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便帶著韻貞郡主過去吧,免得嬤嬤們手重,傷到了郡主!」平昭儀一臉的著急,到底沒有瓖平王那般的放心,這倒讓納蘭靜想不明白了,莫不是是三皇子讓平昭儀救自己的嗎?
「傳朕旨意,嬤嬤們不許動手,只準瞧韻貞郡主腿上是否有傷,若是誰敢屋里,韻貞郡主可以直接處死,不必回稟!」皇帝並沒有應允了平昭儀,卻給了納蘭靜一個莫大的權利。
納蘭靜福了福,對著瓖平王感謝的一笑,她知道瓖平王這般不過是告訴眾人,皇家的威儀不容得侵犯,即便是堂堂尚書冒犯了自己,也會受到懲罰,讓人以後再不敢輕視了自己去!
旁邊的宮人帶著納蘭靜出了養心殿,秋月與流翠趕緊的扶著納蘭靜,納蘭靜咬了咬,心里一松,頓時覺得傷口疼的厲害,她努力的走的穩健,不讓別人瞧出端倪,心中思量這一會兒個讓人瞧時該如何,長長的裙擺,本是極美的,可現在對于納蘭靜只是累贅罷了!
良久,納蘭靜跟著嬤嬤走了進來,見了禮,便才坐在椅子上!「參見皇上!」那嬤嬤的聲音似乎有些粗,她跪在地上,微微的抬頭「回皇上,韻貞郡主身上並沒有傷!」嬤嬤的話剛落,眾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絲的錯楞!
「不可能!」平尚書似乎接受不了這一結果,不自覺的抬了抬聲音,心里卻有一萬個不願意相信!
「放肆!」皇帝的聲音冷了冷,「這些個嬤嬤都是宮里的老人了,太後與皇後都派了人過來,豈會有假?」皇帝看了眼納蘭靜,似乎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個結果!
納蘭靜坐在一旁不說話,不過是因為腿上疼的厲害,想休息片刻,可臉上卻蒼白的嚇人,可落在眾人眼里,似乎是因為受了驚嚇,才這般的變了臉色!
「可憐的孩子!」平昭儀似乎有些不忍,走下台去拍拍納蘭靜的手,似乎是要安慰納蘭靜,眼眶紅紅的,似乎是心疼納蘭靜!
「簡直可笑!」瓖平王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落在平尚書的耳朵你,仿佛是在不住的催促!
「韻貞郡主受委屈了!」平尚書說著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一張老臉憋的通紅,緊緊的咬著牙,仿佛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重重的叩了個頭,抬起頭時,都能瞧見額頭上的一片通紅!
「平尚書這是做什麼?」納蘭靜仿佛才瞧見平尚書行此大禮,面上一驚,伸手便要將平尚書給扶起來,「平尚書,您這是做什麼,您不過也只是為了查案,沒有得半分的私心,靜兒是晚輩,怎能受此大禮!」納蘭靜說的倒是情深意切,聲音軟軟的,似乎還是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更是讓平尚書面上一紅,仿佛是他欺負了納蘭靜,而納蘭靜現在是以德報怨!
瓖平王在旁邊微微的露出笑意,瞧著納蘭靜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明明硬生生的接下了平尚書的大禮,卻還要說的這般的好听,仿佛平尚書根本就沒有叩頭,而她不自稱是郡主,而自稱是靜兒,更擺出了晚輩的姿態!更顯得平尚書是多麼的跋扈,連一個小丫頭都欺辱!
「皇上,臣女大膽求您為臣女做主!」納蘭靜突然轉了身,眼中似乎掛著些淚水,可心里卻冷冷的,瞧皇帝的安排,分明就是造就做好要人驗自己傷口的準備了!
「哦?可是對平尚書此舉不滿意?」皇帝冷了冷臉,剛才覺得她還是個不錯的,可如今這般的不知進退,自己怎會為了她,而將平尚書撤了官職!
「皇上,平尚書忠心耿耿,臣女又怎會有布滿之意?」納蘭靜面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平尚書剛剛听了納蘭靜的話心微微的提了起來,現在听得納蘭靜這般說,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皇上,臣女請皇上做主,臣女自問從未做過什麼苛待下人的事,可是``````」納蘭靜微微的轉頭,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丫頭,「你為何這般的害我?」納蘭靜的聲音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好似努力的不讓它掉下來,神情哀戚,仿佛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皇帝沉了沉臉,納蘭靜的意思他又豈會不明白,若只是因為個下人,納蘭靜何須這般個傷心,分明是暗自她身後的主子!
