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情愛?
我從來就沒想過。
當我那個似乎對誰都冷言冷語,卻獨獨對楚皇兄有些表情的父汗問我時,我說道,「情愛不過就是男人駕馭女人,僅此而已。」
當時,父汗很是滿意,甚至于對我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總以為自己不甚在意,可當出了父汗的黃金帳篷,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是希望得到父汗的贊賞的嫖。
所以,我轉頭看向前方的某一個方向。
想到那里似乎就是一個很是富饒又多女人的地方。
——南詔哇。
幾個月之後,我就認識了南詔國的大皇子昭月王爺。
不為旁的,只因為昭月王爺能給我帶來我想要的東西——錢財。
因為錢財可以買到我想要的東西,兵器糧食。
又是幾個月之後,我和昭月王爺成了莫逆之交。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為我是個江湖游俠,當然這和我本身的輕功還有武功卓絕分不開,因為他需要我這樣的能人異士。尤其在他那個一直都看似默默無聞的三弟,安樂王大婚之後。
他似乎一直都看那個安樂王不順眼,而我自然也更希望如此。
雖說我現在想要的不過是銀兩錢財,可若是能讓南詔大亂,也算是我意外而來的驚喜吧!
所以,就在任何可以插得上話的時候,我就偶爾會點出那個看似不受寵,可實際上根本就是在被南詔國皇帝寵愛保護的某個人身上讓那個昭月王爺不能忍受的地方。當中就包括那個听說是南詔最恭謙柔順的女子,柳相那個不受寵的丫頭。
因為我在那個昭月王爺的書房里看到過她的一幅畫像。
很美!
就在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不由心動。
這樣的女子,哪里只是恭謙柔順,根本就是第一美人。
只可惜,她不是昭月王爺的,也不是我的。
……
我也不知道是過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他要我去辦武樂郡的事情。言辭當中似乎是想要我把那個美人偷偷的帶回來,他好金屋藏嬌。
我自然是應了。
可實際上我早就另外做了打算。
用了他給的燃香,我擄走了她。
因為那個安樂王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而偏正是喜歡著她。
所以,一石二鳥之計,自然是最正好不過。
……
不過是調味。
我深刻的知道這一點。
只是當這個溫香暖意軟軟的躺在我的懷里,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低頭細細的看過去。
果然,每一處都讓我覺得舒服。
只是若是睜開眼楮,或許會更漂亮吧!
我靜靜的坐在車里等著,終于,她睜開了眼楮。
那雙美麗的眸子里一開始有些迷茫,可很快就清晰了,她打量著眼前的處境,卻沒有往我這邊看一眼。
我忍不住出聲,「醒了?」
她轉頭看到了我,並不意外的看到了我臉上的面具還有面具上的那枚藍寶石。我說,「夫人喜歡?」
她驚了下,這才問道,「你是誰?」
我好笑,和她說了幾句。
突然發現她根本不是傳言中的那個恭謙柔順。
她擔心她的丫頭侍婢,卻更是鎮定。鎮定的完全不像是個長年處在深閨里的女子。
我道,「……夫人還真是鎮定!」
她又是一驚,可回答的話更是讓我稱奇,她道,「難道說你懷疑我是假的?又或者你抓我很容易,覺得上當了?」
我不知道是怒還是什麼別的心境,她竟然還想從我這里套出話來!
我輕笑了聲,索性逗哦告訴了她。最後我提醒,「不要妄想著逃走,又或者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然後走出了車廂。
一來是我要讓她知道她逃不了,還有就是我發現我竟然和她說了那麼多話。
要知道我已經有了好幾個皇子妃,可每次我見到那些皇子妃,不過和她們說上一兩句話,就直接上了她們,哪兒還這麼費心思的?
女人,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
一路上顛簸,我再次和她說話,已經到了那處懸崖。
我嚇唬她,看到她面色發白,我故意道,「夫人怕了?」
可她卻強壓著一臉的蒼白,反唇相稽,「想來這位大俠是不怕了!」
我挑眉,面具之下,她看不到我的神情。
我覺得我是真的對她有興趣了。
索性,我就又靠近了懸崖,強拉著她過去,「女人,你怕死嗎?」說完,雙手一扔,就要把她扔過去。
她果然和我意料的一樣,緊緊的揪住我的衣服,摟住了我的腰。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你——」
「別覺得奇怪!人到了生死關頭,都會有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舉動!現在我就是!」她一股腦的噴出來以一連串的話。
我听著突然有些熟悉,對了,那個一直就被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菲菲就是這個樣子。
我輕哼一聲,反手緊攬住她的腰,「女人,那爺就看看你會有什麼不一樣!嗯?」
說完,我帶著她過去了鐵索懸崖。
「啊——」
刺耳的尖叫在我的耳邊回轉,我忍不住低咒,「閉嘴,你不是不怕死?」
而應該是已經嚇得七魂六魄都沒辦法凝聚的她卻是使勁的反駁過來,「是啊,我是不怕死,可是你做什麼也要先告訴一聲。」
告訴她?
