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此事暫且等王爺醒來再說吧!」納蘭靜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雖說她對于瓖平王,還沒有夸張到有幾分父女的情意,可到底她還是做不得這般冷血的事情的!此事到底還是等瓖平王醒來,自個兒再做決定吧!
「大夫出來了!」秋月瞧著納蘭靜與宮氏的面上都有些個不痛快的,瞧著那大夫出來,不由的出聲轉移眾人的視線!
「如何了?」納蘭靜不由的起身,到底還是關心里頭的那個男子的!
「稟王妃娘娘,瓖平王爺是勞累過度,再加上未進食,飲水,才突然的暈闕,等會兒醒來慢慢的調養便是不會有大礙的,不過,等王爺醒來,切不可食大補之物,清淡些最佳!」大夫是秋月從外頭就近請來的,但是對于這些個小病情,納蘭靜倒也不會懷疑他有什麼差錯!
「下去領賞吧!」納蘭靜點了點頭,瓖平王果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定是趕路太著急了些,她不由的嘆了口氣!
瞧著那人下去後,宮氏的不由的起身,面上的卻還是沒有半分的笑意,「既然他已然無奈了,今日卻也乏了,便些回去歇息了!」宮氏沉了沉聲,卻也不等納蘭靜行禮恭送,她便轉過身去,倒也不是她故意要給納蘭靜使臉色,只是納蘭靜這般的做法,卻也是不妥的!
「恭送娘親!」不管宮氏如何,納蘭靜該走的禮數,卻也是不會少的,趕緊的讓人去扶著宮氏回廂房歇息著!
「婆母慢些!」雨兒趕緊的在後頭跟著宮氏,不過,卻還不忘記轉過頭去,朝著納蘭靜眨了眨眼楮,納蘭靜會意,不由的輕笑一聲,瞧雨兒的樣子,倒也與自己一般,都是希望宮氏能有個好的出處!
納蘭靜目送她們會廂房,這才與秋月一起進去瞧瞧瓖平王,雖說他與納蘭靜並沒有什麼血緣上的關系,可到底是長輩,再來納蘭靜在心底也是希望他能與宮氏在一起的,面下自然沒有那麼的忌諱的!
丫頭們瞧著納蘭靜進來,不由的福了福,都退到一邊,納蘭靜緩緩的走過去,這在外頭還沒有這般的憔悴,可現在,瞧著瓖平王的唇更加的白的很,「去端碗清水過來!」納蘭靜不由的吩咐了一聲,這丫頭們都是新過來的,處事便沒有那麼妥當!
不消片刻,便有人端了清水過來,秋月為納蘭靜趕緊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沿,終究不是生生父女,多少還是有些個不同的,納蘭靜將水放在唇間,不由的吹了吹,覺得不燙了才放在瓖平王的唇間,為他潤唇!
只是瓖平王的唇不住的顫抖,似乎是在喃喃自語,納蘭靜不由的往跟前湊了湊,著實的好奇,這瓖平王在夢中會說些什麼,「馨兒,馨兒!」納蘭靜听到的永遠只有這兩個字!
納蘭靜嘆了一口,瓖平王用情至深,實屬難得,可即便如此兩人卻還沒有在一起,想想自己,納蘭靜垂著頭,她與劍少念亦能算的上兩情相悅,可偏生卻還要分隔兩地,想到這,納蘭靜的眼神黯了黯,昨日還對他有些個怨,可現在卻只有思念,多麼希望他能回來,回來便好!
納蘭靜的眼楮有些個濕潤,趕緊的將清水碗遞給旁邊的丫頭,她逃也似的離開,她始終見不的這般勾心的畫面的!
到了晚膳的時候,納蘭靜特意讓人做了些個宮氏平日里安吃的膳食,不過,宮氏坐在廳中的時候,臉色卻還沒有恢復過來,還是有幾分的冷意!
「娘親,莫不是還在怪女兒麼?」納蘭靜說著,委屈的低下了頭,雙手局促的握在一起,顯得有幾分的不安!
