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那個酸溜溜的東西,沒有淹到某人,卻是把某姍弄得很郁悶。
在听到那位爺說這話的當即,她立馬就回身過去,沖著那位剛離開的掌櫃的說要給這位爺挑個好物件。那掌櫃的自是有眼力的,趕忙的就把義隆商號最好的東西都給成了上來。可那位爺卻只是粗略的看了眼,然後說什麼——「就是有好東西又如何?終也是不用心——」
聞言,柳姍姍趕忙的就在那里面認真的挑了兩個玉環出來,但見晶瑩剔透,上面還雕著栩栩如生的一副吉祥如意應征著百年好合的鴛鴦。
「這個,如何?」柳姍姍認真的盯著他,更很是真摯的說道,「你一個,我一個!生死不離!」
說話,她這話說的夠深刻,夠深情吧妯!
人家一開始是流露出了點兒激動,可拿過去在手里把玩了會兒之後,就閑閑的丟下一句話,「強求來的啊……」
柳姍姍,「……」
「不然,咱不要了?」索性她又試探的問仰。
結果又讓那位爺陰沉的瞪過她一眼,「怎麼?你不願意和爺生死不離?」
柳姍姍滿頭黑線。
靠的,還有沒有好人活路啊啊啊——
最後,她就幾乎是陪著笑臉,奉上了那枚玉環,更還是恭謙柔順的走在那位爺身邊,才勉強算是從義隆商號離開。
緊跟著柳姍姍身後的榴蓮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終于認識到自家小姐之前為什麼對她說了那麼一句話了……嫁人啊!還真是要看嫁給什麼人啊!
……
那位爺身後原本就跟著幾名便衣的御林軍,加上柳姍姍身後跟著的那幾位,現在兩撥人混到一起,只覺得聲勢更強大了。再加上柳姍姍的美貌嬋娟,那位爺的瀟灑俊逸,就更是惹了不少的視線矚目。
雖說柳姍姍的臉皮比起一般的人要厚一些,可這樣被人跟探照燈一樣的看法,也覺得有些羞恬,「爺,咱們回去吧?」
她微笑以對,只好似明媚皎月。
司馬昭然只是低眉掃了她一眼,隨後更是俊逸翩然的往四周看過去,「娘子不覺得爺風亦翩然?」
柳姍姍,「……」
好吧,當她沒說!
只是再往前走了沒幾步,身旁的男人突的停下腳步,「娘子,我們不妨休息一下?」
柳姍姍順著那位爺的視線看過去,但見正是一家並不顯眼的茶鋪。里面的人頭攢頭,看似人並不算是少的樣子。
雖有些詫異,也只能跟著那位爺進去。
店家小二趕忙的迎上來,就要給他們尋處好地方。司馬昭然只是擺擺手,目光在茶鋪里掃了一圈,就舉步往一處角落過去。
那邊看似都是普通的百姓,先前也似乎正熱絡的說著什麼,而看到司馬昭然過去,已經陡然住了嘴巴。
司馬昭然很是瀟灑的坐下來,轉頭沖著他們微微頜首,「你們繼續說——」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幾人干咳了聲,也就繼續說著,只是話語間的聲音明顯已經低了許多。
話說,這間茶鋪簡單樸素,根本就沒有看似這樣有錢的人來過,更何況還是現在這樣一看就是俊逸非常的人呢!
看著司馬昭然的舉動,柳姍姍抿了抿唇,也還是落座了。
榴蓮雖有些怯懦,也還是緊跟著柳姍姍過來。而因為茶鋪簡陋,那些御林軍士大多都守在外面,也就只有兩三個人進來,卻是立在四處守著。
聊著天的眾人看到柳姍姍的絕色,眼楮不約都亮了亮,就是說話也都有些不利落,可隨後看到那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侍衛隨從,也就趕緊的低下頭,只時不時的往柳姍姍這邊瞄過來幾眼。即便如此,眼里的驚艷,也還是遮擋不住。
榴蓮看了,徒然的擔心,偷偷的往那位爺的方向瞧過去,但見那位爺像是沒看到一般。心里頭只覺得更詫異了。
——經過這幾日的了解,她覺得自家這位爺根本就是個霸王啊!
只是看小姐臉上的神色也是自若,想了想,也就是決定老實的在一邊守著,一旦那位爺動怒,她第一個就沖上去擋在自家小姐跟前,決不讓小姐受委屈。
很快,茶水就擺了上來,司馬昭然給柳姍姍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就端起那杯茶在鼻端淺嗅。
看著他的樣子,柳姍姍幾乎壓著喉嚨里的笑意沒有冒出來。
就在那茶水倒出來的時候,她就嗅到了這茶的味道比起當初他一口喝下然後整個都噴出來的茶葉好不了多少。
只是這位爺竟能這樣掩飾,還真是奇葩。
察覺到她的視線,司馬昭然橫過來一眼,柳姍姍忙也端起茶杯,佯裝輕嗅。
呃,好……
「好茶!」
身邊這位爺吐出來的話,差點兒讓柳姍姍把杯子甩了,隨後就看那位爺很是豪氣的丟出一錠銀子,「今兒晚上眾位的茶,本爺包了!」
霎時,整個茶寮的人寂靜無聲。
「這位公子……」那位店小二顫顫的過來,「這個……」
原本這種一看就是出自達官的人家能進來鋪子,就已經是驚奇了,沒想到人家竟然還出此手筆,只陡然讓人顫顫啊!
