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太太進了納蘭軒的院子,瞧著宮氏在廳里坐著,臉色便沉了沉,便轉頭對著那守在門口的丫頭說道!
「回老夫人,大夫說是中毒了,喝了藥無礙了!」那丫頭趕緊的福了福,納蘭軒屋里的丫頭都是宮氏從牙婆子那里新買來的,就是怕院里原來的丫頭,有別的意思,怕雨兒不好管!
「中毒?中的什麼毒,大夫呢?」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老太太似乎身子也好了很多,瞧著宮氏沒有反應,便緊緊的皺眉,繼續的問道!
「回老夫人,大夫回去了,沒說是中了什麼毒!」這丫頭也是個實誠的,老太太問什麼便答什麼,她抬了抬眼,瞧著宮氏沒有反應,才微微的放心,她雖然剛到院子中不就,可也听說了,這院子里就大小姐不能惹,再有便是宮氏了,所以說這便沒了底氣!
「什麼,沒查清便讓人走了,這不是草菅人命嗎,她到底是軒兒的人,將來是要做通房做姨娘的!」老太太終于忍不住發難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壓著火氣,如今瞧著納蘭靜不在宮氏的跟前,膽子也微微的大了起來,而且這次卻是宮氏做的不對,事情都沒查,連中的什麼毒都沒問,就讓人走了!
「去瞧瞧她醒來沒有?」宮氏連眼皮都沒抬,手里拿著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讓人去側屋里瞧瞧,她本來是不願意過來的,可雨兒不在,莫不要出事才好,如今等那丫頭一醒,宮氏便離開!
「反了,反了!」老太太氣的用拐杖不住的打著地面,她心里不悅的很,若是在以前,早就拿著拐杖打去了,可現在,她心里到底怯的很,宮氏那次發火,她到底是記得清楚,說以,從心里便產生了一絲的懼怕!
「回夫人,若惜醒來了!」不一會,怕下人便走了進來,對著宮氏微微的福了福!
「嗯,既然醒來了,我便先回去了,等你們少夫人回來後,稟報了她,讓她處置!」宮氏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邊,微微的點了點頭,吩咐了幾句,便讓李媽媽將她扶了起來,其實她心里很矛盾的,一方面想著那個叫若惜的丫頭趕緊死了算了,一方便又怕她死了,怕納蘭軒受不得再次的打擊,她微微的嘆了口氣,這事便由著雨兒處置!
「你!」老太太生氣,卻不知怎麼說好,便賭氣這也站了起來,「才進門便出了這亂子,晦氣的很!」老太太邊走邊嘟囔著,發泄這心里的火氣!
「晦氣?是啊,到底是晦氣,再晦氣也比不上真正的老太太,自己竟然輸給了個妾侍!」宮氏猛的回頭,她本是不願意理老太太的,可听見老太太這般的說雨兒心里便不樂意的很,她一個長輩,怎能隨意的這般說那些個小輩!
「你!」老太太一時的氣悶,她最討厭別人拿以前的事說,她自然是明白宮氏口中的那個真正的老太太是誰,那個正室死的早,與自己何干,老太太的臉一時間拉的很長,是那個正室肚子不爭氣,怨不得別人!
宮氏冷哼了一句,微微的抬起頭來,不願意再瞧老太太那張臉,便讓李媽媽扶著繼續的往前走!
「夫人,夫人,求求您不要走,不要走,救救奴婢!」宮氏正要出院子,便听見身後有個聲音,那個凌若惜慘白著臉,竟然從側屋里爬了出來,旁邊的丫頭有些無奈的站在那里!
「你們都是死人啊,不趕緊將她扶起來!」老太太說著,把不敢發在宮氏身上的氣,發在了那個丫頭的身上,聲音更是高的很,仿佛是要讓所有的人都听見,自己是主子,別人就得听自己的!
「不要,你們放開我,夫人,老夫人,求求你們救救奴婢!」那凌若惜擺開旁邊的婢女伸過來的手,不住的抽泣,她雖然才來了三日,卻也知道這納蘭府還是夫人說了算,可是她也不能得罪老太太,若是連老太太都得罪了,便更沒有個給自己說話的人了,便兩個人一塊求出口,淚眼朦朧,巴望著瞧著宮氏!
