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府嫡女 第五十七章 和離

作者 ︰ 沉歡

「是,靜兒謝外祖母成全!」納蘭靜說著,才讓流翠在旁邊扶著起身,吸了吸鼻子,卻再沒有那抽泣之聲,抬起頭來的時候,眼里似乎還凝聚著淚意,那圓圓的珠子,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終于端來了一碗清水,在下人的手上,微微的晃動,轉出一圈圈的暈圈,納蘭靜瞧著那碗里的清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從今日後,宮氏與納蘭燁華便如這碗清水一般,清澈透明,再無半分的瓜葛!

輕輕的拿起那手中的銀針,上一次她是在皇宮里瞧著滴血認親,只是,縱然皇帝懷疑吳婕妤,卻還默許了將那些個人滅口了,可如今,這園子里全是官員夫人,只怕之日之事,便用無掩蓋的可能,納蘭靜抬起手指,將那銀針扎入手指,瞬間便出了一個個圓潤的血珠子,她將手倒立起來,讓那血滴滴到水中,那飽滿的珠子,劃過指尖,掉在碗里,撿起點點的水珠!

「爹爹!」納蘭靜用白色的帕子捂住傷口,將另一只銀針,恭敬的放在納蘭燁華的跟前,可眼里卻絲毫不掩飾的露出濃濃的失望!

「我!」納蘭燁華接過銀針,手卻不自覺的顫抖一下,剛才盛怒之下說了這句話,可心里現在卻冷靜了許多,可是說出去的話便如那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更何況,剛才納蘭靜已經將血滴了進去,他既然已經在宮府傷了眾人的心,即便再怎麼努力,也終究無法再將它捂熱!

「爹爹可是後悔了?」納蘭靜微微的抬頭,這句話卻正問納蘭燁華的痛處,她挑了挑眉,眼里似乎帶著些許的盼望,仿佛女兒是如何的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回頭!

「我!」納蘭燁華開了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如今貴為相爺,有些話終究是怎麼想卻也無法說出口,剛剛他還在想,若不然自己將那銀針放下,便不滴血驗親了,或許還有回轉的余地,可納蘭靜的話,卻將他的退路堵上,他抬眼瞧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她一直很聰明,可是他始終不敢相信,時間上有這般狠毒的子女,會希望自己的父母合理!

納蘭燁華閉了閉眼,將銀針猛的扎進指尖,血很快的便涌了出來,那滴在碗中的血跡,濺出點點的紅暈,他心里帶著一股子的淒涼,這麼多年的夫妻終究是走到了頭嗎,想起以往的種種,心里終究涌現出了一絲的不舍!

眾人瞧著兩滴血都流在碗里,眼楮都趕緊的瞅想了碗里,只見那兩滴血慢慢的融在了一起!納蘭燁華閉了閉眼,如今這事情終究明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宮氏瞧也沒瞧碗里的水,因為她心里本就清楚的很,納蘭靜本來就是納蘭燁華的孩子,只不過是納蘭燁華到底將她的心傷的厲害!

「我!」納蘭燁華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瞧上去似乎沒有了精神,此刻他才驚覺自己心里到底有宮氏的,可似乎已經玩了,伸了伸手想解釋什麼,卻不知該如何的開口!

「女兒祝爹爹與孟姨娘,白頭偕老!」納蘭靜瞧著那碗里的水,苦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滿滿的悲涼,眼中的淚滴無聲的流下!

眾人瞧著納蘭靜的模樣,都皺著眉,有些指責的瞧著納蘭燁華與孟瑤,在眾人眼里,都是孟瑤與納蘭燁華逼著納蘭靜受這滴血認清之辱,心里對宮氏更是同情的很!

「這說的什麼話?」旁邊的段氏有些著急的開口,這納蘭靜的話,是坐定的孟瑤與納蘭燁華私通的事實,瞧著眾人看向自己女兒的眼神,仿佛是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夠了,將這幾個人給我趕出去,我宮府不歡迎她!」宮老太太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眼里卻帶著對納蘭靜濃濃的憐惜,「老身明日便會上奏皇後娘娘,我宮家的女兒不必看你納蘭小兒的臉色,我的女兒要與你和離!」宮老太太臉上帶著濃濃的堅決,這夫妻之間,若是男子休棄女子,便只要女子犯了七出之條,便可以將她休棄,可女子不同,是不能隨意的與男子提出和離的,尤其是像宮氏在這般有誥命在身的朝廷命婦,是要稟了皇後娘娘,由皇後娘娘做主!

