘭傾受力身子不由的往一邊倒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用手輕輕的捂著,卻發現,手掌里沾上了嘴角流出的血跡!
「小姐,小姐!」外面的丫頭听到動靜,趕緊的敲門!
「無礙,都退下!」納蘭傾瞧著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男子,咬了咬牙,心里雖然不甘的很,可也不敢讓人進來,到時候倒霉的一定是自己,納蘭傾揚了揚聲,卻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她直掉眼淚!
「以後再敢頂嘴,可不會這麼輕易的了了去了,怎麼下藥是你的事情,還有,估計劍魂馬上要發喪了,你的大姐姐一定得出場的!」男子眯了眯眼,眼神里帶著貪婪的神色,回憶起納蘭錦的模樣,心里就有一股難言的興奮,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倒可以帶回去做自己的側妃!
納蘭傾沒有說話,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緩緩的站了起來,耳朵似乎有些沉沉的,她搖了搖頭,發現這才好些!她抬起頭,發現男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心里一顫,忍不住便往後退去!
「本王發現,你長的也不賴!」男子邪笑一聲,將納蘭傾一把拉入懷中,手指滑過她的臉頰,自己倒沒有注意,原來這笨丫頭,也是個美人胚子,這瓜子臉,淺淺的還有兩個小酒窩,縴細的脖子,帶著女子的柔媚,手指滑落在納蘭傾的身上,倒不錯呢!
「你想干什麼?」納蘭傾咬著牙,想離開男子的身邊,他的踫觸讓自己惡心!
「你說呢!」男子眼神暗了暗,猛的將納蘭傾打橫抱起,夜過去了,天還常的很,勞累了一夜,自然要放松放松!
越到年關了,似乎越過的慢,每一天似乎發生著無數的大事,這一日也不過是臘月二十六,欽天監的人便挑了這個日子給劍魂下葬,因為馬上要過年,所以必需要趕在年前發喪,太後娘娘懿旨,劍魂的喪事一律以親王的儀式辦!安影雅作為王妃隨禮,而納蘭寧納蘭傾亦是劍魂的妾,這一日也好早早的入宮,而納蘭靜與韻寧郡主雖不是皇室中人,但終究是封了郡主,一早也要來觀禮!
這一天,天色暗的很,似乎要下雪了,可卻沒有掉下一片雪花!
韻寧郡主出了將郡主,心里卻有些緊張,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尋的納蘭靜,若是太後問起又如何回答,太後娘娘心情不好,劍魂的死隊她而言也算的一個打擊,劍魂生前就就常常糾纏納蘭靜,太後娘娘定然後悔未將納蘭靜賜給劍魂,今日素宴之上,定然不會輕易的放過納蘭靜,如今她不來,更會落的太後心事,往後她的日子怕就難過了!韻寧郡主心里沉甸甸的,為了納蘭靜心中甚是擔憂!
很快便到了宮門外,韻寧郡主跟前的丫頭將入宮的令牌,從外面遞了出去!
「原來是韻寧郡主的馬車,失敬了,不知韻貞郡主可在馬車上?」那人接過令牌看了看,便還了回去!似乎是不經意的一問,卻讓韻寧郡主心里一驚,若是她听的沒錯,定然是那于大人,真是冤家路窄,韻寧郡主雙手不停的攪動著,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大人,我家郡主的令牌在這里!」韻娘郡主心一怔,手不由的想抬起轎簾,去瞧瞧後面的可是納蘭靜,這終究忍住了,她旁邊的秋月更是一臉的激動,不知為什麼,她們預感,這後面轎子里的一定是納蘭靜!
「哦,參加韻貞郡主,兩位郡主快請進!」那于大人微微的皺眉,沒想到納蘭靜真的在宮府,不然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到來!
「靜兒,小姐!」到了玄武門外,所有的人都必須下轎走進皇宮!韻寧郡主趕緊的下去去瞧瞧是否是納蘭靜!