「說,到底怎麼回事?」宮氏微微的皺眉,她倒要听听這個凌若惜到底要說什麼,還真是好手段,這般的爬出來,若是自己不管,倒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夫人,求夫人為奴婢做主,少夫人,少夫人她要殺奴婢!」凌若惜說著,一雙眼楮更是睜的大大的,似乎是受了多大的驚嚇一般!她到底是沒有進過大家族,即便是有點小聰明,可到底模不準別人的心思,她以為所有人都同情弱者,便從側屋怕了出來,她更是以為,宮氏是因為被她感動了,才願意停下腳步听她說話!
「放肆!嫂子尊貴,豈是你這個賤婢可以說的的!」納蘭靜從外頭進來,便正好听著那凌若惜大言不慚的說是雨兒要殺她,簡直是可笑,如今瞧來,她中毒怕也是自己施的苦肉計吧,這般做作的女子,哪里與櫻桃有一時的想象!簡直就是侮辱了像極櫻桃的那張臉!
「大小姐,奴婢沒有說謊,奴婢今日就吃了冷荷姐姐給的糕點,便中毒了,求夫人為奴婢做主!」凌若惜瞧著納蘭靜心來,心里一怔,這個大小姐听說是個很厲害的主,連那個人都吩咐自己說,莫要與她發生沖突,可是從自己見這個大小姐第一面的時候,便瞧見她眼里濃濃的敵意,她自覺沒有得罪過她,而且她也听說了,自己像的那個人可是這大小姐身邊得力的大丫頭!
「冷荷呢?把這個叫冷荷的叫過來!」老太太瞧著納蘭靜進來了,她不是平日里最聰慧嗎,她倒要看看,納蘭靜今日如何給那個新婦開月兌,毒婦就是毒婦,怪不得人與類聚,都是毒辣的東西!
「回老太太,冷荷姐姐今日一早便隨少夫人回了侯府!」旁邊的那個婢女趕緊回答,這是大小姐第一次進這院子,她們新進府的丫頭,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生的那般的聰慧,都被半年之內,便抬為貴郡主!
「賤婢,定然是畏罪潛逃了!」老太太呸了一口,不知為何,她就是瞧不上宮氏,連帶著宮氏跟前的人,這個飄雨一進門,便得了宮氏的眼,從那一刻起,老太太就恨不得將飄雨趕出去!
「放肆!」納蘭靜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凌若惜,還是在說老太太,臉上帶著濃濃的冷意,「賤婢,別說是嫂子根本不可能害你,即便真要除了你,你便也怨不得別人,你本來就該死!」納蘭靜毫不留情的便將凌若惜斥了起來,她心里就是厭煩這樣的女人,當初的二姨娘不就是裝可憐,裝大度,讓納蘭燁華寵了這麼多年,如今,只要有自己一日,絕不容忍,她胡作非為!
「大小姐!」凌若惜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這相府里的人都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不是都說大戶人家最重視顏面,可是納蘭靜卻可以將話說的這麼直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是因該裝的溫婉賢淑嗎?
「好了,你是雨兒的陪嫁,等她回來自然會處置!」宮氏皺了皺眉頭,這凌若惜的把戲自己也瞧的清楚,若非顧著納蘭軒,自己早就將她打發了!
宮氏與納蘭靜都白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納蘭靜回頭卻瞧見凌若惜眼里那濃濃的不甘,嘴角微微的勾起,她倒要看看她還能出什麼ど蛾子,到時候別把她身後的主子給賣了出來!旁邊的丫頭都微微的勾著嘴角,這凌若惜只有在少爺少夫人的跟前裝乖巧,在旁人面前都扯高氣揚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明日,納蘭軒便要押運糧草,回邊關了,宮氏心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總覺得他剛回來,還沒瞧清人長的什麼模樣,便就要離開了,想到這眼底便酸酸的!
