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貞貴郡主,孟姑娘,是我的不是,剛剛不知道是誰踩了我的裙子,腳下不穩,撞了貴郡主!」納蘭靜身後的安影雅走到前面來,雙手扶著孟瑤,臉上帶著愧疚的瞧著納蘭靜!
「無礙的,到底王妃是無意的!」孟瑤笑著搖了搖頭,聲音可以的壓低,到有了幾分女子的柔媚,眉宇之間的笑意,倒顯得大度的很!
「終究我失禮了,郡主可曾踫到?」安影雅瞧著孟瑤這般的說話,微微的用牙咬著唇,似乎有些不安,怯怯的抬頭,詢問著納蘭靜!
「無礙,王妃客氣了!」納蘭靜別有深意的瞧了兩人一眼,片日里她兩個人是一個比一個囂張,如今卻裝的這般的恬靜,除了有陰謀,卻不知道該有如何的想她們,當納蘭靜瞧著孟瑤一直放在腰邊的手之後,眼里露出一絲的了然!
里頭做著道場,傳來陣陣的佛音,眾位夫人站在院子中,幸好今日天氣不錯,而且周圍已經點了暖爐,所以並沒有絲毫的冷意!
「大小姐,可曾瞧見少夫人?」如今這喪事到底都是她操辦的,便像是個當家主母一般,張羅著這些個事情,而今,輪到雨兒進去叩頭了,卻為尋到雨兒的聲音,便趕緊的過來詢問納蘭靜!
「哦?夫人尋的可是雨兒?」納蘭靜還未開口,便听見安影雅的聲音,她與孟瑤本就站在前面的,听到了四姨娘的聲音,便索性回了頭!
「見過王妃,不知王妃可曾瞧見少夫人?」四姨娘被安影雅的那一聲夫人,叫的心里舒服的很,臉上馬上掛著濃濃的笑意,手放在腰後,將肚子挺了挺,似乎是在炫耀什麼!
「剛剛我便瞧著,雨兒似乎與我妹妹在一起,夫人派人去那邊尋尋,許是能找到!」安影雅的聲音軟軟的,更帶著笑意,手指指著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人群中,似乎還真瞧見了安影麗拉著雨兒不知道在說什麼!
「謝王妃!」四姨娘笑著福了福,趕緊去找雨兒了,至始至終都為再瞧納蘭靜一眼,旁邊的流翠忍不住皺眉,這四姨娘還當真把自己當成了夫人了,也不瞧瞧,她配麼!
納蘭靜皺著眉頭,剛剛她被安影雅推了一下,便未曾瞧著雨兒,論雨兒的習性,斷然是不會與安影麗有什麼話說,定然是她們早就安排好的,纏著雨兒,不讓雨兒與自己一起,她回頭給秋月一個顏色,如今雨兒有了身孕,萬萬是馬虎不得的!
納蘭靜的眼楮一直瞧著雨兒那邊,知道瞧著四姨娘對雨兒說些什麼,雨兒便往里頭走了去,而秋月一直緊緊的跟在後頭,納蘭靜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見過王妃,倒是多謝王妃,若是沒有王妃指點,才尋了少夫人,不然怕是會誤了時辰的!」四姨娘只是個妾,這老太太的靈前,到底用不到她服侍,她告訴雨兒後,便趕緊的走到了納蘭靜的跟前,卻是對安影雅行禮,她心里到底有自己的盤算,她雖然現在已經是貴妾了,可平日里見到京城貴族的機會並不得,難得安影雅對她沒有敵意,她自然要好好的巴結,將來自己的孩子出世了,自然是少不得跟這些個貴族打交道!
「夫人客氣了,不過是恰巧看見了罷了!」安影雅笑著搖了搖頭,眼楮里與孟瑤交換了個眼神,這四姨娘果真是上當了!