「見過表姐!」納蘭靜的轎簾子被打開了,她微微的往前挪動了一下,就這一個動作,卻讓她忍不住的皺眉!
「小姐!」秋月發現了納蘭靜的這個小動作,心思一動,馬上的從轎下遞過來一個手,眼里帶著不盡的擔憂!
「無礙!」納蘭靜微微一笑,將手搭在秋月的手臂上,別瞧著秋月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手臂卻結實的很,放在那里,便是納蘭靜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秋月的手臂上,她的手臂都未曾顫動一下,像是一根結實的木頭,可以承擔納蘭靜所有的一切!
「靜兒!」韻寧郡主擔憂的喚了句,她不知道納蘭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瞧著她臉下轎這麼簡單事情,都要如此的吃力,瞧那鼻尖,都滲出了絲絲的細汗!
「表姐,讓你擔憂了!」納蘭靜的臉色有些蒼白,手緊緊的抓住秋月的手,微微的挪動腳步,臉色雖然的極力表現出淡然的一面,可身子卻緊繃的厲害!
「你沒事就好!」韻寧郡主微微的額首,手緊緊的拉住納蘭靜的手,與流翠一樣為納蘭靜支撐著怎麼身子!
納蘭靜感激的一笑,她的腿剛止好了血,被二皇子綁了一根木板子在腿間,不讓自己的傷口活動,今個一早便在門外等著,看著韻寧郡主的馬車過來了,便緊緊的跟在馬車後,不讓人起疑!幸好這是冬季,穿的衣服厚,到也讓人瞧不出自己腿間的秘密,可縱然是綁了木板,納蘭靜依舊覺得每走一步,便牽動傷口,每一步似乎都有千斤重!韻寧郡主什麼都沒有說,腳步卻緩慢的很,為的便是讓人瞧不出端倪來!
到了瓖平王別苑的時候,眾人都準備妥當,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在劍魂的靈前點上一柱高香!納蘭靜微微的一拜,將手中的香交給了秋月,雙手合實,在心中默念,但願你在那邊過的都好!她微微的閉眼,似乎又瞧見劍魂慘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身子不由大打了個冷顫,似乎這才是死亡的開始!她微微的睜開眼楮,前世,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納蘭靜突然心里出現一絲恐慌,現在的一切都不像是前世那般,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謝禮!」尖細的聲音響起,打亂了納蘭靜的思緒!她這才瞧見安影雅與納蘭傾,納蘭寧都跪在靈前,微微的行禮,將那紙錢扔到了火盆中!
秋月將香插在靈前,才扶著納蘭靜與韻寧郡主一起退到了一邊!悠長的佛音飄向空中,殿內香煙繚繞,殿外有請來的和尚,手里拿著念珠,為劍魂誦經超度!
「唵,修利,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薩婆訶。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薩婆訶。唵,日怛訶賀斛`````。」
佛號聲似乎帶著一股旋律,納蘭靜听不懂那些個和尚誦念的是什麼,她微微的閉眼,傾心聆听,似乎跟著旋律可以直上那極樂世界!
「這天這般的陰沉,怎麼還沒有下雪!」晌午的時候,流翠扶著納蘭靜用膳,嘴里人忍不住念叨,這天實在怪異的很!
「傳說,人死之後,要以雪做被,蓋了越厚下輩子便越有福!」納蘭靜微微的一笑,以前她是听過這個說法,納蘭靜微微的抬起頭,似乎真的瞧見劍魂在天上垂頭低望,希望你,下輩子可以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納蘭靜在心底如是祈禱著!
「韻貞郡主!」納蘭靜剛要進那大殿內,便听著身後有一人喚自己,她與韻寧郡主齊齊的回頭,才見得是瓖平王!
「見過瓖平王!」兩人齊齊的行禮,不知為何納蘭靜見到瓖平王總是怯的很,似乎是欠了他什麼!