「娘,等哥哥再回來,皇上若是再封賞,哥哥便可以另蓋自己的府邸了!」納蘭靜扶著宮氏,如今納蘭軒已然是三品大員了,如果升為二品,便可以自己有自己的府邸了,她意有所指,如今瞧著宮氏這般個模樣,想來對納蘭燁華已經全然的心思,若是等哥哥搬出去,或許母親會與納蘭燁華合理了!
唉!宮氏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她低著頭,到底是別時容易見時難啊,軒兒這麼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猛然間,她的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個人來,他應該也該快離開京城了吧,劍魂的案子已然有了交代,他這麼一走,怕是自己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吧,她苦笑一聲,這般也好,這般也好!
宮氏要回去準備納蘭軒明日在路上所需要的東西,納蘭靜便自己的回屋里了,今日她只是躺在榻上,沒沒有像以往午睡的那般,卸了發鬢,躺在床上!
「小姐,大少爺回來了!」秋月從外頭挑了門簾進來,納蘭靜便趕緊睜開眼楮,她便是知曉,明日納蘭軒要走,下去便要去校場練兵,所以用了午膳,他一定會回來!
「嗯!秋月給我整理整理發鬢!」納蘭靜趕緊的坐了起來,讓流翠簡單的梳了梳頭發,這會天正暖著呢,便沒有披著袍子,手里拿了個暖爐,讓流翠將自己前些日子從四姨娘那里要來的暖茶帶著,這冬日里在軍營必然冷的很,喝著個可以暖暖肚子!便趕緊的去了宮氏的院子!
「娘,您沒有歇著啊!」納蘭靜進了宮氏的屋子,瞧著宮氏正在拿著針線,似乎在做一件靴子。便趕緊的湊了過去!
「是啊,我瞧著你哥哥腳上的那雙靴子似乎破了,這天冷地寒的,應該做幾雙厚的帶著,這不,這一雙還剩一點便縫好了,給他帶著!」宮氏笑了笑,手里拿著錐子,納蘭靜用手模了模,這靴子的確是厚的很,瞧著宮氏頭上似乎都冒出些細汗來,這靴子底厚的很,宮氏一針要扎好幾下才能穿透!
「娘,就剩這麼一點了,我來好了!」納蘭靜瞧著宮氏的模樣,鼻尖微微的一酸,都說母親的心里到底只有子女們,果然不假,她身子才硬朗的起來,便操心的很,說著便要將宮氏手上的靴子拿過來!
「還是娘親來吧,你那細手呀,也只能拿著繡針了!」宮氏打趣的說道,卻更讓納蘭靜難受了,她瞧著宮氏的手指,也縴細的很,可那指尖卻粗糙的很,像是被什麼扎過無數次一般,她微微的擦拭著眼角,定然是宮氏為納蘭軒做靴子,扎不透,不小心扎在手上的!
「對了,今兒個你怎麼也沒有午睡一會!」宮氏抬了抬頭,縫上最後的一針,才微微的露出笑意,將線剪斷,放在手上整了整,才遞給納蘭靜,倒像個小孩一般,等著納蘭靜夸獎!
「娘親縫的靴子真好看,比京城里那繡寶齋的都要好!」納蘭靜微微的一笑,拿著靴子的手卻有些顫抖了,這麼重的靴子,宮氏究竟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他分完,「哥哥明個走了,靜兒也不知道他缺什麼,便從四姨娘那里取了些暖茶,讓哥哥帶著!」納蘭靜說著,便讓流翠放到跟前!
「嗯,到底是靜兒信息,瞧娘都忘記了,你哥哥那里那麼冷!」宮氏一笑,那線笸籮收了起來,眼里帶著濃濃的贊賞!
「夫人,小姐,大少爺,少女乃女乃過來來了!」兩人正聊著,李媽媽便進來稟報!
