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瞧見皇帝後面跟了不少人,面上有些個反應不過來,他用帕子掩著嘴,剛剛光顧著從這些個女人的跟前爬出來,現在才覺得累了些,再加上他身子本來就不好,便猛的咳了起來!
「孽障!」皇帝冷了冷臉,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猛的便朝三皇子踹了過去,三皇子到是沒有注意,被皇帝踢的實在,他猛的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些個血跡來,原本趴在地上的宮人與楚傲霜,瞧見三皇子又離她們近了些,手腳並用的往三皇子跟前爬去!
三皇子清晰的感覺到,那一雙雙手,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惡心的厲害,可是他本來受了二皇子那麼一掌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個沒有力氣了,如今又被皇帝狠狠的踹了一腳,他想動,卻是連手指頭都覺得疼,他的腦子不斷的想著,當初瞧見納蘭靜那因為痛苦,卻不住狂笑的無奈,或許從那時候起,他的心里便有了一個叫納蘭靜的名字!
三皇子突然有些感覺到嗓子里有些個腥味,仿佛有什麼東西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三皇子的視線變的模糊,他始終在想,若是先他遇見的是納蘭靜,會有什麼結果,三皇子微微的閉著眼,有些個事情,終究不是他能決定的,他的心里始終不明白,究竟是哪里錯了,為什麼他今日會落的這般的下場!
「除了則天公主,別人全數賜死!」皇帝的聲音很冷,仿佛是冬日里那最為冷烈的寒風,宮人們被侍衛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原本是沉沉的呢喃聲,過一會變的悄無聲息,地上就只有三皇子緊閉著眼楮,而楚傲霜不住的爬向三皇子的身子,眼中散發著致濃濃的渴望!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難聞的地位,皇帝命人將楚傲霜拉開,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越發的覺得似乎是誤會三皇子了,瞧著那些個宮人被拉去的時候,還毫無懼意,瞧著楚傲霜即便是被拖了起來,臉上的潮紅也沒有退去!
皇帝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卻瞧著三皇子的生下壓著什麼,馬上命人去取來,原來是楚傲霜寫給三皇子的信,皇帝緊緊的捏在手中,納蘭靜,又是納蘭靜,皇帝的直覺,便是覺得此事定然與納蘭靜月兌不了干系!
安答應站在皇帝的跟前,面上仿佛是受了些驚嚇,臉上慘白的很,不過,那嘴角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的!
不一會兒御醫便過來了,皇帝命他先去給楚傲霜瞧了瞧,至于三皇子,便也命人送了回自己的殿中,皇帝吩咐完,一臉怒意的走了下去,安答應趕緊的跟著,出來望景閣,尋了個理由,便退了下去,她便是猜到,皇帝一定會處理此事,在皇宮里,有些事情,在門面上知道的越少越好!
皇帝回到養心殿,便命人取了楚傲霜親筆的東西,著將信件讓內閣大學士瞧瞧,皇帝坐在椅子上,終究是有些個煩躁的,月亮終究掛在上枝頭,內閣大學士也稟了皇帝,這信件確實是處于楚傲霜的手筆!
這廂,楚傲霜醒來後,便發現她跟前的人全數都換了,從楚國帶來的人一個都沒剩,楚傲霜心里頭氣憤的厲害,用手緊緊的捏著眉心,有些個事情,縱然她不願意想起來,也沒有忘記,她如何在人前那般不知羞的對三皇子,皇帝又如何下令將人處死,包括去請御醫的那個宮人,也都沒有幸免!
旁邊有新來的宮女為楚傲霜送來了藥來,楚傲霜猛的打翻了,可以為用力過猛,她的身子不由的一晃,險些坐不穩了,楚傲霜想要用另一個手臂支撐著自己,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便是硬生生的倒在了一邊!