我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親眼看到的那場血火的掙扎,我冷哼,「要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死嗎?——告訴你,女人,那些該死的人,沒有人會提前告訴他什麼時候要死,幾時要死!」
我的話剛說完,她就又說了一句,「包括你嗎?」
我深吸了口氣,全身都一陣寒顫。從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人的性命不過螻蟻,只有站的越高,才越安全。只是似乎也越來越冷。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緊緊的掐住她的腰身。
只是剛過去懸崖,我對她不得不惱怒起來。
她竟然一路狂吐,吐了我一身。
「走!」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
而幸虧不遠處還有一處溫泉。
衣服月兌了,我舒服的泡在里面。
溫熱的愜意讓我所有的困乏都甩到了一邊。而她卻是在一邊背著我憤憤,憤憤。
即便是不看著她,我似乎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只是那張漂亮的臉上會表現出來什麼神情呢?
我悠閑的問,「你不跑嗎?」即便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這樣大的密林,她一個小女子想要活著,就不得不靠著我。這也就是我放心自己一個人帶著她回游族的原因。
似乎也是在映襯我的話,話音剛落,就听到狼的嚎叫聲,我眯了眯眼。「哦~!你怕--」
她還是沒說話。
可卻是惹怒了我。
我靠近她,猝不及防的把她給拉到了水里。
我要讓她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她驚恐的掙扎,身上的曲線因為溫泉水的緣故,盡顯在我的眼前。
我的身下不意外的有了反應。
從沒有因為***有什麼遮掩的我,直接把她抵到了自己和石頭之間,那溫暖柔軟的踫觸讓我幾乎舒服的輕謂出聲。
而她似乎是怕了,不住的顫抖。
我嘴角一勾,抬手掩住了她的胸口。
她胸前的挺翹那麼柔軟,就像是給我的手掌預備的一般,大小合適。
我正滿意著,她揚手往我這邊打過來。
我怎麼會讓她的得逞,一手拉住她,一手抬起她的翹臀,
身下早已經挺直起來的腫脹直接抵到了那最柔軟的地方。就在踫觸到的霎那,我腦袋里立時就想到若是能進去,那該是多麼美好舒服的感覺。
我立刻就有了動作。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突的,她在我的耳邊大叫。
我只是微微一頓,說,「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我是想活著,所以那些什麼恭謙柔順,我都可以不要,可是我,柳姍姍是皇上封的賢明夫人,是安樂王的王妃!」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用知道你是誰!只是既然你抓了我,也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的重要性!我知道男人有時候是需要舒解,可是你不要為了眼前這一時的歡愉忘了你的目的!!」
「因為,你敢動我,我就會自盡!絕無妄言!!」
她死死的盯著我,那最後一句話,更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我久久的盯著她。
身下強烈的***竟不知不覺得慢慢消退下去。
並非是因為她的這番話,而是因為她在講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真的視死如歸的神情。
遇到她之前,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不止是在南詔,還是在游族。可還沒有一個女人竟然在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說出這樣一番听上去大義凜然的話。更還露出這樣的神情。
就在看到她臉上那副表情的時候,我知道她說到做到。
她竟是這麼的喜歡那個人?那個什麼安樂王?
我冷笑,可最後,還是放過了她。
……
夜色深沉。
我看著篝火旁已經睡著的她,眸光緊鎖。
似乎正如她所說的,她不過是想要活著,所以昨兒一天,她幾乎都在忙碌。
先是把衣服整理的能在林間行走,然後又自己烤兔肉,那手法,動作,完全不像是傳聞中的她能表現出來的。我也問了她,她回答的利落干淨。幾乎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不過,只是「幾乎找不到」
可就算是我知道這當中的怪異在哪里又如何?和我沒有丁點兒的關系,因為我注意的是她。只是她而已。
清晨黎明的時候。
我突然听到四周傳來怪異聲響。幾乎同時長期游走的鼻端清晰的嗅到豺狼的味道。
我霍得睜開眼楮。
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
因為我感覺到來的狼幾乎有近百頭之多。憑著我一己之力想要離開並非是難事,可若是照顧到她……
我冷冷的睇了仍在睡夢中的她一眼,轉身離開。
只是離開了不到數十步,我停下了腳步。
眼前竟莫名的閃過她被那群狼分身而食的情形。
腦中登時就打了個激靈。
而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再度回去了那里。而眼前的那些豺狼也已經靠近了她。當中有一只豺狼已經沖著她張開獠牙。
這個女人!