「哦,正說著他們呢,便過來了,外面冷,快些讓他們進來吧!」宮氏听著面上一笑,趕緊的吩咐李媽媽在拿來一個暖爐,他們剛從外頭回來,肯定冷的很!納蘭靜的面上卻沒有宮氏那邊的高興,若是她猜的沒錯,他那孝順的哥哥,斷然是因為凌若惜的事來的,自己便就是知道這事哥哥回來肯定會過來,便著秋月在外頭瞧著,等納蘭軒回來,便趕緊來宮氏這邊,就是怕雨兒受委屈!
「見過娘!」納蘭軒與雨兒同時進來,便趕緊給宮氏行禮!
「趕緊起來,雨兒冷不冷,去趕緊給少夫人取個手爐來!」宮氏說著,笑著趕緊將雨兒拉在跟前,可瞧著雨兒身後跟著的凌若惜,臉上瞬間的冷了起來!
「見過哥哥,嫂子!」納蘭靜起身福了福,微微的眨了眨眼楮,似乎是與他們打趣!
「靜兒快起來吧!」納蘭軒聲音微微的放柔了些,可是面上依舊沒有一絲的笑意,似乎,永遠帶著那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娘,兒子明兒個便回去了!」納蘭軒微微的嘆了口氣,瞧著宮氏的臉色,便知曉,她不悅的很,可有些話卻不得不說,輕輕的咳了一聲,「娘,兒子想先抬了若惜的位分,娘,您看!」納蘭軒雖然帶兵打仗有一套,可對于這件事卻不知如何開口,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的不自然,不由的看向別處!
「你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抬位分的事,當是雨兒跟娘提,你在這里開的什麼口,男兒就該志在四方,豈能為這些個兒女之事,苦苦糾纏,也不怕失了身份,讓人笑話!」宮氏的冷的厲害,更是一點顏面都沒有給納蘭軒留,當著雨兒的面便訓斥了納蘭軒幾句!
「娘!」納蘭軒似乎面上有些不悅,微微的抬了抬聲音!
「少爺,到底是奴婢該死,求少爺莫為了奴婢與夫人頂撞,若是少爺為了奴婢的事情而煩惱,奴婢便死也不安心!」凌若惜趕緊的跪了下去,面上似乎是為了勸和,她這般以為別人會認為她通情達理,即便是被宮氏訓斥幾句,在納蘭軒心里也定然以為她受了委屈,便會更加的將她放在心里,想到這,她的眼里似乎還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了回來!
「好個沒有規矩下賤的東西,雨兒,她即便是你的陪嫁的丫頭,若是再這般的沒規矩,別怪娘不講情面,將她發賣了出去!」宮氏的臉冷了冷,好個狐媚的丫頭,想著法子勾自己的兒子,她自然是不樂意的很,而且這面上雖然是訓斥雨兒,可是話里話外莫不是說凌若惜沒有規矩,警告她,再有下次,即便是納蘭軒護著她,宮氏也會將她趕出府!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分!」納蘭軒也不悅的皺了皺眉,這自己與母親說話,雨兒都不會這般的插進嘴來,她這個奴才便在這里充的什麼知禮的!
「是,少爺!」凌若惜低著頭,推到雨兒的身後站著,眼里噙這淚水,她這次真是覺得委屈的很,這相府的人,似乎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也都是錯的!
「軒兒,娘什麼都可以依你,唯有這件事,娘絕對不會依你!」宮氏放緩了聲音,納蘭軒走的時候還不認得人,好不容易回來的時候好了,宮氏自然不會硬是為難納蘭軒!
「娘,軒兒也不是不懂理的人,只是,如今我尚未離開,便有人給若惜下毒,若是我離開了,若惜,她,一個人沒有依靠,她,唉!」納蘭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似乎終究是忍住了!
雨兒臉一白,這便是說他心里是信了凌若惜的話,認為是自己指使的嗎,旁邊的凌若惜卻暗自高興,看來這個少爺心里是有自己的!
「你這便是相信她的話?認為冷荷便是凶手,或者是我指使的?」雨兒聲音里有些顫抖,有些不敢置信的瞧著納蘭軒,自己對他的心事,他難道不明白嗎,若是自己真想對那凌若惜如何,自己早就動手了,而且,當初自己也不會講她留在身邊,任由納蘭軒被人說三道四!