納蘭燁華猛的退後一步,他縱然心里想到了,可當終于要面對的時候,心里終究是忍不住一顫,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十幾年夫妻的女子,終究就要不屬于自己了,他心頭亂的很,他深知,如今出了這般的時候,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若是由宮氏提出和離,皇後娘娘肯定會允了的,想到這,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害怕,心里裝著事,便連旁邊的人將他推了出去,他卻也沒有反抗!

「放開,我們自己走!」段氏被人趕著,心里氣的很,卻也只能抬了聲音說這句話,怕是從今日後,京城里便將此事傳開了,她心疼的瞧著孟瑤,等她及笄的時候,不知道京城里的人還會不會有人願意求娶!

「娘,我沒有,我沒有!」孟瑤邊說著,眼里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不過是被段氏寵大的孩子,到底沒經歷過大的事情,今日這一切都遠遠地超過她能接受的範圍,她甚至有些呆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敗在什麼地方!

「娘!」宮氏瞧著納蘭燁華的背影,忍不住喚了一聲宮老太太,她心里雖然早就有和離的心思,可沒想到這日來的這麼快,她垂這眼,瞧見納蘭靜,心里更是不忍的,這如今納蘭靜還沒有許人家,若是自己不在她跟前,會不會受委屈!

「閉嘴,今日之事,就只能這麼定了!」宮老太太的眼里,帶著濃濃的堅決,比宮氏那時候要嫁給納蘭燁華反對的眼神還要堅決,如今納蘭燁華欺辱的不僅僅是宮氏,更是宮家一門,他納蘭小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懷疑自己的女兒與別人私通,這不是在宮府的臉上抹黑嗎,更甚者,這便是人家來你的屋子,打你的臉,這種事誰有會人忍得!

更何況,宮老太太對納蘭燁華已經有諸多的不滿,當初他迎娶宮氏的時候,便在自己的跟前許過要對宮氏一生一世的好,可是,他貴為相爺,脾氣長了連女人也多了,這些便也罷了,宮氏未曾說什麼,自己便不願計較,只能偷偷的憐惜自己的女兒苦命!

可是,他納蘭燁華竟然將自己的外孫逼出了納蘭府,更讓自己的外孫白了一頭的黑發,讓自己的外孫女,手上還帶著劍傷便來自己的府中求見,還背著自己將自己的女兒禁足,這一切的一切,宮老太太便是看在眼里,氣在心頭,如今他都敢頂撞自己,宮老太太自然是不會輕易的饒了他的!

「是!」宮氏低了低頭,在宮老太太跟前,終究是不能說什麼的,她其實也該慶幸,幸虧自己的爹爹今兒個不在跟前,不然,怕是納蘭燁華近日休想這般的安然的出宮府!

眾人瞧著事情已然了解,便不妨礙人家一家子說說話,便都散開了,在園子中隨意的走走!

納蘭靜一直低著頭,可瞧著眾人都散了去後,眼里的淚意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不知道那人該如何的謝自己!

「靜兒,從今天起,你便與你嫂子與娘娘親都住在宮府,那納蘭府終究是回不得!」宮老太太心疼的拉著納蘭靜的手,終究覺得是讓她受委屈了,眼楮抬了抬,瞧著雨兒一直在那站著,「雨兒,你快些找個地方坐著,一直站著,對身子不好!」宮老太太有些擔憂的瞧著雨兒,她自然是听宮氏提起,雨兒已經有了身孕!

「謝外祖母!」雨兒福了福,她以前便听得納蘭靜提起過,這世上最疼她的除了宮氏,便就是外祖父一家人,如今她也看的清楚,心中對納蘭靜更升起了一絲的憐惜,自己雖然沒有納蘭靜有尊貴的身份,可是,自己的父母與家人,卻對自己從小都很好!