納蘭靜在旁邊並不說話,眼里卻帶著些許的嘲諷,四姨娘平日里不出門或許不知道,這安影雅與孟瑤哪個不是眼高于頂,別說是個妾,就是夫人,地位低的她們何曾放在眼里,如今這安影雅主動與四姨娘說話,除了要算計她,還會有別想法麼!
「哪有,到底王妃熱心!」四姨娘一瞧著安影雅還與自己答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趕緊的說好听的恭維安影雅,四姨娘是個歌女,到底也見過那些個風月場合,夸人自然是有一套的,連帶著孟瑤三個人,似乎能稱的上為,相談甚歡!
「啊!」三個人正說著話呢,四姨娘突然變了臉色,手緊緊的捂著肚子,臉上一片慘白,身子似乎軟了些,若非是身後的丫頭扶著,怕是早就倒在地上了!
「姨娘,快去請大夫來,姨娘可是有身孕的,莫要出什麼岔子才好!」納蘭靜的眼里閃過一絲的算計,可面上似乎慌張的很,趕緊的讓人扶著四姨娘躺在側屋,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根式擔憂!
旁邊的夫人早在孟瑤打交的時候注意到了她們,在宮府發生了那些個事,誰也不會相信,孟瑤與納蘭靜能相談甚歡,誰不是抱著看戲的心情去瞧她們的,如今四姨娘突然月復痛,都是大家族的嫡妻,誰又聞不出這里面的貓膩來!
過了一會,大夫總算是出來了,四姨娘跟前的丫頭,什麼話也不說,便跪在了納蘭靜跟前!
「你這是做什麼,你家姨娘到底怎麼了?」納蘭靜皺著眉,若她猜的沒錯,四姨娘定然是不會有事,頂多就是個月復痛罷了,可如今瞧著這丫頭的神色,莫不是嚴重了麼?
「大小姐,求您為姨娘做主啊,姨娘平日里極為的注意的,怎會突然月復痛,大夫說,大夫說是聞了麝香的緣故,大小姐,姨娘自己就懂得這些個香料,身邊有怎會有麝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姨娘,趁姨娘有孕辛苦,便偷偷的讓姨娘聞了,求大小姐給姨娘做主!」那丫頭哭的厲害,不過卻也說的清楚,這四姨娘原是歌女出生,自然是懂些個香料的,跟前自然是不會有那種歹毒的東西,定然是有人故意帶著那東西,四姨娘只要不細聞肯定不會發現的,可肚子里的孩子,卻是最知的!
「大夫,可是真的?」納蘭靜似乎是受了驚嚇,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眼楮緊緊的盯著大夫,似乎要瞧出什麼來!
「回大小姐,索性那位夫人聞的少,便也是只是月復痛罷了,並未釀成什麼大禍,只要按時服用安胎藥,調養幾日便會無礙的!」那大夫低著頭,這納蘭府如今在辦喪事,定然是有人趁亂讓那位夫人聞了那東西,這些個大家族里頭,少不了這些個勾心斗角,他也是見多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到底孩子是無辜的!
「大小姐,求您為姨娘做主,為姨娘做主啊!」那丫頭邊說邊哭著,老太太的靈前做這道場,大哭著,這外頭又有這丫頭小哭著,倒真是多了份淒涼!
「你且起來!」納蘭靜讓流翠拉起那丫頭來,眼楮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冷冷的,仿佛是告訴眾人,此事,她一定要查出來!
眾人的心一驚,這四姨娘突然暈倒,這麝香,定然是在這些人個人里頭,每個人都有嫌疑,都趕緊的退了退,誰也不向引火上身!
「孟小姐,你的荷包,好生的奇怪啊!」眾位夫人不想攤上這些個事實,都看向與納蘭靜有過沖突的孟瑤,卻瞧得她的腰際竟然掛了一個紅色的荷包,這來人家府上祭奠,怎能這般的沒有禮節呢?
「這,這怎麼回事?」孟瑤低著頭,似乎有些驚嚇,這荷包為何變成了紅色,她明明記得不是的啊,臉上一絲的慌亂,不住的擺手,希望眾人可以相信她!