「兩位郡主免禮。!」瓖平王微微的點了點頭,眉宇間有著解不開的濃愁,身上穿著一身的黑色緞子制成的衣服,這長輩是不能給晚輩帶笑的,所以瓖平王才選了一件黑衣!韻寧郡主瞧著瓖平王的似乎有話要與納蘭靜說,便帶著眾人退到一邊!
「以前魂兒不懂事,死者已矣,萬望郡主莫要怪罪他!」瓖平王說著眼眶似乎有些紅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劍魂雖不是他的親子,可自小養在身邊,到底是有感情的,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沒便沒了,到底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瓖平王多慮了!」納蘭靜微微的低了低頭,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娘親苦等了一輩子,而他自小養在身邊的兒子,卻為了自己而死,納蘭靜微微的握了握手,心中越發的覺得愧疚!
「那便好,想來魂兒在天之靈听到郡主這般的說,亦能含笑九泉了!」瓖平王說著聲音有些梗咽,到底微微濕潤了眼角,他不知道是因為劍魂是他的養子,還是因為兩個人都有著相同的命運,而惺惺相惜!「這想來是郡主的東西,我便代魂兒還給郡主!」瓖平王從袖子里取出來一枚祖母綠的耳墜交給了納蘭靜!
「有勞王爺了!」納蘭靜福了福,這耳墜的確是她的,她不知道劍魂是何時拿了去的,可見到這墜子心里卻堵的厲害,仿佛便听到劍魂那一次又一次宣誓,我要娶納蘭靜為妃!
「嗯!」瓖平王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這枚墜子是他從劍魂手里瞧見的,他知曉劍魂是很喜歡納蘭靜的,可自己總是覺得納蘭靜是她的女兒,不願強迫她嫁給劍魂,可卻不知曉劍魂會這般強烈的手段,竟然穿著宮女的衣服便逃到了宮外!他終究是流出了一滴眼淚,他敢肯定劍魂的死肯定與納蘭靜有關,他不知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從劍魂的傷口來看,他定然是為了保護什麼人,而手里的耳墜便是最好的答案!
「靜兒,我們進去吧!」瞧著瓖平王離開後,韻寧郡主才扶著納蘭靜進入了院子中!
眾人依然準備就緒,就等著欽天監的人發令,便可以抬起棺木,出那宮門!
「起!」終于,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頓時哭聲接連天日!劍魂的棺木終于被抬起,緩緩的便出了院子,安影雅與納蘭傾,納蘭寧緊跟在後,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因為是別姓郡主,雖然位分高,卻跟在最後,幸好眾人都走的比較慢,才不顯出納蘭靜的特別之處!
和尚們跟在兩邊依舊誦念經文,那白色的紙錢撒滿了整個天空,使得天色越發的暗了,整個天空似乎也充滿了悲戚,列隊繞著皇宮轉了一圈,才緩緩的抬著棺木出了皇宮!
「靜兒,你還好嗎?」等棺木被抬了出去,納蘭靜等人便休息片刻,不用跟出去!
「不礙的!」納蘭靜微微一笑,讓韻寧郡主放心,可只有她知曉,怕是傷口又出血了,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能撐下來全靠意志力了!
「參見兩位郡主,我家娘娘平昭儀邀韻貞郡主過去一聚!」一個宮女慢慢的走了過來,對著納蘭靜與韻寧郡主邊福了福!
「那便有勞帶路了!」納蘭靜微微一笑,可心里卻緊了緊,她這傷口疼的厲害,不知道能不能撐了,這平昭儀她便是知曉了,是那三皇子的母妃,不知道她找自己所謂何事!
「你自己小心!」韻寧郡主拍了拍納蘭靜的手,她雖然擔憂,可卻不能說什麼,這平昭儀到底是皇帝的女人,自己是斷然不能冒犯的!
「表姐放心吧!」納蘭靜一笑,便跟著宮女離開了!兩個人越走越僻靜!