宮氏瞧著納蘭靜這般的模樣,心里頭一緊,總是生生母女,自然沒有那般的仇恨,宮氏這般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雖說宮氏心中卻也明白,納蘭靜定然是故意這般的討自己歡心,可是她的心里還是心疼的緊,「瓖平王若是真在這王府門前出了事,便是會惹些個是非的,你救他也無可厚非,娘如何能怪你呢,只是,他若是住在逍遙王府,終究會惹得旁人的閑話的!」宮氏不由的嘆了口氣,納蘭靜的那些個小心思她是能猜透的,可偏生她最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累了兒女們的名聲的!
「婆母,您就別擔心了,常言道流言止于智者,至于那些個榆木的人,便是傳傳又何必的放在心中!」雨兒不由的拉著宮氏的手,開解了幾句!
宮氏原本板著的臉,瞧著自己的女兒與兒媳更緊張的瞧著自己,不由的笑出聲來,「你們呀,這好話都與你們說了,我倒尋不得理由了!」宮氏面上終究沒那麼沉悶了,這好不容易聚一聚,難得都高興,這些個煩心的事明日再想也不晚!
咳咳!三個人正說笑著,便出傳來幾聲男子的咳嗽的聲音,納蘭靜微微的抬頭,卻是瞧著瓖平王正被人扶著走了過來,「見過王爺!」眾人趕緊起身行禮,不過瞧著瓖平王的臉色到底是恢復了不少,許是因為瓖平王是習武之人的緣由吧!
「都是自家人,何須這般的多禮,趕緊的都起身!」瓖平王面上一笑,說的到是自在,納蘭靜微微的垂著眼,這次瓖平王倒不像前幾次瞧去的那般的沉悶,猶記得第一次瞧見瓖平王,他的身上不由的圍繞著濃濃的哀傷之氣,這會兒,到是半分都瞧不見了!
「王爺怎麼過來了?」納蘭靜一笑,原本以她現在的身份,倒是要喚瓖平王為皇叔的,不過她執意喚他王爺,心中卻還是有些個期許的,納蘭靜微微的讓開了身子,卻是將宮氏旁邊的主位給空了出來!
「也不怕得靜兒笑話,這醒來後,倒覺得月復中饑餓難忍,這尋味兒便過來了!」瓖平王倒說的順口,身子自顧自的走在宮氏的旁邊,眼神直在宮氏的面上打轉!
「倒是讓王爺受委屈了!」納蘭靜輕笑一聲,瞧瓖平王的樣子,怕是就賴在了宮氏旁邊了!瓖平王倒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身子一沉,便坐在了主位上!
「王爺若是餓了,自然會有人將膳食親自端到王爺的廂房,這古來就有男女不同桌之說,還勞煩王爺自重!」宮氏從瓖平王那曖昧的說什麼自家人的時候,面上就有些個掛不住了,見過這不要臉面的,可從來沒瞧見過瓖平王這般的,宮氏到底也是長輩,斷不能在晚輩的跟前失態,不由強咽怒火,沉聲說了句!
「娘,這不過都是些個虛禮,王爺也說了,都是自家人,著實不必太在意!」納蘭靜一笑,這瓖平王對宮是一片痴心,她倒是樂見其成,雖說不能幫瓖平王什麼大忙,可是這些個小事,倒也能說上幾句話!
「是啊婆母,王爺亦不是那多禮之人,自然也不必避諱這麼多了!」雨兒知曉宮氏是個苦命的,以前的時候便听聞納蘭靜說起過,宮氏身子不適,到底都是被納蘭燁華給氣的,如今瓖平王這般的用心,再來雨兒也不信宮氏對瓖平王沒有一點的感覺,她無意中與侯爺說起,倒是听聞當初倒也有旁的故事呢!
宮氏這下瞧的明白,感情自己的女兒與兒媳都是巴望著自己與瓖平王能在一起,也不知道瓖平王給了她們什麼好處,能讓她們這般的幫他!