「孟小姐,可否用你荷包瞧瞧?」眾人正瞧著孟瑤,卻見得納蘭靜已經走到她的跟前,沉著臉,將手伸在她的跟前!
「我,這,韻貞貴郡主,這荷包不是我的!」孟瑤想說什麼,可話到嘴便卻說不出口,只是手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荷包,有些著急,這可是不像上次,若是真是她害了四姨娘的孩子,便是右相親自前來,也說不過去!
「流翠,幫幫孟姑娘!」納蘭靜收了手,冷哼了一聲,眼里帶著些許的不屑,聲音里冷冷的,不過旁邊的夫人,倒也不會以為納蘭靜無禮,畢竟四姨娘的孩子差點出事的,就算是沒有四姨娘的孩子,她在人家葬禮的時候,帶著紅色的荷包,不將她打出去,就不錯了!
「是!」流翠應了聲,便要幫孟瑤把那荷包解了下來!
「放開,我自己解!」孟瑤眼里含著淚,似乎是有些委屈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面上是無光的,手猛的一用勁,便將那荷包硬生生的給拽了下來!
「多謝孟小姐聲明大義,流翠去將那荷包交給大夫!」納蘭靜勾了勾嘴角,眼楮緊緊的盯著孟瑤,可聲音卻是在吩咐流翠!
「這真不是我的荷包!」孟瑤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怯怯的,委屈的抬頭,吸了吸鼻子,似乎還有些許的淚意!
納蘭靜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那大夫,只見那大夫將荷包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皺的緊緊的,「這荷包里果然有麝香!」那大夫的目光瞧向孟瑤,沒想到她年紀輕輕既然這般的歹毒,「而且是放了不少,不然這位夫人不會月復痛的這般的厲害!」那大夫似乎是怕眾人不清楚,又解釋了句!
眾位夫人的瞧向孟瑤的眼,更是帶著濃濃的鄙夷,心中不由的想,這孟瑤與納蘭燁華有染,自然是不希望旁人為納蘭燁華產下孩子,而且如今老太太歿了,這孟瑤兩年內是不可能進門的,到時候,若是這個妾室得了寵,再生個兒子,到底是對她不利的,想到這,眾人心里似乎都明白了,孟瑤的惡毒!
「這位小姐,我們姨娘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的害姨娘,你好狠的心!」那丫頭一瞧著真凶已經知曉了,不自覺的抬了抬聲音,眼里更是帶著濃濃的的仇恨,倒也不是作假,這四姨娘肚子里可是個寶,將來得寵全要靠她肚里的孩子,而且四姨娘得寵,她身邊的下人,才會高人一等!
「我沒有,我沒有!」孟瑤的眼淚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流,嘴里就只有這三個字,滿眼里都帶著期盼,希望有人能夠相信她,她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
「孟小姐,你先別激動,韻貞貴郡主,我覺得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這個時候,安影雅站在孟瑤的跟前,似乎帶著擔憂,緊緊的皺著眉頭,說了這話,便是抬頭看向納蘭靜!
「誤會?我倒也希望是誤會,更希望,姨娘並沒有月復痛,不過都是誤會罷了!」納蘭靜的聲音很冷,身上似乎帶著濃濃的怒意,話里也多了幾分諷刺,便是安影雅到底算是王妃,到底不能說的太過了!
「這誤會是真的,不過韻貞貴郡主究竟希不希望是誤會,我想到家都與我一樣好奇的很!」安影雅冷笑了一聲,眼楮里似乎還多了一份嘲弄,聲音更是抬的很高,眾人的眼神便都瞧向,到底是好奇,安影雅這話里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眼里的冷意似乎更濃了,可面上卻帶著一絲不明的惱怒!