「不知這昭儀娘娘在哪個宮殿?」納蘭靜微微的皺眉,手緊緊的握著秋月,略顯防備的看著那宮女!
「是我讓她把你請來的!」這時二皇子一身的白色緞子,從大樹後面站了出來,沒有緊緊的皺著,似乎有些濃濃的不悅!
「見過二皇子!」納蘭靜見到來人,才松了一口氣,雖兩人相處了只有一日,可納蘭靜心里卻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了信賴!納蘭靜微微的一福,到底禮不可廢!
「你怎的這般多的虛禮,莫不是身子好利索了!」二皇子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悅,帶頭便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納蘭靜臉上有著一絲的尷尬,到底是當著秋月的面,兩人不好表現的太過熟悉!
「你那丫頭如何?」進了屋子,二皇子讓秋月侯在門外,悄悄的問納蘭靜,眉宇間卻似乎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親如姐妹!」納蘭靜想了想,雖然秋月跟著自己的日子並不久,可她每日都為自己盡心的辦事,保護自己的安危!
「那便好!」二皇子說了句,便將流翠喚了進來,將早就準備好的藥,還有干淨的布條交給秋月!納蘭靜這才知曉二皇子把自己叫了究竟是為了什麼!
秋月也不多說話,細心的為納蘭靜解開原來的布條,那上面已經印出來了些血跡,秋月傾情的將舊的布條換下,瞧見納蘭靜褪上的傷口,惹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瞧這傷口想來也是這兩日受的上,走了這麼長的路錚錚男兒都受不了,可納蘭靜卻硬是撐了下來,秋月心里到底有些震撼的,從開始韻寧郡主讓自己保護她時,自己原以為她不過是一個嬌滴滴沒經過事事的千金小姐,可後來越發的讓自己驚訝,到現在,自己打心眼里把她當做自己的主子!
換完了藥,秋月便扶著納蘭靜回到了殿內。天色越來的越暗了,在宮里吃完了素宴便可以回去了!終于安影雅她們回來,估計一會太後娘娘她們便會進來了!
「大姐姐!」納蘭傾從外面一進來,瞧見納蘭靜便撲了過來,眼里哭的紅腫紅腫的,似乎難過的很!
「呃!」納蘭靜輕輕的發出一絲的聲響,她不知道納蘭傾究竟是無意還是故意的,她撲過來了時候,膝蓋卻正好頂了自己傷口一下,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估計剛剛包好的傷口又流出血跡來!
「二小姐,這是皇宮!」秋月趕緊的拉開了納蘭傾,心里緊張的很,瞧著納蘭靜的神色似乎極為的痛苦!
「嗯,是傾兒魯莽了!」納蘭傾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委屈,可到底沒說什麼,規規矩矩的與納蘭寧退到一邊!
韻寧郡主在一旁還為來的及詢問納蘭靜身子怎麼樣了,太後娘娘便與皇上走了進來,眾人行了禮,才坐于席間,而納蘭寧與納蘭傾則是坐在納蘭靜的旁邊!納蘭靜咬著牙,下跪的姿勢對她而言已經不易,如今要起來在聖上面前還不能讓秋月扶著自己,她吸了一口氣,猛的站了起來,才未讓眾人發現什麼端倪,可因為動作太大,傷口更是疼的厲害,納蘭似乎都感覺到鮮血不住的往外流!殿里燒了許多暖爐,那熱氣將濃濃的血腥味散了開來!
「哪來的血腥味!」旁邊的一個妃嬪狐疑的瞧著了眾人一眼!納蘭靜心里一驚,手里不自覺的冒出些細汗,這民間有傳言,在死去的人發喪的那一天是不能見血的,若是有人見血了便是代表死者非常的相念她,便希望能讓她陪著自己!說白了,那日誰要是見血了便逃不開陪葬的命運!
果然太後娘娘的臉色變了變,生前劍魂帶著遺憾走的,這讓太後這個做祖母的心痛不已,如今劍魂最後這個希望,她便是一定要讓劍魂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