「大小姐,奴婢對不起大小姐,奴婢願意一絲謝罪!」小丫頭瞧著納蘭靜的眼神,心中一顫,微微的閉了閉眼,子希望下輩子能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做受人擺布的奴才!
「皇弟,若朕記得不錯,相府二小姐到底是你王府的人,這件事便交由你處置最為妥當!」皇帝皺了皺眉,並沒有因為那丫頭的話而有所動搖,雖說劍魂的府邸還沒有建成,可在名義上她已然是王府的人了,自然,該交由瓖平王處置!
納蘭靜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這皇帝倒是會推月兌的,若是罰的重了,納蘭燁華在旁邊坐著自然不太好,這納蘭寧的外祖父是安府,可若是罰的輕了,又會顯得偏頗,不足以給眾人一個交代!
「靜兒,你二妹妹如何的心性,你又怎會不知,她平日里最與你親近!」納蘭燁華皺這眉,若是交予瓖平王,怕是納蘭傾必死無疑,他到底與二姨娘有些舊情的,二姨娘去的早,若是納蘭傾再去了,著實有些不忍心,再來自己的孩子已經走了兩個了,再走一個便只剩下納蘭靜了!
「父親所言甚是,平日里女兒也總會憐惜二妹妹,姨娘去的早,總是害怕她受委屈,可是,正因為這樣女兒才難過的很!」納蘭靜吸了吸鼻子,心中卻冷的厲害,原來她的父親不是不憐惜女兒,是不憐惜自己!
「你!」納蘭燁華瞪著眼,若非在大殿之上,他便早就訓斥納蘭靜了,納蘭傾是她的親妹妹,她若是執意這般,豈不是非要逼死納蘭傾嗎?可他忘了,若非納蘭靜機警,不然,若是被察覺出她腿上有傷,今日倒霉的可就是納蘭靜了!
「哼!」瓖平王冷哼一聲,既然皇帝把這個重任交給自己,自己自然要好生的利用,「那本王便念她年幼,饒了她的命!」瓖平王並沒有像眾人想的那般,直接將納蘭傾處死!
納蘭靜挑了挑眉,瞧著納蘭燁華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總是覺得瓖平王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沒有時候她不禁想,若是有瓖平王這般的父親,或許自己上輩子也不會死的那般的淒慘,今日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臣弟肯請皇兄下旨,將她貶為奴籍,永遠不許翻身!」瓖平王一肖,瞧著納蘭燁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敢傷害她的女兒,自己怎會輕饒了她!
「準!」皇帝點了點頭,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擺了擺手,讓宮人將那丫頭拉了出去,那丫頭倒是個聰明的,自知自己死路難逃,倒也沒再說什麼!
納蘭靜低著頭,面上的笑意更濃了,這將納蘭靜貶為奴籍,王府定然是不會再收她,相府也必然會將她在族譜上除名,而且她永遠都只能是低人一等的奴才,為奴者衣不能著羅緞,嫁人不能做妻不能做妾,說白了最多給人做個通房,生下的孩子也會是奴籍,青樓的女子都比她們高貴,納蘭靜只能說瓖平王這招太狠了,這般的對待納蘭傾,著實比殺了她還讓難受!
可是這又能怨誰呢?到底是她自作自受,若非她知曉納蘭靜手上,著人去刑部告密,她又怎會有這般的下場!
納蘭燁華開口想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口,皇帝金口已開,斷然是沒有收回的道理,只有暗地里狠狠的瞪了眼納蘭靜!
眾人瞧著事已然成了定局,便都要退了下去,平尚書心中雖有不甘,仿佛以前找到的所有證據都不能算做證據,所有的線索仿佛突然斷了一般,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沒了精神!
「平尚書,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平尚書剛走出門,瓖平王的聲音便幽幽的傳來了,平尚書身子一怔,自己是知曉他所知的是什麼,到底此事是皇上允下的,他的老臉有些掛了不住,可這到底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韻貞郡主請留步!」納蘭靜剛往外走,便听見平昭儀從後頭追了上來!
「哦?不知娘娘?」納蘭靜微微的轉頭,似乎瞧著平昭儀是小跑著過來的。
「倒也無事,許是與韻貞郡主極為的投緣,倒想與韻貞郡主閑聊幾句!」平昭儀定了定心神,微微一笑,若是納蘭靜不答應,倒顯得納蘭靜不識趣了!