「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奇怪,這孟小姐真實笨啊,若是有歹意,在人家喪禮上戴一個紅色的紅包,是怕讓人不注意嗎,還偏偏是在這紅色荷包里面放了麝香,真是巧的很,我倒是奇怪了,世界上怎會有這般心思笨拙的人,真是懷疑,這究竟是害旁人,還是害自己?」安影雅冷笑了一聲,手輕輕的拍著孟瑤,似乎是在安慰她,眼楮卻直視納蘭靜!
眾人一听,仿佛恍然大悟,誰會這麼蠢,而且,她們記得孟瑤不是也懷了身孕了嗎,怎會佩戴麝香的荷包?而且,從孟瑤進來的時候,便是一直瞧著孟瑤,若是她配戴了紅色的荷包,定然早就發現,不會到現在才瞧見,也就是說,這紅色的荷包,是被人後來偷偷的換了的!
眾人的眼神暗了暗,這便也就是說,孟瑤根本就沒有身孕,那日在宮府或許就是被人陷害,眾人想到這便都瞧向納蘭靜,她們記得剛剛是納蘭靜踫了孟瑤,而且,雖說先是安影雅先推了納蘭靜,可是安影雅也說了,是有人踩到她的衣裙,這宮府是納蘭靜的地方,找人踩一下衣裙也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而且,現在納蘭府就只有宮氏所出的兩個孩子,現在宮氏和離了,那個妾氏的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會是她們的眼中釘,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嫁禍給孟瑤,更可以除了那妾室肚里的孩子!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她便是知道,安影雅一定會這麼說,或許她們故意撞自己,便就是安了這份心思,自己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不過,她可不認為僅憑孟瑤會相出這個法子,既可以陷害自己,還可以洗清她在宮府的事情,納蘭靜的腦子里突然閃過那個女子的模樣,莫不是她在幫著孟瑤!
「發生了什麼事?」四姨娘的事自然是有人要稟報納蘭燁華的,如今納蘭燁華即便再不待見四姨娘,也會寶貝四姨娘肚里的孩子,這眼瞅著便是要用午膳的時候,納蘭燁華自然是要出來瞧瞧的!
「回爹爹,大夫說是四姨娘聞了麝香,才導致了月復痛,這荷包里便是有麝香!」納蘭靜說著,便從大夫那讓流翠接了過來,雙手遞在了納蘭燁華的手上,眼底似乎帶著一絲的笑意,手指輕輕的撥動,暗自里似乎放了什麼東西,「這個荷包,是從孟瑤姑娘身上發現的!」納蘭靜瞧著納蘭燁華將荷包放在手中,緊緊的抓著,眼里卻是閃過一絲濃濃的笑意!
「納蘭相爺明鑒,此事定有蹊蹺,這孟姑娘從進來便一直戴著一個素色的荷包,我們都瞧的清楚,如今卻突然變成了紅色,著實讓人費解!」安影雅在這些個夫人跟前,算是位分教高的了,由她開口,卻也是最合適的!
「是啊,是啊!」有幾個婦人點頭,旁邊的夫人都應和著,一時間倒想是所有人都能證明,孟瑤身上佩戴著素色的荷包,這紅色的荷包來歷不明!
「而且,出廳子的時候,便有人踩了我的裙子,讓我不由的倒像韻貞貴郡主,可偏偏郡主的前面是孟姑娘,郡主便撞了孟姑娘,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別有用心?」安影雅本就想報復納蘭靜,如今有此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言語鋒利,不帶一絲的陰謀,仿佛就差說是納蘭靜派人安排好這一切!
納蘭靜但笑不語,並不因為安影雅的指責,帶著不悅,或者慌張,她就是那般淡然的瞧著眾人,面色平靜,似乎眾人瞧見她,心中便升起一股子的平靜,仿佛,若是再懷疑她,便是多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納蘭燁華並沒有像眾人想象中的發怒,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大夫,「她可曾有礙?」納蘭燁華的聲音緩緩的,沒有任何的波瀾,仿佛,四姨娘的肚子里,傷到的並不是他的孩兒一般!