死到臨頭還睡的這麼熟!
我低咒了聲。
撲了過去。
她沒有受傷,更都沒有從睡夢中清醒,而我卻因為一手攔到狼口前,受傷了。
幸好最後我和她都活了。
雖說一開始是我的一念之仁回去救了她,可後來卻是她扶著我,一點兒一點兒的往我想要回去的路上行走。
身下是溫香暖玉,即便腰身上的傷口很痛,可我覺得這樣走下去似乎也並無不可。
只是但凡是路,總會有盡頭。
就在我看到前途希望時,她突的停下腳步,
「哈!我不用問,那邊一定有人在接應你。可是,我若是真的被你帶了過去,說不定就會引起一場戰亂!那到時候死的人就不是一個兩個。」
「我自認為我不是有著什麼英雄情懷的女子,可若是要我選擇,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因為我而死更多的人!」
說完,她直接閉上了眼楮,腳下也是死死的立在原地,說什麼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我徒然生怒。
「你想死?」我問。
原來竟是我天真,我還以為我救了她,她也盡心的照顧我,所以就算是跟我離開也並無不可,至少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並沒有來找她,不是嗎?
只是她卻說,「你本來就沒想救我,可最後,您沒想到竟是我救了你!你說,這算不算是因果輪回!你說,你還能不相信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來日的報應?」
——這個女人!
我狠狠的瞪著她,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那番話有道理。
——若不是我想要她先逃開,推醒了了她,她發出的那聲尖叫,恐怕我也被分尸了。而在最後的緊要關頭,要不是她及時的撲上去對那頭豺狼補上一劍,我還是會死在那里。
可是,這樣聰明的女人,我怎麼能讓給別的男人。
「你不是想死嗎?放心,我自會安排一個女人死在這里,然後你就變身成我的女人!」
「你既活著,我也能尋得美人,豈不是一舉兩得?」我道。然後果然迎來了她的巴掌。
同時,我身邊的人也到了近前。
我幾乎想要大笑。
她終于還是逃不掉。
可是——
乍然而來的冷意讓我驟然回神,當我下意識的帶著她躲開,眼前已經多了一只白羽長箭。就在日頭的映射下,輕顫晃動。
「安樂王爺!來的好快啊!」我冷笑,「只是剛才,也太不小心了,若是你女人稍稍躲得慢了些,不就被你一箭射死?」
「虧得閣下還是個中高手,難道覺不出本王瞄準的是你的手?只是既然閣下還能出言挑撥我夫妻的感情,那下次我瞄準你的要害也無所謂了!」
遠處的他一笑,輕易的把我的意圖說了清楚。
然後,竟當作我不存在在那邊說著讓我憤然惱怒的話。
我終于忍不住,大笑一聲,「堂堂的賢明夫人還在本王的手中,你安樂王爺竟能如此鎮定自若,可謂那些傳言也不盡屬實!」
而他竟也坦白承認,「閣下也說是傳言了,既然是傳言,又怎麼能信?」
跟著她卻說,「大俠,你怎麼竟還上了他的當了?要是他真的想要射殺你,早就動手了,哪兒還在這里和我說話?這是在拖延時間啊!」
我一愣,看著她眼底的清亮,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只是隱隱的還是覺得不對勁。
她這麼愛那個安樂王,怎麼會幫著我?
「娘子,你怎麼能把為夫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位大俠之前在狼群中救了妾身,妾身也不過想要還他一命!」
「為夫知道娘子一向心軟,可不要忘了是他挾持了你!」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看在他也是……」
「……」
「……」
他們兩人的對話,在我的耳邊旋轉而過,我忍不住大喊出聲。
「住口!」
不管是真是假,現在似乎並非是我停留在這里的好時機。
最後我還是離開了,
只是離開之前,我對著她附耳說道,
「若是跟著他,你不痛快的話,大可以去游族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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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夜色朦朧。
轉眼已經過了半個月。
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兒。
回想起當初發生的事情,我不得不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拼著力氣把她搶回來!
只是隨後我又想,不過是個女人,何必計較!
于是,我就又納了三個皇子妃。
可偏偏她在我腦中的樣子越來越清晰。
甚至于她的一顰一笑,我都記得這麼清楚。
在听到菲菲公主奉命去南詔之後,我的嘴角不由淺笑。
似乎,她終歸還是會到我身邊的。