「能與昭儀娘娘閑聊,倒是靜兒的福氣呢!」納蘭靜從平昭儀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惡意,反而覺得她的身上有一股子的淡然,怪不得能生出三皇子那般的人兒來!
兩個人邊走邊聊,平昭儀似乎是知曉納蘭靜身上有傷,故意放緩了腳步,太陽已然升高,到也沒有覺的冷,很快便到了御花園,兩人這一路上也沒聊什麼,都是平昭儀問,納蘭靜答,無非是問納蘭靜芳齡啊,生辰啊,之類的,好像是平昭儀刻意的想知曉納蘭靜的自身些事情!
「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有準備什麼好東西給韻貞郡主留念的,這枚金釵是我剛入宮的時候,皇上賜的,瞧著你皮膚白皙,配這個剛剛好!」平昭儀一早,讓旁邊的宮人拿過來了一個錦盒,打開一看,一個金燦燦的簪子展現在眼前了,做工精細,簪子身上都可這孔雀的花紋,上面還瓖嵌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宛若孔雀開屏那最閃亮的一點!
「娘娘客氣了,初次見面,本該是靜兒孝與娘娘才是!」納蘭靜低了低頭,這簪子做工精細,切不說它本身的價值,單單說這是皇上在平昭儀剛入宮的時候賜的,就這一點,納蘭靜就斷然不能受,若是納蘭靜猜的沒錯,這簪子怕是平昭儀留給三皇子妃的東西吧!
平昭儀的面上有一瞬的呆愣,似乎沒想到納蘭靜會拒絕,也僅一瞬間,平昭儀的臉上便恢復了平靜!
「不過,倒也不是靜兒貪財,今兒個便是除夕了,這禮自然是要娘娘贈給靜兒的,可若是現在娘娘給了靜兒,娘娘豈不是要拿雙份,這禮啊,等著靜兒進宮拜歲的時候,便是娘娘不舍得給,靜兒也得厚著臉與娘娘要了去!」納蘭靜拉著平昭儀的手,似乎說的懇切,可又有誰听出出來,納蘭靜這是推月兌之詞,納蘭靜今年得封了郡主,便算是皇家的人,自然是要進宮拜歲的,可到底是只拜太後,皇上,皇後的!
「如此,我便先收著!」平昭儀笑了笑,她自然是听懂納蘭靜話里的意思,若是再堅持,怕也只會弄的面子上不好看罷了,唉,只是自己白白的高興了一場,今兒個玄兒求自己給這個丫頭解圍,自己也細細打量了韻貞郡主,能讓玄兒如此上心的女子,確也是真的不俗,可如今看來,怕是人家韻貞郡主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納蘭靜瞧著平昭儀面上似乎有些遺憾,並無不悅的神色,才微微的放下心來,看來這平昭儀並非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兩人說了會話,便散了去,納蘭靜便扶著秋月與流翠離開了,到了玄武門外,瞧著納蘭燁華的馬車早就不見了,納蘭靜不屑的笑了一下,估計這會兒個,納蘭燁華正氣著吧,不過他始終是無法該白這個結果的!
到了宮府,依舊是宮氏在門口等著,听說聖旨已經傳到宮府了,納蘭傾被了奴籍,這會兒個正關在柴房呢,納蘭燁華已經帶人去了祠堂,將納蘭傾的名字在族譜里除名!
納蘭靜一笑,終于是給皇兒報仇了,不過明兒個就是年了,要早起給老太太叩頭,便趕緊的回屋里歇著,她瞧著腿上光滑的沒有一點傷口,心中到底是感謝二皇子,若非他送來的東西,自己今日怕是很難月兌身的!
納蘭靜在房里用了些膳食,便躺在床上睡了會,仿佛過了很久,被一陣子鞭炮聲驚醒,納蘭靜揉了揉眼,瞧這外頭依然黑天了!
「小姐,您醒了?」流翠挑了門簾進來,正巧的瞧見納蘭靜揉眼楮,便輕聲的詢問了出來,將手里的一小把香,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怎麼晚了,怎的不喊我起來!」納蘭靜微微的打了個哈切,伸了伸胳膊,掀了被子,讓流翠扶著坐好,瞧著流翠穿著小襖,臉凍的通紅,許是在外頭點鞭炮玩了!