宮女們嚇了一跳,趕緊的去扶楚傲霜,「滾,滾!」楚傲霜大吼了幾聲,強撐著站了起來,她瞧著那手腕上的包扎,仿佛是被什麼刺痛了眼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只用一天的時間,她原是楚國最高貴的公子,是大庸未來的逍遙王妃,她高貴,她雍容,可現在,仿佛以前都是一個笑話,她不過是廢了一直手,被人瞧光了身子的下賤之人,楚傲霜氣的厲害,隨手的扔著,凡事手能觸及到的東西,她都砸了起來!
宮女們都是剛來的,對于楚傲霜的習性都還不了解,瞧著楚傲霜這般的模樣,倒沒有人敢上去勸說,楚傲霜咬著牙,心中恨的厲害,定然是納蘭靜,她雖然不知道她何時中的計,但是此事一定與納蘭靜有關,賤人賤人,她恨恨的罵著,原本清冷的面上,哪里還有以前的半分影子,她發絲凌亂,分明就是一個潑婦!
「參見公主殿下!」門吱呀之聲被打開,走進來幾個嬤嬤,瞧見這滿地的狼藉,面上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可還是恭恭敬敬的給楚傲霜行了個大禮!
「滾,都給本公主滾出去!」楚傲霜重重的喘著粗氣,她的雙目赤紅,聲音更是粗狂了些,她癱坐在地上,便是連手腕又出血了都不覺得!
「公主殿下,奴才們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過來的,求公主殿下莫讓奴才們為難!」那嬤嬤們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她們在宮里頭多年,什麼樣刁鑽的主子沒有見過,如今他們也都做了掌勢的嬤嬤,在宮里頭也算是有些個顏面,皇帝雖然帶楚傲霜是貴客,可這些個嬤嬤哪里懂得皇帝的心思,在她們的眼里,楚傲霜不過是一個異國的公主,在大庸沒有一個親人,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滾,滾!」楚傲霜這個時候哪里能听的進她們說的話去的,手上踫到什麼,便抓起來朝她們打去,幸好那嬤嬤閃的快,不然卻是少不得見些血來!
瓷枕的碎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險些被打到的嬤嬤面上沉的厲害,她低了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的狠歷,「公主皇命不可違,望公主莫要怪罪!」嬤嬤沉著聲音,給旁邊的那幾個嬤嬤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嬤嬤會意,也都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靠近楚傲霜!
「放肆!」楚傲霜聲音抬了抬,她瞧著那嬤嬤眼中的狠歷,心中莫名的一慌,她身子不由的退了一步,嬤嬤們到底都是老手,一把便將楚傲霜抓了起來!
「放手,放手!」楚傲霜大驚失色,不知道這些個嬤嬤要做什麼,心里頭膽顫的緊,趕緊大叫了起來,她原是有些個功夫,可是因為一個手不能動,再加上出了這些個事,倒是忘記用武了!
那嬤嬤倒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楚傲霜那嬌滴滴的身子,便被壓在了床上,楚傲霜大喊了起來,那些個嬤嬤手勁大的很,一個個的將楚傲霜按的死死的,另一個瞧著楚傲霜叫的厲害,從旁邊抓了被子,便將楚傲霜的嘴堵了起來!
楚傲霜覺得身上一涼,她的裙子便被撩了起來,楚傲霜的眼楮睜的大大的,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更加拼命的掙扎,門開著,窗戶開著,夜里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楚傲霜清晰的感受到風的感覺!
那險些被楚傲霜砸到的嬤嬤,還偷偷的乘亂在楚傲霜的腿上猛的捏了一把,那嬌女敕的肌膚,就這樣起了一片青色的痕跡,楚傲霜疼的眼淚落了下來,可是她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聲來,而那從來沒有被人踫觸的地方,正露在眾人的眼底,任人觀賞,前所未有的羞辱,楚傲霜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任人宰割!
她停止了掙扎,眼微微的閉上,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任由那嬤嬤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想要的,原本就冰冷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的冷意!