「外祖母,您放心吧,靜兒到底也是個郡主了,別人自然不敢輕易的對靜兒怎般,而且,等哥哥回來,皇上都許了要給哥哥加官進爵的,等哥哥有了自己的府邸,再搬出去,那時候才理直氣壯,不讓旁人說閑話!」納蘭將臉上天天的一笑,親昵的挽著宮老太太的手臂,言語里更是帶著些許的討好!

「你呀!」宮老太太心疼的撫模著納蘭靜的秀發,納蘭靜說的宮老太太又何嘗不明白,這大庸的律法規定的明明白白,這女子無論是和離,還是被休棄,這孩子,始終都是要留在男子的府的,除非是皇族的人,若是公主出嫁,與駙馬和離,這孩子,終究是跟在公主的身邊!宮老太太眼里帶著些許的淚意,無論宮府如何的有權有勢,卻也始終不敢冒犯皇族的尊嚴,這法終究是違背不得的!

眾人又聊了一會,有一個丫頭說韻寧郡主尋納蘭靜,納蘭靜帶著流翠與秋月去了韻寧郡主的閨房!

「表姐,你好美啊!」納蘭靜被人帶進了韻寧郡主的閨房,只見得韻寧郡主端坐在鏡邊,面上帶著些許的微笑,那額頭上的那朵桃花,更加韻寧郡主整個面容都映的嬌美無比!

「靜兒,快坐!」韻寧郡主瞧著納蘭靜來,趕緊這拉著納蘭靜的手坐在床沿,身上的舞衣因為韻寧郡主的走動,發出玲玲的響聲,清脆的很!

「表姐,今日的你好美啊!」納蘭靜再次發出贊嘆,今日的她比前日的還要美艷,眉宇見帶著些許的嬌媚,那一雙的杏仁眼,似乎都柔的快出水來了,仿佛是待嫁的新娘,美艷的不可方物!

「再過三個月,你也要及笄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比表姐還要漂亮!」韻寧郡主的笑的溫婉,手為納蘭靜整了整衣服,語氣里似乎別有深意!

納蘭靜微微的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很明媚的臉,很嬌媚的笑容,如何自己卻覺出有一絲的哀戚,定然是自己想多了,這麼好的日子里,自己怎麼能有這般的想法!

「是啊,到時候,表姐一定要送給靜兒一份大禮,給靜兒添福!」納蘭靜微微的一笑,努力的想要趕走她心中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微微的眯了眯眼,在睜開的時候,韻寧郡主的臉依舊是那般的明媚,嬌艷!

「好,一定會的,到時候,靜兒一定會比表姐幸福!」韻寧郡主拉著納蘭靜坐在銅鏡前,拿起那象牙梳,為納蘭靜將頭發細細的梳了起來,眼里似乎流出一絲的向往,或者是羨慕!

「表姐!」納蘭靜抬了抬頭,卻瞧見韻寧郡主眼里那一閃而過的悲哀,心中一驚,不由的喚出聲來,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並不是錯覺,她拉著韻寧郡主的手,心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那宣紙的公公真的是拿著一封賜婚的聖旨!

「靜兒,表姐問你,你要如實的回答,你是不是喜歡二皇子?」韻寧郡主吸了口氣,面上明明笑著,不知為何卻露出一副比哭還要讓人難過的笑容,那為納蘭靜梳發的手,也停了下來!

「不知道,我心里也不知曉!」納蘭靜搖了搖頭,瞧著韻寧郡主眼里的認真,嘴上便不由的說了實話,對于二皇子,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沒有那種很心動,也沒有很討厭,見到他不會覺得厭煩,不見他卻也不會覺得思念,她微微的皺眉,自己怎麼會這般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自己重活一世,不過希望能救外祖父,母親,這男歡女愛之事,又豈是自己能想的!

「好,那你便告訴表姐,你可喜歡太子?」韻寧郡主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期許,或者是不安,手緊緊的抓住那象牙梳,那細細的梳齒似乎都要抓進她的手掌里!