「怎麼?不夠?」司馬昭然只渾然不覺,轉頭就看向柳姍姍,「娘子……」
雖不知道他做什麼,柳姍姍卻也豪爽,直接從自己頭上摘下一枚碧玉珠釵放到桌上。
司馬昭然眼中頓閃微光,隨後看向店小二,「這樣,總可以吧!」
若是這回再看不出行道來,店小二也未免太愚鈍了些,當即就應了,「不用,不用這麼多的!」
只把那錠銀子拿過來,然後高喝了聲,「眾位爺們兒,今兒大家有福了,有位爺包了場子,從現在開始,所有茶水都免了銀錢了——」
話音落,茶寮里登時高聲四起。
欣喜聲,道謝聲就是不絕于耳。
司馬昭然當即也長身而起,儼然就是一派豪士作風,「其實我也是有求于大家,還請眾位不辭告知一二。」
周圍先是一靜,隨後又是熱絡起來,
「這是什麼話,公子請問——」「是啊,是啊!只要是我們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
「……」
很快就有不少人應聲附和。
……
柳姍姍坐在凳子上,看著那位爺眼底某些算計得逞的樣子,仍有些茫然不解。
就她所知道的這位爺……根本就無從想像他能從這些百姓的口中探听到什麼的呢!
只是隨後,那位爺的一句話,讓柳姍姍驚得幾乎咬了舌尖。
因為他問,「眾位可知道方圓百里之內有哪些很是豪氣的寨子?」
啥米?
寨子?還很豪氣?
這不就是公然問附近哪兒有山賊啊?
柳姍姍緊捏著自己手里端著的茶杯,再悄悄轉眸掃向四周,但見剛才還熱鬧的眾人立時就寂靜下來,整個茶鋪子里,除了呼吸聲,幾乎什麼都听不到。
唯有那位立在當下的男人面帶詫異的掃了眼眾人,「怎麼?沒人知道?我還以為這里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到有人突然哼了聲,「這位公子,莫不是朝廷的人吧?」
嘶——
一眾人等再看司馬昭然的目光就已經有了些許異樣。
司馬昭然只是一笑,「那又怎麼樣?」
眾人,「……」
這什麼意思?
先不說人家是不是朝廷的人,只說人家請了這一整個茶鋪人的茶水,就不能什麼都不說吧?再說,人家若真是朝廷的人,問關于寨子的事情,你能不說?
面面相覷之余,也便有幾個人說了,「猛虎寨。」
「白狼寨。」
「黑豹寨。」
「……」
但听著那些寨子的名字,柳姍姍又險些啞然了,這都是動物園了?……這名字的創意還真是不敢恭維!
終于,最後一個聲音冒出來,「……秋萍寨。」
此話一出,所有的那些聲音也都沒了。
柳姍姍也默默點了點頭,看這名字,就和其他的寨子不同嘛。(至少不是動物園)
之後,那些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就大多總結著這秋萍寨應該是最好豪氣的寨子了,別的寨子時不時的打家劫舍,可這家寨子大多只是劫富濟貧,而且寨主仗義不說,更還時不時的接濟一些窮人,最早是過不下去的百姓聚集而成,據說寨子也是易守難攻等等。
「哦~!秋萍寨!」冒著熱氣的茶盞仍在司馬昭然手里放著。他卻是面帶詫異,「眾位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什麼?」
「這位公子何意?」
「……」
一時四周的探尋聲只湊過來。就是柳姍姍也不解的看過去。
但見那位爺輕佻一笑,卻是眸光幽深,「听你們的意思,這寨子的寨主也算是有些見識的,既然如此,就應該知道就是劫富濟貧,也不能劫持到欽差駕輦上去吧!」
「什麼?」
「啊?」
就這一句話,尤其是後面司馬昭然刻意重了些語氣的「欽差駕輦」四個字,就頓時把四周的人都給驚了。
司馬昭然淡淡的掃過那些驚訝的眾人,轉頭沖著柳姍姍無奈一笑,而後卻是突的轉頭看向他們所坐的位置旁邊的桌上,沖著那桌上坐著的四個人,嘴角勾出一抹很是魅惑的笑容,
「——你們說呢?秋萍寨的弟兄們?」
嘶——
那話只若乍然驚悚在眾人頭頂上的響雷。
而話音未落,就只听到一陣的桌椅倒地聲,緊跟著兵刃聲起。
就在一陣慌亂的驚呼聲中。
「王爺,小心!」
守在司馬昭然柳姍姍身側的御林軍察覺到到不對,口中就是一聲大呼,隨後就沖著那兵刃迎了上去。
而眼看著那肉身和冰涼的刀刃就要踫到一起,但听幾個「乒乓」聲。那幾柄幾乎就要踫到御林軍身上的刀劍直接打偏,而就是趁著這些許的差距,御林軍也抽出了腰間的刀,劈了過去。
這時候,整個茶鋪早已經亂成一團。
身在最近處的柳姍姍哪里想到乍變突起,驚亂之余眼前就知道身邊這人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隨後濃濃的菊香籠罩,那溫暖的體溫傳來,便是安然。
而再抬頭,看到守在外面的那些御林軍也已經沖了過來,她這才有閑暇看向就在眼前乍現的短刀相接,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猛地想到某個人。要是她沒記錯,當時她站的地方距離那些突然變得惡人的人最近。
「榴蓮!」她驚呼了聲。
「小姐!」榴蓮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柳姍姍的身後冒出來。
柳姍姍回頭,只見榴蓮哭喪著臉露出頭來,卻是跪在地上的。
「你怎麼了?」柳姍姍驚呼了聲,轉眼看著那些個刀劍和自己的距離遠著呢,趕忙的把榴蓮扶起來。
榴蓮小臉上的眼楮里明顯已經是含著滿滿的淚水了,卻是哽咽的搖頭,「沒,是王爺救了奴婢!」只是說著,眼楮還是偷偷的往她身後的某位爺身上瞟過去。