「雨兒你!」納蘭軒抬著頭,瞧著雨兒眼里似乎還含著眼淚,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自然不會懷疑你對若惜下手,你若是想除了她,她又怎能留到現在,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你不會這麼做,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會!」納蘭軒雖然不愛雨兒,可是他對雨兒卻從未懷疑過,就像他相信櫻桃一樣相信雨兒,或許,這是一種親情,一種無關于愛的感情!
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她今日算是听明白了,哥哥根本就不是為了給凌若惜抬位分,他今日前來不過是怕他走後,府里的人容不下若惜,便是要自己保證嗎,自己的跟跟真是聰明的很啊,用這招來對付她的親妹妹,娘親嗎?可是他那麼聰明,為何卻看不透,凌若惜除了臉像櫻桃,根本沒有一個地方相像了,如果僅僅是為了這張活著的臉,還不如去看畫像,至少,這張臉有老去的那一日,而畫像卻永遠沒有容顏褪去的那一日!
旁邊的凌若惜听見納蘭軒竟然開口說,不相信少夫人會害自己的,臉色一變,看來這個納蘭軒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看來自己有必要去尋尋那個人,討教一下,她是如何才坐的上貴妾的位置!
「哼,放心吧,即便是她凌若惜殺人上火,斷胳膊,斷腿的,我也會給她找最好的大夫,留她一條賤命!」納蘭靜賭氣著說道,怕是這才是納蘭軒想要的,納蘭靜的口氣很沖,宮氏微微的皺眉,也明白了納蘭軒的意思,心中到底有些發涼,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疼愛的兒子,也與自己耍起了小心思!
納蘭軒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心里清楚的很,這怕是自己這個妹妹最大的讓步了,他知道雨兒不是心狠的人,可是,凌若惜的小心思,他何嘗不明白,只希望她不要去傷害雨兒,不然,妹妹生氣了,怕是自己護著,她也會有相應的代價,他絲毫不懷疑,納蘭靜的什麼斷胳膊斷腿,她一定能做出來!唉,終究是舍不得這張容顏,不過這樣怕是也是最好的結果!
出了宮氏的院子,納蘭靜便吩咐了秋月幾句,這個凌若惜,雖然瞧著有些小心思,可不過都是小聰明,到底難成氣候,可是,她不相信就會那麼巧,一個與櫻桃相似的女子,就正好被哥哥救了,她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第二日納蘭軒便離開了,等納蘭軒一走,宮氏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精神,臉上有些憔悴,平日里大多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中不出門!
天漸漸的回暖,這日納蘭靜拉著雨兒在園子中走了走,從醫術上瞧,這懷孕的人啊,就應該常常出來走動走動!
「嫂子,你這是又想哥哥了?」納蘭靜瞧著雨兒似乎又有些發呆了,便打趣著說道!
「你這丫頭,越發的壞了!」雨兒回過神來,臉上微微的帶著些許的紅暈,她自然是會思念納蘭軒的,這才成親三日,他便離開了,人家都說什麼新婚燕爾就應該甜甜蜜蜜的,可是,自己終究是沒有機會知道什麼才算得真正的新婚燕爾!
「等哥哥回來,若是再加官進爵,你們便可以有自己的府邸,到時候般出去住,或許就沒有這麼多煩心的事了!」納蘭靜的聲音沉了沉,如果可以自己可想要離開,離這個骯髒的地方遠遠的!
「好了,靜兒,你便是別與我打趣了,我記得清楚,再過三個月,你怕是要及笄了,到時候,提親的人,不得踏破了府上的門檻了!」雨兒揉了揉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掛著如同以往甜甜的笑意!
「及笄?我倒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及笄!」這如今已然是三月初,這個月韻寧郡主便會及笄,不知道那一日,會不會還與上輩子一般,皇帝下旨,將韻貞郡主賜給二皇子,想到了妖孽一般的男子,納蘭靜也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感覺,似乎,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愁!