「回相爺,已經無礙了,只要服用幾幅安胎藥,調養幾日便可!」那大夫的額間不由的升起了些薄汗,這相府的人,都奇怪的很,可不是他能想到的!
「嗯,有勞大夫了,來人,將大夫送出去!」納蘭燁華的臉色,瞧不出喜怒來,一雙眼楮,卻無比的清明!
「老爺,求求您,給姨娘做主啊!」那丫頭一瞧著納蘭燁華便趕緊的大哭了起來,她那日跟在四姨娘的身後,自然是听到了那個秘密,所以,她可以肯定,納蘭燁華一定寶貝四姨娘的緊,如今所有事實都指向納蘭靜,只要她在加把勁,幫姨娘除了大小姐,到時候她就有功之臣了,日後姨娘一定會帶她好!
納蘭靜不由冷笑了幾分,只能說這丫頭蠢,她若是什麼都不說,或許納蘭燁華不會那麼的懷疑四姨娘,如今老太太去的不明不白,納蘭燁華自己也被人下了毒,而且還是那種絕育的毒,他的心性自然會大變,最人便不信任的很,若是在平日,他肯定不會懷疑四姨娘,可現在不同了!
雨兒那日在廳里說的話,就行是一根刺,扎的納蘭燁華難受的很,如今他不能讓人有孕,四姨娘的肚子自然寶貝的厲害,而且,在宮府的時候,傳出那樣的時候,四姨娘定然是不會容忍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自然會下黑手,更何況四姨娘如今根本就沒事,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演的苦肉計,而且這荷包到底是戴在孟瑤的身上,這傷害最大的肯定的孟瑤,只要孟瑤肚里真有身孕,自然必定滑胎,可還能陷害納蘭靜,如此想來,最得力的還是四姨娘,而且四姨娘跟前的丫頭,知道四姨娘身子不適,還不在里頭伺候,卻在這里哭的厲害,要納蘭燁華為她做主,這實在是讓人不解的很!
「來人啊,將這個不懂規矩的賤婢,拉出去!」納蘭燁華沉了沉聲音,一腳將那丫頭踹在一般,心中百轉千回,人的心便是那樣,一旦懷疑一個人,便是無論出了什麼事,也會想到是那個人的主意,而絕育,便像是納蘭燁華心中的一個魔咒,讓他對誰都不相信!
越是別人都說對的東西,卻讓他懷疑,而且,管家也過了,納蘭靜跟前的那個丫頭功夫不俗,若是納蘭靜真想害她,又怎會這般明顯的下手,他的手,似乎要將那荷包要捏碎了一般,他感覺,似乎有一雙演講緊緊的盯著他,嘲笑他,仿佛他知道走錯一步,就會遭人算計!
「這既然到了午膳的時辰,靜兒,還不快請眾位小姐夫人,去里廳用膳!」納蘭燁華強壓著心中的那股子煩躁,對著納蘭靜,便吩咐了幾句!
「是,父親!」納蘭靜福了福,面上似乎依舊帶著那股子的淡然,一雙眼楮卻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安影雅!
「納蘭相爺,這相府的事,終究不該我這個外人說上半句的,可如今,有人利用我推了韻貞貴郡主,才使歹人有了下手的機會,冤枉了孟小姐,不知相爺可否給眾人一個交代?」安影雅瞧著納蘭靜的眼神,似乎帶著濃濃的嘲諷,她心中便生了一口的悶氣,不甘的很,為何,為何每次都敗給納蘭靜,而近日之事,明明就是定與納蘭靜有關,可偏偏納蘭燁華還執意袒護,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下次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有這個機會!
「王妃息怒,只不過此事疑點重重,既沒有證據證明這東西卻是有人動的手腳,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並非是孟姑娘的東西,所幸的便是,家中姨娘並沒有大礙,這今日是家母的喪禮,在下便也不希望有人不歡而去,此事,便就此作罷!」納蘭燁華沉了沉聲,可話始終是挑不出毛病的,這凡事都有個講究,無論紅事白事都講究個順當,不願意起事,而且納蘭燁華說的在理,究竟全然是猜測,誰也沒有證據,這喪禮之上,終究那姨娘並沒有出事,納蘭燁華想息事卻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有人苦苦糾纏,倒顯得不明事理了!