「老太太今年傳話來了,說是年夜飯都在自個的院子里吃,夫人過來瞧著小姐正睡著,便吩咐讓小姐今年在自己的院里吃些個,老爺去了念奴那里,奴婢瞧著也沒有什麼事,便由的小姐多睡會兒!」流翠說著,瞧著納蘭靜似乎要起來,便趕緊的扶著納蘭靜!
「哦?這倒奇了,這老太太怎麼突然就不想這與大家一起用膳了?」流翠給納蘭靜穿上了鞋子,納蘭靜挑了挑眉,這年夜飯不在一起吃的,還是頭一次听說!
「听說是那個丫頭說漏了嘴,讓老太太知曉了這孫媽媽已經不在了!」流翠給納蘭靜整理了整理發絲,微微的皺眉,「听說今個念奴被四姨娘教訓了一頓,老爺還為這事從祠堂下來便去訓斥了四姨娘!」
「嗯!」納蘭靜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這納蘭燁華著實的與平常不同,連年夜飯都要在念奴的屋子,似乎是寵的太過分了些,難道他們就不怕被人注意到麼,「去吩咐小廚房準備今晚的膳食,讓院里的丫頭們,今晚也不用的去大廚房了!」納蘭靜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在想這些個事情,這大過年的,自然是要讓自己高興些!
用膳的時候,納蘭府都放起了煙花,各色各樣的,納蘭靜坐在床沿,想象著外面的天空是如何的璀璨,從記憶中,一家人吃完年夜飯,老太太總拉著納蘭傾去瞧煙花,宮氏的身子一直不好,自己永遠是躲在人後,陪著宮氏!而納蘭燁華的眼里永遠就只有他其他的女兒!如今這偌大的相府,納蘭玉,納蘭寧,已經不在了,納蘭傾被貶了奴籍,哥哥又在外頭打仗,自己突然覺得比以前還要孤單!
納蘭靜坐了一會兒,便躺了床上睡了起來!猛然間又听見窗戶的響動,納蘭靜揉了揉眼,輕輕的取了一件個袍子披在了身上,便又站在了床邊的陰暗地方!窗外的人似乎是听見了納蘭靜已醒來,便又從外廳的門進來,這次納蘭靜只是手攥著鐲子,並沒有扳動機關,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次又是二皇子!
果然,納蘭靜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從床邊的暗處走了出來,「見過二皇子!」納蘭靜福了福,瞧著二皇子從外頭挑了門簾進來,臉上似乎絲毫沒都沒有察覺到這有何的不妥,仿佛就如同在他自己的宮殿一般的隨意!
「你身子有傷,趕緊的坐下!」二皇子似乎驚訝與納蘭靜的多禮,可眼里卻有一絲的得意!
「那倒多謝二皇子的關心了!」納蘭靜有些沒好氣的說了句,一個男子隨意的在夜晚進入別人的閨房,不以為辱還以為榮,真真是沒瞧過他這般的人,若非他是皇子,自己早就尋人將他打了出去!
「這打過年的,你怎不邀人一起個熬年,卻躲在這里睡覺!」二皇子有些欣喜的瞧著納蘭靜因為不悅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心里便跳的厲害,趕緊的將頭轉向別處,讓自己冷靜些!
「二皇子不也是這樣!」納蘭靜坐在床沿,口氣里極為的不耐,臉上更是掛著因為被人打擾的沒有睡好的不悅!
「呵呵,送你件禮物!」二皇子眼楮一眨,並沒有因為納蘭靜的口氣而不悅,一臉的神秘,心情大好,瞧著納蘭靜臉上還有些紅暈,眼似乎也微微的眯著,從未見過這般的納蘭靜,二皇子微微的竟然有些失神!
「不``````」納蘭靜剛想說不用了,卻瞧著二皇子手一揮,一顆顆碎小的夜明珠便瓖嵌在窗欞上,如滿天的繁星,散發這點點的光輝,又如散落在天際的煙花,那一點點的卻仿佛能璀璨了整個世界!
納蘭靜心中到底是有些震撼的,夜明珠本就不易尋得,雖大的極少,可這麼小的也不常見,分明是將那大的夜明珠一顆顆的打磨出來的,這般小的顆粒在白天不容易發現,在夜里卻將整個窗戶都照亮了,而且那麼多夜明珠卻沒有一粒將窗戶的上宣旨打破,而且若是有人再藏到窗戶外,便是一眼就能瞧見了!