良久,那嬤嬤得到自己想要的,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那幾個嬤嬤使了個眼色,才全數的退到一邊,「奴才們恭喜公主依舊冰清玉潔,奴才們還要給皇上復命!」嬤嬤抬著聲音說了句,便趕緊的退了下去!
楚傲霜听著她們離開,緩緩的坐了起來,用被子緊緊的抱著身子,她知道剛剛她們是在為自己驗身,皇帝是在懷疑自己的清白嗎?楚傲霜冷冷的笑了笑,旁邊的宮女怕楚傲霜再發瘋,趕緊的將地上的碎片都收拾起來!
手腕上疼的厲害,楚傲霜皺著眉頭,「去宣御醫過來!」她的聲音很冷,卻也很平靜,仿佛剛剛發瘋的並不是她一般,宮人愣了一下,趕緊的去請御醫,畢竟楚傲霜是楚國的公主!
楚傲霜的面上很平靜,仿佛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東西,她低笑了一聲,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父皇母後寵愛的公主,可是到現在卻才明白她根本什麼都不是,父皇的寵愛,是因為她的面容算的上傾國傾城,是因為她的心性尚算的上聰慧,是因為她或許會成為父皇一顆好的棋子!
來大庸的前一天,母後淚眼婆娑,欲語還休,自己還笑她怎這般的優柔寡斷,不過是去大庸聯姻,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楚國公主,即便是到了大庸,誰又敢將自己如何,來到大庸,大庸皇帝對自己百般忍讓,不過是為了與楚國的關系,而自己卻更加的囂張,大庸的皇子,她一直是瞧不起他們的!
可現在她卻是錯了,一旦自己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大庸的皇帝可以這般毫不客氣的警告自己,甚至可以這般的挑剔,她甚至可以想到,一旦自己失貞,大庸皇帝絕對不會再讓二皇子娶自己,便是連父皇也會放棄吧,畢竟,自己已經讓他蒙羞!楚傲霜覺得可笑的很,她一直覺得她擁有了很多,卻不想她從來什麼都沒有過!
等御醫過來的時候,楚傲霜已經整理儀容,得體的坐在那里,瞧著御醫輕輕為她換下藥布,她輕輕的開口,本想問一問,她這手是不是已經毀了,可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等御醫走後,楚傲霜冷著臉,掃過面前的一些個宮女,「今兒個你們既然在這里,便是我的人,無論你們以前在哪,主子是誰,今後便只能效忠我一個人!」楚傲霜冷冷的開口,似乎話語中比以前還要有威嚴!「去養心殿!」楚傲霜頓了頓,才又說出口!
「這!」跪在地上的宮人不由的嘆了一聲,皇帝剛剛對楚傲霜做了這般的事情,這個時候過去,莫不是楚傲霜要去尋皇上算賬,她們可不敢跟過去,萬一鬧不好,可是殺頭的大罪!
「拖出去,杖責!」楚傲霜冷冷的撇了那出聲的宮人一眼,帶著幾分的不屑,她仿佛是還是以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樣子,宮人趕緊的求饒,可楚傲霜卻是鐵了心思,今日,無論發生了什麼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楚國公主,因為她依舊還是冰清玉潔不是嗎!
被楚傲霜這麼一鬧,倒是沒有人敢再反駁,趕緊的在楚傲霜的前頭掌燈,楚傲霜是一個人進入養心殿的,沒有人知道她與皇帝說了什麼,可是,楚傲霜離開後,皇帝便下旨將今日那幾個嬤嬤全數的賜死!
這廂,納蘭靜只著里衣,在床沿坐著,這一天沒有休息了,原本是以為有些個累了,沒想到躺在床上卻是始終都睡不著,心中便是惦記著今日想到的事,皇帝對二皇子的態度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天氣有些熱,納蘭靜莫名的生出了幾分的煩躁!今日她在那帶自己離開的宮人身上下了藥,只要踫觸過她的人,一定會與中了媚藥一般,想來宮里頭熱鬧的很!