納蘭燁華的眼神暗了暗,他可記得清楚,這安家本就是二姨娘的娘家,若是娘姨娘與管家有染,這安府怕也知曉,如今管家有與四姨娘曖昧不明,誰知道這安影雅會不會是在幫四姨娘,而且安影雅本來就針對納蘭靜,她這麼做究竟是不是存在這別的心思,或者,本就是她安排好的,就是為了針對納蘭靜,納蘭燁華越想著,心中越覺得氣憤的緊!
「瑤兒先謝過王妃了,只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到底是在納蘭府的喪禮上,即便是瑤兒委屈,也無礙,死者為大,斷不能驚擾她老人家!」孟瑤低著頭,雖是在勸說安影雅,可是這話里話外不指著是納蘭府的人包庇納蘭靜,不願意出丑,便是將這罪名定在了納蘭靜的身上,而且人家也說了,受些委屈也是因該的,自己也不願意,驚動老太太,倒讓人挑不出個錯處來!
「孟姑娘說的沒錯,既然知曉了這在喪禮之上,便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莫不要做出些不顧及臉面的事情來!」納蘭靜往前走了幾步,眼里帶著刺骨的冷意,目光緊緊的盯著孟瑤,說話極為的狠歷,絲毫不給她留半分的臉面!
「你,韻貞貴郡主說這話何意?」安影雅冷了冷聲音,納蘭靜這話無疑是在當著眾人的面,賞了她一巴掌,讓她難看,而且,她本也是相府千金,如何能受得了這般的侮辱!
「何意,我想孟姑娘比我更清楚的很!」納蘭靜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嘲諷,卻讓人模不清頭腦,不明白,納蘭靜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韻貞貴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盛!」孟瑤氣的嘴唇顫抖的厲害,輕輕的抬起手臂,手便指著納蘭靜,眼里帶著濃濃的不甘!
「欺人太盛,孟小姐,你的東西露出來了!」納蘭靜冷冷的一笑,用手猛的抓住孟瑤的胳膊,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從孟瑤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素顏色的荷包!
「你放開!」孟瑤剛用力甩開納蘭靜,卻發現納蘭靜手上的東西,臉色一變,她怎麼會有,自己明明已經將它放在了段氏的身上,如何,自己衣袖中,會出現這個荷包!
「好別致的荷包!」納蘭靜勾了勾嘴角,伸手便往孟瑤的身上搭下去,果然是一個花色的,配的很,「孟小姐,可否解釋一下,這荷包?」納蘭靜笑著,將那荷包故意扔在地上,嘖嘖的夸了句,「好精致的繡工!」
眾人瞧見那荷包,似乎想到了什麼,這莫不是孟瑤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不然,若是納蘭靜放的,又怎麼會這麼巧,而且,納蘭靜難道會未卜先知,知道她今日會穿什麼花色的衣服?眾夫人的眼里便帶著濃濃的鄙夷,若非不是她放的不小心,讓納蘭靜瞧見了,今日怕是納蘭靜背定這黑鍋了,還假惺惺的說什麼不計較,簡直就是做作!這人啊,若是瞧不上一個人,便是那個人渾身上下都讓人難受的很,便瞧著孟瑤刺眼的很。
而且她旁邊的安影雅,也不是什麼知禮的,若是尋常人家的大家閨秀,怎會大庭廣眾之下與人苟合,還出了那個丑聞,還王妃,呸,若是別的女子出了那事,怕早就自盡了,她還好意思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眾人跟前,而且,瓖平王都離京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兒媳,不代替劍魂承孝在瓖平王跟前,而且,她既已喪夫,就該安安分分的,這些個場合,如何是她能來得的,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樣的人便是願意與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我,我帶了兩個荷包,一個掛在腰際便尋不到了,一個帶著身上!」孟瑤的聲音有些結巴,這先前的時候,都是有人教的,她便能應付一陣子,如今出了這麼個狀況,她本就心中有鬼,卻更說不出話來了,瞧著便像是做了虧心思的樣子!