柳姍姍嘴角抽了抽,回頭看向司馬昭然,「怎麼回事?」
司馬昭然眨了眨眼,一手攬過她的腰身,把她緊拉在自己懷里,滿是溫柔,
「為夫眼中只有娘子……」
柳姍姍嘴角抖了抖。
就是現在亂成一團,她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榴蓮身上的那個大大的腳印。
——就是這個惡魔,直接一腳把榴蓮給踹到地上的。
柳姍姍深吸了口氣,這一刻身後那些漸漸消失的兵刃相交的聲音一絲一毫都听不到,「只是因為如此?」她又追問了一句。
司馬昭然挑了下眉頭,想了想,
「……她怕我對你存心不良……」
柳姍姍只覺得眼前一黑。
差點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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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四名秋萍寨的弟兄們全都被抓。只是當御林軍問怎麼處置的時候,那位爺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放了他們——」
當時那位流雲副統領身後的下將就是極力反對,而那位爺就輕飄飄的說了那麼一句,「本王不是說要給他們一次機會嗎?」
那位下將一愣,隨後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句話,「王爺之前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啊?」
司馬昭然卻是訝然挑眉,「可這次是本王主動去找茬的啊?」「……」
最後,那四名秋萍寨的弟兄們就這麼給放了。
不止交還了他們自己的兵器,還給換上了比較整潔的衣服。
看在柳姍姍眼中,就差當時還給他們回程的盤纏了。
……
夜深。
柳姍姍縮在某人的懷里,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秋萍寨的人?」
某人回答的很利落,「他們腳上穿著的鞋子和那些人一樣。」
柳姍姍恍然,應該是他見過了白天那些賊人的尸首,所以猜測出來的。可是,他又怎麼知道他們就在那個茶鋪里呢?
似乎知道她想什麼,某人繼續說道,「那些江湖人士都是喜歡在那些地方歇腳……何況,我真的只是湊巧看到!」
柳姍姍點頭。
這貨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要是她沒記錯,這位爺貌似也還顯露了他的功夫了吧!
「昭然,他們都知道你會武功嗎?」她問。
司馬昭然想了想,「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顯露出來?」柳姍姍驚愕的睜大了眼楮。
司馬昭然看了她一眼,反手又把她往自己懷里緊了緊,「反正都已經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再躲著,會被人欺負的!」
他說的隨性,只是在柳姍姍听來,卻又是覺得心里某些地方有些發疼。
他不曾有什麼想法,可那些人就是不放過他。
蜷在身下的手緊了緊,柳姍姍摟住身前的男人,「昭然,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挺你!」
「挺?」
「呃,就是支持你!」柳姍姍嘴角扯了扯,趕忙的再度重申自己的意念,「完全支持!」
「姍姍……」
司馬昭然微微一顫,看著她的眼底也赫然多了那麼深濃的清幽。
多年前在小小的鋪子外面初見時的訝然,後來再見時的驚訝,還有新婚夜時的驚喜交加……但凡是落在面前這個女子身上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欣喜。
……即便她的身上也有著他所查不到的秘密。
只是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就在他看到的第一眼,她就已經逃不開!
司馬昭然嘴角挑開一抹邪魅笑意,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而這驟然的親密只讓面前的這個女人再度瞪大了眼楮。
「昭,昭然,你,你干什麼?」
那聲音顫顫,竟是幾多讓他想要再親近些呢!
……
「若是爺沒記錯,今兒晚上是要你好好休息的吧?」
面前這男人的輕哼只讓柳姍姍背脊一陣發麻。
柳姍姍扯了扯嘴角,還沒開口,那位爺已經再度開口,「看來,是爺今兒不夠賣力氣!嗯~!」
啥?
柳姍姍眼前只一陣發暈。
「昭然,今兒我真的很累了!」她如此懇求。
「真的?」
「真的!」
「……」
——她都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卻只能躲著,因為若是她想要反抗,只能被欺負的更慘!
誰來挺她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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