「你這丫頭,哪有長大了不許人家的!」雨兒似乎帶著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與納蘭靜說笑,可是,心里沉甸甸的,納蘭靜若是及笄,嫁人後,這偌大的相府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如今自己有什麼心思可以與納蘭靜說說,可到時候,自己再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裝,她甚至有些懷疑,她這一輩子,會不會都不可能走進納蘭軒的心里!想到這,她感覺到很冷,一種從心里冷到外面的感覺!
「見過少夫人,大小姐!」兩人人正說著,都有些傷感的時候,一個丫頭從旁邊氣喘呼呼的跑了過來,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起來吧,出了什麼事?」雨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是她院子里的,瞧著她這般的著急,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回少夫人,是瑜瑾姐姐沖撞了四姨娘,卻被老太太听見了,這會兒個便是要責罰瑜瑾姐姐呢!」小丫頭一口氣說了下來,上次那凌若惜辱罵自己,瑜瑾還幫她教訓了凌若惜,這丫頭只到感恩,听說瑜瑾要被老太太罰了,便趕緊尋著少夫人,她知道少夫人與大小姐要好,只要大小姐出面,瑜瑾肯定不用受罰!
「什麼,靜兒我得過去瞧瞧!」雨兒心一緊,她這次出來,便只帶了冷荷,瑜瑾脾氣直,她就是怕她在納蘭靜跟前說了什麼話,便才故意不帶著她的,卻不想,終究是出了事!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納蘭靜心里知道,若只是個四姨娘,也還好對付,可是老太太終究難纏的很,雨兒也是剛入府的,在下人跟前卻沒有什麼威信,難免會吃虧!而且這瑜瑾自己以前也是見過的,是個直性子的丫頭,平日里沒有什麼壞心思!
「這她們現在在哪?」幾個人便跟著丫頭趕緊的往那邊走,納蘭靜瞧著雨兒走這麼快,心驚的很,如今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可要注意著!
「回大小姐,是在小庫房那邊!」那丫頭便走著便回答納蘭靜的問題!
「你可知曉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雨兒不由的問了出聲,她了解瑜瑾,她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會是那主動尋人麻煩的人,定然是有什麼誤會,不然瑜瑾是斷然不會沖撞了四姨娘!
「回少夫人,奴婢也不太清楚,听說瑜瑾姐姐是因為若惜,才與四姨娘院子里的丫頭發生了爭執,四姨娘正好過去,許是訓斥了瑜瑾姐姐幾句,瑜瑾姐姐不服,像是頂撞了幾句,說什麼妾不妾的,被老太太听了去,發了大脾氣,這會兒個正說著要大瑜瑾姐姐的板子!」那丫頭將自己知道的,倒也清楚的說了出來,納蘭靜不由的瞧了這丫頭,到是個聰慧的!
「唉,這瑜瑾跟在我跟前,慣是個嘴直的!」雨兒不由的嘆了句,她其實也是知道的,這老太太原是個妾侍,平日里最不喜別人在她跟前說什麼妾不妾的,這個瑜瑾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等話,即便是沒有當著老太太的面也不該說道,這院子人多嘴雜,萬一哪一日讓老太太知曉了,定然會尋她的麻煩!自己也曾囑咐過她,這剛進相府,不比的在侯府,凡是多忍讓著點,莫不要強出頭!
「嫂子,你別擔心了,瑜瑾怎會無緣無故的怎會說什麼妾不妾的,定然是有人引導!」納蘭靜瞧著雨兒著急,心知她擔心瑾瑜,不由的皺了皺眉,若是瑾瑜有什麼事,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唉,我就是怕她被人利用了!」雨兒嘆了口氣,這瑜瑾比不得冷荷有心事,她心里有什麼便都放在嘴上了,那日都敢那般的頂撞納蘭軒,一個姨娘她有豈會放在眼里,到底是自己平日里慣著的!
「老太太,想來少夫人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生氣了!」剛走近,便听得四姨娘那略顯嬌媚的聲音,納蘭靜微微的皺眉,怕這事定然是四姨娘出的什麼ど蛾子,這小倉庫不過放了一些藥草,與補品,這四姨娘平日里便只擺弄著些清茶,怎會突然來這小庫房,當真是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