「靜兒,不許無禮,既然到了用膳的時候,還不請諸位夫人小姐,前去用膳!」納蘭燁華緊緊的皺著眉頭,這個納蘭靜他心中卻是知道的,當初納蘭傾還在的時候,便瞧出她是個心思重的,怕是孟瑤的手段,她是早就發覺了,故意將計就計,無論今日自己是否幫她打圓場,她都能將證件指向孟瑤,納蘭燁華心里卻不舒服的很,跟前的人,一個個都是有心思的,都在利用自己,看向納蘭靜的眼神,又暗了暗!
「是!」納蘭靜福了福,四姨娘身子不適,自然是又納蘭靜陪著眾位夫人去用膳,她瞧著納蘭燁華的臉色,自然是明白他在懷疑自己,可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如今怕是對誰都起異心,若是長此下去,怕是只會精神奔潰罷了,納蘭靜勾了勾嘴角,若是納蘭燁華倒了,她到要瞧瞧,四姨娘與那藏在暗處的念奴,還能出什麼ど蛾子!
眾夫人瞧著納蘭燁華不打算追究,心知今日之事會就此作罷,便都隨納蘭靜去了里廳用膳,而孟瑤面上無光,自然是希望早早的用了膳,便趕緊的回去!
她的眼神環顧四周,卻沒有瞧到段氏的影子,心中不免的抱怨了起來,這荷包,她自己悄悄的換了以後,便將原本的荷包交給了段氏,讓她扔到一邊,莫讓人發現,可是,現在這荷包在自己的身上,段氏也沒有影子,心中便不由的抱怨了幾分!
「嫂子!」納蘭靜剛坐下,便瞧著雨兒剛進來,便趕緊的過去悄悄!
「你怎不坐下!」雨兒笑了笑,瞧著納蘭靜這般的擔憂,心中便暖暖的,眼神瞧著身後的秋月,微微的笑了笑,納蘭靜將自己跟前得力的丫頭陪著自己,估計是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呵呵,這不是在等嫂子嘛!」納蘭靜勾了勾嘴角,便與雨兒坐在一起用膳,眼神卻不由的撇向那臉色難看的孟瑤,這便是自作自受,那人再厲害,或許也算計不到,這人心,終究不是她能掌控的,不過,這好戲還沒有結束,更好的還在後頭的呢,自己便讓她們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用了午膳,這再做一個道場,老太太便會被抬了出去下葬,這葬禮便算是才結束了,眾人用了午膳,便都侯在院子中,里頭不停的念著佛號,聲音一陣陣的傳了出來!
納蘭靜與雨兒站在一起,眼楮中滿滿的便都是笑意,瞧著孟瑤似乎有些著急了,這都快做完道場了,這段氏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夫人,您可瞧見我娘親了?」孟瑤頭上不自覺的滲出絲絲的細汗,心中自覺告訴她,段氏定然出事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這畢竟是在納蘭府,由不得她去派人去尋人,便只要詢問旁邊的夫人們,眾人大多是搖了搖頭,不願與她多言!
孟瑤的心中越發的慌了,心中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旁邊的安影雅倒是一臉的算計,她倒是希望那段氏會出事,是要她在相府出事了,到底相府也月兌不了干系,而且這段氏可不是什麼妾,可是平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右相又豈會善罷甘休,听說這右相可是寵這段氏寵的緊,這孟瑤與納蘭靜發生了沖突,眾人都瞧見了,若是段氏出事,眾人定然會想到是懷疑納蘭靜,想到這,安影雅的眼里,便露出一絲絲的得意,她便就是見不得納蘭靜比她要好!