「既然如此,那王爺好生的用膳,民婦暫且退下了!」宮氏福了福,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自以前便與瓖平王一見面便吵鬧起來,如今亦是一般,都說是惹不得,還躲不得麼!
「慢著馨兒,莫不得本王是狼獸之徒麼,為何你一瞧見本王便急著離開呢!」瓖平王對于宮氏的態度也不惱,倒是別有興味的瞧著宮氏,即便是過了這麼就,即便宮氏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在他的眼中,宮氏永遠是那般的美麗,那般的傲氣逼人!
「王爺想多了,臣婦不餓,先行告退!」宮氏冷了冷聲,剛抬步要離開,可是衣袖卻又是被瓖平王拉住!「你放開!」宮氏不由的抬高了聲音!
「不放!」這瓖平王似乎也做足了勁,即便瞧著宮氏不悅的緊,面上依舊一臉的笑意,可手上一點松開的意思!
「放開!」宮氏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尖細,她的眼角卻是瞧著納蘭靜與雨兒正偷笑,面上更掛不住,身子一動,不由的朝著瓖平王出招,這次瓖平王倒也沒有硬接下,身子微微的轉動,卻是避開了宮氏的銳利!
納蘭靜倒是從未見過宮氏這般樣子,以前的時候,她在納蘭府中的,努力的辦好一個貴婦的角色,即便是被老太太欺辱,也從未這般暢快的發泄,更是少了將門之後的率直!她倒是好奇的很,真想瞧瞧他們之前的故事,也不曉得該是多麼的熱鬧!
「馨兒你可莫生氣,生氣了容易顯老!」瓖平王說的一本正經,卻是越發的氣人!
「我老不老的,關你何事!」宮氏便是連最基本的禮數也顧不得了,眼楮睜的很大,身子氣的一顫一顫的,倒是惱怒的很!
「我便就喜歡你這潑辣的樣子!」瓖平王一笑,仿佛又回到多年前,他與宮氏相遇,平日里爭吵的厲害,可又何嘗的不是一種樂趣!
宮氏更是覺得無地自容,這如今都是這般的年歲了,再談情說愛,豈不是嬌情,可又掙月兌不得,一時間卻也沒有旁的辦法!
「娘,若是再不用膳,這飯菜都涼了,有什麼事便等著用了膳細細的談談便可!」納蘭靜瞧著宮氏與瓖平王僵持不下,不由的出面說和,不由的給雨兒使了個眼神,雨兒領會,兩人卻是硬生生的將宮氏拉在椅子上,宮氏雖然不願意,可也不敢費力的掙扎,畢竟怕傷了雨兒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你瞧你還不如兩個孩子懂事!」瓖平王還不由的白了宮氏一眼,瞧著樣子,倒像是成親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啪,宮氏本壓下了怒火,這會兒個有被瓖平王輕易的挑了起來,重重的將筷子放在桌子上!「好好,好,不說了,用膳用膳!」瓖平王仿佛大方的很,不給宮氏發火的機會,趕緊的招呼人用膳!
「靜兒,雨兒瞧著菜色不錯的很!」瓖平王不理宮氏,讓她一個人生悶氣,卻是給靜兒與雨兒加些個菜來,可偏生都是納蘭靜與雨兒平日里愛用的!
瓖平王瞧著納蘭靜與雨兒一臉狐疑的瞧著他,他不由尷尬的笑了一聲,他可不能說他是為了討好宮氏,連帶著也想要討好宮氏在乎的人,自然是著人查過!
這晚膳用的雖然有些許的吵鬧聲,可竟然怪異的顯出其樂融融的氣象,倒真像是一家人一樣,記憶中納蘭靜未與納蘭燁華這般的用膳!