「不喜歡!」納蘭靜低著頭,提高太子,眼里那濃濃的恨意,即便掩飾的再好,卻始終沒有逃過韻寧郡主的眼楮!

「嗯,好!」韻寧郡主似乎這才放下心里,眼里帶著一絲的釋然,或者是決絕,唇微微的勾了起來,那明媚的妝容,更是將她顯得奪目起來!

納蘭靜的心沉沉的,更加確定那宣旨的公公,定然是拿了份賜婚的聖旨,「表姐,母親與父親便要和離了,若是,若是有什麼事,便可以拿來當做借口!」納蘭靜低著頭,心中卻思討出去在那強大的皇權下,該如何的掙扎!

「嗯,靜兒放心吧,表姐一定不會委屈自己的!」韻寧郡主點了點頭,心中卻暗暗的說,傻靜兒,如今聖旨都已經來了,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能改變的了那種命運,別說是自己的姑丈與姑母和離,即便是自己的父親與母親和離,聖旨終究也容不得別人的反抗,手一下又一下的為納蘭靜梳著那長長的青絲,心中一片冷然,自己的命運,終究是要搏一搏的!

出了韻寧郡主的屋子,納蘭靜的心終究是沉的厲害,心中百轉千回,卻始終是沒有良計,如今她再次趕緊到,在那尊貴的皇權下,自己終究渺小的什麼都不是!

「小姐!」納蘭靜只顧著低著頭走路,卻不想被秋月拉了一下,才猛然抬頭,卻瞧著太子從對面走了過來!

「見過太子殿下!」等著太子走近,納蘭靜微微的福了福,垂著眼強壓下自己心中的厭煩!眼楮卻瞧向四周,已經沒有在園子中游玩的夫人,怕是這會,大家都回到了廳里,一會兒便是要開宴了!

「韻貞貴郡主快些免禮!」太子的面上一如既往的帶著那種暖暖的笑意,似乎瞬間都能將那暖暖的春風比了下去!眼神似乎多了幾分專注,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瞧著納蘭靜,似乎帶著些許的興味!

「韻貞貴郡主好雅興!」太子瞧著納蘭靜不說話,眼里的笑意卻似乎更濃了,「這花開的不俗!」眼里瞧著那桃花,伸手便摘下來一朵,放在手指間,猛的一動,卻正好落在納蘭靜的頭上,似乎是戴了一朵桃花的簪子,「果真是人比花嬌!」他不由的贊嘆出聲,眼里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痴迷!

旁邊的秋月瞧著太子的動作,想出手,卻被納蘭靜用眼神制止,她伸手將頭上的那朵桃花拿了下來,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離開了樹枝的滋育,再美,也不過是半日紅罷了!」說著,將那摘下的花朵,猛的扔進了湖水里,那掉在湖面上的花瓣,許是因為納蘭靜太過用力,而掉下來了一半!

「呵呵,半日紅又如何,終究是我摘下來的,若我不松手,她即便是枯萎,也只能在我的手中枯萎!」太子轉過身來,眼楮直視著納蘭靜,面上卻帶出一絲的冷意,那日的情景,他從來都未曾忘記過!

「可惜,卻不知,這花不過是這樹的一支而已,即便得到了花,對樹而言,也不過是匆匆的一瞥!」納蘭靜低低一笑,似乎在嘲弄太子的天真,他想到得到的,或許在那人的眼里,也不過是施舍了一個厭惡的眼神罷了!

太子的臉上終究沒有了笑意,他瞧著納蘭靜那面上的笑意,心中不自覺的想要伸手毀掉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般的挑釁自己的威嚴,她是在嘲笑自己嗎!「若是數便將它的樹根拔起,若是花,便將她的枝這段,一個沒有翅膀的雄鷹,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只能與那籠里的金絲雀為伍!」太子終究是心機極重的人,只一瞬間便恢復了理智,言語間說著只有納蘭靜與他才能听懂的話語!