「韻貞貴郡主,如今孟夫人許是走迷了路,到現在都未瞧見,不知郡主可否幫忙將孟夫人尋回?」安影雅怕納蘭靜拒絕,便故意說的大聲,讓眾人都听的清楚!
果然,眾人听到安影雅的聲音,朝這般瞧去!孟瑤的臉紅的厲害,眼神有些不悅的瞪了安影雅一眼,怪她沒經過自己的同意,便說出了這話,而且都知道自己剛與納蘭靜發生了沖突,自己現在再去求她,面子上自然是過不去的!
「哦?不知是何時發現孟夫人不在孟小姐的跟前的?」納蘭靜微微的一笑,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而記恨孟瑤,語氣里似乎還有些擔心!
「這,快用午膳的時候,便瞧著孟夫人不在跟前了!」安影雅瞧著孟瑤遲遲不曾開口,心中暗罵她蠢,便不由的替她回答了出來!
「哦,靜兒,今日剛要做道場的時候,這孟夫人就在我跟前了!」雨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出了廳子,便想與納蘭靜一起,卻被安影雅拉著,說是有話要與自己說,自己用眼角瞥了一下,似乎瞧見了這段氏就跟在自己的身後!
「哦,我便是記得了,當時四姨娘尋嫂子要做道場,卻是尋不到,幸好是王妃與孟姑娘指給四姨娘,才尋到嫂子的,我便是也記得了,好像孟夫人就在嫂子的身後!」納蘭靜一臉恍然,似乎才想起來了,可話里的意思卻讓人深思!
這孟瑤自己用自己的荷包,演了這麼一出戲,而段氏又在雨兒跟前,四姨娘去尋的時候,定然是段氏故意擋著,不讓四姨娘瞧見雨兒,而如今大家都是瞧出來了,這安影雅與孟瑤本就是一丘之貉,她們心思歹毒,又豈會好心的給那姨娘指路,分明是不安好心,原來,這便是她們的計策,故意接近四姨娘讓四姨娘月復痛,從而嫁禍給納蘭靜!
「你!」安影雅自然是听懂了納蘭靜的意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緊緊的咬著唇,手緊緊的攥成了拳,惱怒的很!
孟瑤白了安影雅一眼,這便就是叫自取其辱,卻害得自己也被別人笑了去,眼里帶著濃濃的不甘,「許是娘親有事,便不勞煩郡主了,想來娘親一會就回來了!」孟瑤冷了冷聲,她便知道納蘭靜一定會借此機會羞辱自己,想到這,她又不由的瞪了眼安影雅,都是她自作聰明的結果!
「用事?真是奇了,不知孟夫人來相府,不是祭拜祖母,卻還有別的事情?」納蘭靜冷笑了一聲,這眾人都在祭奠老太太,而斷氏卻悄悄的離開了,這有事兩字,到底是另人深思!
眾夫人有的憋不住,笑出聲來,不得不說,這兩人都是個厲害的,一個姑娘跑到別人的府上,陷害人家的嫡小姐,而那個當娘的,便是更可笑,不知道偷偷的跑進人家的府邸做什麼,還美其名曰為有事,眾人著實的好奇,她一個右相的平妻,在人家左相府能有什麼,而且還在這相府的主子都在靈前的時候,分明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許是我們孟府有事,爹爹派人讓母親先回去了,母親未曾來得及告知我!」孟瑤氣的指著納蘭靜,臉上憋的通紅,她剛才那話到底是一時心急,沒有考慮清楚才說出來了,如今自然要解釋的清楚!
「無論孟夫人是離開或是依舊在相府,人既然是在相府不見的,便是與我們相府有關,傳下去,要好生的找找孟夫人,只要孟夫人還在相府就一定要找到!」納蘭靜冷笑一聲,突然不與孟瑤做糾纏,眉眼之間帶著不容觸犯的高貴,怕是這才是相府千金,皇家郡主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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