第二日太皇太後便下旨,要瓖平王進宮,可瓖平王就是賴在逍遙王府不離開,宮氏氣惱的很,多次威脅瓖平王自己要離開,可瓖平王絲毫不在意,死活就要留在逍遙王,宮氏又不可能真離開,如是她走了,這流言豈不是要全都指向納蘭靜,平日里,瓖平王無事都與宮氏說笑,雖然大多是兩人在吵鬧,不過倒是給這王府增添了幾分的生氣!
這日,便是納蘭靜上官尋約好的日子,納蘭靜出門的時候,倒也沒有稟報宮氏,到底是怕她擔心的,到了雪亭的時候,上官尋卻是到的更早!
「上官公子倒是來的早!」到了雅間的時候,納蘭靜讓秋月扶著,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仿佛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之前的事情一般!
「見過王妃,王妃召見只自然是不能怠慢了!」上官尋微微的抱了抱拳,算是對納蘭靜行了禮,不過聲音里頭倒是帶著幾分的嘲諷,畢竟納蘭靜是強勢的很,便是他們之間的合作,其實也是納蘭靜強迫的!
納蘭靜倒是不以為意,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是尋了窗戶旁邊的位置坐下,一臉的淡然,「上官公子瞧那里如何?」納蘭靜隨手一指,同樣的窗邊,卻是指著同一個地方!
上官尋順著納蘭靜的手指瞧去,卻是瞧著納蘭靜指著對面的山上,「不錯!」上官尋點了點頭,山上精致宜人,他雖然不知道納蘭靜突然問這話是何意,可品心而論,那里卻真是不錯!
納蘭靜點頭一笑,「這雪亭一直是風雅之地,雖說是什麼文人墨客喜愛的地方,可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不過都是因為這里三面環水,精致怡人,雖說只要進的雪亭就要交些個銀兩,卻還有這麼多人愛來,若是在對面的山上修建涼亭美景,比雪亭有過之而無不及!」納蘭靜一笑,卻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她與劍少念都指過這個地方,不過不同的是,劍少念是為了討納蘭靜高興,而納蘭靜卻是為了利益!
「這主意是不錯,只是那地勢險要,想要修建恐非易事!」上官尋不由的皺眉,即便是她們之間有些個不愉快,可上官尋不得不說納蘭靜這個想法是極為的不錯的!
「只要出的起價,哪里有不能做的事情!」納蘭靜微微的一笑,這財能通神說的也不無道理,說到這,她不由的想劍少念,那日自己也是這般的問他,他亦是這般的回答!
上官尋不由的深思,商者以利為主,只要讓他瞧見利益所在,哪里能不心動,平心而論,納蘭靜眼光獨到,上官尋還是很欣賞納蘭靜的,只是納蘭靜做事狠歷,這便是他最猶豫的地方!
「事成之後四六分!」納蘭靜微微的一笑,瞧著上官尋的臉色,便是知道他亦覺得這是個生財的門道,同樣,她亦相信只要出的起價,便沒有打動不了人,而且,她相信上官尋絕對對得起這個價!
上官尋不做聲,他心里卻是在糾結的很,與納蘭靜合作,他從不懷疑會沒有利所圖,可偏生與納蘭靜合作,便是如同與虎為伴,你始終不會知道,她在什麼時候便會對你下口,而你卻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人心如同蛇吞象,當初若非情勢所迫,想來也不會出那般的事情,至于上官小姐,到底是因為自保罷了!」納蘭靜倒是不避諱的提起以前的事情,鬧到今日的地步,其實也怨不得納蘭靜,再來這商人從來都是一以利為友,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
上官尋垂著頭,倒是還沒有打定主意,畢竟他還有後招,那人與納蘭靜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到時候情勢如何,卻也是說不準的,「此事,還忘王妃允許草民考慮清楚!」
納蘭靜點了點頭,她自然是不著急的,這要收上官尋自然是要廢些時日的,「上官公子!」正說著,卻是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門吱呀之聲被打開,可來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失禮之處,「在外頭便听到上官公子的聲音,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上官公子!」那人一笑,倒是說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