「這翅膀終究是雄鷹的生命,沒了翅膀,它即便是要與那折翼之人,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苟且偷生!」納蘭靜伸手拉下樹枝,輕輕的聞著那樹枝上桃花,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的享受,像是自己的話里,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

「你!」太子冷哼了一聲,瞳孔微微的收縮,眼里似乎透著一絲的殺意,秋月在旁邊瞧見而來太子的神色,心中自然生了警覺,身子不露痕跡的挪在了納蘭靜的前面!

「韻貞貴郡主果真聰慧,怕是那孟家千金,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著了誰的道!」太子的拳頭松了緊緊了又松,這到底是在宮府,容不得他放肆,他冷笑一聲,納蘭靜的手段瞞的過眾人卻沒有瞞得過自己,那一招移花接木,不得不說,的確用的巧妙!

「那倒謝謝太子殿下的贊譽了!」納蘭靜福了福,卻始終沒有太子認為的那般,急著否認,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大方的應了下來,倒讓太子卻不知道給如何接下!

「誰!」太子身後的侍衛,微微的皺著沒有,似乎听見了假山後面有異響,得了太子的首肯,便縱身飛了出去,只見的兩個身影,一前一後,便消失在叢林中了!納蘭靜微微的皺眉,不知道是誰敢在宮府里偷听!

不好!納蘭靜警鈴大作,似乎聞到了一絲的異味,這花香里有迷藥,她正要提醒秋月,眼卻越發的朦朧,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身子軟軟的便倒在了地上!

這廂,眾人都坐在廳上,已然到了開宴的時辰了,眾人坐定,絲竹聲輕輕的響起,為眾人助興!

眾人一掃在園中的陰霾,都舉杯喝了起來,都知道,這過一會兒啊,韻寧郡主便要起舞助興,這禮便算的上完了!

絲竹聲一陣接著一陣,可韻寧郡主卻始終沒有上場,眾人的心里似乎都覺得有些不一般,宮氏在旁邊瞧瞧的吩咐李媽媽出去尋尋,為何納蘭靜到這個時候還沒有進來,剛剛說是要尋韻寧郡主說說話,可到了現在怎還不過來!

「這丫頭怎得還不過來,你且去瞧瞧,她可換好了衣服?」宮老太太微微的皺眉,這讓這麼多人等著,終究是失禮,便轉頭壓低了聲音,對著韋氏吩咐了幾句!

「是,媳婦這便命人去將這丫頭叫出來!」韋氏點了點頭,便悄悄的讓身後的媽媽去將韻寧郡主請出來,這眾人賓客都等著呢,這都快過了時辰了!

「見過老太太,不知這郡主何時才出來,雜家還準備宣旨,早些回去復命呢!」旁邊的宣旨公公便有些做不住了,這皇帝那頭還等著他回話了,若非宮府的人將自己攔下,自己早就宣旨回宮了,自己懼怕宮府,不敢得罪,可話卻不能這般的回了皇上,若是早些禮畢,自己便說是在路上耽擱了,這如今,都這麼晚了,還沒有瞧見韻寧郡主,這公公的心里到底是有些著急了!

「公公莫急,已經著人去喚了,這小女兒啊,到底是在意這一日的,準備時間久些,還請著諸位見諒!」宮老天天臉上掛著笑容,這宮家雖然有權有勢,卻也不是那種橫行之人,這今日到底是韻寧郡主準備的晚了,這公公著急卻也是應當的!

「夫人,夫人!參見老太太夫人!」那韻寧郡主跟前的春香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的害怕,聲音里更是透著著急,瞧見眾人的眼神,才驚覺自己失禮,趕緊的跪下來行禮!

「你胡說的什麼?」宮老太太一听,臉上當下便變了,這宮府雖比不上皇宮,可到底戒備森嚴,如今更是韻寧郡主的及笄日,這院子中的侍衛更應該比平日里還要小心!

眾人听到這春香的話,都不做聲了,心中帶著一絲的狐疑,都瞧著宮老太太!

「回老太太的話,小姐說許是起來的早了,有些困了,便讓奴婢取些個冰來,提提神,可等奴婢回去的時候,卻不見大小姐的蹤影了!」春紅邊說著,似乎是因為害怕,不住的抽泣著,眼神更是帶著濃濃的無措!

