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那窗外隱隱投射而入的光亮里,但見白皙的面龐上,那雙蝶翼的睫毛下,已經顯露了點點淚濕。片刻,她再抬頭,絕美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楚楚可憐的動人委屈。「王爺,妾身不知道有什麼罪過,卻是讓王爺這般嫌棄妾身。」
張美人一怔,司馬昭然已然微微的抿起唇角,眼中透出些許幽深。
柳姍姍柔美的面上是已然強自的鎮定,她端起杯盞,走到桌前,但見那桌上擺著的卻正是這位張美人的畫像,粉衣迭迭,竟是十足的相像。而那畫像旁邊擺著的正是一碟子精美的糕點。
柳姍姍眉心動了動,轉頭看向張美人,淚眼朦朧中卻又是別有一番風情,「原來張美人的手藝竟也是如此之好,想來本王妃日後的糕點便不用從劉美人那里取來了,張美人一人便可周到了。」
「王妃……」
張美人一驚,正要說話。可已經決定爆發的柳姍姍又怎麼可能給她機會,「還有,張美人莫不是忘了這里是書房重地,不過侍妾又怎麼能隨意踏足?若是王爺這里有什麼關系著國計民生的大事,那張美人是不是要落得一個美色妖魅的罪名?」
張美人面上微微的變了變,趕忙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只見這個男人竟看也不看她一眼,雙眸幽深只是盯著那個柳姍姍。
她眼中一閃嫉恨,嫣紅美好的嘴角也不由抿到一起,「如此,那王妃豈不是也……」
「本王妃?」柳姍姍上前一步,強自盯著張美人的眼楮里仍帶著盈盈的淚光,「先前張美人也說了,本王妃是皇上欽指的,那王府里又有哪兒,是本王妃不能進入的?」
說著,她的身子在光亮下微微發顫,眼角也幾乎溢出淚水來。
張美人的嘴角抖了抖,便是沒辦法再說出一句話來,只能躬身跪倒,「妾身愚鈍,還請王妃恕罪。」
柳姍姍微微的咬著唇角,臉上的神情還是似悲,似切。
她是想要把這個強自鎮定著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的王妃扮演的惟妙惟肖,可沒奈何頭頂上那雙像是針尖一樣扎在她靈台的眼楮,最後她也只能嘆了口氣,決定大結局。
她蹲子把張美人扶起來,「過去的事情也便是過去了,本王妃也不想說什麼……那現在,你可是可以離開了?」
說這話,就是明擺著轟人。
張美人一驚,就是司馬昭然的眼底里也泛上了些許微微的淚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