「小姐?」流翠挑了珠簾進來,手上似乎還端著一碗東西,她試探的喚了句,瞧著納蘭靜坐在那里,微微的福了福身子,便將碗放到了一邊!
「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納蘭靜輕輕的問了句,倒也沒有多想,索性便坐在桌子旁邊,瞧著那外頭的星辰!
「有些個睡不著,听著小姐屋里頭有動靜,便過來瞧瞧,沒想到小姐也沒有睡意!」流翠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將那碗放在了納蘭靜的跟前,「這是綠豆湯,想來是今兒中了些暑氣,估計等明兒個便好些了!」流翠的聲音壓了壓!
納蘭靜點了點頭,這般也好,這天氣的確是有些個惹,流翠趕緊將碗放在那納蘭靜的手上,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微微的抬了抬眼!
流翠面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意,眼楮卻異常的光亮,納蘭靜將碗放在唇邊,輕輕的聞了聞,笑意不由的更深,她不得不說,他們太抬舉自己了,哪里用得了這麼多的藥劑!
納蘭靜想了想,卻是猛的將那綠豆湯倒在地上,放了劇毒的綠豆湯在踫到地面的時候,發出嗤嗤的響聲,似乎還起了白色泡泡!
流翠的眼中寒光乍現,猛的便掐住了納蘭靜的頸子,她的手很大,仿佛只要一用力,便可以輕松的將納蘭靜的頸子給擰斷了!
「我們可以談談!」納蘭靜面上沒有什麼變化,聲音里帶著平穩,仿佛可以讓人想要听的話一般!
納蘭靜眼楮緊緊的盯著流翠的面上,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仿佛料定了流翠不會下殺手,而納蘭靜的另一只手拿著那個碗,只要她敢再用力,納蘭靜就扔了這碗,她相信,二皇子的人就在這院子里頭,只要自己發出任何的動靜,眼前的這個人就跑不了,而納蘭靜也相信,她也清楚的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沒事實力!
「月壹郡主,或者應該是月壹世子?」納蘭靜挑了挑眉,感覺出她的手微微的松了松,索性便說了出口!
那人听了納蘭靜的話,眼中的冷意更濃了,他盯著納蘭靜好久了,可奈何身邊有人將她保護的很好,想要靠近納蘭靜簡直是不可能,今日他瞧著納蘭靜進宮,便才偷偷的潛入納蘭靜的院子,躲在一個婢女的房子里,才有今兒晚這麼一出!
「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納蘭靜皺了皺眉頭,她已經給德順王府送了信去,他今日正地還來這要殺自己!
「哼,女人奸詐,你說的話又豈能全信?」月壹冷哼了一聲,卻是恢復了男子的聲音,這麼多年他一直扮演著傻女,為的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活命,至于真正的月壹郡主,他的妹妹,早在多年前便死了,月壹冷冷的盯著納蘭靜,她表面與自己協商,暗地里又遭人來查自己,這樣的女人,還是除了的好!
「你只能信我!」納蘭靜冷了冷聲音,手中的碗似乎很快就要墜落,納蘭靜對待陌生人從來都不會手軟,「你要是知道,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陪葬!」納蘭靜眯了眯眼楮,瞧著那人緊盯著納蘭靜手中的碗,她要衡量,究竟是她出手快,還是納蘭靜碗掉的快,納蘭靜冷笑一聲,手中的碗猛的朝外頭扔去,男子心一緊,手便成爪,朝著納蘭靜抓去,納蘭靜突然揚起另一只手,男子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白煙,男子心中驚覺不好,一招不能讓納蘭靜斃命,就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趕緊的縱身飛了出去!
秋月听到動靜,趕緊的跑了過來,瞧著納蘭靜無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讓他們別追!」納蘭靜瞧著男子隱在了黑暗中,四周仿佛是什麼都沒有出現過,可是納蘭靜卻是清楚的很,二皇子的一定去追他去了,納蘭靜微微的眯了眯眼,若是好好的利用,德順王這股子勢力,或許會對自己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