「胡說,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屋子里,說是與靜兒閑聊,許是姐妹們瞧的起了興致,忘了時間,快著人去請!」韋氏干笑著圓場,可心里卻著實的放心不下,這納蘭靜與韻寧郡主都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斷然是不會因為閑聊而誤了正事,這院子里來了這麼多的賓客,卻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旁邊的下人,瞧著韋氏的臉色,都趕緊的退了下去,這宮府丟了大小姐,可是千古奇談啊!

「咦,皇兄似乎還沒有回來!」韋氏著人去尋韻寧郡主與納蘭靜,這大殿之上便靜悄悄的,二皇子的聲音雖不高,卻也能引起別人的注意,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太子的空位上!

這一男二女同時消失,說不出的詭異,莫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曉的?想到這,眾人的臉上都帶著那種的好奇!

只有二皇子,只顧著飲自己的酒,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眼里卻閃過一絲的光芒,似乎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見過外祖母,見過母親!」納蘭靜醒來後便發現自己坐在一個亭子里,而秋月與流翠與坐在那里,她趕緊的叫醒她們,瞧這時辰似乎也已經晚了,怕是宴席早就開始了,她微微的皺了皺眉心,卻始終不明白,究竟是誰下的手,太子又在哪里?這皇家的暗衛,到底是入不得宮府的,都在外頭等著,調虎離山?納蘭靜的心里就閃過這四個字,那假山後面的人似乎是故意讓太子發現的,為的就是引走那太子身後自人,或者是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以已經容不得她多想,現在最要緊的便是回到廳中,靜觀其變!

听到納蘭靜的聲音,眾人都將目光盯著她,可是瞧見只有她一個人進來,眼里似乎都露出一絲的詫異!

「靜兒,快進來,你表姐呢,未曾與你一起過來嗎?」見到納蘭靜進來,韋氏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這納蘭靜與韻寧郡主閑聊,這既然納蘭靜過來了,這韻寧郡主定然也快不過來了!

表姐?納蘭靜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的疑問,自己從韻寧郡主房里出來的時候,便瞧著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都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有過來嗎?

納蘭靜沉了沉臉,並沒有回答韋氏的話,眼神不由自主的瞧向太子的位置,那空空如也,心里似乎閃過一個念頭,卻讓她心驚,在這戒備森嚴的宮府又有誰有那本事,將自己與太子都迷暈,又有誰更有那般了解宮府,可以將太子的侍衛引走,卻可以知曉不會被抓住!

猛然間她想起了韻寧郡主的神色,分明是心中已有的算計,有一個事實,納蘭靜現在不得不承認,韻寧郡主定然是喜歡的是太子,不然她不會問自己那些個問題,不然她不會在知曉她自己或許被指婚給二皇子時那般的惆悵,原來,韻寧郡主在每次宴會上,抬眼瞧著的人,便是太子!她抬了抬眼,瞧著那面上依舊帶著慵懶之意的二皇子,緊緊的皺著眉頭,這皇上下旨賜婚,二皇子定然知曉,不知為何,納蘭靜卻覺得此事,與二皇子定然有關!

「靜兒?」韋氏皺了皺眉,這平日里極為知禮的納蘭靜,怎麼只站在那里不回話,臉上還帶著濃濃的不悅!

「回舅母!」納蘭靜抬著頭,將自己的擔憂藏起來,手指卻給秋月一個暗示,那話中的迷香定然是後來才被人放的,而且秋月到底在韻寧郡主的跟前呆過,自然能尋得到她跟前別的丫頭,即便是將二皇子的暗衛叫來,也要尋到韻寧郡主,不讓人發現!

納蘭靜剛要開口,卻听見一聲巨響,那女賓後頭的屏風突然倒在地上,嚇了旁邊的夫人尖叫的起身,這廳里便是亂成了一團,這屏風是上好的檀木瓖的框子,也實誠的很,倒下來的時候,卻將賓客的桌子砸的很響!

等眾人回過神來,卻瞧著這屏風上面壓著兩個人,女子頭發凌亂,那只衣衫不整,即便是撞到了屏風,兩人似乎還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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