二皇子瞧著納蘭靜一臉的欣喜,他心中便溢出了濃濃的滿足,從何時起自己便惦記上了磨人的丫頭,從她智斗庶妹起,還是從百花盛宴中那無意中的一撇,還是那驚鴻的一舞,反正是很久了,久到臉自己都忘了是何時便守候在這丫頭的身邊了!
「小姐,您醒醒!」納蘭靜被流翠喊醒,有些迷糊的睜眼,瞧著外頭的天還黑著呢,腦子中便一時沒有想到流翠為何會叫醒自己!
「小姐,今兒個可是年,您一大早還要給老太太,老爺,夫人拜歲呢!」流翠輕笑一聲,難得見她家小姐迷迷糊糊的樣子,手里拿了納蘭靜要穿的衣服,烤在暖爐便,「咦?」流翠微微的發出一絲的驚嘆,瞧著窗欞上點點的繁星,著實美的緊!
「你這丫頭,昨個的賞銀你還麼快有領呢,那個盒子可是專門給你準備的,瞧著你今個領,便算是給你的壓腰禮吧!」納蘭靜面上微微的一紅,絲毫不記得是怎麼會睡著的莫,若非瞧見這夜明珠,她定然以為這是個夢,納蘭靜瞧見桌子上放著個錦盒,才想起來昨個出去的匆忙,還為給流翠賞銀呢,便趕緊的轉了話鋒!
流翠一笑,倒也不再追問,拿了盒子便放在懷里,臉上帶著濃濃笑意,「小姐,這是昨兒個的,這壓腰的禮錢是斷然不能少的!」
納蘭靜被逗的笑了會,難得見平日里極為穩重的流翠,也有這般打趣的一面,兩人又鬧了一會兒,才起來梳洗,等她們整理好,出了院子,秋月便趕緊的將院子里早就準備好的旺火點燃,與流翠一起扶著納蘭靜,三個人走在路上,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雖說這各院子里都點了旺火的,可依舊抵擋不著這五更天的寒氣!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的時候,宮氏與四姨娘早就侯在廳里了,听說老太太還沒有醒來,納蘭靜才微微的打量了一眼四姨娘,之間她一襲白色的狐袍掛在身上,那微微露出裙子,上面都繡著大紅的芍藥,面上畫著精致的整容,盡顯被抬為貴妾的得意,與雍容!
「出去,都讓她們出去,都走!」隔著門便听見老太太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來,納蘭靜冷冷的一笑,這哪里是老太太還沒起呢,分明是不願意見人!
「夫人,這!」四姨娘微微的皺眉,瞧著宮氏,這老太太是分明不願意見她們,若是再等下來,怕是不會有什麼結果!
宮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今兒個到底是年,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如今這麼晚納蘭燁華怎麼還沒有過來,這念奴是沒有資格拜歲的,可納蘭燁華是必須要來,想到這,宮氏自嘲的笑了笑,他拜不拜歲有與自己何干,自己想這麼多做什麼,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便好了!宮氏想到這,眼里柔柔的瞧著納蘭靜,瞧著自己的女兒已然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自己的心里便又是欣喜,又是失落!
「老太太,老太太!」突然老太太的聲音戛然而止,里面的人大聲的喊了幾句,似乎都沒有听見人應答!
「夫人,夫人,老太太暈了過去了!」從里頭出來了一個丫頭,神色有些慌張,剛剛老太太還好好的,怎突然便沒了聲音?
「什麼?」眾人一驚,宮氏趕緊的帶頭進了老太太的屋里,里面似乎一片的狼藉,一些個破碎的杯子,瓷枕,被子,都扔在了地上了!
「快起通知老爺!」宮氏定了定神,瞧著老太太穿戴整齊,緊緊的閉著眼楮,似乎剛剛才被人放在床上。
納蘭靜微微的皺眉,瞧見老太太的鞋上似乎落了些灰塵,而旁邊還掛著一片個樹葉,「不是說祖母還沒有起來嗎,這是怎麼回事?」納蘭靜沉了沉聲,心中想著各種可能,瞧著老太太的面色紅潤,若非听見老太太剛才大怒的聲音,自己定然是因為她睡著了!
「無論如何,去找個大夫來!」宮氏冷了冷聲,如今是年早晨,怕是極難尋得大夫的,四姨娘閉著眼似乎是在祈禱什麼,這大年出這般的事,寓意著這一年都不會吉利,宮氏沒有心思無顧念其他,如今府上發生了這麼多事,都是針對靜兒,她現在已然覺得這定然又是誰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